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摘要]本文重点考察了关于国家应具有的经济职能的各种理论以及各国在不同时期的不同实践,并且通过这些理论与实践进一步分析影响国家经济职能的几个重要因素,并由此讨论不同国家,以及不同状态下的国家所应该具有的经济职能。
[关键词]国家;经济职能;理论;实践
国家是最为重要的行为体,而国家的职能问题也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焦点问题之一。关于国家的职能,一般认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国家的传统职能,即政治职能,包括对外保证国家主权,对内维持社会秩序等;另一类则是经济和社会职能,包括对经济的干预,对社会财富的再分配等。关于第一类职能,一般而言争议不大,可以视为国家更为基本和一致的职能。而对于第二类职能,在学术界和政府中都存在着较大争议。因此,本文将重点考察和分析国家的经济职能。
一、各种理论依据
对限制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的主张最强烈的来自于古典自由主义。古典自由主义崇尚最大限度的自由,认为“最好的政府就是管理最少的政府”,其理想在于建立所谓“守夜人”式的小政府,认为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是经济运转的最好状态[1],强调国家不能超过托付给它的权力界线。它的思想可以追溯到早期的各种自由主义的思想,其中洛克的《政府论》[2]、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密尔的《论自由》[3]、斯宾塞的《个人与国家》[4]等著作,以及美国的《独立宣言》在其发展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在当代,现代保守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继承了这一传统,倡导最大可能的经济自由和最小可能的政府管理,认为国家一定会对人类事务具有破坏效果,要求退回国家的边界。
在另一个极端,最强调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的无疑是社会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认为劳动者和生产资料所有者的分离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需要通过无产阶级的专政和生产资料的公有制最终消灭国家和阶级[5]。因此,国家的基本特征就包括控制经济直到阶级和国家的消亡。
更多的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各种理论学派,如新右派,主张建立一个强大但最小的国家,即自由经济加强大国家;新古典保守主义,主张将市场竞争和政府管制结合起来,认为自由放任资本主义在给人带来自由的同时使社会团结无法实现并对弱势群体不利,而国家社会主义又摧毁了一切的自主和进取精神;“第三条道路”,提倡建立最小的“大政府”,将对弱者的保障和机会平等作为其基础[6]。现代自由主义,支持“大政府”模式,认为工业资本主义导致了不正义,提倡关心个人发展的“积极自由”、福利改革等[7];社会民主主义,主张混合经济、经济管理和福利国家[8]。
二、各国在不同时期的实践
对于国家在经济社会活动中起多大作用的问题,各国既有一定的传统立场,在不同时期,不同条件下又有不同的实践。
在古希腊—罗马时代,除了战争之外,政府对商业的介入不多,主要集中在交通、资金流通和食物供给领域中[9],但对其他社会活动有较强的控制。在中国古代,国家对经济生活进行广泛干预,范围包括维护土地私人占有关系、兴修水利设施、管理市场秩序、垄断盐铁经营、铸造发行货币等[10]。中世纪的欧洲国家和教会共同管理着经济社会生活,国家对经济做出了一定的限制但没有过多的干涉。重商主义出现后,国家为了政治的需要对经济进行干预,加快财富的积累[11]。受古典自由主义的影响,19世纪处于工业化早期的英国和美国是推行最小国家的典范,国家的经济社会职能被降至极低的水平,但在工业化较晚的国家,如日本、德国,国家则从一开始就介入经济生活以促进工业增长。二战后,国家在经济社会中的职能有一系列的摇摆,其中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苏联将整个经济生活纳入国家控制之中,经济社会职能成为国家最基本的职能之一,而瑞典、荷兰等也在社会民主主义的影响和福利国家的建设过程中更积极地参与经济,甚至自由主义传统最为强烈的美国也受凯恩斯主义的影响加大了对经济的管理和管制。20世纪80年代起,代表新右派的撒切尔和里根政府导致了国家的“回退”[12],英美大幅减少国家的经济社会职能。差不多在相同时期,苏联与中国也进行了两种不同的减少国家对经济控制的改革,当然总体上还是有着较为重要的经济社会职能。近期的金融危机让短期的国家干涉几乎成了全世界的共识,但其在长期中对各国经济职能的影响还有待时间的检验。
三、影响因素探讨
基于上述考察,关于国家应该具有怎样的经济职能,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加以思考:
1.经济本身的需要,即国家对经济,或是说对经济某些方面的干预,如消除外部性,提供公共品,应对复杂经济局势等是否是必须和紧迫的,是否真的利于经济的发展。这方面因素在某些情况下很重要,当然,这更多的还是纯经济学的问题,可以由纯粹的经济分析来判断。
2.自由与平等、正义的取舍关系。关于国家职能的主要思想来源除了纯经济学的考虑外,应该就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自由本身有多种含义,一般认为,在不同时期可分为“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如果按照消极自由的理解,自由即不受他人干涉的自由,由此可以自然地推出,国家不过是必要的恶而已,国家不应承担它所必须承担的安全职能以外的职能,也就是说,自由和经济平等之间存在取舍,为了避免损害自由以及自由所能带来的社会的活跃和进步,国家不应该为追求平等而过多地干涉社会。而如果根据积极自由的理解,自由是参与政治的自由,那么建立在这种自由之上的国家自然应该承担扩大自由和促进正义的职责,如果经济的运行产生了过度不公正的状况,政府便有责任进行干预,为保障自由创造条件。在这种理解下自由和平等有其内在的一致性,可以通过如机会平等、社会补偿的方式加以协调。或者按照另一种理解方式,国家的目的随着其发展依次为安全、秩序、正义,那么在正义的阶段,干预社会就成为了一种必然,这时这个目标是超越所谓形式上的自由的。北欧国家二战后的积极干预政策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就是这种关于正义的诉求的体现。对国家的不同理解推出了不同的结论,应该说,这些理解都有其道理,决定究竟适用哪一种时主要还是要基于当时社会的整体需求。因此,国家的经济职能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当时社会对自由、平等和正义的不同理解和诉求,以及国家基本目的所处的阶段。
3.国家经济职能与民主的关系,或者说是与政权合法性来源的关系。对于以民主作为其合法性来源的国家来说,从理论上看,由其掌握国家经济也许会比由不用对公众负责的企业和其他商业力量掌握更能保障经济活动的民主,但在实践中,民主国家对国家经济社会职能有不同的实践,如英、美和法、荷等国实践的不同,因此,相对其他因素,对民主的考虑在此问题上可能影响不大,经济方面事务的专业化同样被认同。对以才干作为合法性来源的国家来说,精英是否干预经济主要来源于其对经济、社会良好运行需求的判断,因此也产生了不同的实践。对于以暴力作为合法性来源的国家来说,基于将在下面所讨论的政权稳定性的考虑,可能会更多地干预经济,但在统治牢固时也存在压制政治自由而容忍经济自由的可能。当然,对于以生产力作为合法性来源的国家,如早期的大多数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其权力来源直接决定了其经济职能。从总体上看,除了早期的社会主义国家外,政权合法性来源与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相关,但相关性似乎并不大。
4.政权稳定的需要。对于一个政权稳定的国家来说,国家承担的经济社会职能更多地来自一种价值判断,国家有很强的选择空间,但对于很多新生政权,或是不稳定的政权来说,经济职能可能是影响其能否继续执政的重要因素,因而干预成为其必然选择。如果用经济手段作为政治控制的工具,不让别的政治力量有经济资源,以维持其统治地位是一种必需,那自然导致国家具有更大的经济社会职能。而在过度不稳定时,人们也有逃避自由以减少不确定性的倾向,这也为国家干涉提供了基础。当然,这种情况特别是在现代可能更多的是短期的选择,想通过全方位的控制达到长期的稳定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困难。
5.社会传统的因素。不同社会对于国家干涉有着不同的传统,并在很大程度上由此形成了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传统。这种传统的形成可能是由各种原因所造成,但一经形成,其本身会对当代国家职能的选择产生重大的影响。传统可以影响一国民众对国家干预经济社会活动的预期和接受程度,对国家的公正程度和能力的信心,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一国政府在参与经济社会活动的经验和所能获取的资料,从而影响其参与效果。因此,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条件下尊重传统可能是比较有效率的方式,这也部分解释了目前中、美等国国家职能的差别。总之,在考虑国家经济社会职能时,各国不同的历史传统是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
总结
综上所述,有关国家的经济社会职能有着众多的理论与实践。综合来看,影响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的因素主要包括经济本身的需要,社会对自由、正义、公平的不同诉求,政权稳定的需要和社会传统的因素等,这些因素综合作用,形成了现实的选择。在一个极端,对于一个经济运转正常,社会整体追求“消极自由”、政权稳定、自由主义传统强烈的国家来说,国家几乎不需要经济社会职能。在另一个极端,对一个经济秩序不成熟,社会对公平与正义有较高需求,政权动荡,有着较强的国家干涉传统和集体主义传统的国家来说,国家的经济职能甚至与国家政治职能同等重要。在现实中,接近这两种状态的情况很少,大多数国家在大多数时候更多的是处于某些中间位置,各种因素之间的博弈和消长决定了国家的经济职能,而这种职能的好坏也许也没有一定之规,只能在不断地变化和探索中试图找到最适合某个社会某时期的状态。
[参考文献]
[1]燕继荣.政治学十五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7.
[2]徐向东.自由主义、社会契约与政治辩护.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6.
[3]唐士其.西方政治思想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5.
[4][英]彼得·斯特克,大卫·韦戈尔.政治思想导读.赵勇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4月.
[5]侯才等.《政治哲学经典》马克思主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6][英]安东尼·吉登斯.第三条道路.郑戈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1.
[7][英]安德鲁·海伍德.政治学.张立鹏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6.
[8]俞可平.政治与政治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4.
[9][美]莱斯利·里普森.政治学的重大问题.刘晓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5.
[10]卢锋.经济学原理(中国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4.
[11][美]尼古拉斯·施普尔伯.国家职能的变迁.杨俊峰等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4-3.
[12][英]安德鲁·海伍德.政治学.张立鹏译.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06-6.
[作者简介]徐静,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研究方向:国际政治经济。
[关键词]国家;经济职能;理论;实践
国家是最为重要的行为体,而国家的职能问题也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焦点问题之一。关于国家的职能,一般认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国家的传统职能,即政治职能,包括对外保证国家主权,对内维持社会秩序等;另一类则是经济和社会职能,包括对经济的干预,对社会财富的再分配等。关于第一类职能,一般而言争议不大,可以视为国家更为基本和一致的职能。而对于第二类职能,在学术界和政府中都存在着较大争议。因此,本文将重点考察和分析国家的经济职能。
一、各种理论依据
对限制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的主张最强烈的来自于古典自由主义。古典自由主义崇尚最大限度的自由,认为“最好的政府就是管理最少的政府”,其理想在于建立所谓“守夜人”式的小政府,认为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是经济运转的最好状态[1],强调国家不能超过托付给它的权力界线。它的思想可以追溯到早期的各种自由主义的思想,其中洛克的《政府论》[2]、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密尔的《论自由》[3]、斯宾塞的《个人与国家》[4]等著作,以及美国的《独立宣言》在其发展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在当代,现代保守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继承了这一传统,倡导最大可能的经济自由和最小可能的政府管理,认为国家一定会对人类事务具有破坏效果,要求退回国家的边界。
在另一个极端,最强调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的无疑是社会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认为劳动者和生产资料所有者的分离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需要通过无产阶级的专政和生产资料的公有制最终消灭国家和阶级[5]。因此,国家的基本特征就包括控制经济直到阶级和国家的消亡。
更多的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各种理论学派,如新右派,主张建立一个强大但最小的国家,即自由经济加强大国家;新古典保守主义,主张将市场竞争和政府管制结合起来,认为自由放任资本主义在给人带来自由的同时使社会团结无法实现并对弱势群体不利,而国家社会主义又摧毁了一切的自主和进取精神;“第三条道路”,提倡建立最小的“大政府”,将对弱者的保障和机会平等作为其基础[6]。现代自由主义,支持“大政府”模式,认为工业资本主义导致了不正义,提倡关心个人发展的“积极自由”、福利改革等[7];社会民主主义,主张混合经济、经济管理和福利国家[8]。
二、各国在不同时期的实践
对于国家在经济社会活动中起多大作用的问题,各国既有一定的传统立场,在不同时期,不同条件下又有不同的实践。
在古希腊—罗马时代,除了战争之外,政府对商业的介入不多,主要集中在交通、资金流通和食物供给领域中[9],但对其他社会活动有较强的控制。在中国古代,国家对经济生活进行广泛干预,范围包括维护土地私人占有关系、兴修水利设施、管理市场秩序、垄断盐铁经营、铸造发行货币等[10]。中世纪的欧洲国家和教会共同管理着经济社会生活,国家对经济做出了一定的限制但没有过多的干涉。重商主义出现后,国家为了政治的需要对经济进行干预,加快财富的积累[11]。受古典自由主义的影响,19世纪处于工业化早期的英国和美国是推行最小国家的典范,国家的经济社会职能被降至极低的水平,但在工业化较晚的国家,如日本、德国,国家则从一开始就介入经济生活以促进工业增长。二战后,国家在经济社会中的职能有一系列的摇摆,其中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苏联将整个经济生活纳入国家控制之中,经济社会职能成为国家最基本的职能之一,而瑞典、荷兰等也在社会民主主义的影响和福利国家的建设过程中更积极地参与经济,甚至自由主义传统最为强烈的美国也受凯恩斯主义的影响加大了对经济的管理和管制。20世纪80年代起,代表新右派的撒切尔和里根政府导致了国家的“回退”[12],英美大幅减少国家的经济社会职能。差不多在相同时期,苏联与中国也进行了两种不同的减少国家对经济控制的改革,当然总体上还是有着较为重要的经济社会职能。近期的金融危机让短期的国家干涉几乎成了全世界的共识,但其在长期中对各国经济职能的影响还有待时间的检验。
三、影响因素探讨
基于上述考察,关于国家应该具有怎样的经济职能,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加以思考:
1.经济本身的需要,即国家对经济,或是说对经济某些方面的干预,如消除外部性,提供公共品,应对复杂经济局势等是否是必须和紧迫的,是否真的利于经济的发展。这方面因素在某些情况下很重要,当然,这更多的还是纯经济学的问题,可以由纯粹的经济分析来判断。
2.自由与平等、正义的取舍关系。关于国家职能的主要思想来源除了纯经济学的考虑外,应该就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自由本身有多种含义,一般认为,在不同时期可分为“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如果按照消极自由的理解,自由即不受他人干涉的自由,由此可以自然地推出,国家不过是必要的恶而已,国家不应承担它所必须承担的安全职能以外的职能,也就是说,自由和经济平等之间存在取舍,为了避免损害自由以及自由所能带来的社会的活跃和进步,国家不应该为追求平等而过多地干涉社会。而如果根据积极自由的理解,自由是参与政治的自由,那么建立在这种自由之上的国家自然应该承担扩大自由和促进正义的职责,如果经济的运行产生了过度不公正的状况,政府便有责任进行干预,为保障自由创造条件。在这种理解下自由和平等有其内在的一致性,可以通过如机会平等、社会补偿的方式加以协调。或者按照另一种理解方式,国家的目的随着其发展依次为安全、秩序、正义,那么在正义的阶段,干预社会就成为了一种必然,这时这个目标是超越所谓形式上的自由的。北欧国家二战后的积极干预政策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就是这种关于正义的诉求的体现。对国家的不同理解推出了不同的结论,应该说,这些理解都有其道理,决定究竟适用哪一种时主要还是要基于当时社会的整体需求。因此,国家的经济职能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当时社会对自由、平等和正义的不同理解和诉求,以及国家基本目的所处的阶段。
3.国家经济职能与民主的关系,或者说是与政权合法性来源的关系。对于以民主作为其合法性来源的国家来说,从理论上看,由其掌握国家经济也许会比由不用对公众负责的企业和其他商业力量掌握更能保障经济活动的民主,但在实践中,民主国家对国家经济社会职能有不同的实践,如英、美和法、荷等国实践的不同,因此,相对其他因素,对民主的考虑在此问题上可能影响不大,经济方面事务的专业化同样被认同。对以才干作为合法性来源的国家来说,精英是否干预经济主要来源于其对经济、社会良好运行需求的判断,因此也产生了不同的实践。对于以暴力作为合法性来源的国家来说,基于将在下面所讨论的政权稳定性的考虑,可能会更多地干预经济,但在统治牢固时也存在压制政治自由而容忍经济自由的可能。当然,对于以生产力作为合法性来源的国家,如早期的大多数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其权力来源直接决定了其经济职能。从总体上看,除了早期的社会主义国家外,政权合法性来源与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相关,但相关性似乎并不大。
4.政权稳定的需要。对于一个政权稳定的国家来说,国家承担的经济社会职能更多地来自一种价值判断,国家有很强的选择空间,但对于很多新生政权,或是不稳定的政权来说,经济职能可能是影响其能否继续执政的重要因素,因而干预成为其必然选择。如果用经济手段作为政治控制的工具,不让别的政治力量有经济资源,以维持其统治地位是一种必需,那自然导致国家具有更大的经济社会职能。而在过度不稳定时,人们也有逃避自由以减少不确定性的倾向,这也为国家干涉提供了基础。当然,这种情况特别是在现代可能更多的是短期的选择,想通过全方位的控制达到长期的稳定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困难。
5.社会传统的因素。不同社会对于国家干涉有着不同的传统,并在很大程度上由此形成了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传统。这种传统的形成可能是由各种原因所造成,但一经形成,其本身会对当代国家职能的选择产生重大的影响。传统可以影响一国民众对国家干预经济社会活动的预期和接受程度,对国家的公正程度和能力的信心,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一国政府在参与经济社会活动的经验和所能获取的资料,从而影响其参与效果。因此,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条件下尊重传统可能是比较有效率的方式,这也部分解释了目前中、美等国国家职能的差别。总之,在考虑国家经济社会职能时,各国不同的历史传统是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
总结
综上所述,有关国家的经济社会职能有着众多的理论与实践。综合来看,影响国家经济社会职能的因素主要包括经济本身的需要,社会对自由、正义、公平的不同诉求,政权稳定的需要和社会传统的因素等,这些因素综合作用,形成了现实的选择。在一个极端,对于一个经济运转正常,社会整体追求“消极自由”、政权稳定、自由主义传统强烈的国家来说,国家几乎不需要经济社会职能。在另一个极端,对一个经济秩序不成熟,社会对公平与正义有较高需求,政权动荡,有着较强的国家干涉传统和集体主义传统的国家来说,国家的经济职能甚至与国家政治职能同等重要。在现实中,接近这两种状态的情况很少,大多数国家在大多数时候更多的是处于某些中间位置,各种因素之间的博弈和消长决定了国家的经济职能,而这种职能的好坏也许也没有一定之规,只能在不断地变化和探索中试图找到最适合某个社会某时期的状态。
[参考文献]
[1]燕继荣.政治学十五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7.
[2]徐向东.自由主义、社会契约与政治辩护.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6.
[3]唐士其.西方政治思想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5.
[4][英]彼得·斯特克,大卫·韦戈尔.政治思想导读.赵勇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4月.
[5]侯才等.《政治哲学经典》马克思主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6][英]安东尼·吉登斯.第三条道路.郑戈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1.
[7][英]安德鲁·海伍德.政治学.张立鹏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6.
[8]俞可平.政治与政治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4.
[9][美]莱斯利·里普森.政治学的重大问题.刘晓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5.
[10]卢锋.经济学原理(中国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4.
[11][美]尼古拉斯·施普尔伯.国家职能的变迁.杨俊峰等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4-3.
[12][英]安德鲁·海伍德.政治学.张立鹏译.北京:中国人民出版社,2006-6.
[作者简介]徐静,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研究方向:国际政治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