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村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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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名的地名很多,毕竟我们的国
  家幅员辽阔。诸如安徽、上海、湖南、山东等地都有叫“先锋村”的村子,而我所要述说的这个“先锋村”绝不会因同名泛滥而被淹没。我所要述说的这个村子是隶属于漳州市华安县仙都镇的先锋村,这个位于漳州东北部、九龙山下、毗邻泉州安溪的村子,以出产茶叶为大宗,虽然茶叶亦是有名,水稻、柑橘、花生也算丰富,这些都不是我所要述说的原因,无论是茶叶还是农作物,都只是闽南地区普通村子所包含的内容。这个本是闽南地区极普通的村子,是因了毛泽东主席为其做过批语而名声在外,一个村子有了这样的历史记录就不再是普通的村子了,一个村子有了这样的光辉历史就有了不同凡响、有了神秘与独特。这不同凡响、这神秘与独特吸引我们来到这个村子,已是“富美乡村”的先锋村很整洁,我们来的时候正值炎夏,烈日当头,村里的“知青文化公园”花木正扶疏,一块被花草环绕的大石头,上面镌刻着一面飘扬的党旗,下面是7个鲜红的大字:“毛主席批语之乡”。党旗上的铁锤与镰刀在阳光下无比耀眼,那铁与铁联合的力量曾铜墙铁壁般不可摧毁,在时间的洪流中亦不磨灭。这块身负重任的大石在蓝天和大地之间立此为证,是一个时代的见证,一件宏大的叙事,如今,已如一切恒定事物那样成为先锋村的精神财富。
  “先锋”自然是相对于“落后”而言的词语,“先锋”一词的解释有:“战时率领先头部队迎敌的将领;冲锋在前;泛指起先导作用者。”先锋村正应了“先锋”这个词语,在20世纪50年代农业生产合作社的进程中,先锋村真是起了先锋模范的带头作用,走在时代的前列,美名远扬。20世纪50年代的先锋村算得上穷乡僻壤了,那时的先锋村生产力低下,分散的小农经济明显劳力不足、无论是耕牛还是农具等生产资料都严重缺乏,让随后的生产开展面临诸多困难,党领导的互助合作运动正在华安各地迅速推广,由于历史转型过快,形势变化急速,使得不少农户思想一下子转变不过来,产生了退社单干的念头。经营管理和思想政治工作没有同步跟上,这在一定程度上挫伤了农民的积极性,当时的县委及时发现这些苗头,根据毛主席“为了使全国逐步地完成合作化,必须认真整顿已有的合作社”的指示精神,时任仙都四区的青年领导卢亚来及时被下派龙峰工作组,进驻仙都镇先锋村先锋农业社,开展整社工作。工作队根据当时的现实情况,引导农民进行一项“四对比、五算账”的活动。广大合作农户的思想顾虑渐渐地被打消,很快地积极地投入到农业大生产中去,社会主义改造得以在华安顺利完成。于是地委农工部把这一整社工作整理上报。1955年12月27日,毛主席在看到这篇为《一个整社的好经验》的文章后,给予高度的肯定,当即决定把它收入《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中,还亲自为《一个整社的好经验》写了批语,并刊登于《人民日报》头版。毛主席的批语先后收入《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和《毛泽东选集》第五卷。毛主席批语、《人民日报》《毛泽东选集》,这一件件该是多么轰动、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先锋村人有这样的历史经历怎能不骄傲。如今,先锋村建了“四对比五算账”群众路线教育馆,当时的许多资料都陈列在教育馆里。在原村委会主任刘瑞祥的带领下,我参观了四对比五算账群众路线教育馆,迈进教育馆,一下子就进入红色的意境里,沉湎于过往的一段红色革命史中,让人重温或感受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
  教育馆是一座有规模的年代久远的老厝,青瓦复顶、门柱基石朴素大方,没有繁复考究的门头、斗拱,少了些浮艳之色,这样的素颜似乎更符合了它庄严的内容。教育馆门扇上书红色对联:“建设富美乡村,传承对比算账”,里面陈列着的有农業生产合作社时期的书面资料,剿匪斗争中预留下来的铜质首饰,有“土改”时期的资料图片,有“文革”时期的宣传画、九大公报、毛主席像章,还有金色的毛泽东雕像,可以看出先锋村人对毛主席的深厚情感。在教育馆里,我也看到了所谓“四对比、五算账”的内容,“四对比”即“一比社、组、户哪个好,二比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哪个好,三比剥削制度和没有剥削制度哪个好,四比个人发展和共同富裕哪个好”;“五算账”即“算灾害账、副业增收账、发挥劳动积极性增加工分收入账、贫农中农合作互利增产账、克服生产生活困难账”。我问身边的刘瑞祥说,后来是不是觉得又分产到户了,是不是觉得当初的做法不妥。老村长说走合作化的道路是当初的必然趋势,是抱团取暖。他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离开当时的时代背景去做评判。墙上还有一副用闽南话创作的“劝社顺口溜”,可见当初他们的工作是真正地落到了实处。
  如今,60年过去了,一个甲子年过去了,“四对比、五算账”已成了先锋村人的传家宝,在教育馆里,我也看到了先锋村人既能继承传统,也能与时俱进努力开拓,随着时代的发展“四对比、五算账”已在各个时期被赋予新的内容,我看到了几项新的“四对比、五算账”的内容:
  四对比五算账:比学习、比工作、比服务、比创新;算党性提高账、算能力提升账、算作用发挥账、算作风务实账、算群众满意账。
  四对比五算账:一比思想领先、二比科技抢先、三比效益创先、四比商业道德争先。五算账——一算开拓创业账、二算品牌效应账、三算产业优势账、四算纳税账、五算改革开放新变化的大账。
  四对比五算账新一轮的“四对比、五算账”,即:“比收入、比变化、比贡献、比观念,算人均收入账、算家庭固定资产账、算个私经济增收账、算提供税费账、算家庭积蓄账。”
  先锋村在“富美乡村”的建设中,还提出新的“四对比、五算账”,即比带头致富,谁先;比引领发展,谁强;比产业转型,谁快;比品牌创新,谁优。算政策效益账、算家庭富裕账、算社会和谐账、算生态优美账、算幸福指数账。如今的先锋村不到是合作社时期的先锋,如今的先锋村也是华安种茶的“先锋”。 可见“四对比、五算账”更是一种精神,一种榜样的力量。到了今天,“四对比、五算账”已经超越了时代的局限,已经不是真的要比出一个谁好谁坏,更是一种走在时代前列的精神,一种敢为天下先的精神。
  在先锋村村书记林秀福,村主任汤日旺的带领下,我参观了2007年春季投入使用的、由中国女排带头捐资的先锋小学,全称为“中国女排华安县先锋希望小学”,是福建省第一所中国女排希望小学,是连带幼儿园的一所小学。学校是从一处花园里进入的,花园里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掩映着健身设施,紫薇花开得正旺,紫荆、冬青等各种叫不出名的植物亦是恣肆生长,空气格外清新,沿着木栈道走,路边树一木牌,上写“静一点、净一点、敬一点”,让人肃然如入圣地,木栈道蜿蜒向高处去,经过一座木凉亭,“先锋希望小学”就到了,一座飞檐翘角的门楼上书四个烫金大字“先锋小学”, 门楼更是给人庄严的仪式感,进到里面必要端肃自己的心。教学楼总建筑面积1250平方米,楼高三层,占地面积4亩多。学校操场宽敞,还有新崭崭的先锋戏台,可以看见教学楼前有一块为铭记中国女子排球队捐款二十万元援建该小学的青石碑,墙上宣传栏里有很多关于奠基揭彩的内容。我也观看了村口投资一千多万兴建的“中华传统文化长廊”,长廊两边皆为花岗岩石雕花护栏,在青茶、玉米、地瓜、甘蔗等农作物的簇拥下一直延伸到极目处,很有气势,又可供栖息的亭榭,有风中招摇的明黄色旗幡,古韵浓浓,有一种与亘古相连的地久天长之感。据说,每当夜幕降临,村民们就在这里散步聊天。我感叹,先锋村已不是过去的先锋村了,先锋村早已是获得福建省生态村的村子,获得漳州市第三批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示范村等多项荣誉。我感叹,时代的进步已经让先锋村拥有了许多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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