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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当代文化”与“传统文化”的关系
中国先进文化建设绝不能以虚无主义的态度来进行,它必须继承中华民族的优良文化遗产,这也是建设“民族的”文化的内在要求。
中华民族在其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形成了优秀的历史文化传统。我们的先辈创造了辉煌的文明史,给我们留下了宝贵而丰厚的历史文化遗产。对于这笔遗产,我们应当遵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原则,遵循继承优良传统文化与时代精神相结合的原则,用与现代化相适应的时代精神来审视,进行认真地科学分析,严格审慎的过滤与选择。江泽民同志在美国哈佛大学的演讲中,曾精辟阐述了中国的优秀历史文化传统,即“团结统一”的传统,“独立自主”的传统,“爱好和平”的传统,“自强不息”的传统。除这些主要的优良传统外,我们还可以举出其他一些积极因素,例如:厚德载物、海纳百川的兼容胸怀;以德治国、修身为乐的重德精神;重人轻神、人贵物贱的人文精神;穷则思变、变法图强的创新精神;经世致用、实事求是的务实精神;“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精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奉献精神;“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主义精神;勤劳俭朴、诚实守信的处世美德,等等。所有这些经过改造,就可以熔铸到时代精神中去,成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内容。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也存在大量的与时代精神不合拍的因素。比如,重感性、直觉、直观,轻知性、理性,缺乏科学精神;因循守旧、知足长乐、安于现状的中庸观念和“柔弱胜刚强”的“妇婴主义”,缺乏进取精神和竞争意识;“克己复礼”的道德中心主义或泛道德主义,缺乏法制观念;重视生命的实用主义,缺乏创新闯险精神;任人唯亲的家族主义、宗法意识,缺乏真正的集体精神和民主意识,等等。对于这些阻碍先进文化建设的观念和意识,我们必须坚决批判,彻底清除。当然,文化的精华与糟粕并不是截然两分的,它们往往相互缠绕,互相依附。这就要求在继承传统时要采取特别慎重的态度,保持清醒的意识,做到“六经注我”,而非“我注六经”,防止成为传统的奴隶。而一旦成为传统的奴隶,也就从根本上背离了优秀的传统。
(二)“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关系
要建设“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文化,就必须吸收世界上一切文化的优秀成果。如果说一种文化在其发展之初主要由其得以产生的地理环境和生存方式所决定,那么,随着社会的发展,文化交流逐渐成为文化发展的重要渠道。东汉末年,印度佛教文化的传入,提升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哲学层次,导致了宋、明理学的出现。而近代以来,西方文化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的传入,则直接摧毁了腐朽的封建文化,推动了中国文化的新生。在当今世界,信息技术和经济全球化浪潮把各个国家和民族日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文化的交流和激荡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在这样一种国际文化环境中,中国的先进文化要求得发展,更不能离开世界文明发展的大道。我们必须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积极开展多种形式的对外文化交流和合作,引进、吸收世界上一切对我有用的外来文化,包括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先进的文化成果,博采各国文化之长,以化成真正面向世界的、包容所有文化之精华的中国先进文化。
吸收和引进他种文化必须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依据社会主义的价值标准,坚持中华民族自尊自立的伟大品格,坚持“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原则。既要反对盲目的排外主义,又要抵制全盘西化。“以我为主”是指在外来文化的引进中,必须以我们的民族文化为接受主体,以民族文化能否认同为前提,保持民族文化的主体意识和独立性。“为我所用”是指引进外来文化必须择善而从,批判地吸收对我们有用的东西,并结合本国国情和民族文化特点进行改造、整合和创新。食洋不化,照搬照抄是不对的。我们不能因为向西方学习而丧失民族自尊、自信。我们不仅要捍卫政治上、经济上的民族独立,而且要捍卫思想文化上的民族独立。在这方面,鲁迅先生为我们树立了榜样。他一方面鞭挞损害和背弃祖国利益的洋奴买办,另一方面又坚决反对国粹主义和一切固步自封的观念;他既和全盘西化的倾向进行了毫不妥协的斗争,又大力主张广泛吸收世界各国的一切长处,赞赏“汉庸气魄”,提倡“拿来主义”。在21世纪,我国更需要这样一大批有世界眼光的、学贯中西的学者,主动、积极地参与国际文化交流,以海纳百川的胸怀和高瞻远瞩的目光,去了解和吸收各国先进文化,实现我们的“文化自觉”。
在向其他民族文化学习、与世界进行文化交流的过程中,对西方敌对势力“西化”、“分化”我国的战略图谋要保持高度警惕。对那些反共产党、反马克思主义、反社会主义的谬论,对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的价值观,对于消极颓废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对于渲染色情暴力,诱人堕落的文化产品,要善于识别和坚决抵制,决不能让它们污染我们的文化环境,干扰先进文化的建设。
(三)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关系
科学精神是指理性精神、实事求是的精神。人文精神是指尊重人,肯定人的价值、尊严和伟大,把人自身作为最高价值和终极目的的精神。科学精神尊重事实,探求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人文精神则注重价值,为人类的发展提供正确的方向。科学精神以“对象”为中心,而人文精神则以“人自身”为中心。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是互补的:科学精神使人获取关于对象的客观知识,人文精神则帮助人从大千世界中选取对象,并确保知识服务于为人类造福的目的。人文精神是科学精神得以施展和发挥的前提,科学精神则是使人文精神落到实处的基础和保证。离开科学精神,人文精神就会漂浮于半空;离开人文精神,科学精神就会失去目标和指向。二者缺一不可,它们共同构成完整、完善的人类活动。因此,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统一,是文化健康或科学的重要标志。
虽然文化发展要求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统一,但在现实世界中它们并非是完全统一的。特别是在资本主义社会,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冲突达到了空前对抗的程度。科学精神完全偏离了为人类造福、实现个性全面自由发展的正确价值目标,成为资本家聚敛财富、扩张资本、维护自己反动统治的工具。因此,体现科学精神的科学技术在用于提高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的同时,也被用来制造杀人武器;在给人以舒适、便利和富足的同时,也在制造贫困(特别是精神的贫困)、压迫和奴役,西方近现代文化发展的经验和教训从反面告诉我们,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必须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坚持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统一,把尊重实际、追求真理与服务人民、造福人民结合起来,把改造客观世界与改造主观世界结合起来,使之融会贯通,贯穿于先进文化建设的方方面面。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使文化的思想道德方面和科学文化方面、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共同进步、共同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