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十五所 执著IT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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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字:十五所/华北所/贡献
  
  十五所在1964年研制的108甲计算机。
  在北京市北四环中路的外侧,在众多浮华的房地产项目包围之下,坐落着一个质朴而稳健的单位,那就是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十五研究所(又称华北计算技术研究所,以下简称十五所)。48年前,伴随着新中国计算机事业的拓荒,十五所在这里筹建。是她,见证着中国计算机事业50年的辉煌;是她,参与中国计算机事业孕育与腾飞。
  建所48年来,十五所研制出具有代表性的第二代晶体管计算机、第三代集成电路系列计算机、第四代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超级小型机和数组处理机,以及大量军用系统工程的配套设备,完成了许多重大的国防工程任务,为我国两弹一星的发射成功做出了较大贡献。十五所不仅为中国的计算机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也走出了一条研用结合、通专并进的创新发展之路。
  
  生产“母鸡”的研究所
  
  在我国早期的计算机研发中,所研制的计算机往往作为科研成果予以展示,实际投入应用的并不多。而成功研制并迅速地将其投入实际应用,十五所在这一过程中做出了重大贡献。对此,刘爱民自豪地说:“把计算机从当初的科学计算,投入到各方面实际应用当中,十五所起到了重要作用。我们研制的计算机绝大部分都投入到当年的实际应用当中,包括两弹一星的研制等等,都用到了十五所设计生产的计算机(或者是十五所设计、由其他单位生产的)。从防空到基地的测控计算、同步通信卫星、远洋测量船等,十五所研制的计算机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众所周知,要让计算机投入实际使用,保证系统的稳定性至关重要,这其中首先要保证质量。忆起创业之初的情景,曾任十五所总工的江学国至今难忘,他回忆道:“1958年,华北所开始筹建。当时是一边筹建,一边科研。从1958年到1971年这13年间,我参与了108甲机(全晶体管实时数据处理计算机)的研制。在这期间,我们提出了质量第一,并制定了很多规范、措施。这在现在看来是一句非常平常的口号,但在当时提出‘质量第一’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当时我国的计算机研制,质量是主要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提出质量第一,要求对计算机元器件的细节筛选不能搞抽样,要百分之百筛选,这种制度为我们所研制计算机在质量方面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此外,我们还提出了通专结合,即通用与专用相结合。这个思想在当时也有很重要的意义。首先这个思想符合世界潮流。再有,实现通专结合,就使十五所在两个方向上实现统一:首先作为工业研究所,我们要生产出样机供工厂生产,同时也要为国防建设提供计算机。应该说,108甲机的研制成功有着重要的意义。108甲机基本上是一台能够实用的机器,对我国国防建设的贡献非常大。”108甲机研制成功后,即交付使用,整个系统稳定可靠,达到国内先进水平,当时在规模性能上已接近和超过日本,和美国的差距也不算太大。提起108甲机,还有一段传奇。1976年,唐山地震时,108甲机的三个机柜震倒了,扶正修复后,很快就恢复正常,这在当时堪称奇迹。
  1964年3月4日,十五所开始研制晶体管108乙通用电子数字计算机,1965年12月3日完成并投产,开创了厂所结合的道路。108乙机是当时国内市场上的主流机,在中国计算机历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后来由国家统一命名为DJS-6型机,它总共生产了160台。
  在这期间,十五所不仅自己得到了发展,同时也带动和孵化一批相关生产厂。对此,当年的副总工蒋维镛回忆说:“十五所的研究成果,不仅满足了国防需要,还因为具有通用性,在738厂、830厂等地进行了批量生产,从华北所分出去的28所,还发展成为在指挥控制系统研制方面的老大。当时在计算机界流传一句话,15所生产的计算机是‘母鸡’,在国内好多工厂都开始生产,甚至出口国外。”
  
  军工也开放
  
  从1958年成立起,十五所就确定了为国防服务的方向。建所48年来,十五所为国防和国民经济信息化建设做出了卓越贡献。十五所目前主要从事军口型号研制、基础研究、国家科技攻关、军事指挥自动化、航天测控等重大军事应用项目的研究和开发,为国防信息化建设提供计算机及系统装备,为国民经济各领域开发和提供计算机应用系统。
  在许多人看来,出于国家安全的考虑,军用计算机系统应该相对封闭。进入90年代,当计算机技术趋向多平台互通、互连、互操作,向开放系统发展的时候,十五所向国防科工委提出了军用计算机走开放系统道路的建议,得到了高度重视并被采纳,从而对我国国防自动化建设产生了很大影响。
  提起军用计算机走开放系统道路的建议,刘爱民所长说:“以前每做一台计算机,都是从头做起,先确定字长,再考虑怎么实现,接下来是加法器怎么做……现在都是用软件设计,我们的200系列也是这样设计的。目前,微机、小型机都已经形成了一定气候,DOS、Unix都已经成为主流操作系统,广泛为人们所接受。军用计算机如果再从头设计,一个是时间慢,同时也不可能形成批量。从质量、从时间周期考虑,我们提出,用货架上可以拿到的配件去构建计算机。这就是我们当时的思路。当年海湾战争的时候,美军所用的计算机也是这样的思路。”
  刘爱民接着说:“随后又出现了平台的概念。我们也提出了在军事信息系统中广泛采用平台的概念。在进行大型应用系统设计时,一般从选操作系统,甚至是从计算机选型开始,接下来是确定支撑软件,进而开发自己的应用程序,等到投入具体应用的时候,可能已经过了三年时间了。三年,对计算机的发展来说是非常宝贵的。我们以前做的很多系统,从开始规划、设计,到最终完成,用了七年到十年的时间。计算机的发展根本不允许。当初,我们在为某部设计一个系统时,围绕机器选型,还在争论是选286还是386,等系统做好以后,586已经到处都是了。而采用平台,可以大大缩短应用系统的开发时间,一般一年就可以完成。比如建立地理信息系统,实现数据共享,而后不断丰富这个平台,再基于这个平台,开发应用系统。这大大加快了系统的开发速度,降低了风险,提高了质量。”
  刘爱民介绍说:“当初,我们提出平台这个概念的时候,就是一些专家在一起讨论。后来发现,美国也已经开始采用这种方式,他们构建的ZOE(公共操作环境),也是广泛应用平台的概念。目前,平台的思路已经被全军所接受。在我们构建的大平台上,各军兵种又推出了许多小平台,除了我们提供的固定支撑外,还有很多业务支撑,在此基础上,还有专业支撑等等,这都是采用开放的平台的思路。这是十五所对我国计算机事业及国防信息化系统做出的重大贡献。”
  
  做系统集成国家队
  
  应该说,对于即将步入知天命之年的十五所而言,它前30年所走过的历程,在中国计算机事业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足迹。当时很多大学的计算机教材,都是以十五所研制的计算机作为教材的内容,由此足见十五所的学术地位和知名度。而在80年代后期研制的太极2220超级小型机系统,以超过50%的市场占有率一枝独秀,被广泛应用在我国政府、军工、教育、石油、石化等关键行业。
  但进入90年代以来,随着国外厂商的小型机、微型机、工作站大举进入中国市场,十五所面临严峻的挑战。用刘爱民话说就是:“改革开放以后,我们看到自己与世界的差距。”在新的形势下,十五所开始战略转型。
  实际上,早在1987年,十五所就开始进行新的尝试。1987年,十五所设立了太极计算机公司(2002年改组设立了太极计算机股份公司),开始了在军转民、体制改革、体制创新等方面的有益探索,开始从纯科研型的研究所模式向科研开发和生产经营型的新型企业过渡。
  提起当年的战略转型,刘爱民感触颇深地说:“转型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十五所在社会上的影响和在行业中影响的下降,与当时我国计算机发展的脉络密切相关。70年代之前,我国的计算机完全是自己研制,自己制造,自己使用。虽然借鉴了很多国外经验,但基本是自己研制为主,从元器件,到小规模集成电路等等都是自己的东西。那时候,我们的计算机研制、生产、销售走的都是一条中国式的发展道路,没有受到外面的冲击。当时,计算机也属于高精尖的产品,主要集中在十五所、计算所、五十六所等等。现在,计算机的绝大部分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英特尔、微软等少数几个跨国公司手中,对于我们这些以应用为研究内容,以工程实现为目标的研究所而言,在学术上很难有更多的造诣和创新。完全的自主产品,随着市场的全球化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也不要再期待回到以前。”
  在新的挑战面前,十五所也在摸索新的发展模式,他们将目标锁定在系统集成上。对此,刘爱民说:“我们紧紧抓住大型应用工程,以大型信息化工程作为契机,力求有所作为。当然,我们的目标是做‘国家队’。几年下来,我们做的国字号的工程越来越多,这包括金宏、金审、金土、金质、金卡等多项国家金字号工程,人民大会堂办公大楼的信息系统、国家经贸委办公大楼信息系统、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网络系统、外交部办公自动化系统、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信息网络系统等等。五年前,我们的竞争对手有很多,有的甚至是三五个人的小公司。如今,我们的对手基本上是中软、东软、神码等公司。”
  而在新的目标前,十五所始终依靠自身的技术优势,直面市场的变化。曾任十五所副总工的徐非认为:“十五所在业内的地位发生变化,很正常,不用太悲观。现在,十五所在国防领域有着自己的资源优势,这是综合实力的体现。十五所一定要发挥自己的优势,不用盲目和悲观地跟着别人跑。十五所未来的发展,一定要踩在两个巨人的肩膀上:一方面要牢牢把握国内的优势用户,另一方面大胆地用国外技术,多杂交,不能闭关自守。”
  
  十五所的天命
  
  “经过10年多的转型,我们始终有一个信念:建一流的军工大所,创一流的IT企业。”在谈到十五所今后的发展时,刘爱民信心十足地表示。他进一步解释道:“所谓建一流军工大所,就是我们有一批在国内信息化方面有影响的工程,有一批在国内领先的科研成果,同时希望有一批占有一定份额、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同时也要培养一批德才兼备的优秀科研人才、管理人才和经营人员。创一流IT企业,就是锻造一个国内的知名品牌——太极,创造一个和谐的发展环境。”
  为了实现“建一流的军工大所,创一流的IT企业”的目标,刘爱民谈到了十五所今后的发展设想,他说:“围绕这一目标,我们首先要在四个方面加强能力建设,夯实发展基础,提高十五所和太极公司的科研和生产能力。首先,在软件方面,以平台为核心,发展支撑性的软件和应用软件;第二,突出系统集成商的特色;第三,提高以加固技术为核心的军用计算机的研制和批产的能力;我们还将积极开发以嵌入式技术为核心的终端产品,比如税控机等等。这四个方面是我们今后发展的方向,也是我们能力建设的重点。”
  在加强能力建设的同时,十五所还将进一步加强体系建设。对此,刘爱民说:“我们要通过体系建设,做健康的企业,为发展提供保障。我们在质量管理体系上实行ISO 9000。此外,在军用软件方面有一个GJB 5000(CMM 5000),我所是全国第一家通过GJB CMM 5000的单位。我们很注重资质的建设。太极可以说是目前资质最全的的公司,拥有系统集成的资质、施工的资质、涉密的资质、安防的资质等等。”
  体制建设也是十五所未来发展的重要方面。刘爱民还透露,十五所正在积极推动太极公司的上市。通过上市,把太极变成公众化的公司,为企业的长远发展奠定基础。
  再过两年——2008年,十五所就将迎来建所50年华诞。即将迈入知天命之年的十五所,已经为自己的“天命”设计了美好的蓝图。在见证、参与、推动了中国计算机事业走过辉煌50周年之际,十五所正在为中国计算机事业续写新的辉煌而不断进取。刘爱民和他的同事们深知,十五所的天命,就是中国计算机事业所赋予的神圣使命。
  
  链 接 十五所大事记
  
  1958年7月,筹建第十五研究所(华北计算技术研究所)。
  1959年1月,开始研制113机中型通用电子数字计算机。
  1959年11月,研制第一台晶体管计算机。
  1964年3月4日,开始研制晶体管108乙通用电子数字计算机,1965年12月3日完成并投产,开创了厂所结合的道路。108乙成为当时国内市场上的主流机。
  1973年3月,主持研制DJS-200系列计算机,开创了全国联合设计的先例,一共有57个单位参加研制。
  1986年6月,国家电子计算机质量监督检验中心成立。
  1987年5月14日,研制的太极2220超级小型机系统通过部级鉴定,并迅速建立起小型机的研发、生产、销售、服务、培训等一整套体系,在国内小型机市场占有率超过50%。
  1995年1月6日,华旭金卡有限责任公司注册。
  1996年8月20日,国际标准化组织主席廖文良来所考察。
  1998年7月,十五所顺利通过ISO 9000质量体系认证。
  1999年11月,神舟一号发射成功后,十五所获得总装备部授予的突出贡献奖,并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状。
  2000年3月22日,中国国家信息安全测评认证中心计算机测评中心成立。
  2003年10月16日,神舟五号载人飞船发射成功,十五所获得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状和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
  2005年7月,神舟六号载人航天飞行任务中,该所15人获信息产业部和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先进个人称号。
  2006年4月,获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信息化建设先进单位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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