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代的教育与今天有所不同，礼、乐、射、御、书、术皆有涉及。学科不同，学制亦不同，分小学、大学两级，又有乡学、国学、私学之分。本文从学制出发，去三礼里寻找古代有关学习的“礼”，以期对其有简单地了解。
　　【关键词】学礼；学制；乡学；国学；私学
　　【中图分类号】K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309（2011）02-0060-2
　　
　　要想了解古代的学礼，则必从古代的学制谈起。古代的学校多是为天子继承人及公卿贵族子弟所设，其学制分为小学、大学两级。关于其入学的年龄则有各种说法。《白虎通》：“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尚书大传》：“公卿之太子，大夫元士嫡子，年十三始入小学，见小节而践小义。年二十，入大学，见大节而践大义。”《大戴礼记·保傅》：“古者年八岁而出就外舍，学小艺焉，履小节焉，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履大节焉。”《书传略说》：“余子十三入小学，十八入大学。”《礼记·曲礼》：“人生十年曰幼学。”《礼记·内则》：“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九年教之数日。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记。……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成童舞象，学射御。二十而冠，始学礼。”古籍所记载的入学年龄各有不同，或许是因为其所针对的对象不同。清王聘珍以为太子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公卿大夫元士之嫡子十三入小学，二十入大学；公卿以下则十岁之前教子于家，而后出就外傅，十五可入小学。但这也只是其个人猜测，真正的原委已无法考证，大致就是幼年入小学，束发成童入大学。
　　从周开始国家尤其重视教育，有传周公制礼作乐，《周礼》、《仪礼》即为其所作，从国都以至乡遂、闾里皆有所学，其名称各有不同。天子、诸侯之小学均设在都城内，大学设在近郊。《礼记·王制》：“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关于周代大学之名称，各代学者有不同说法，郑玄信为“周立三代之学”，而刘敞则以为，“周立四代之学，谓一处并建四学。辟雍居中，其北为有虞氏之学，其东为夏后氏之学，其西为殷人之学。学干戈羽籥者就东序，学礼者就瞽宗，学书者就虞庠，其辟雍，惟天子出师、成谋、受俘、大射就焉。当天子至辟雍，则三学之人环水而观矣。”由此可知东序、瞽宗、上庠为教学之所，而辟雍则为天子之所视学、养老等行礼之所。另外还有泮宫与成均。泮宫为诸侯所设大学之名称。成均为大学之总称，《周礼·春官·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
　　乡遂及诸侯国各州、党均设学校，周乡之学名曰庠，《孟子》：“周曰庠”，《乡饮酒义》：“主人拜迎宾于庠门之外”。州、党之学皆名序，《州长》：“春秋以礼会民而射于州”，《党正》：“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
　　除小学、大学外，那时已经出现了门塾制度，孔子可以说是门塾制度的典型代表。当时的塾师多由大夫、士中告老还乡之人担任，教于其门塾，农家子弟在农事结束后于其所学以道艺。《仪礼通解》卷九引《尚书大传》：“大夫士七十而致仕，老于乡里。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上老平明坐于右塾，庶老坐于左塾。”《礼记·学记》对门塾制度亦有所记，不过称为“家塾”而已，“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術有序，国有学。”郑玄注为“古者仕焉而已者，归教于闾里，朝夕坐于门，门侧之堂谓之塾。”
　　可入大学者有三类：一、王之太子、庶子、公卿之太子、大夫元士之嫡子，由小学而升入大学者，所谓国子。二、王畿内乡遂大夫所举之贤者、能者，经司徒考核而入大学者，此所谓俊士。《礼记·王制》：“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三、诸侯国所贡之士入大学者，此所谓贡士。《汉书·食货志》：“诸侯岁贡小学之异者于天子，学于大学，曰造士。”《白虎通·贡士》：“诸侯三年一贡士。”
　　对于古代的学科分设，小学所涉及的并未提及太多，应是较为简单，但也应该是礼、乐、射、御、书、术这六艺各有所学。如《礼记·内则》：“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九年，教之数日。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计，衣不帛襦袴，礼帅初，朝夕学幼仪，请肄简谅。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由此可见，涉及面还是很广的，到了大学，所学自然更为繁复、深刻，只是侧重面有所不同，小学是为学生打下德智体美各方面的基础，大学就是教其修身从政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义。
　　如前所说，大学应该有四科，即“周立四代之学”。《礼记·王制》：“乐正崇四术，立四教，顺先王‘诗’、‘书’、‘礼’、‘乐’以造士，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大学中，礼乐所占的比重是很大的，统治者认为“乐所以脩内也。礼所以脩外也。礼乐交错于中，发形于外，是故其成也怿，恭敬而温文。”学礼学乐所教出来的人才是他们认为最适合于古代统治的。然后就是学书，即各种典籍传记。所谓“学干戈羽籥就东序，学礼者就瞽宗，学书者就虞庠。”诗即《诗经》。诗经在古代拥有特殊的地位，因其是和乐而歌的，所以几乎在各种场合均有应用。除礼、乐、诗、书外，“射”在大学也有涉及，如“辟雍，惟天子出师、成谋、受俘、大射就焉。”“命乡简不帅教者以告，耆老皆朝于庠，元日，习射上功。”“射”在这里是作为军事演习、学习竞赛的模式而出现的。
　　大学阶段，主要学习的就是修身和从政的知识，如《礼记·大学》篇所说，大学的教学内容与目的可以分为三纲八目，三纲即“明明德，亲（新）民，止于至善”。八目为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学里的官员最主要的就是大司乐和大司成。大司乐“掌成均之法，治建国之政。”大司成，则是有道德声望的人居之，用以主成国子之业。
　　至于大学学成几年，如何考查，则《礼记·学记》所说者可供参考，“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
　　古代的统治者十分重视学校教育，《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礼记·学记》：“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天子会定期去学校考查，举行各种活动，以激励学生并推动教学活动的进展。《礼记·文王世子》有记“天子视学”，其必先“大昕鼓徵，所以警众”，以示其对教育的重视。天子视学之时多半举行养老礼，举三老、五更皆年老且道艺出众者为上宾，以此来明示孝道，且以此使学生明白父子、君臣、长幼之道。与此同时，还会乞取善言，听取三老、五更之经验，以此教习学生。在学校里并没有贵贱等级之分别，而是以年龄来定，即郑玄所说“入学以齿，皆以长幼受学，不用尊卑。”古代统治者对教育的重视可见一斑。
　　同时古代学校还对不听从教导者有自己的管理方法，乡学、国学有所不同。“命乡简不帅教者以告。耆老皆朝于庠。元日习射上功，习乡上齿，大司徒帅国之俊士与执事焉，不变。国之右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左，命国之左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右。如初礼，不变，移之郊，如初礼，不变，移之遂。如初礼，不变，屏之远方，终身不齿。”此乡学绌恶之法，对待“不帅教者”最开始是以优异者及其年老有道德者为其演示，以期对其有所感化。没有改变就转换其所学之学校，再不改则一级级贬下去，直至驱逐到远方不再有录用机会。国学则稍有不同，“将出学，小胥，大胥，小乐正，简不帅教者，以告于大乐正，大乐正以告于王。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学，不变，王亲视学，不变，王三日不举，屏之远方。西方曰棘，东方曰寄，终身不齿。”这就是在学生毕业即将录用为官之时教官检举“不帅教者”，由大乐正告之于天子，天子命三公、九卿为其感化，不变，天子就亲自督促其学习，终不变则贬黜远方不再录用。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古时统治者对于学校教育的重视。
　　各种典籍里对太子的教育提及的都特别多，《礼记·文王世子》、《大戴礼记·保傅》里均有大片篇幅是谈及教育世子的，只因“天下之命，悬于天子”，而太子就是未来的天子，“早谕教与选左右”就变得特别重要。“早谕教”可以理解为古代的胎教，《大戴礼记·保傅》所说“胎教之道，书之玉板，藏之金匮，置之宗庙，以为后世戒”即为此。如其所记，从王后怀胎七月时起就必须在内室修养，不随意走动，太史、太宰御其左右，以正其所听之乐，并正其所食之味，听雅乐食正味，方可当太子之责。“选左右”是为使太子“目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视右视，前后皆正人。”左右于太子身边的主要是三公、三少及太史。三公即所谓的太保、太傅、太师，三少及少保、少傅、少师。“保，保其身体；傅，傅之德义；师，导之教训”，太史则为书太子之过以警醒太子之官。以周成王为例，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
　　至此我们可以说是对古代的学礼有了大致地了解。古代教育重视其政治作用，认为礼乐相成是教育学生的基本课程，注重未来统治者的道德素质，其中必然有很多东西已成糟粕，无法适应已经变化了的世界，但是其因材施教、注重环境影响以及着重选择老师等多种教育思想却是进步的，可以为现代教育提供帮助的，因此我们还须注意从古代经典典籍中汲取营养为我们所用。
　　
　　【参考文献】
　　［1］钱玄，三礼通论［M］．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2］（清）王聘珍，大戴礼记解诂［M］．北京：中华书局，1983．
　　［3］（清）孙希旦，礼记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9．
　　［4］（清）孙诒让，周礼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7．
　　【收稿日期】2011年1月12日
　　【作者简介】何超（1987- ），女，河北衡水人，哈尔滨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古代文学先秦方向2010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