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红樱桃,你是绿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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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
  ○倾诉人/安妮,35岁,会计
  
  认识海涛的时候,我刚刚结束一场心力憔悴的恋爱。
  杨树争取到出国的名额,到了大洋彼岸,他说回来和我长相厮守。但我明白,他是为了更美好的前途弃我而去了。因为,他没说让我等他。如果他不回来呢?我想,我们彼此都对被大洋隔开的爱情没有信心。
  所以,杨树走后的第二天,我就把他留下的东西收拾好,打了包。本想送给小区收破烂的老头,但想想里面还有不少我从银座、贵和买给他的衣物,就又没舍得,于是扔到地下室的角落里。
  那年,我29岁,和杨树恋爱五年,同居四年,说永远无数次,说结婚无数次,他说回来和我长相厮守一次。
  
  海涛是刚毕业应聘到公司的大学生,用我不知道名字的卡通做电脑桌面的孩子。我以前的电脑桌面是和杨树在海边的合影。杨树走后,我没设桌面,没心情。
  工作就是工作,拿来当事业是海涛那个年龄做的事。我也不担心被炒掉而失去饭碗,赚钱的途径有很多,尤其财务这一行。我只干自己该干的活,不帮别人,也不让别人帮我,下班就离开单位,回家、逛街、泡吧,或者,做其他能捞到外快的活儿。
  我相信,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女人存在:成熟而单身、理智又不失感性、忙碌而寂寞……“女人应该自立,尤其是当爱情走了之后”,我经常这样教育公司里那些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她们喜欢在工作间隙里唧唧喳喳地给王老五分级,黄金白金钻石什么的,对我的教育有点不以为然。她们多年轻啊,我这可就奔三十了,一笑就会下意识地瞪眼害怕细纹加深的老女人。其实,我才是内心渴望有所依靠的人,小丫头们嘴上说无所谓,内心都藏着鸿鹄之志呢,就像七八年前的我。
  海涛坐我对面。公司这一点很讨厌,隔断全是透明的,这使得我的憔悴在海涛张扬的青春面前轻易地便滋生出了苍老。
  “安妮姐,今晚到你家吃饭吧?”这基本上是海涛每个月底都跟我重复的话。他的工资没有坚持到月底的时候。公司中午管一顿工作餐,家在外地的海涛月底就会找地方蹭饭,我的家是他每月必蹭的慈善机构。
  “早晨怎么办?我给你带个鸡蛋饼?”我常这样问饭后殷勤地帮我洗碗的海涛,看他勤快的小样,忍不住有些心疼。
  “哎,早晨谁吃饭!”海涛看着我甜蜜地笑。22岁的海涛,多么青春多么阳光啊!他有资本做任何事:整夜上网、不吃早餐、大方蹭饭、尽情恋爱……我不能不吃早餐,胃会疼;晚上不能吃多,怕发胖;听见谁说婚姻,浑身会打激灵……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真没觉察到。当同事在公司食堂开玩笑说我们“姐弟恋”的时候,我当场喷了一口饭,差点吐到对面海涛的脸上。下午工作,我长时间地盯着海涛,下班时经过他那里,摸摸他的脸,笑:“还真嫩呢,童子一样,谁这么好心,真会安慰我。”大家一阵善意的哄笑,海涛居然红了脸,有点愤怒地瞥了我一眼,小公鸡一样。
  晚上回家,我到地下室拿东西,看着给杨树打的包包,眼泪直掉。
  那晚失眠。想杨树,想海涛,想心酸的往事和迷惘的未来。凌晨的时候恍惚入梦,明明想再见一下杨树的,梦里却全是海涛,工作的、吃饭的、洗碗的、笑的,怒的……这样的梦让醒来的我愈发伤感,好几天对海涛愤愤然,好像他揭开了我忧伤和寂寞的井盖。
  
  又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接二连三地见了几个行色各异的男人。没一个看上眼。“你不要活在阴影里好不好?杨树走了你就不过了吗?”好友这样说我。我不知道如何辩解。其实,在杨树走后,我就再没对他抱过任何幻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我没有动力和信心。我活在自己的阴影里。
  不好解释,让他们认为我眼光高去吧。
  
  那次公司聚会,晚宴结束后,年轻的姑娘们纷纷被男士送回家,我微醉着站在马路边自己打车。海涛过来,一把揽住我,有点负气地说:“安妮姐我送你回家。”我笑:“你怕安妮姐没人管啊?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姑娘,我自己能行!”海涛就那样看着我,眼睛里有责备还有一些心疼,手用了点力,让我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在出租车里,我闭着眼靠在海涛肩上,深深呼吸着他身上的肥皂香。扶我上楼的时候,我几乎被海涛抱了起来,心里想:就让我倚老卖老吧,这种温暖不是想要就有的。
  我记得很清楚,要走的海涛,忽然蹲在床边对我说:“安妮,让我来照顾你!”我一下子惊醒,瞪着他。他把我的手握得生疼,急切地红着脸表白:“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吧!”我笑:“我比你……”“我知道你比我大七岁,但在爱情面前,年龄不是问题!”这个帅气的男孩子又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把他赶走后,我泪流满面,一夜无眠。
  海涛飙上了牛劲,每天在我办公桌上放大把的玫瑰,红的粉的黄的白的……朵朵都挂着眼泪一样晶莹的水珠。中午他跟着我吃饭,我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有些事不用我开口他已经替我做好。我不敢在工作时间抬头,因为抬头就会碰上海涛炽热的目光。
  我渐渐熟悉了海涛的一切,他的热情善良,他的玫瑰花,他稚嫩而感人的照顾……当公司派他出差半个月后,我的心和对面的办公桌一样空了。海涛的短信在每一个清晨、中午和晚上响个不停,他甚至会在阳光好的时候提醒我晒被子。
  “晚上九点的飞机,安妮来接我吧!”看到海涛这样的短信后,我坐立不安。我把干净的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把要放进冰箱的食物放进了微波炉。最终我还是去了。
  海涛看见我就跑了起来,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扔掉手里的小手提箱,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当他温热的嘴唇吻过来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沦陷吧……
  和海涛的恋爱在公司里引起一片哗然。我有点紧张,好像自己是个辣手摧花的大盗。海涛倒是坦然,对同事说:“我们结婚你们可要送大红包的。”
  海涛对我的照顾超过了我的想象,有时我甚至会忽略他的年龄。不能不承认男女之间的差别,大海涛七岁的我经常被他嘲笑幼稚。
  他经常带我和他的朋友一起玩,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忘记往事,忘记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别,让我彻底融入他的世界。海涛很讨我那些女友们的喜欢,她们说海涛长得帅,嘴甜,勤快。是的,海涛能陪我们逛一天的街,还给我们拎包。他不叫她们姐,都叫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乖巧亲切,哄得我那些女友一个劲地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答应了海涛的求婚。没多久,我们就举行了仪式。结婚仪式是在海涛的老家举行的,这是他爸妈的意思。我知道为了我的年龄,海涛和家里抗争过,尽管公婆对我不是很满意,但善良的他们还是对我倍加疼爱。我甚至想,我们不回那个所谓的都市了,就这样在海涛的老家安安静静地过完一生。
  
  婚后的日子充满甜蜜,海涛总能给我想不到的惊喜。可我受不了他那些半生不熟的同学朋友的目光,好像他们来家里的主要目的是想看海涛的大媳妇,而不是恭喜和祝福我们。海涛说我多心,可我在他们那样的目光下真的不舒服。
  过了三十岁的我非常想要个孩子,可海涛还年轻,如他所讲“我还没有足够的准备和能力养孩子”。是啊,我怎能让一个不到25岁的男孩就去做父亲?我们的第一次争吵,就是因为孩子。我开玩笑地说:“海涛啊,等你想做父亲的时候,我就老得生不出孩子了。”他脸色一变:“你很老吗?没人嫌你老,怎么你自己嫌?着急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生!”“我现在生你要吗?”“生生生!你就知道生孩子!我自己都是孩子哪……”
  
  结婚第三年,海涛对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耐心,每次发生争执,他都会说:“你比我大那么多,就不能让着我点儿啊?”每当这时,我就无话可说,看着他孩子气十足地赌气去做我看不顺眼的事。
  我开始不愿让海涛出去玩,不愿让他参加公司的应酬,甚至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心参加他朋友圈子的聚会。我觉得我越来越无法接受那种喧闹和沸腾,他们在迪厅大声的说笑吵闹会弄得我太阳穴疼,他们在KTV唱的那些歌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会不高兴年轻女孩子和海涛接近,看见他跟女孩子发短信或者和女网友聊天,我也会不高兴。但我不能说他,说了,他就会说:“我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我妈都不管我交朋友哪!”那时候,我会觉得我不是海涛的妻子,而是他的姐姐,在管教青春期乱交朋友的小弟。
  
  看见海涛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很偶然。那是个周末,我让海涛陪我做头发,他正在玩电脑游戏,不肯,还说不喜欢我把头发做得有板有眼,不如扎个马尾巴。我就自己去发廊,哼,马尾巴,他真以为我二十出头啊?
  我透过发廊的大玻璃窗看见海涛和那个女孩。扎着马尾的女孩,那么年轻,他们有说有笑的,阳光从树叶间斑驳地照在他们身上,那么般配。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只想掉眼泪。做完头发,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直到海涛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家。
  我问海涛那个女孩是谁,他满不在乎地说是个网友,从QQ发信息给他,正好我出去做头发,他自己没事,就去喝了杯果茶。我一直追问那女孩是哪里的,多大了,做什么,直到海涛说我无聊。我生气地冲他嚷:“你才无聊!陪网友喝茶却不陪老婆!”他看我一眼,不说话。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他还不如跟我吵架,这样的冷漠让我觉得他对我这个老女人很不屑。
  家渐渐变成海涛的旅馆。有时候他回家很晚,原因却只是在办公室玩游戏。他经常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跟一个单身男孩的猪窝没什么两样,我一说,他就烦,嫌我罗嗦,说我活得累。渐渐地,我开始有点害怕和海涛都在家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不是没话说就是没完没了的争吵。我甚至觉得一个人在家比他在身边还要自在。
  
  海涛那个小女朋友是他大学里的师妹,那个女孩从大学时就暗恋他。我在结婚第五年才知道他们的事,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好友说:“看你为海涛痴迷的样子,真不忍心告诉你,可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怜?我就是看不下去你可怜的样子,才决心告诉你真相的。”
   是的,我很可怜。在这个婚姻里,我就像个期盼君王眷顾的人老珠黄的妃子一样。海涛是我的全部,我却只是他的一部分。
  那女孩比海涛小一岁,据说上大学的时候就是个有名的小才女。当时海涛担心毕业后不能跟她在一起才没有接受她的感情。没想到,毕业两年,那女孩还是追随他而来。
  如果我够细心,就能发现海涛那阵子经常抽烟并不是我认为的“小孩子学坏”,而是处在矛盾的挣扎中。他的经常晚归,不是“贪玩”,而是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女孩说她会一直等,等我们离婚,如果等不来离婚,就等我离开这个世界。是的,她有资本,如果我和海涛在相同的年纪死去,他们还有七年的时间在一起。多么荒唐又多么无奈的事情!
  那阵子,我和海涛经常吵架,过后便是比争吵更让人难受的冷战。每天看见他一身休闲服满脸阳光地出门,我就感觉那好像不是我的老公,而是我在照看别人的老公。很多感觉我们都无法沟通,他不止一次说过,和我在一起很乏,很累。
  
  矛盾的激化是今年年初海涛的那次大学同学聚会。他们同学聚会要求恋爱和结婚的带自己的另一半。海涛没把这件事告诉我,他独自参加了聚会。后来我听说,海涛对同学们说老婆出差了,所以不能同来。那次,海涛喝多了,正好那女孩打电话给他,听出他喝多了,就去酒店找他。于是,海涛的同学们都以为那个女孩就是他老婆。
  我是不放心海涛很晚不回家才出去找他的,没想到看见他和那个女孩。他们让我想起了两年前透过发廊玻璃窗看见的情景,同样般配的一对儿,那女孩简单的牛仔裤和马尾辫显出逼人的青春。他们手拉手说说笑笑地走过来,还“哗哗啦啦”地踢着一个易拉罐。
  我没有声息地掉泪,海涛咆哮着:“你怎么不骂我?你怎么不闹?你干吗老在那里不吭声地哭?”是的,我就是一个年老色衰的怨妇,无力和别人抗争,只能这样表达我的哀伤。
  半年后,我还是和海涛离婚了。我无法忍受他和我一起吃饭看电视时灵魂出壳的样子,无法忍受他在外面生龙活虎回家就无精打采的状态,无法忍受他给我买回十年前我才能穿的衣服……办完手续那天,海涛低着头对我说:“对不起。”我笑:“说这个干吗,还要谢谢你给过我那么多快乐呢。”他抬起头,我看见眼泪爬满他年轻的脸。
  和海涛分开,一个人走出很远后,我的眼泪才掉下来。
  
  海涛重新住回了公司的单身公寓,带走了他全部的东西。当他拉着那个箱子走后,我才发现,家里大部分都是我的东西,海涛的,居然一个大箱子就够了。
  充满戏剧性的是,离婚不到一个月,我忽然收到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电子邮件,是杨树。杨树在外国结婚三年后就离婚了。他在邮件里说,他很快就回国了,回来后再也不走了。他问我过得好不好,回来能不能见他一面。
  同样的经历,让我对杨树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和同病相怜感。我简单地给他回信:“我也离婚了,不到一个月,你回来的话见面说吧。”我知道,如果和杨树见面的话,各自的经历我们也不用说多少,这种感觉彼此都能深深体会……
  编辑 赵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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