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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称为“后乔丹时代”也好,还是什么别的称谓也罢,21世纪头十年的特征,便是这10年中未曾出现过一呼百应的英雄,也并非哪些球队或哪些人的王朝。有一统之势而无一统之现实,这在前文都已提过。在这纷乱的10年中,被篡改的10年中,许多政策法规的出台,以及一些突发事件,也给这10年的动荡埋下了隐患。
历史向来并不只是血战前行的历程,历史也并不都是征战和杀伐。在NBA世界里,过去的十年从规则制度上、联盟版图修正上、薪资条款上以及其他各个方面,也都出现了可堪震聋发聩的事件。以下,让我们来回顾10年中的10件大事,以10个关键词,试图涵盖整个21世纪头十年的NBA。尼采说过:“我的野心是用一句话说出别人用十句话才说出的东西,说出别人用十句话都没说出的东西。
1 联防复苏
在球队篇中,我们提到过从1999年到2003年这几年间的东部冠军,大多是一人型球队。借助乔丹的余威,这些单论个人能力足以翻江倒海的东部优秀后卫们,却没有取得任何堪比肩乔丹的荣耀。感谢乔丹,让他身后涌现出了如此众多的优秀后卫,但偏偏一项政策的出台,让这些后卫们只能感慨生不逢时。
“罪魁祸首”便是联防。联防对于NBA并不是新鲜玩意儿,在NBA的草创时期,联防作为一项篮球的基本战术,也和NBA一起孕育而生。但此后的大多数时间里,由于联防多少限制了球星们的自由发挥,因此在NBA一直存在着所谓的“假性联防”。联防在NBA游离于“非法防守”的边缘。但是在2001年,一切都改变了。NBA对规则进行了大幅度修改,联防成为合法,随之而来的还有防守3秒规则和合理冲撞区的划定,此外,对于贴身防守也进行了极为严格的限制。NBA的初衷,本意是规范篮球比赛、鼓励进攻球员以及提高NBA对国际篮球的适应程度,却不料联防对于习惯于一对一的球星们,简直形同灾难。
联防带来的苦果显而易见。对于东部的优秀后卫们,诸如艾弗森、卡特、麦迪和基德,当他们持球前进时,他们发现对方再也不是简单的包夹,也再没有任何防守球员战战兢兢地独自守在他们突破的线路上。他们的面前,编织起了一道大网,处处有陷阱。大多数时候,一旦他们选择突破,立刻会有两名球员包夹上来,而其他的防守球员们也断绝了他们传球的路线。联防使得各支球队拥有优质内线和外线定点射手,成为迫切的事情,而这无疑对于向来拥有优质锋线的西部球队来说有诸多利好,害苦的只有那些习惯于一对一和突破切入的“巨星”们。
久而久之,在NBA的赛场上,一个名词本该具有的意义消亡了,那便是得分王。这里说的“消亡”,是指拥有得分王的球队,再也无法与胜利直接挂钩。从2002年到2007年,先后获得得分王的艾弗森、麦迪和科比所在的球队,均在季后赛的边缘徘徊,这种情况直到2007—08赛季詹姆斯统率的骑士队,情况才有所改变。NBA的得分高手们,再想如乔丹一般,既能在场上大杀四方,又可以笑纳金杯,已经一难如登天。
2 梦之队
联防之所以会在21世纪头十年的NBA大行其道,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从2000年开始,所谓“梦之队”突然间“一窝不及一窝”了。
2000年悉尼奥运会,号称“梦四队”的美国男篮踌躇满志地踏上了卫冕之路。前面三届梦之队轻松获取国际大赛冠军,让这些在NBA养尊处优的球星们早已放松了警惕。诸多大牌球星们纷纷以各种理由拒绝梦之队的征召。小组赛中,梦四队依然高歌猛进,然而进入淘汰赛阶段,梦四队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半决赛对垒立陶宛队,“欧洲天王”雅斯科维休斯错失最后一投,梦四队涉险晋级决赛。面对法国队,虽然卡特飞跃对方中锋的一扣被奉为经典,但最终区区10分的分差,也让梦四队自始至终不敢放松警惕。
从2002年印第安纳波利斯世锦赛开始,梦之队的噩梦降临了。那年由乔治·卡尔带队,以NBA二线球星为主的梦五队,在家门口吞下了失利的苦涩。这支临时拼凑、实力平庸的梦之队竟然耻辱性地只获得了第六名。这还是自1992年梦之队组建以来,美国男篮首次无缘国际顶级赛事冠军。梦五队的惨败,使得众多NBA大牌球星们“立志报国”,2003年的美洲杯上他们再度所向披靡,顺利拿到了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入场券。但诸多大牌“玩票儿”似的在国家队效力后,又宣布退出。梦六队由邓肯、艾弗森和马布里挂帅,2003届选秀的几位代表人物也粉墨登场,再度爆出了对国际篮球“水土不服”的顽疾,仅以小组第四名出线。在与西班牙队的比赛中,梦六队神威再现,但在半决赛对垒阿根廷队时,梦六队再次倒下,最终仅获季军。
2006年日本世锦赛,虽然梦七队依然与冠军无缘,但美国人终于开始正视国际篮球的发展和自己的弱点。美国篮协成立了专门的委员会,早早地就与球员们签订“合同”,并进行了长时期的集训。选择球员时,也并不单单看中名气,而是真正地组建起一支球队。梦七队中征召的肖恩·巴蒂尔、布拉德·米勒等人在NBA均非一线球星,却是功能性极强的角色球员。亡羊补牢的结果往往是好的,终于,在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赛场上,由科比、詹姆斯、基德、安东尼等人领衔,由NCAA名帅老K教练带队的梦八队,再度将冠军带回美国。此外,梦八队的夺冠之旅,也使得人们似乎依稀看到了前三届梦之队所向披靡的身影。从梦五队的失利,到梦七队的觉醒,再到梦八队的复辟,美国男篮和国际男篮进行了卓有成效的互相融合,也对NBA比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 2003黄金一代
盛世必有盛世之象,以选秀来说,2003年选秀的横空出世,好比在一滩死水的篮球世界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片片涟漪。2003届的影响力,从被人们口耳相传,到发现新的惊喜,再到蔚为大观,短短几年之内,就在NBA历史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联盟瞬间找到了下一个十年的救世主,甚至连他的对头们也都一一归位。骑士队、掘金队、猛龙队、公牛队等从90年代末期就开始沉沦的球队,也终于一飞冲天。
来看看2003黄金一代所创立的功绩吧。一届常规赛MVP,一届总决赛MVP,两届得分王,诞生了六位全明星球员,以及一位进步最快球员和一位最佳第六人。此外,在近年的年度最佳阵容和最佳防守阵容的评选中,也可见到2003届新秀们的身影。
2003届选秀本被预测为詹姆斯和安东尼的双雄对峙,不料还在2003—04赛季中,韦德异军突起,取得了詹姆斯和安东尼都未曾取得过的成绩,率队杀入季后赛第二轮,与当年61胜的步行者队大战六场方才出局。此后几年,韦德成为2003届新秀中最耀眼的一位,热火队也趁热打铁,从湖人队接手奥尼尔,又于2005年夏天大肆招兵买马,莱利也走上前台,终于在2006年获得队史首座总冠军,而韦德凭借在东部决赛和总决赛中出神入化的表现,也获选总决赛MVP。此后,詹姆斯开始崛起,证明了他是一位为季后赛而生的巨星,生涯首场季后赛就拿下了三双,并于2007年率队杀入总决赛,这同样是骑士队史上开天辟地头一回。而在同时,安东尼率领掘金队长期位居豪强之列,波什在猛龙队、辛里奇在公牛队也都获得了不菲的成就。
2005—07年太阳队继续为2003届的成色添砖加瓦,鲍里斯·迪奥和巴博萨先后当选进步最快球员和最佳第六人。前者成为NBA新时代另类前锋的代表,后者则成为当今NBA速度流后卫的代表。
2003届的好戏还没完。此前饱受伤病困扰的黄蜂队,终于在2007—08赛季一飞冲天,大卫·韦斯特也成为2003届至今最后一位全明星球员。与此同时,2003届主将詹姆斯和韦德包揽得分王,前者更将常规赛MVP收入囊中,骑士队也历史性地成为联盟常规赛头名。而在西部,安东尼的掘金队迎来送往,终于在2008—09赛季初回收比卢普斯,杀入西部决赛。2003届的威名如日中天。
4斯特恩新政
说到斯特恩新政,其实是个比较笼统的说法。21世纪头十年较为有代表性的,便是零容忍、新球、着装令和新口号四大政策。这四大政策甫出台时,引起了各方纷繁的议论,有些政策施行不到一个赛季便夭折(零容忍、新球),而有的政策则被斯特恩及联盟高层以强力手腕推行至今(着装令、新口号)。斯特恩此举,一则为了昭示NBA迈向新时代,寻求更多的商机,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一方面,是向中产阶级示好。
所谓的“零容忍”,是指比赛期间,场上裁判做出任何判罚,球员及教练们都无权进行质疑;如有质疑,裁判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判罚技术犯规。此政策本是为了维护裁判权威,净化赛场,力保比赛公平,但却因为裁判们自身的“不光彩”作为而变质。政策一出台,各种各样球员的投诉就递交给了联盟,比赛场上也出现许多滑稽的场面,比如邓肯坐在场边笑,都会被罚出场,又比如有的球员公开指责裁判们对其进行辱骂。不久,零容忍就在各方激烈反对下销声匿迹了。加之随后爆发的裁判赌球事件,又使得各方对于NBA裁判的公信力再度掀起质疑的波澜。
随之消亡的还有新球。2006—07赛季,NBA联盟规定在比赛中使用新式篮球,这种新球取代了以前由皮革做材料的篮球,而代之以合成材料。但赛季一开始,有关新球的投诉便如雪片般飞来。众多球员抱怨新球散汗性能不佳,球员出汗后,新球就会粘在手上,并且新球的弹性也不如老式篮球。最终,这项被斯特恩和斯图·杰克逊称为“挑战”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延续至今的只有着装令和新口号。就在零容忍和新球出现之前的2005年,斯特恩力主着装令的推广,规定NBA球员不能再在公共场合穿着hip-hop风格的服饰,不能佩戴金银饰物,而要求所有人必须身穿正装。此举受到了联盟内一部分球员的反对,以艾弗森和邓肯为领头人。但斯特恩向中产阶级示好决心坚定,反对的声音终于消失。
比较没有引起什么争议的,便是新口号Where amazing happens,取代了之前流行多年的I love this game。新口号于2007—08赛季正式使用,斯特恩借助此举,标志着NBA也由此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5 扩军与搬迁
除了净化NBA形象之外,斯特恩主政期间的另一项主要举措,便是扩展NBA版图。由此,最近的一次扩军就此开始。2004—05赛季,夏洛特山猫队正式加盟NBA,NBA也由此划分为东西部两大联盟六大赛区。山猫队诞生了NBA史上第一位黑人老板鲍勃·约翰逊。在组建之初,按照NBA规则,其他29支球队要奉送一位球员供山猫队挑选,就在众人以为山猫队会挑选有实力的球员来速成时,山猫队却挑选了多位名不见经传的球员。不过,也因为此,众多在别的球队捞不到表现空间的球员,在山猫队茁壮成长,最典型的莫过于杰拉德·华莱士。
经过了几个赛季的沉沦后,山猫队吸引乔丹加盟,又在2008年聘请拉里·布朗出任主教练,显示出了年轻的山猫队力图有所作为的雄心。其实,山猫队在创建之初的处子赛季就创造过不少奇迹,他们该 赛季就在主客场双杀火箭队,近几年来,山猫队也一直在扮演着巨人杀手的角色。新赛季,山猫队用奥卡福交易来钱德勒,全队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实现队史季后赛“零的突破”。
除了扩军之外,还有多支球队意图搬迁,其中以西雅图超音速队为代表。在新老板克雷·本内特鼓动下,超音速队于2008年夏天搬迁到俄克拉荷马,改名为俄克拉荷马城雷霆队。2008—09赛季,也成为雷霆队在NBA的处子赛季,现在的雷霆队拥有凯文·杜兰特这样的新世代小前锋,2009年选秀中又挑选了优秀后卫詹姆斯·哈登,被预测为下赛季即将实现翻身的希望之旅。
由于所处城市的球市不景气,以及其他一部分原因,近年来NBA力图搬迁的球队不少,黄蜂队出走夏洛特驻足新奥尔良,灰熊队则搬离温哥华落户孟菲斯。此外,国王队要搬迁的消息由来已久,加州的阿纳海姆以及“赌城”拉斯维加斯都是他们心仪的目标,但由于斯特恩一直不允许NBA和赌博业挂钩,至今未能成行。猛龙队也多次表达出欲回归美国本土的意愿,最新消息是布法罗被列入猛龙队所考察的对象范围。
6三大新版条款
薪资条款的变动,是NBA历来的一件大事。与球员薪水、球队薪资结构和NBA运营直接挂钩的薪资规则,也总是处于不停地动荡中。总会有人钻旧有规则的空子,而每一次这类突发事件,又会促使NBA联盟不断对薪资规则进行修改。另外,还有人顺应时势的发展,创造性地提出了最新的续约模式,也成为众人仿效的对象。
21世纪头十年的三次比较有代表性的薪资规则变动,便是阿里纳斯条款、特赦条款以及詹姆斯条款的出台。
2002年,阿里纳斯从勇士队转投奇才队,引起了联盟关于二轮新秀与母队续约话题的讨论。按照旧有的规则,二轮新秀早期与母队签订两年合约,期满后成为受限自由球员,母队将无法开出比肩中产合同的新约,此时如果别的队开出中产合同,母队无法跟进,只能眼睁睁看着本队的球员他投。奇才队当年就是钻了这个规则的漏洞,勇士队只得放弃阿里纳斯。为此,联盟出台“阿里纳斯条款”,规定其他球队同样无法为别队的二轮秀开出高于中产的合同。
“特赦条款”出台于2005年夏。由于当时NBA各队充斥着太多类似阿兰·休斯顿这样,签订了大合同后却因各种原因无法出场或无法达到预期效果的球员,使得各队的薪资空间被锁死,无法进行新的引援,于是联盟出台“特赦条款”,允许各队裁掉本队的一名球员,而被裁球员的买断金不会计入球队工资总额。由于此一条款出台,与阿兰·休斯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故人们称之为“休斯顿条款”,但实际上,尼克斯队并未使用该条款解除与休斯顿的合同,故而“休斯顿条款”的说法名不副实。有意思的是,后来休斯顿还因此状告NBA联盟,要求恢复自己的名誉。
“詹姆斯条款”从严格意义上说,并不能算作一个条款,它只是球员续约的一种新方式。2006年,2003届新秀们迎来续约年,面对如此出色的一代新秀们该如何续约,各队高层伤透脑筋。按照原有规则,此时首轮新秀们可以与母队续签最高年限为6年的新合同,但2003届一代显然不想未来的6年都被套牢在母队。于是,詹姆斯与骑士队只续约了四年,合同为3+1的方式,最后一年为球员选项,这样,詹姆斯便可以视骑士队在这几年的夺冠前景而决定是否留队。詹姆斯续约成功后,韦德、波什等纷纷跟进,只有安东尼跟掘金队按照老式规则续约了5年。
7国际球员
21世纪头十年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便是国际球员的大爆发,一度甚至有压倒美国本土球员的势头。始作俑者中,小牛队和马刺队堪称翘楚。小牛队在上世纪90年代末相继引进史蒂夫·纳什(加拿大)、德克·诺维茨基(德国)、埃杜阿多·纳胡拉(墨西哥)和王治郅(中国)等外籍球员,马刺队则是在选秀中提前选中海外希望之星,然后经过多年欧洲联赛锻炼后,再拿来使用,托尼·帕克(法国)、马努·吉诺比利(阿根廷)和路易斯·斯科拉(阿根廷)的大放异彩就是明证(虽然斯科拉并未在马刺队效力过)。火箭队于2002年选择了姚明,他也成为NBA史上第一位没有任何美国篮球背景的状元秀。从此之后,国际球员大行其道,越来越成为NBA的一股强劲势力。
时至今日,国际球员们堪称成就斐然。纳什揽获两届常规赛MVP,诺维茨基也成为第一位来自欧洲的常规赛MVP,托尼·帕克更成为第一位来自欧洲的总决赛MVP。伴随着国际球员以及国际篮球战术的不断涌入,近几年NBA诸多球队也开始“欧化”,诸如太阳队和猛龙队。2006年,猛龙队以状元签挑选了意大利籍新秀安德里亚·巴尼亚尼,他也成为NBA史上第一位来自欧洲的状元秀。2007年选秀,雄鹿队和湖人队分别将易建联和孙悦收入帐下,这也成为NBA史上第一次同一年有两名中国球员被选中。2008—09赛季末,华裔老板黄建华又成功收购骑士队,成为NBA史上第一位华裔老板。这一切都在印证着斯特恩的理念,NBA是全世界的篮球联赛。
近年来,伴随国际球员的大量涌入,有些国家的球员甚至能在NBA组建起一支球队,阿根廷、西班牙和法国成为如今NBA外籍球员的主要来源国。这三支国家队也在国际比赛中,成为美国男篮“梦之队”的劲敌。而近几年的联盟顶级强队中,也少不了外籍球员们的身影,诸如保罗·加索尔和特科格鲁等球员,甚至还在球队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在斯特恩的理念中,NBA不但要敢于让不同国家的优秀球员们“走进来”,还要敢于让NBA球队走出国门。近几年,NBA多次在海外举办季前赛甚至常规赛,斯特恩更计划在欧洲开辟NBA的第二战场,设立联赛分区。
8 黑八奇迹
NBA史上至今为止共诞生了三次黑八传奇,除开1994年掘金队首轮做掉超音速队之外,其余的两次都发生在这十年中(本文将1999年也算在行文范围内)。
1998—99赛季是NBA史上唯一的缩水赛季,乔丹的离开,以及封馆事件,都使得NBA看起来要进入下一个崭新的时代。缩水赛季更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于是尼克斯队便如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一般来寻找“光明”。1998—99赛季仅有50场常规赛,而尼克斯队显然是慢热的那一支,缩短的赛程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机会来证明自己,季后赛就呼啸而来了。于是,后半程才找到状态的尼克斯队仅以第八名挤进季后赛,他们的对手是老冤家热火队。
比赛一开打,热火队就发现尼克斯队的实力根本就超过第八名该有的实力太多。两队前四场比赛平分秋色。第五场生死战(当时的季后赛首轮还是5局3胜制)最后时刻,阿兰·休斯顿跑动中投球中的,尼克斯队奇迹般地绝杀热火队,创造NBA史上第二次黑八奇迹。
随后,尼克斯队一鼓作气,连续横扫老鹰队和步行者队,成为NBA史上第一支杀入总决赛的黑八球队。虽然最终不敌马刺队无缘总冠军,但纽约人1999年季后赛的经历堪称经典。
2006—07赛季,第三次黑八奇迹不期而至。当赛季,勇士队总裁克里斯·穆林力图振兴,聘请名帅老尼尔森,拜伦·戴维斯、史蒂芬·杰克逊等悍将也纷纷归位。老尼尔森妙手点金,率领勇士队掀起小球狂潮,最终挤进季后赛。首轮面对当赛季67胜的冠军大热门、老尼尔森的老东家小牛队,勇士队创造了奇迹,他们最终以4比2淘汰对手,这也使得诺维茨基成为NBA史上第一位无法在现场领取奖杯的常规赛MVP。小牛队也成为自季后赛首轮改成7局4胜制后,第一支出局的常规赛头名球队。西部半决赛,勇士队倒在爵士队脚下,但这次黑八奇迹,双方球队常规赛战绩相差的场次,却创造了NBA历史之最。
9奥本山宫斗殴事件
NBA历史上从不乏球场暴力事件,但发生在2004年11月19日的这次斗殴事件,却带给NBA最沉重的打击,堪称史上最惨烈、规模最大、影响最恶劣的球场暴力事件。
造成这次事件的双方活塞队和步行者队,在那几个赛季堪称冤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2003—04赛季,步行者队聘请原活塞队主帅里克·卡莱尔,在常规赛中豪取61胜,却在东部决赛中倒在了活塞队脚下。印城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活塞队在总决赛中将拥有F4阵容的湖人队挑落,获得总冠军。2004—05赛季,步行者队厉兵秣马,力图在雷吉·米勒退役前为他挣来一枚总冠军戒指。另外,2003—04赛季的年度最佳防守球员,归属了步行者队的罗恩·阿泰斯特,这也让活塞队主将、前几次该奖得主本·华莱士不满。
11月19日,两队在活塞队主场奥本山宫相遇,步行者队发挥出色,活塞队终场前已落后了十几分。眼看比赛将要平淡收场,大本却在一次攻防中推搡阿泰斯特,引起双方冲突。脾气火爆异常的阿泰斯特并未被大本的这一无礼举动而激怒,他径自走到场边躺在计分台上。不料,此时一杯饮料却从天而降,砸中阿泰,他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冲上看台揪住球迷开打。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史蒂芬·杰克逊、小奥尼尔等球员也冲上看台,和球迷扭打在一起。最终,该场比赛草草收场,奥本山宫顿时成为人间地狱。
事后,步行者队多名球员遭遇重罚,史蒂芬·杰克逊和小奥尼尔均缺席多场比赛,而肇事者阿泰斯特更是整赛季被禁赛。步行者队就此元气大伤,最终在2005年东部半决赛中被老冤家活塞队淘汰,雷吉·米勒也由此黯然退役。此后,阿泰斯特、杰克逊和小奥尼尔先后离开步行者队,曾经煊赫一时的印城军团,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景。而奥本宫斗殴事件,也使得斯特恩力图纠正联盟形象,向中产阶级示好的理念愈发坚定。NBA球场的保安力度升级,而类似于着装令、零容忍等多项政策也随即出台。
10 多纳西赌球案
与奥本山宫斗殴事件和梦之队折戟国际赛场并称为21世纪头十年三大令NBA蒙羞事件的,是于近年爆发的多纳希赌球案。如前文所述,斯特恩一直力图避免NBA和赌博业扯上关系。但对于一位名叫多纳希的裁判的调查,却牵出了NBA历史上迄今最令人震惊的赌球案。
2007年初,NBA联盟爆出丑闻,一位名叫蒂姆·多纳希的裁判涉嫌参与赌球并控制比赛结果。随后,相关部门介入了调查,于该年7月开庭审理此案。随着审理的深入,各种裁判界的“黑幕”被一一捅出,多纳希在法庭宣称,NBA裁判中并非只有他一人在赌球,并且明言在过去的几个赛季里,有多场重要比赛被裁判所操纵。此言一出,在全美激起轩然大波,以斯特恩为首的NBA联盟高层,对于多纳希的供词断然否决,并在多个场合极力维护NBA裁判们的权威与公信力。
最终审判结果,多纳希作为赌球案主要嫌疑人,被判入狱15个月,并处3年监管。判决虽然做出,但赌球案牵涉人之多、影响面之广以及波及时间之长,都堪称NBA历史之最。这也是自1946年NBA前身BAA创立以来,所遭受到的最大危机。对于多纳希的证词,虽然斯特恩等人极力否决,但依然有人们对于此前进行的一些本来就有判罚争议的比赛,进行重新的审视。虽然此事如今已不了了之,但NBA联盟至今还未真正从赌球案丑闻的打击中振作起来。
历史向来并不只是血战前行的历程,历史也并不都是征战和杀伐。在NBA世界里,过去的十年从规则制度上、联盟版图修正上、薪资条款上以及其他各个方面,也都出现了可堪震聋发聩的事件。以下,让我们来回顾10年中的10件大事,以10个关键词,试图涵盖整个21世纪头十年的NBA。尼采说过:“我的野心是用一句话说出别人用十句话才说出的东西,说出别人用十句话都没说出的东西。
1 联防复苏
在球队篇中,我们提到过从1999年到2003年这几年间的东部冠军,大多是一人型球队。借助乔丹的余威,这些单论个人能力足以翻江倒海的东部优秀后卫们,却没有取得任何堪比肩乔丹的荣耀。感谢乔丹,让他身后涌现出了如此众多的优秀后卫,但偏偏一项政策的出台,让这些后卫们只能感慨生不逢时。
“罪魁祸首”便是联防。联防对于NBA并不是新鲜玩意儿,在NBA的草创时期,联防作为一项篮球的基本战术,也和NBA一起孕育而生。但此后的大多数时间里,由于联防多少限制了球星们的自由发挥,因此在NBA一直存在着所谓的“假性联防”。联防在NBA游离于“非法防守”的边缘。但是在2001年,一切都改变了。NBA对规则进行了大幅度修改,联防成为合法,随之而来的还有防守3秒规则和合理冲撞区的划定,此外,对于贴身防守也进行了极为严格的限制。NBA的初衷,本意是规范篮球比赛、鼓励进攻球员以及提高NBA对国际篮球的适应程度,却不料联防对于习惯于一对一的球星们,简直形同灾难。
联防带来的苦果显而易见。对于东部的优秀后卫们,诸如艾弗森、卡特、麦迪和基德,当他们持球前进时,他们发现对方再也不是简单的包夹,也再没有任何防守球员战战兢兢地独自守在他们突破的线路上。他们的面前,编织起了一道大网,处处有陷阱。大多数时候,一旦他们选择突破,立刻会有两名球员包夹上来,而其他的防守球员们也断绝了他们传球的路线。联防使得各支球队拥有优质内线和外线定点射手,成为迫切的事情,而这无疑对于向来拥有优质锋线的西部球队来说有诸多利好,害苦的只有那些习惯于一对一和突破切入的“巨星”们。
久而久之,在NBA的赛场上,一个名词本该具有的意义消亡了,那便是得分王。这里说的“消亡”,是指拥有得分王的球队,再也无法与胜利直接挂钩。从2002年到2007年,先后获得得分王的艾弗森、麦迪和科比所在的球队,均在季后赛的边缘徘徊,这种情况直到2007—08赛季詹姆斯统率的骑士队,情况才有所改变。NBA的得分高手们,再想如乔丹一般,既能在场上大杀四方,又可以笑纳金杯,已经一难如登天。
2 梦之队
联防之所以会在21世纪头十年的NBA大行其道,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从2000年开始,所谓“梦之队”突然间“一窝不及一窝”了。
2000年悉尼奥运会,号称“梦四队”的美国男篮踌躇满志地踏上了卫冕之路。前面三届梦之队轻松获取国际大赛冠军,让这些在NBA养尊处优的球星们早已放松了警惕。诸多大牌球星们纷纷以各种理由拒绝梦之队的征召。小组赛中,梦四队依然高歌猛进,然而进入淘汰赛阶段,梦四队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半决赛对垒立陶宛队,“欧洲天王”雅斯科维休斯错失最后一投,梦四队涉险晋级决赛。面对法国队,虽然卡特飞跃对方中锋的一扣被奉为经典,但最终区区10分的分差,也让梦四队自始至终不敢放松警惕。
从2002年印第安纳波利斯世锦赛开始,梦之队的噩梦降临了。那年由乔治·卡尔带队,以NBA二线球星为主的梦五队,在家门口吞下了失利的苦涩。这支临时拼凑、实力平庸的梦之队竟然耻辱性地只获得了第六名。这还是自1992年梦之队组建以来,美国男篮首次无缘国际顶级赛事冠军。梦五队的惨败,使得众多NBA大牌球星们“立志报国”,2003年的美洲杯上他们再度所向披靡,顺利拿到了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入场券。但诸多大牌“玩票儿”似的在国家队效力后,又宣布退出。梦六队由邓肯、艾弗森和马布里挂帅,2003届选秀的几位代表人物也粉墨登场,再度爆出了对国际篮球“水土不服”的顽疾,仅以小组第四名出线。在与西班牙队的比赛中,梦六队神威再现,但在半决赛对垒阿根廷队时,梦六队再次倒下,最终仅获季军。
2006年日本世锦赛,虽然梦七队依然与冠军无缘,但美国人终于开始正视国际篮球的发展和自己的弱点。美国篮协成立了专门的委员会,早早地就与球员们签订“合同”,并进行了长时期的集训。选择球员时,也并不单单看中名气,而是真正地组建起一支球队。梦七队中征召的肖恩·巴蒂尔、布拉德·米勒等人在NBA均非一线球星,却是功能性极强的角色球员。亡羊补牢的结果往往是好的,终于,在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赛场上,由科比、詹姆斯、基德、安东尼等人领衔,由NCAA名帅老K教练带队的梦八队,再度将冠军带回美国。此外,梦八队的夺冠之旅,也使得人们似乎依稀看到了前三届梦之队所向披靡的身影。从梦五队的失利,到梦七队的觉醒,再到梦八队的复辟,美国男篮和国际男篮进行了卓有成效的互相融合,也对NBA比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 2003黄金一代
盛世必有盛世之象,以选秀来说,2003年选秀的横空出世,好比在一滩死水的篮球世界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片片涟漪。2003届的影响力,从被人们口耳相传,到发现新的惊喜,再到蔚为大观,短短几年之内,就在NBA历史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联盟瞬间找到了下一个十年的救世主,甚至连他的对头们也都一一归位。骑士队、掘金队、猛龙队、公牛队等从90年代末期就开始沉沦的球队,也终于一飞冲天。
来看看2003黄金一代所创立的功绩吧。一届常规赛MVP,一届总决赛MVP,两届得分王,诞生了六位全明星球员,以及一位进步最快球员和一位最佳第六人。此外,在近年的年度最佳阵容和最佳防守阵容的评选中,也可见到2003届新秀们的身影。
2003届选秀本被预测为詹姆斯和安东尼的双雄对峙,不料还在2003—04赛季中,韦德异军突起,取得了詹姆斯和安东尼都未曾取得过的成绩,率队杀入季后赛第二轮,与当年61胜的步行者队大战六场方才出局。此后几年,韦德成为2003届新秀中最耀眼的一位,热火队也趁热打铁,从湖人队接手奥尼尔,又于2005年夏天大肆招兵买马,莱利也走上前台,终于在2006年获得队史首座总冠军,而韦德凭借在东部决赛和总决赛中出神入化的表现,也获选总决赛MVP。此后,詹姆斯开始崛起,证明了他是一位为季后赛而生的巨星,生涯首场季后赛就拿下了三双,并于2007年率队杀入总决赛,这同样是骑士队史上开天辟地头一回。而在同时,安东尼率领掘金队长期位居豪强之列,波什在猛龙队、辛里奇在公牛队也都获得了不菲的成就。
2005—07年太阳队继续为2003届的成色添砖加瓦,鲍里斯·迪奥和巴博萨先后当选进步最快球员和最佳第六人。前者成为NBA新时代另类前锋的代表,后者则成为当今NBA速度流后卫的代表。
2003届的好戏还没完。此前饱受伤病困扰的黄蜂队,终于在2007—08赛季一飞冲天,大卫·韦斯特也成为2003届至今最后一位全明星球员。与此同时,2003届主将詹姆斯和韦德包揽得分王,前者更将常规赛MVP收入囊中,骑士队也历史性地成为联盟常规赛头名。而在西部,安东尼的掘金队迎来送往,终于在2008—09赛季初回收比卢普斯,杀入西部决赛。2003届的威名如日中天。
4斯特恩新政
说到斯特恩新政,其实是个比较笼统的说法。21世纪头十年较为有代表性的,便是零容忍、新球、着装令和新口号四大政策。这四大政策甫出台时,引起了各方纷繁的议论,有些政策施行不到一个赛季便夭折(零容忍、新球),而有的政策则被斯特恩及联盟高层以强力手腕推行至今(着装令、新口号)。斯特恩此举,一则为了昭示NBA迈向新时代,寻求更多的商机,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一方面,是向中产阶级示好。
所谓的“零容忍”,是指比赛期间,场上裁判做出任何判罚,球员及教练们都无权进行质疑;如有质疑,裁判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判罚技术犯规。此政策本是为了维护裁判权威,净化赛场,力保比赛公平,但却因为裁判们自身的“不光彩”作为而变质。政策一出台,各种各样球员的投诉就递交给了联盟,比赛场上也出现许多滑稽的场面,比如邓肯坐在场边笑,都会被罚出场,又比如有的球员公开指责裁判们对其进行辱骂。不久,零容忍就在各方激烈反对下销声匿迹了。加之随后爆发的裁判赌球事件,又使得各方对于NBA裁判的公信力再度掀起质疑的波澜。
随之消亡的还有新球。2006—07赛季,NBA联盟规定在比赛中使用新式篮球,这种新球取代了以前由皮革做材料的篮球,而代之以合成材料。但赛季一开始,有关新球的投诉便如雪片般飞来。众多球员抱怨新球散汗性能不佳,球员出汗后,新球就会粘在手上,并且新球的弹性也不如老式篮球。最终,这项被斯特恩和斯图·杰克逊称为“挑战”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延续至今的只有着装令和新口号。就在零容忍和新球出现之前的2005年,斯特恩力主着装令的推广,规定NBA球员不能再在公共场合穿着hip-hop风格的服饰,不能佩戴金银饰物,而要求所有人必须身穿正装。此举受到了联盟内一部分球员的反对,以艾弗森和邓肯为领头人。但斯特恩向中产阶级示好决心坚定,反对的声音终于消失。
比较没有引起什么争议的,便是新口号Where amazing happens,取代了之前流行多年的I love this game。新口号于2007—08赛季正式使用,斯特恩借助此举,标志着NBA也由此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5 扩军与搬迁
除了净化NBA形象之外,斯特恩主政期间的另一项主要举措,便是扩展NBA版图。由此,最近的一次扩军就此开始。2004—05赛季,夏洛特山猫队正式加盟NBA,NBA也由此划分为东西部两大联盟六大赛区。山猫队诞生了NBA史上第一位黑人老板鲍勃·约翰逊。在组建之初,按照NBA规则,其他29支球队要奉送一位球员供山猫队挑选,就在众人以为山猫队会挑选有实力的球员来速成时,山猫队却挑选了多位名不见经传的球员。不过,也因为此,众多在别的球队捞不到表现空间的球员,在山猫队茁壮成长,最典型的莫过于杰拉德·华莱士。
经过了几个赛季的沉沦后,山猫队吸引乔丹加盟,又在2008年聘请拉里·布朗出任主教练,显示出了年轻的山猫队力图有所作为的雄心。其实,山猫队在创建之初的处子赛季就创造过不少奇迹,他们该 赛季就在主客场双杀火箭队,近几年来,山猫队也一直在扮演着巨人杀手的角色。新赛季,山猫队用奥卡福交易来钱德勒,全队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实现队史季后赛“零的突破”。
除了扩军之外,还有多支球队意图搬迁,其中以西雅图超音速队为代表。在新老板克雷·本内特鼓动下,超音速队于2008年夏天搬迁到俄克拉荷马,改名为俄克拉荷马城雷霆队。2008—09赛季,也成为雷霆队在NBA的处子赛季,现在的雷霆队拥有凯文·杜兰特这样的新世代小前锋,2009年选秀中又挑选了优秀后卫詹姆斯·哈登,被预测为下赛季即将实现翻身的希望之旅。
由于所处城市的球市不景气,以及其他一部分原因,近年来NBA力图搬迁的球队不少,黄蜂队出走夏洛特驻足新奥尔良,灰熊队则搬离温哥华落户孟菲斯。此外,国王队要搬迁的消息由来已久,加州的阿纳海姆以及“赌城”拉斯维加斯都是他们心仪的目标,但由于斯特恩一直不允许NBA和赌博业挂钩,至今未能成行。猛龙队也多次表达出欲回归美国本土的意愿,最新消息是布法罗被列入猛龙队所考察的对象范围。
6三大新版条款
薪资条款的变动,是NBA历来的一件大事。与球员薪水、球队薪资结构和NBA运营直接挂钩的薪资规则,也总是处于不停地动荡中。总会有人钻旧有规则的空子,而每一次这类突发事件,又会促使NBA联盟不断对薪资规则进行修改。另外,还有人顺应时势的发展,创造性地提出了最新的续约模式,也成为众人仿效的对象。
21世纪头十年的三次比较有代表性的薪资规则变动,便是阿里纳斯条款、特赦条款以及詹姆斯条款的出台。
2002年,阿里纳斯从勇士队转投奇才队,引起了联盟关于二轮新秀与母队续约话题的讨论。按照旧有的规则,二轮新秀早期与母队签订两年合约,期满后成为受限自由球员,母队将无法开出比肩中产合同的新约,此时如果别的队开出中产合同,母队无法跟进,只能眼睁睁看着本队的球员他投。奇才队当年就是钻了这个规则的漏洞,勇士队只得放弃阿里纳斯。为此,联盟出台“阿里纳斯条款”,规定其他球队同样无法为别队的二轮秀开出高于中产的合同。
“特赦条款”出台于2005年夏。由于当时NBA各队充斥着太多类似阿兰·休斯顿这样,签订了大合同后却因各种原因无法出场或无法达到预期效果的球员,使得各队的薪资空间被锁死,无法进行新的引援,于是联盟出台“特赦条款”,允许各队裁掉本队的一名球员,而被裁球员的买断金不会计入球队工资总额。由于此一条款出台,与阿兰·休斯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故人们称之为“休斯顿条款”,但实际上,尼克斯队并未使用该条款解除与休斯顿的合同,故而“休斯顿条款”的说法名不副实。有意思的是,后来休斯顿还因此状告NBA联盟,要求恢复自己的名誉。
“詹姆斯条款”从严格意义上说,并不能算作一个条款,它只是球员续约的一种新方式。2006年,2003届新秀们迎来续约年,面对如此出色的一代新秀们该如何续约,各队高层伤透脑筋。按照原有规则,此时首轮新秀们可以与母队续签最高年限为6年的新合同,但2003届一代显然不想未来的6年都被套牢在母队。于是,詹姆斯与骑士队只续约了四年,合同为3+1的方式,最后一年为球员选项,这样,詹姆斯便可以视骑士队在这几年的夺冠前景而决定是否留队。詹姆斯续约成功后,韦德、波什等纷纷跟进,只有安东尼跟掘金队按照老式规则续约了5年。
7国际球员
21世纪头十年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便是国际球员的大爆发,一度甚至有压倒美国本土球员的势头。始作俑者中,小牛队和马刺队堪称翘楚。小牛队在上世纪90年代末相继引进史蒂夫·纳什(加拿大)、德克·诺维茨基(德国)、埃杜阿多·纳胡拉(墨西哥)和王治郅(中国)等外籍球员,马刺队则是在选秀中提前选中海外希望之星,然后经过多年欧洲联赛锻炼后,再拿来使用,托尼·帕克(法国)、马努·吉诺比利(阿根廷)和路易斯·斯科拉(阿根廷)的大放异彩就是明证(虽然斯科拉并未在马刺队效力过)。火箭队于2002年选择了姚明,他也成为NBA史上第一位没有任何美国篮球背景的状元秀。从此之后,国际球员大行其道,越来越成为NBA的一股强劲势力。
时至今日,国际球员们堪称成就斐然。纳什揽获两届常规赛MVP,诺维茨基也成为第一位来自欧洲的常规赛MVP,托尼·帕克更成为第一位来自欧洲的总决赛MVP。伴随着国际球员以及国际篮球战术的不断涌入,近几年NBA诸多球队也开始“欧化”,诸如太阳队和猛龙队。2006年,猛龙队以状元签挑选了意大利籍新秀安德里亚·巴尼亚尼,他也成为NBA史上第一位来自欧洲的状元秀。2007年选秀,雄鹿队和湖人队分别将易建联和孙悦收入帐下,这也成为NBA史上第一次同一年有两名中国球员被选中。2008—09赛季末,华裔老板黄建华又成功收购骑士队,成为NBA史上第一位华裔老板。这一切都在印证着斯特恩的理念,NBA是全世界的篮球联赛。
近年来,伴随国际球员的大量涌入,有些国家的球员甚至能在NBA组建起一支球队,阿根廷、西班牙和法国成为如今NBA外籍球员的主要来源国。这三支国家队也在国际比赛中,成为美国男篮“梦之队”的劲敌。而近几年的联盟顶级强队中,也少不了外籍球员们的身影,诸如保罗·加索尔和特科格鲁等球员,甚至还在球队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在斯特恩的理念中,NBA不但要敢于让不同国家的优秀球员们“走进来”,还要敢于让NBA球队走出国门。近几年,NBA多次在海外举办季前赛甚至常规赛,斯特恩更计划在欧洲开辟NBA的第二战场,设立联赛分区。
8 黑八奇迹
NBA史上至今为止共诞生了三次黑八传奇,除开1994年掘金队首轮做掉超音速队之外,其余的两次都发生在这十年中(本文将1999年也算在行文范围内)。
1998—99赛季是NBA史上唯一的缩水赛季,乔丹的离开,以及封馆事件,都使得NBA看起来要进入下一个崭新的时代。缩水赛季更像是黎明前的黑暗,于是尼克斯队便如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一般来寻找“光明”。1998—99赛季仅有50场常规赛,而尼克斯队显然是慢热的那一支,缩短的赛程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机会来证明自己,季后赛就呼啸而来了。于是,后半程才找到状态的尼克斯队仅以第八名挤进季后赛,他们的对手是老冤家热火队。
比赛一开打,热火队就发现尼克斯队的实力根本就超过第八名该有的实力太多。两队前四场比赛平分秋色。第五场生死战(当时的季后赛首轮还是5局3胜制)最后时刻,阿兰·休斯顿跑动中投球中的,尼克斯队奇迹般地绝杀热火队,创造NBA史上第二次黑八奇迹。
随后,尼克斯队一鼓作气,连续横扫老鹰队和步行者队,成为NBA史上第一支杀入总决赛的黑八球队。虽然最终不敌马刺队无缘总冠军,但纽约人1999年季后赛的经历堪称经典。
2006—07赛季,第三次黑八奇迹不期而至。当赛季,勇士队总裁克里斯·穆林力图振兴,聘请名帅老尼尔森,拜伦·戴维斯、史蒂芬·杰克逊等悍将也纷纷归位。老尼尔森妙手点金,率领勇士队掀起小球狂潮,最终挤进季后赛。首轮面对当赛季67胜的冠军大热门、老尼尔森的老东家小牛队,勇士队创造了奇迹,他们最终以4比2淘汰对手,这也使得诺维茨基成为NBA史上第一位无法在现场领取奖杯的常规赛MVP。小牛队也成为自季后赛首轮改成7局4胜制后,第一支出局的常规赛头名球队。西部半决赛,勇士队倒在爵士队脚下,但这次黑八奇迹,双方球队常规赛战绩相差的场次,却创造了NBA历史之最。
9奥本山宫斗殴事件
NBA历史上从不乏球场暴力事件,但发生在2004年11月19日的这次斗殴事件,却带给NBA最沉重的打击,堪称史上最惨烈、规模最大、影响最恶劣的球场暴力事件。
造成这次事件的双方活塞队和步行者队,在那几个赛季堪称冤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2003—04赛季,步行者队聘请原活塞队主帅里克·卡莱尔,在常规赛中豪取61胜,却在东部决赛中倒在了活塞队脚下。印城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活塞队在总决赛中将拥有F4阵容的湖人队挑落,获得总冠军。2004—05赛季,步行者队厉兵秣马,力图在雷吉·米勒退役前为他挣来一枚总冠军戒指。另外,2003—04赛季的年度最佳防守球员,归属了步行者队的罗恩·阿泰斯特,这也让活塞队主将、前几次该奖得主本·华莱士不满。
11月19日,两队在活塞队主场奥本山宫相遇,步行者队发挥出色,活塞队终场前已落后了十几分。眼看比赛将要平淡收场,大本却在一次攻防中推搡阿泰斯特,引起双方冲突。脾气火爆异常的阿泰斯特并未被大本的这一无礼举动而激怒,他径自走到场边躺在计分台上。不料,此时一杯饮料却从天而降,砸中阿泰,他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冲上看台揪住球迷开打。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史蒂芬·杰克逊、小奥尼尔等球员也冲上看台,和球迷扭打在一起。最终,该场比赛草草收场,奥本山宫顿时成为人间地狱。
事后,步行者队多名球员遭遇重罚,史蒂芬·杰克逊和小奥尼尔均缺席多场比赛,而肇事者阿泰斯特更是整赛季被禁赛。步行者队就此元气大伤,最终在2005年东部半决赛中被老冤家活塞队淘汰,雷吉·米勒也由此黯然退役。此后,阿泰斯特、杰克逊和小奥尼尔先后离开步行者队,曾经煊赫一时的印城军团,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景。而奥本宫斗殴事件,也使得斯特恩力图纠正联盟形象,向中产阶级示好的理念愈发坚定。NBA球场的保安力度升级,而类似于着装令、零容忍等多项政策也随即出台。
10 多纳西赌球案
与奥本山宫斗殴事件和梦之队折戟国际赛场并称为21世纪头十年三大令NBA蒙羞事件的,是于近年爆发的多纳希赌球案。如前文所述,斯特恩一直力图避免NBA和赌博业扯上关系。但对于一位名叫多纳希的裁判的调查,却牵出了NBA历史上迄今最令人震惊的赌球案。
2007年初,NBA联盟爆出丑闻,一位名叫蒂姆·多纳希的裁判涉嫌参与赌球并控制比赛结果。随后,相关部门介入了调查,于该年7月开庭审理此案。随着审理的深入,各种裁判界的“黑幕”被一一捅出,多纳希在法庭宣称,NBA裁判中并非只有他一人在赌球,并且明言在过去的几个赛季里,有多场重要比赛被裁判所操纵。此言一出,在全美激起轩然大波,以斯特恩为首的NBA联盟高层,对于多纳希的供词断然否决,并在多个场合极力维护NBA裁判们的权威与公信力。
最终审判结果,多纳希作为赌球案主要嫌疑人,被判入狱15个月,并处3年监管。判决虽然做出,但赌球案牵涉人之多、影响面之广以及波及时间之长,都堪称NBA历史之最。这也是自1946年NBA前身BAA创立以来,所遭受到的最大危机。对于多纳希的证词,虽然斯特恩等人极力否决,但依然有人们对于此前进行的一些本来就有判罚争议的比赛,进行重新的审视。虽然此事如今已不了了之,但NBA联盟至今还未真正从赌球案丑闻的打击中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