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二胎降临后我咋成了老大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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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胎政策全面放开之后,很多父母很想生二胎,但他们已经10岁左右的大孩子,却大多持排斥态度,他们嘴里甚至会挂着“夺爱”、“财产”这类骇人的字眼,让这些想生二胎的父母心存顾忌。据调查,这甚至成为这些父母难以跨越的障碍。
  2016年10月4日,在江苏苏州市吴中区就发生了这样一起典型的案例:18岁的孙少华用水果刀刺死亲生父亲,就因为父母突然带回一个比他小14岁的“隐身”弟弟……这为何会导致刀锋相见?
  少年的愤怒,隐身乡下的二胎弟弟回来了
  2015年10月,孙正阳夫妇得知国家将全面放开二胎政策后,决定把二胎儿子从乡下接回家。时年42岁的孙正阳是苏州吴中区人。他早年从部队转业,进入苏州建设集团工作,经人介绍与宋丽梅结婚,1997年11月生下大儿子孙少华。
  2011年7月,宋丽梅意外怀孕,就在夫妻俩纠结着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时,孙正阳一个同事13岁的儿子游泳时不幸溺亡,看着快40岁的两口子悲痛欲绝,加上曾听到不少失独家庭的事,他们的心被触动了,最终决定还是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这时,13岁的孙少华已快上初二了。他们试探地告诉他打算再生一胎,孙少华脱口而出:“开玩笑吧,你们是不是不爱我啊?有我一个就够了!”孙正阳夫妇并没在意儿子的态度。宋丽梅怀孕半年后,对儿子谎称外婆身体不好,需她回老家照顾一段时间,便辞职回到震泽镇妹妹家躲了起来。孙少华中考想考一所好高中,宋丽梅隔三岔五给儿子打电话督促,他要去外婆家看望,她怕露馅,以学习紧张为由不让他来,孙少华也没多想。
  2012年5月,宋丽梅二胎又生了个儿子,取名少英。孙正阳怕受处罚,一直没敢把小儿子带回苏州,把他寄养在乡下妻妹家,夫妻俩只能利用节假日回老家看望。2013年春节,考虑到要让兄弟俩建立感情,他们带孙少华去小姨家,谎称小少英是小姨生的,孙少华很喜欢逗这个小“表弟”。
  孙正阳和妻子商量等小儿子3岁左右时,再找合适的理由,把他接回苏州上幼儿园。孙少华到了冲刺中考的关键时期,宋丽梅却常去乡下,孙正阳经常出差,一有时间也往乡下跑,他成了“自由人”,爱上了电脑游戏,成绩下滑得很快,等宋丽梅意识到必须在家好好督促儿子学习时,为时已晚。2013年6月中考,孙少华只考进一所普通高中。高一,孙少华很努力,但成绩还是上不来,高二就一点劲头也没了。孙正阳夫妇很失望,把更多的精力倾注到小儿子身上。而在他们正发愁以什么理由接回小儿子时,2015年10月,国家放开二胎政策,孙正阳喜出望外,宋丽梅高兴得连连说:“这下,咱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小宝贝接回家了。”
  2015年11月,孙正阳夫妇迫不及待地把小儿子接回苏州,宋丽梅对大儿子说:“其实,这是你亲弟弟,委屈他了。以后,你要对弟弟好点儿。”
  孙少华完全蒙了,他认为父母一直在欺骗自己!宋丽梅一再解释说不是故意骗他,实在是因为担心影响了爸爸的工作,加上他好多事不懂,才没敢告诉他。她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总算安抚了他。
  可刚安抚好孙少华,小少英却不习惯这个新家。白天还好,一到晚上,他就哭着要找“爸爸”、“妈妈”。这3年多,宋丽梅和孙正阳因一直没在小儿子身边,感觉亏欠了他,只要他一哭,夫妻俩就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想法哄他开心。这时,在另一个房间复习的孙少华总被搞得心烦意乱,他关上房门,还是隔不住弟弟的哭声,他找东西堵上耳朵,仍听到门外爸爸、妈妈哄弟弟的声音,还有弟弟不时传出的尖利的哭声,他越发感到心烦气躁。
  以前,宋丽梅每天晚上10点钟左右,会给孙少华端一杯热牛奶和小点心,他有时还对这种过分照顾有点不耐烦。如今弟弟回家后,他的牛奶、小点心没有了,他心里非常失落。一天,弟弟又在客厅哭,在卧室看书的孙少华气呼呼地开门出来,冲着弟弟大声喊道:“哭,你就知道哭!你冒出来后,家里没一天安静过。”刚刚被妈妈哄好的小少英,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孙正阳憋不住了,冲孙少华喊叫起来:“去干你自己的事,不要来添乱!”
  孙少华也不甘示弱:“是我添乱,还是他添乱?还是你们添乱?在我中考那么关键的时候,你们不管我,老往乡下跑,原来是去看这个不该来到这世界的小东西!”孙正阳听他的话很不入耳,本来就对他的成绩和表现非常失望,他这番话更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他的暴脾气:“你不用功,考不好,不要赖别人。高考如果再考不好,看怎么收拾你!”
  父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孙少华乍一听很接受不了,他眼泪“哗”地一下涌了出来:“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就收拾我吧!”孙正阳举起拳头,宋丽梅见状,一把推开丈夫,把孙少华劝回卧室。孙少华“砰”的一声关上门,在里面哭了起来。
  弟弟“夺”爱,哥哥在失衡中走向叛逆
  弟弟突然闯进家门,完全打乱了家里的生活,夺走了父母全部的爱,孙少华觉得自己原来独享宠爱的地位不复存在,他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孤独。
  2015年底,还有半年就要冲刺高考的关键时候,孙少华却跟邻班一个女生早恋了,他觉得自己在家里再也找不到温暖,便把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初恋女友身上。两人的事很快被女孩父母发现,女孩父母告到班主任那里,孙少华挨了班主任批评,班主任还把孙正阳叫到学校责备了一顿,孙正阳回家后,不由分说地“啪啪”打了他两巴掌:“你不长志气,能考得上大学吗?”孙少华捂着发痛的脸颊,这次他没有哭,看到在一边吓傻了的弟弟,他声音很冷:“我没有志气,你们当初就不该生我!”
  初恋被强行阻止和扼杀,让孙少华更加不满。2016年春节后,他常常逃学,泡网吧、玩游戏,只有在网游里厮杀,他才能忘掉不愉快。孙正阳发现后,几次把他从网吧押回家,他脸上没少挨巴掌。
  孙少华的同学都是独生子女,听说他有个比他小14岁的弟弟,都啧啧称奇。一次模拟考试后,他分数排班上倒数第二,几个男同学围着他起哄说:“你弟弟怎么那么小?他是你妈亲生的吗?是不是看你学习不好,上大学没指望了,才生下了你弟弟?”孙少华无言以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当晚回家,妈妈追问他模拟考试成绩,并批评他高考前冲刺的时候,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父亲也借机嘲讽他:“谈恋爱、玩游戏,可是不甘人后。”
  父亲冷嘲热讽的话,让孙少华心里非常恼火:“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小的了,怎么看我都不顺眼,我考好考坏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也不用再管我,我也根本不用你们管!”孙正阳见他顶嘴,气不打一处来,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边打边生气地骂道:“你快18岁,就要成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宋丽梅见状,忙上前拦住丈夫。孙少华捂着脸跑进卧室,反锁上门,把头捂在被子里哭。宋丽梅怕出什么意外,拼命敲门也敲不开,急得哭着责备丈夫,孙正阳恼火地说:“不争气,不学好,生多少胎都没用!”尽管这样责骂,他还是抱起被吓哭了的小儿子,使劲地哄:“乖乖,不哭,爸爸不是说你。”
  孙少华拿父母没办法,只能把受的委屈转嫁到弟弟身上。一天,妈妈给弟弟买了新玩具,孙少华放学回家,见弟弟手里拿着新玩具在玩,顺手抢了过来:“我玩会儿。”弟弟“哇哇”大哭,他把玩具丢给弟弟:“哭哭,就知道哭,谁要你的破玩具。”说着,他在弟弟头上拍了两下,弟弟哭得更厉害了。正在厨房做饭的宋丽梅,听到小儿子的哭声跑出来,知道孙少华惹了弟弟,训斥他:“你欺负弟弟,要是你爸知道了,看他不打你。”“打吧!打死我,留着你们的小儿子,让他将来考大学,给你们养老送终,你们就满意了。”说着,他甩着书包,进卧室“砰”地关上门,留下宋丽梅在客厅独自落泪。
  2016年夏,高考成绩下来,孙少华只考了297分,而初恋女友却达到了二本院校的分数线。宋丽梅求儿子复读,孙少华执意不肯。孙正阳只好托关系,想让他读高职或技校,学门手艺,孙少华却说要出去打工。工作找不到,他就沉溺于网络。
  孙少华不争气,孙正阳更没好脸色。宋丽梅每天要上班,还要接送上幼儿园的小儿子,忙得晕头转向,根本顾不上孙少华。大儿子没了指望,夫妻俩便在小儿子身上投入更大的精力,小儿子刚上幼儿园中班,宋丽梅就给他报了美术和逻辑狗两个兴趣班。孙少华见他们如此呵护弟弟,心里更不平衡。
  9月的一天,夫妻俩单位都要加班,宋丽梅给孙少华打电话,要他下午6点半去幼儿园接一下上兴趣班的弟弟,孙少华勉强答应,可是直到晚上8点,幼儿园老师给宋丽梅打电话,问她怎么不来接孩子,说美术班下课后,她因有事先走了,就把孩子交给门卫照看,刚刚接到门卫师傅的电话,说孩子待在门卫室哭。宋丽梅一听就急了,给孙少华打电话,谁知他在网吧玩游戏,竟然忘了接弟弟。当晚回家,孙正阳得知后气得暴跳如雷,多日在心里积聚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拿起墩布就向孙少华的屁股打去,孙少华也不躲,但心里却积聚着怨恨!
  高考落榜,被点燃的怨恨之火烧向父亲
  10月4日,还在国庆假期里,孙少华得知到石家庄上大学的初恋女友回家,想约她出来吃饭、看电影,她推说家里有事,只在电话里劝了他几句,要他去复读,来年再考大学,就把电话挂了。孙少华知道初恋女友眼界高了,不愿意再理他了,非常失落。吃完晚饭,他又要去网吧玩游戏,一旁的弟弟拉住他的衣角,直喊:“跟哥哥玩,跟哥哥玩。”孙少华有些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弟弟向后倒退,一下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孙少华见状,连哄也没哄,反而在弟弟头上用力拍了两下:“小崽子,就知道哭。”他说着就往外走。孙正阳听到小儿子的哭声,从屋里走出来,训斥孙少华:“你真有本事,又欺负比你小14岁的弟弟。今晚不许你再出去,不然我打折你的腿!”
  孙少华急了,他喊道:“我就是没本事,你少管我!”还是往外走。孙正阳气得七窍生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他责骂着,扬手就要打,孙少华见状,迅速转身躲开,父亲追上来。
  案发后,据孙少华交代:就在他转身时,正好看到茶几上摆着水果刀,他顺手拿起刀,发怒地冲着父亲喊道:“你再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父亲更来气了,一个健步冲上来要打他,孙少华把刀尖对准父亲,一刀送了出去,并很快抽回,父亲痛苦地“啊”了一声,鲜血从他的左胸口涌了出来。
  案发时,宋丽梅正在厨房洗碗,听到喊声立刻跑了出来,见到丈夫双手捂着血糊糊的胸口,忙过去扶住丈夫,吓得哭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她马上拨打120求助。一家人的吵闹声早已惊动了邻居,邻居们惊愕地围上来。120赶到后,开始紧急抢救,因刀子正刺中孙正阳的心脏,他因失血过多身亡。好心的邻居给宋丽梅和孙少华出主意,说万一有事,千万不能说是孩子动手伤了父亲,就说是父亲自己不小心伤了自己。然而,孙少华痛悔之下,还是打110自首。民警赶到后对现场进行勘察,孙少华哭着承认是自己失手杀死了父亲。
  孙少华被苏州市吴中区公安分局刑事拘留后,反复重复他怨恨弟弟,是弟弟到了这个家后,夺走了父母对他的爱,让他在家里找不到存在感,而爸爸妈妈对他除了批评就是打骂,对比弟弟的可爱,他在父母眼里已经没一点好,他也非常怨恨父母。
  案发后,宋丽梅痛不欲生,她一遍遍地哭着追问,为何会这样?当她从办案民警嘴里得知孙少华的倾诉,追悔莫及。她没想到弟弟的到来,会对哥哥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想不到相差14岁的他会跟年幼的弟弟较劲,痛悔自己只顾小儿子,疏忽了对大儿子的爱,只认为大儿子成绩下滑,是他早恋、玩游戏,不好好学习,根本没意识到是小儿子的到来,让他的心理一点点倾斜;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她和丈夫在爱的分配上失衡,又没能注意他的心理变化,并加以疏导,这才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小编发言]
  “隐身”二胎的出现,对头胎大孩子带来的心灵冲击,可能是复杂、微妙的。本来,二胎孩子可能会使家庭更幸福,也更充满爱,但这个“爱的天使”,却不一定为头胎大孩子所接纳。原因自然有很多,如大孩子认为二胎弟妹夺走了自己原本独享的爱;还有,现在的孩子大多早熟,都有一些模糊或清醒的财产意识,可能会认为二胎弟妹是来“分财产的人”。如果父母不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不能平衡好两个孩子的“爱的分配比例”,不能及时地疏导大孩子的误解,不仅幸福难以如期,甚至会产生与本案类似的悲剧。
  生育二胎,对很多父母是一个挑战,其中就包括在对两个孩子教育以及爱的分配上,这不仅要付出更多的财力、精力,也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智慧。
  编辑/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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