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刺客不太行文/沁酒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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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刺客盟上下都知道半吊子刺客夏兮兮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可如今,这个铁公鸡要自己掏钱给盟主娶媳妇儿?夏兮兮表示,天哪!那真是割了她的心头肉!还不如她自己上,给盟主做媳妇儿呢!
  楔子
  蜀东大雨绵延,水灾、瘟疫肆虐,乱葬岗里尸横遍野,人命如狗贱。
  狗吠声不绝于耳,夏兮兮从野狗嘴里抢到半个馊馒头,那畜牲追了她三条街,她跑掉一只鞋才甩开它。夏兮兮蹲在地上,准备享用得来不易的早餐,不料被人用石头偷袭了脑门儿。她捂着流血的额头,馒头已经被塞进了另一个小叫花子的嘴里。夏兮兮怒火攻心,捡起地上染血的石头,如一头发狠的小兽按着他就要砸下去。
  “姐姐莫生气,这馒头又馊又硬,你我二人何必为此争得你死我活?”
  臭小子嘴巴还没擦干净就开始装傻卖乖,她疼得呲牙咧嘴,没感情地道:“是你死,我活!”
  “礼尚往来,我请你吃肉!”
  肉?他要是有肉吃还会抢她半个馊馒头?夏兮兮饿得头昏眼花,便想看他要耍什么花样。小乞丐从水沟里捞出一只“吱吱”叫的老鼠,她吓得退避三舍:“你疯了?不怕得瘟疫?!”
  “不是所有老鼠都有瘟疫,姐姐敢为半个馊馒头与野狗抢早餐,就要敢于尝试新食材。”小叫花子熟练地将老鼠开膛破肚,生火烤炙。
  夏兮兮闻到肉香,神志不清地坐在他身边等饭。
  那年夏兮兮十一岁,顾留白九岁。为了活命,他们就要拼命。
  顾留白被金三刀看上,始于他杀老鼠的手艺。眼光毒辣的金三刀说他是天生的刺客好苗子。而夏兮兮就是顾留白拖家带口的拖油瓶,谁叫他俩是枕风宿雨睡出来的感情呢?顾留白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让金三刀同意带夏兮兮回刺客盟。
  踏入刺客盟,枫叶翩跹而落,院中的老狗食饭正酣。夏兮兮抢过木盆,抓起饭菜塞进嘴里,乌溜溜的眼珠子贼亮:“顾留白你看!这里的狗都吃得这么好!可见刺客,着实是发家致富的好营生!”
  彼时,角斗场中有十几名跟他们一般大的孩子在训练。顾留白指着场中最厉害的那个男孩,问道:“那是谁?”
  “他叫林斛,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也是我的义子。”顾留白折了支桂花枝立在门前,翘首望向角斗场,那里的四壁染着斑驳的血迹,他一脸坚定地说:“我来了,他就不是最厉害的了。”
  金三刀咧嘴怪笑道:“好啊,有志气。不过进了这道门,就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顾留白走到夏兮兮身边,搓了搓她枯黄的头发,抓起一把饭菜塞入口中,道:“这口饭,我吃了。”
  第一章
  身为一名没有感情的刺客,夏兮兮自认人狠话不多,活好价又廉。但自从顾留白当上盟主之后,她的刺客生涯日渐艰难。
  三个月前,她去杀玉面狐狸展漂漂,任务单上说展漂漂是个残暴彪悍的恶女,经年里杀生无数。夏兮兮为了年底冲业绩,八百里加急赶往玉龙城,结果展漂漂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奶奶,佝偻着身子在菜市口杀鸡。夏兮兮帮老人家抓回了走失的大公鸡,吃了人家两颗水煮蛋就回来了。夏兮兮如实禀告,顾留白依然勃然大怒,认为是她心慈手软,办事不力,扣了她一个月的佣金。
  一个月前,夏兮兮去杀采花大盗冯家宝,任务单上说冯家宝贪得无厌,采花无数,男女老少皆受其害。她提刀前去,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原来冯家宝是个横行霸道的熊孩子,最爱糟践别人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顾留白认为她没能找到真的采花賊,拿一个孩子糊弄他,又扣了她一个月佣金。
  彼时议事厅内,夏兮兮眼睁睁地看着顾留白将她这半年的任务单丢到她脚下,冷声道:“整整半年,你的任务成功率为零。可我听闻你还有闲钱到处找媒婆,给我物色姑娘?”
  他生气时“冰块脸”明显碎了,两道剑眉紧蹙,深邃的眼眸深处似有惊涛骇浪,她感觉自己要溺死在他的眼眸里。
  她真是倒霉,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了他的出气筒。盟中接连离奇死亡了三名武功高强的刺客,他们在家中遇害,筋脉尽断。凶手手法干净,他们调查数月无果,顾留白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夏兮兮挠了挠脸颊,苦着脸被他当众斥责,委屈地说:“我真是越努力越心酸,你派给我的单子不是与真人不符,就是查无此人,属下不服!”
  至于花钱替他说媒这事儿,还不是因为他日常脾气暴躁,众刺客凑钱想给他寻一个心爱的姑娘,大家琢磨着就算他是那百炼钢,也会被嫂子化为绕指柔。他们又怕这事惹他不快,就推她出来办这事儿。
  人狠心黑的顾留白自然不会听她辩解,冷哼一声,道:“想要往我身边塞女人可以,但这钱不能让兄弟们出,此事要是成了,彩礼就从你的小金库里出!”
  夏兮兮欲哭无泪,她的小金库都是这些年从他身上抠下来的,果然是老狐狸,最后还是花在他自己身上,白让她感恩戴德这么多年。
  刺客盟上下都知道半吊子刺客夏兮兮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让她掏钱给盟主娶媳妇儿,那真是割了她的心头肉。
  夏兮兮回去翻箱倒柜,发现小金库失窃了!她卷起袖子差点儿把房顶都掀了,硬是没有找到她的金银珠宝。她堪堪在门槛上坐了一下午,要她砸锅卖铁给他娶媳妇是不可能的,夏兮兮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决定靠自己舌灿莲花的功夫说服顾留白自己掏银子。
  刺客都有另一个身份做掩饰,顾留白在盛京闹市开了一家酒楼,夏兮兮是酒楼的账房先生。晚膳前,夏兮兮如常抱着账本到他房中对一日的流水,一旦有一个子儿对不上,他就要她留在房中彻夜算账。
  她算术又不好,不只一次提议他换个账房先生,他却说只信得过她。她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地趴在桌子上对着一笔笔账目抓耳挠腮。每每流着口水睡死过去,最后落得被他抱上床同睡的下场。
  顾留白发现今日的账面营收与掌柜报上来的银钱数目有两文对不上,揪着她问哪里算错了。夏兮兮对此很坦然,不就是挨着他这冰块脸睡一宿嘛,反正抱着他睡既习惯又舒服,她来的时候连洗漱用品都带了。   她直奔主题,对他伸出手,道:“我的小金库被盗了,现在穷得叮当响,所以给你娶媳妇的彩礼钱,还是要你自己出。我估摸了个大概,一万两,给钱!”
  顾留白跟她击了个掌,淡漠道:“没有。”
  “怎么就没有了?你这账上有多少银子我又不是没数!”夏兮兮抹了一把辛酸泪,道,“要是被我抓到那个偷钱的畜生,我非要砍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顾留白干咳一声,其实他就是那偷她小金库的贼。她这么抠的人,没了从他这里忽悠走的那些钱,肯定不会自己拿钱出来,这给他娶妻的事情也就得黄了。他心虚地摸摸鼻子,道,“也许人家有什么不得已的难处。”
  夏兮兮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人性的一面,遂拿出一沓画像道出自己的难处,道,“这是张员外家的小姐,长得不错吧?而且媒婆说她不爱金银,只要一栋城西四合院和三辆马车当彩礼。”
  顾留白看着画像还是没明白的样子。
  她再接再厉继续说道:“这是府尹大人的小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媒婆说她什么都不要,但必须给他爹送几样中意的古董字画。还有这位孙小姐,要六只纯金打造的金猪,这位王小姐要十箱银线刺绣的四季新衣。”她喝了一口茶顺气,希望他能明白,无论是娶谁,这彩礼钱都是不能少的。问他要一万两一点儿都不多。
  第二章
  夏兮兮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顾留白,四目相对,因为凑得过近她就斗鸡眼了。
  “照你这么说,娶媳妇还是败家赔本的事情。”
  他总算抓住问题的关键了,夏兮兮笑嘻嘻地帮着小厮摆饭菜,那沓画像被她顺手拿来垫桌子。顾留白敲了敲桌面,道,“我的银子都是刀口喋血拿命换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给不认识的女人花?!”他深谋远虑得出的结论就是,“那就不娶了。”
  “你仔细想想,让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辈子伺候你吃喝拉撒,不是……伺候你的衣食住行,还给你生孩子,细算起来,是不是花一笔钱换一辈子心安?忒划算。”她说着熟练地挑出鱼刺,把鱼肉搁在他碗里,心想可不能让他有了恐婚的念头,于是接着道,“而且还有人天天给你挑鱼刺。”
  “我不是有你吗,何苦花那冤枉钱?”
  夏兮兮叹息道:“我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身边还是要有个知心的姑娘。”
  “为什么不能照顾我一辈子?难道你要照顾那个姓林的?”顾留白一把将她扯到腿上坐着,“你今日议事迟到,就是去见他!”
  夏兮兮的身子往后缩了缩,他跟林斛从小就是竞争对手,长大后更是为了争夺盟主之位较劲多年。她原本立场坚定地站在顾留白这一边,直到三年前她在任务中遭遇伏击,林斛为了救她身受重伤,内力全失。林斛从此一蹶不振,夏兮兮觉得亏欠了他,所以平日里对他特别照顾,隔三岔五就去看他。一直以来,顾留白都很介意这一点。
  “你俩的恩怨都是因为竞争盟主之位,如今尘埃落定,他又对我有恩,你就不要再跟他计较了,好吗?救命之恩本该以身相许,我去多看他几回,你就不要管我了。”夏兮兮摇晃着他的手臂道,“好不好嘛,小白白。”
  “不好。”
  顾留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逼着她算账,早早就按着她躺下睡了。夏兮兮睁着眼睛实在不想睡,撑着头推他的肩膀道:“你小时候不是大言不惭地说此生有媳妇、孩子、热炕头足矣,长大之后怎么说变就变了。哎……我真搞不懂,你究竟想要什么呢?看你这盟主当得也不开心,对女人又兴致缺缺。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你可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咱得抓紧医治。”
  “你是觉得我脾气好?”顾留白睁眼看她。
  他生了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修长的睫毛就像羽毛一样撩拨她的心房,静静地看着她的时候,给她一种深情的错觉。
  夏兮兮避开他的眼睛,亏他问得出口,他的脾气何止是不好,简直算是暴君。
  “那你是哪儿来的勇气,敢一晚上出言不逊,每个字都戳在我的逆鳞上!”一阵掌风熄灭了烛火,他冰凉的唇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三年前救她的还有他啊,要以身相许,不如许他吧。
  三年前,蜀东瞎王岭。
  夏兮兮骑马睥睨四周,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马被倏然拉起的麻绳绊倒,她摔下马滚了两圈站起来,拔刀的手微微颤抖。
  十二名蒙面刺客将她包围,她拼死搏杀,白衣上满是血迹,有她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她的眼皮耷拉着,体力逐渐耗尽。夏兮兮此刻已经不害怕了,就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怨恨这些要杀她的人像在玩弄猎物一样围着她打转,失血过多的她更是头晕眼花。她眼神凶狠,身形摇晃地挥舞大刀,长发飘飘,白衣染血,悲壮又惨烈。
  蜀东多雨多雾,她虽然生于此长于此,却十分厌恶这里的气候。她不想死在这里,她怕冷。
  就在这时,顾留白出现了,他看着她浴血的模样,没有用自己的长剑,夺过她手里的刀,像一头恶狼死死盯着刺客们,笑了。
  “怕不怕?”他低头用力亲吻她的额头,神奇地驱散了她骨头里的寒气。
  夏兮兮靠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晚霞的映衬下,竟让他满身杀气美得妖异。
  “不怕。”她笑得很开心,心情同当年跟他分食一只烤鼠时很像。
  一批批刺客蜂拥而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杀意。顾留白的眼神吓住了周围的刺客,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对上他的大刀时心中却有了怯意。
  “来啊!一起上!”就算只剩一口气,他也不会放过这些伤害她的人。林斛是后来赶到的,他出乎意料地挡在他们身前,要他们先走。
  那时刺客盟盟主之位空悬,五大分部斗得不可开交,其中顾留白跟林斛最有可能当上盟主。她还以为林斛是来杀他们的,最大的怀疑对象成了恩人,真是始料未及。
  幸好他们没跑多久就遇见了顾留白的一众手下,回去救人时林斛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奇怪的是他内力全失,可是現场的刺客都跟顾留白交过手,其中并没有哪个刺客的武功高到能废去林斛的内力。
  这个疑团,一直压在顾留白的心头。   第三章
  回忆戛然而止。
  顾留白意难平地亲吻着夏兮兮,当时就应该再坚持一会儿,反正他的手下要赶到了,白欠了别人的人情,要这傻瓜成天惦记!
  夏兮兮被他吻得心里小鹿乱撞,他却伏在她耳边说:“我给你银子,帮我挑个比你讨喜、比你年轻的姑娘。大婚,这个月就大婚!”她喜欢给人安排亲事是吧?那就给姓林的娶一个,省得林斛总是仗着一点儿陈年恩惠来招惹他的女人。
  “那你好端端的亲我作甚?”夏兮兮一掌推开他,原本极力想促成的事,此刻心里却酸楚难耐。
  夏兮兮赌气地背对着他,他贴着她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嘴上说要给他说亲,心里还不是醋得厉害?他心里得意,就是要她难受几日才好,不然她总是钻牛角尖。
  “兮兮,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说不定我们俩早就是夫妻了。”
  他们在执行瞎王岭的任务前,跟金三刀说好这是他俩的最后一次任务,做完就退出。金三刀同意了,他们出发前夜金三刀还请他们过府喝酒。结果夏兮兮跟顾留白到金三刀家中时,金三刀身上插着金羽镖,镖上淬了剧毒,已是回天乏术。
  顾留白蹙眉问他是谁做的,金三刀瞳孔涣散,只是死死地握住他的手,道:“答应我,接下盟主之位!刺客盟的一众兄弟……拜托你了!”说完便撒手人寰。
  瞎王岭一战他俩死里逃生,彼此都明白了对方是自己心中所爱。但是她伤了身子,大夫说她此生都不可能有孩子。顾留白最大的心愿就是媳妇儿、孩子、热炕头,她怎么忍心让他一辈子都有遗憾?所以当他满心欢喜地求亲时,她忍痛拒绝了他。就算再喜欢他,她都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
  “为什么?”顾留白从来没有那样陌生地看着她,阴着脸想掐死她又不舍得!
  她若是告诉他实情,他一定不会放手,于是她想到了林斛,只道:“因为林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顾留白一怔,眼中的光彩暗下去,拂袖而去。她看着他的背影落泪,她根本不喜欢什么林斛,她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一个叫顾留白的家伙。
  此后他是高高在上的刺客盟盟主,她是水字号分部的一名小小刺客。她能为他做的,就是努力做一名优秀的刺客。
  不过很显然,她这个刺客不太行。
  第四章
  顾留白那晚的霸道深吻委实令她费解,但他愿意成亲,也总归是不负众兄弟所托,于刺客盟亦是喜事一桩。可是他真答应了她,她这心里反而五味杂陈,颇有种自家的猪去拱别人家白菜的失落感。
  夏兮兮心里不痛快,按照他的喜好,选了比她年轻貌美、温柔讨喜的孙瑶。对,就是那位要六只金猪的孙小姐。没想到这孙小姐也是异常主动,要她安排与顾留白见面。
  “我为什么要见她?她又不是我媳妇儿。你让林斛见见,这是盟主我给他安排的亲事。他也老大不小了,之前是我这个做盟主的疏忽了。至于你,早就跟我锁死了,他想都别想。”
  原来不是他自己娶,而是给林斛娶?夏兮兮多日来的郁结瞬间就消散了。
  他枕着她的腿躺在湖边吃桃,吃到一半就丢给她,夏兮兮不嫌弃地继续啃,顾留白难得扬起了嘴角。她狐疑地看著他,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夏兮兮心想这人还亲出瘾来了……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于是低头“吧唧”亲了他一口。
  顾留白愣住了,然后又指了指嘴角。夏兮兮丢了桃子,道:“你够了啊,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他伸手取下黏在她嘴角的果肉,脸上有可疑的红晕,道:“这个!我一直说的就是这个!”他把果肉粗暴地塞进她嘴里,怎么看都是恼羞成怒。
  夏兮兮“啧”了一声,他的脾气果然越来越差了。
  “传我盟主令,金字号刺客林斛居功至伟,本盟主以黄金万两为聘,赐林斛本月十六迎娶孙家小姐。”
  夏兮兮一时哑口无言,黄金万两……那孙小姐得有多高兴。
  她下嘴唇包着上嘴唇做着怪脸,道:“啧,对我怎么不见你这么大方?”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欠他的由我替你还,所以以后不许再说要对他以身相许那种话。你分明喜欢我,不要再把我推开。至于孩子……盟中的那些孤儿,都是你我的孩子。”
  她整个人愣在那里,道:“你是何时知道……我不能生孩子的?”
  “关于你的伤势,我怎么会不仔细问清楚?就算你不让大夫告诉我,可是我这么凶,大夫怎么敢不说?”他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像清泉一样温柔。
  她顿时感动地落下泪水,顾留白将她搂进怀里,道:“傻瓜……我这辈子,有你就够了。”
  他原来如此懂她,又体贴地默默守候,不去逼她分毫。
  压在她心头三年的石头,就因为他一句话落了下来。她之前要给他说亲,只是希望他能心想事成,有一个完满的人生。可是他说,有她就够了。那么她也不贪心,此生,有他足矣。
  第五章
  林斛刚同意了这门亲事,孙小姐却意外被人杀害了,死状与三年前的金三刀无异,皆是死于淬毒金羽镖。
  夏兮兮刚见了孙小姐的尸体,就想到三年前金三刀的死状,心里难过得紧。金三刀虽然只是想利用他们赚钱,可是没有他,她跟顾留白,可能还是一对乞丐。
  她去酒楼对账,顾留白按住账本,道:“你今日怎么了?”
  夏兮兮一怔,覆上他的手背,上面有一道旧伤疤,她抚摸着它,道:“还记得吗?我们还是小乞丐的时候,你跪在地上求一个员外赏钱,可能员外那天心情不好,他拔出匕首抓起你的手按在地上生生地刺穿了,你却笑着继续要钱,员外怕你是疯了,就丢了一把铜钱在地上。”她心中一痛,继续回忆道,“我当时病恹恹地爬过去抢地上的钱,你揉着我的鸡窝头无奈地说,别抢,这钱就是给你看病的,傻瓜。”
  顾留白反握住她的手,蹙眉问道:“你究竟怎么了?”
  她摇头,凑近了搂住他的脖子,当时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像那个员外一样伤害他!所以当年就算没有金三刀收留,她也会拼尽全力照顾他、保护他。   顾留白宠溺地轻拍着她的背,如果她时不时都像这样投怀送抱,他倒是很受用。
  “夏姑娘,我家公子病了,您去看看他吧!”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是林斛身边的小厮卜吉。夏兮兮想挣开顾留白,他却搂得更紧。
  “你又不是大夫,不许去!”
  屋外卜吉冒着生命危险来传话,紧张得汗如雨下。屋内夏兮兮与顾留白扭打在一起,如果让外人看到,简直无法相信这是刺客盟盟主顧留白的打架招式……他抿紧嘴唇,双手锁住她的四肢,她一只胳膊挣脱出来,抓住他的头发,龇牙咬他的脸颊。他发火之后以封住她的穴道来使这场混乱的厮打告终。
  顾留白打开房门,指了指卜吉,道:“下次再敢来,我就把你从屋顶上丢下去!滚!”
  卜吉拔腿就跑,边跑边纳闷,盟主的脸被谁啃了呢?头发怎么还乱糟糟的?他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难道盟主跟夏姑娘在房中……他早就觉得他俩有一腿,公子偏想不开要横插一脚。
  “顾留白你给我解开穴道!林大哥病了,他现在很需要我!我不去他又要胡思乱想、不吃不喝了!”
  顾留白回来抵着她的额头,冷峻的脸上满是疲惫,道:“那你没有看出来我也很需要你,我也会胡思乱想、不吃不喝吗?”
  夏兮兮听出他的落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冥思苦想今天是什么日子,然后真想甩自己一耳光,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他母亲的忌日!往年都记得,今年破事儿一多竟给忘了!
  顾留白解开她的穴道,看着她不说话。
  “小白白,你的脸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别看有些人在外面君临天下,威风凛凛的,私底下就是个小孩,得哄。
  夏兮兮在他期待的小眼神注视下,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唇,又啄了一下他的唇,最后如小鸡啄米般地连啄了好几下,直到他忍不住笑出来,她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一起傻笑。
  第六章
  蜀东灾情传到盛京,顾留白决定购买粮草运往灾区。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在顾留白的酒楼里发现了卜吉的尸体,也是死于筋脉尽断。
  夏兮兮查看了卜吉的尸体,在他的指甲缝里有皮屑和血迹,她推断凶手身上有抓伤。因采购粮草数目巨大,夏兮兮只能忙里抽空去看林斛。
  “留下来吃饭吧,有你最爱的酱猪蹄。”
  贴身小厮刚死就有心情吃酱猪蹄?夏兮兮挥拳打向他的命门,拳风扫过堪堪停住,他依然身形不动稳如泰山。她眼明手快地掀开他的袖子,他的肌肤比她一个女人还要白皙光滑,只是在这白嫩的皮肤上赫然横着三道抓痕。
  “今早逗猫,不小心被它抓伤了。”他收回手,笑着说。
  她心里起了疑,悻悻然地收回手,道:“呵呵,吃饭就不必了,顾留白毛病多,我要回去陪他吃饭的。”
  “听说你在负责采购赈灾粮,我虽不是蜀东人,但也想尽些绵力,晚些时候派人送几箱银子给你。”
  夏兮兮乐得嗑瓜子,瓜子壳堆成两座小山坡。她看看外面的日头,估摸着是时候回顾留白那儿吃饭了。
  夏兮兮一溜小跑跑回去,跑至到门前她嚷道:“酱猪蹄!酱猪蹄!小白白我想吃酱猪蹄!”
  撞开门,她却见有个小美人趴在顾留白怀里哭,他不仅没有推开她,还把手搁在人家头上安慰。夏兮兮彻底奓毛,小美人看到她,抬手擦拭干净泪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简直是晴天霹雳……顾留白竟然没有等她就开饭了!
  她扭头就跑,顾留白把她拽回来,道:“这都到饭点了,你往哪儿跑?又去见林斛?”
  “你都能跟她吃饭,还搂搂抱抱,我就不能去找林大哥增进下感情吗?”她赌气地说。
  “你跟他有什么感情可增进的?你瞧,孙小姐刚跟他谈婚论嫁就挂了,说明他克妻。”顾留白继续拽,夏兮兮抱着柱子继续抵抗,他不气反乐,道,“你这是在吃醋?”
  “对呀!我就是在吃醋!谁叫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这种话,他开心得差点儿把她抱起来转圈圈儿。
  夏兮兮用力一挣,不小心打了他一耳光,“啪”地一下,不轻也不重,他被打得侧过脸去,空气瞬间凝结。她心慌意乱,无路可走只能从二楼翻窗跳出去。落地时扭到脚,她知道他在楼上看着,故作潇洒地拍拍衣裳,转过身的瞬间就瘪嘴默默流泪,疼死她了!
  回到家,夏兮兮看到家里多出来了几个大箱子,没想到林斛三年没开单出手依然阔绰。她坐在箱子上揉脚脖子,刚才太生气都忘了问那小美人是谁。
  翌日,夏兮兮在库房清点粮草,林斛摇着扇子说来喝茶,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难为情地一直牛饮,他这是要求亲吗?
  “粮草采购结束了吗?就这些粮食?听说灾情很严重,够吗?”
  她倒没想到林斛如此心系天下苍生。
  “够了,够了,蜀东地广人稀。”夏兮兮心虚地低头绞着手绢,她这副模样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娇羞的女儿态。顾留白将一瓶跌打损伤药油重重地拍在桌上,惊醒两个各怀心事的人。
  林斛立即告辞,顾留白坐在他刚才的位子上,抬起她的脚搁在自己腿上。
  “还疼吗?”
  他看见了啊……夏兮兮看着他把药油倒在手心揉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按摩她的脚踝。她尴尬地摸摸鼻子,脖子、耳朵都红了。
  “没有别人。”他看她一眼,温柔地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你没看到她梳着妇人发髻吗?人家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亏你还为了这个打我。”
  她更是无地自容,挠头解释道:“那不是打,就是不小心扇了一下。”
  他冷哼一声,扯过她抱在怀中,道,“他来找你干吗?你为什么在他面前一脸娇羞?”
  呸!她那分明是做贼心虚!
  “那个……我说了你别瞧不起我。”事情是这样的,买粮食的银子顾留白给的已经够多了,于是她就把林斛的银子昧下了,用来填补小金库的损失,又怕贼人惦记,没敢把银子藏在家里,而是连夜运到了顾留白的私宅库房里。   顾留白听完脸都黑了,道:“你竟然花别的男人给的钱!”
  她没想到他在乎的点是这个……
  “你说了你喜欢我的,你、你不能这样!”
  她嘴角抽搐,道:“你能不能再幼稚一点儿?”
  第七章
  顾留白怎么也不准她拿这笔钱,当即把她拎上马背去私宅。打开库房,他拿起一锭银子,脸色忽然转变,不是生气,是杀气!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至于吧,为了这点儿银子想杀她灭口?
  “这些都是失窃的官银,还好你没花,不然就是死罪。”
  夏兮兮道:“什……什么?林斛这老狐狸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哈哈哈哈,他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斛见夏兮兮看到他手上的抓痕,知道她在怀疑他杀了卜吉,才狗急跳墙想置她于死地。
  林斛一定就是凶手!
  夏兮兮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她虽然当刺客不在行,却是个断案奇才!她回去换上夜行衣,打算去林斛府中搜集证据。她悄悄地潜入,却被本该内力全失的林斛轻松擒住。他懒得再演深情戏码,直接把她捆成了粽子。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我就是瞎王嶺一战的幕后主使,他们是参与者,这些年他们一直拿那件事敲诈勒索我,逼得我只能去劫官银。直到一年前我发现内力在逐渐恢复,才得以一雪前耻。至于卜吉,他本就是顾留白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自然是该死。”他露出阴狠的面目,道,“金三刀和孙瑶都是我杀的,姓金的老东西知道了我在瞎王岭的计划,我只能痛下杀手,只是没想到他临死前发狠废掉了我的内力。那个老东西一直就很偏心,到死都不放过我!至于孙瑶,她是顾留白硬塞给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娶她?不如干脆杀了她!”
  闻言,夏兮兮忍不住摇头,林斛就是从小缺乏关爱,才会如此冷血。
  “可是金三刀到死都没说出你是凶手,他在保护你!”夏兮兮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顾留白根本不想做什么盟主,如果不是你多事,我们早就离开刺客盟了!”
  “我不相信!你胡说!”林斛癫狂地举起刀,道,“你死了……顾留白还能活吗?”
  夏兮兮扭头闭上了眼睛。
  然而,长剑倏然挡下刀刃。
  夏兮兮听见声响睁开眼,看见顾留白与林斛打斗在一起,她扭着身子给他加油鼓劲儿。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顾留白在吊打林斛,林斛被打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很快就鼻青脸肿的没有还手之力。
  他口齿不清地怒问:“为什么只打脸?!”
  顾留白早就看他这小白脸不顺眼了,当年如果不是林斛在瞎王岭设下埋伏,她就不会伤了身子,也就不会拒绝他的求亲!如果不是林斛杀了金三刀,他们早就离开刺客盟做一对神仙眷侣了!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顾留白对蹲在墙角记录的官差说:“他承认的罪行都记好了?”
  一众官差连连点头。
  林斛难以置信地瞪着夏兮兮跟顾留白,气急败坏地道:“你们……”
  “中计了吧!”林斛实在太坏了,夏兮兮恨不得上去捅他两刀,她跳到顾留白身边,“快给我松绑……”
  “叫声夫君来听听。”顾留白傲慢地说。
  他这分明是乘人之危,仗着她喜欢他就在这里瞎显摆。
  “我……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那算了,我去看看你给我的那沓画像,张小姐好像挺好看的。”
  “你回来!”夏兮兮跳过去,用脸蹭他的胸口,声音婉转十八弯,“给我松绑吧,夫君……”
  绳子解开,情到浓时,顾留白不顾旁人的眼光,深情地拥吻着他的女孩,心中百感交集。当年他为了一个馒头砸伤她的脑袋,然而女孩凶神恶煞地抬起头时,额头上淌下的鲜血,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心痛。从此,他不再活得像一条野狗,因为他有了心爱的姑娘。为她,仗剑天涯,战无不胜。
  夏兮兮羞赧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都是他在默默地保护她,故意派给她名不副实的任务,就是要她做个“不太行”的刺客,双手不再染血,也不再受伤。
  “小白白,我喜欢你。”
  顾留白直愣愣地盯着她,最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地应道:“嗯。”
  盛京今日依然晴好,余生,他们不会生离,只会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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