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之间(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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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案


  银杏叶和果能治尿毒症
  卻好好地挂在枝头
  东风南路的木瓜上周还青着
  今天全不见了
  偷瓜的人应该都读过《诗经》
  拿木瓜去换桃子了

安特生的爱情故事


  海拔1400米的韶山下
  姓王的和上官家已居此六七千年
  老妪在路口卖红柿
  汉子在院里分拣女贞子
  灰蓝色,能补肝肾
  问从何来,答无家谱
  只好沿着一带土冈往下走
  安特生百年前走过的路
  他的身后跟着穿黑棉袄的村长和老王
  他看见了黄土下的灰坑
  灰坑里的骨殖,羊骨,猪牙
  还有少女纤细的腿骨
  当然,还有彩陶
  傍晚,他把尖底瓶,罐,盆,碗
  和梦境都搬到老王家的窑洞里
  隔着十几公里,福音堂里的玛利亚
  也做了一个梦,安特生
  回瑞典了,半路上打了一只碗
  她听见门外的月光
  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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