“恋母情结”酿就最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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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月10日晚,黑龙江省牡丹江市铁北派出所抓获了一名纵火案的犯罪嫌疑人。当这位36岁的老小伙,讲述他犯罪的动机,竟是爱上一个49岁的按摩女时,所有的办案民警都惊呆了:这位大学俄语专业毕业生,如何会为一名走入风尘的女子癫狂?!
  
  缺失的母爱,酿造孤僻的性格
  
  犯罪嫌疑人叶海明,出生在牡丹江市一户普通的工人家庭。3岁时,母亲因病去世。失去母爱的小海明,像一根浮萍飘荡着,再也没人像母亲一样的爱他。有时看见父亲回来,孩子的天性,促使叶海明想过去跟父亲撒娇,但过去和蔼可亲的父亲,有时就会大发雷霆,吓得小海明躲到一隅,暗自哭泣。
  有一天,父亲领着一位陌生女人走进自己家门,小海明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继母对他的漠不关心,渐渐扭曲了叶海明的心灵,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
  上小学时,有一次过“六一”,学校组织孩子和母亲进行一次互动活动。但由于母亲去世,叶海明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继母。还没等小海明说明情况,不耐烦的继母就以自己没空,匆匆出去。而当怏怏不快的叶海明走过街边麻将厅时,却听见屋里传来继母的笑声。瞬间眼泪顺着叶海明的双颊流淌下来……
  
  那个“六一”,叶海明一生不会忘记。
  1988年17岁的叶海明以优异成绩,考取了一所大学,学习俄语。似乎生活为这位命运多舛的少年,在这一刻打开了一扇美好生活的大门。
  
  偏执的性格,封闭了自我空间
  
  1991年,以优异成绩毕业的叶海明被分配到牡丹江国际旅行社,为了当好俄语翻译,叶海明到俄罗斯自修了一年俄语,待一年后,叶海明从俄罗斯回来时,他的俄语已经成了整个旅行社的佼佼者。
  于是考虑他自身的专业特点,旅行社把叶海明派到绥芬河市当俄语翻译。那时中俄贸易方兴未艾,对于俄语一流的叶海明来说,是如鱼得水,运用自如。应该说如果他在这条路走下去,自然是阳光大道。但这时他性格的缺陷,却渐渐暴露出来。
  一次,叶海明买了一本当时来看还算新潮的健美画报来看,顿时画报封面外国女郎健美的面容、丰硕的胸部和浑圆的臀部,让叶海明看呆了。这一刻的失态,被回来的同事一览无余。于是一句本无意的叶海明看淫秽画报的话,在他脆弱的内心底层,犹如火山喷发。他认为同事们是在找自己别扭,跟自己过不去。
  哄然的笑声,如针扎他心。终于他爆发了,与一位同事打了起来。起先谁也没当回事,直到发现他眼神不对,竟与同事扭打一起时,同事们才感到问题的严重,一拥而上,分开了他们。
  虽然事情不了了之,但从此同事们没一个人愿意搭理他。大家对他的变态觉得不可理解。而叶海明也不会调解这种复杂的矛盾冲突,于是越处越僵,到后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在旅行社干不下去了,就这样好好的国营单位的工作,让他放弃了。
  后来叶海明又先后应聘了几家要翻译的单位,都因人际关系极僵,最后都辞职不干了。四处碰壁的结果,让他越来越自闭。
  
  躁动的夏天,奇遇奇恋奇感情
  
  去年夏天,一位好心邻居,看见叶海明孤苦伶仃实在可怜。就把一位做清洁工作的姑娘介绍给他。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姑娘第一面竟是不同意,这大大刺伤了叶海明仅存的一点自尊。
  但人家嫌他穷!叶海明内心彻底崩溃。
  叶海明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是2006年7月12日。他到街边买回了一瓶劣质白酒,就着自己做的几样小菜喝了起来。越喝叶海明心情越难过,想到童年的不幸,人生的蹉跎,工作的不如意,自己的终身大事由于没有父母的操心,一再受挫……
  叶海明站了起来,走出家门。不知不觉,叶海明来到了一家按摩房前。看着门旁挂着一位搔首弄姿的风骚女的画像,他不觉有了一种异样的渴望。其实,换了以前,“正派”的叶海明是不会光顾到这里,因为他认为这是君子所不齿的地方。但人生的诸多不顺,不但扭曲了他的心态,也扭曲了他对人生底线的固守。
  其实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到按摩房找小姐,一般都找年轻貌美的女孩,但当叶海明一跨进那家按摩房,迎接他的是一位大妈级的人物时,叶海明不但没拒绝,而且有了一种倾诉的愿望。
  当叶海明跨进按摩房时,48岁的按摩女周云芳正等在门口迎接客人。或许知道自己人老珠黄,周云芳每天都早早等在门口,希望遇到不挑剔男人的垂青,但这样的机会太少。所以当叶海明一跨进按摩房,周云芳就迎了上去。
  “先生,按摩吗?”
  看着浓妆艳抹秀发遮住半边脸的周云芳,叶海明内心不觉涌起一阵狂热。没接触过女人的叶海明,内心里是既兴奋又紧张,他们走向了包房……
  其实周云芳也确实与一般的按摩女不同,她毕竟48岁,所以特别善解人意,看到叶海明闷闷不乐,不觉问到:“先生,你怎么了?”
  看着善解人意的大姐,叶海明把自己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听着叶海明不幸的遭遇,周云芳也随着叶海明掉下了眼泪。这大大出乎叶海明的预料,因为从小到大,他的遭遇还没人同情,无疑周云芳是第一人,他不觉冲动地把这位大姐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感到自己醉了。
  “大姐,你就是我要寻找的另一半!”
  其实谁又能把这逢场作戏似的相逢当回事。更何况周云芳已经徐娘半老,经历了人生太多太多,她虽然也有一丝激动,但也只是笑笑,并没把这当真。
  
  天涯长相依,错位的爱动真情
  
  应该说周云芳的经历远比叶海明复杂,也比他苦多了。原来周云芳家住绥化农村,几年前丈夫得了股骨坏死病,成了残疾,地里的活干不了,而一个女儿正在上学,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四十出头的周云芳不得不背井离乡到鸡西当保姆。刚开始,每月只挣260元钱,干了几年,不但难以维持家里的生活,更不用说女儿的学习了。无奈下,周云芳来到了牡丹江,想在按摩房里多挣点钱。
  但毕竟她不同小姑娘,虽然落入风尘,但挣钱困难。所以她对每一位客人特别在意,也特别用心。她希望自己用心换得客人的满意和同情。因此对于叶海明,她不但服务周到,而且细致入微。其实第一次她并没想太多,只是出于职业的习惯。
  但没想到她的善解人意,却在叶海明的心田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他觉得周云芳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女人,回家的当晚他就失眠了。他认为周云芳对自己的都是真感情。所以第二天早早地叶海明就出现在按摩房的门口。
  当说有客人找她时,周云芳也有一点讶异,当她出来看见叶海明时,不觉也惊呆了,因为她从叶海明的眼神中,看到只有情人才有的灼人目光。瞬间心地善良的周云芳彻底感动了,他们几乎是相拥进的包房,同以往应付别的男人不同,这次周云芳付出的是真情,他们像一对情人那一宿聊了很久很久……
  叶海明仿佛找到了依靠,人生的另一半,他觉得周云芳不但是一位善良的母亲,更是一个多情的大姐。因此,只要叶海明有点钱,他都要往那家按摩房跑,而且每次都要找周云芳,如果周云芳接待其他客人,他就坐在那里等。慢慢的,周云芳对叶海明这个“弟弟”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听说叶海明病了,下班后,周云芳就到他的出租屋里去照顾他,帮他打扫房间卫生,给他做可口的饭菜。看到叶海明整日在外面卖货,却连条棉裤都没有,周云芳就自己花钱买来布料、棉花,用休息时间连夜为他赶制棉裤,这让叶海明心里非常感动,觉得周云芳就像妈妈一样关心他,虽然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母爱是什么滋味。
  
  妒火焚大脑,偏执狂上末班车
  
  这时的叶海明和周云芳已经俨然如夫妻,他们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叶海明一有空就往按摩房跑,为情所使的叶海明已经离不开周云芳。
  但每次都得三十五十的消费,渐渐地让叶海明有点入不敷出,很快周云芳不但觉察出叶海明的苦衷,而且一有空就到叶海明的出租屋。
  周云芳毕竟需要“工作”,但这时的叶海明却无论如何忍受不了周云芳的卖淫和接待男人。于是他向周云芳明确表示,不希望她再同其他男人来往。周云芳也希望叶海明不要再去按摩房,特别是不要和其他的按摩女来往,为情癫狂的叶海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周云芳。他说:“只要姐姐对我好,我就不再与其他的女人来往。”
  但面对叶海明这份赤热的感情,她不知如何应对。一方面她感到叶海明对她的是真感情,所以她不想放弃;另一方面她又是靠这碗饭生存,不得不背着叶海明继续接客。
  这时的周云芳已感到这份爱太累,让她备受煎熬。但面对如此小伙子的爱,她又不忍心放弃……
  2007年1月10日,一个客人对周云芳说,让她去一趟柴河,帮助干几天家务,给她300元钱的工钱,对每一次“机遇”都非常重视的周云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接下了这活。
  但要离开牡丹江几天,爱着叶海明的周云芳,来到叶海明的住处,想告诉叶海明一声。可叶海明知道后,态度很坚决,不同意周云芳去柴河。
  周云芳说:“老弟,你想得太多了,我都这么大年龄了,他能把我怎样?过几天我就回来。”
  但叶海明就是不同意。最后,两个人在僵持中不欢而散。
  晚上下班后,周云芳又来到叶海明的住处,她不放心,想看看叶海明是否还在生她的气。当她推门进来时,只见叶海明已经喝得烂醉了,见周云芳来了,他非常开心,一下子抱住她说:“大姐,你是我的,你不能去,你以后不要再干那种工作了,我不放心。”周云芳说:“老弟,你喝多了,我明天就得走。”
  “大姐,你的到来,让我有了家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母爱,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大姐。”
  “不行,我还是要走的。”
  叶海明丧失了理智,他脱下周云芳的衣服,把衣服扔出门外,然后从厨房里拿出菜刀向周云芳的脚上砍去,边砍边说,“我让你走,我让你走。”这一切太突然了,周云芳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温顺的“弟弟”竟然如此凶残。
  周云芳坐在地上,血流如注,见她痛苦的样子,叶海明害怕了,“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走。”
  “快别说这些了,送我去医院,我不会再追究的。”
  周云芳穿上叶海明的衣服,打了辆出租车回到按摩房。
  当叶海明醒来时,他发现周云芳不见了。他立即发了疯似的提着菜刀直奔按摩房,一进门,他就乱砍乱叫,“周云芳,你给我出来。”
  按摩房的“小姐”们见状,立刻拨打110报警。见“小姐”们都从后门跑了,叶海明非常生气,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按摩房内的窗帘……
  铁北派出所的民警赶到时,叶海明还在狂呼大叫……
  日前,叶海明因涉嫌纵火和伤害,被铁北派出所刑事拘留,现羁押在牡丹江市看守所,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公正裁判。
  (文中人物为化名)
  编辑:陈畅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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