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老茶汤里的大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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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岁月传承的特产美食中,茶汤是老济南的典型代表。秦老太生产的茶汤更是声名远扬,那浓郁的小米香、芝麻香、细腻甜润的口感,补益脾胃的功效,历经数百年而不衰。
  26年前,秦家长子秦笛创立了山东秦老太食品有限公司,秘方茶汤被摆上更多消费者的餐桌。讲究的食材、黑虎泉的水、代代相传的炮制古方,颇具匠心的制作工艺……非凡匠心的组合造就了经典的秦老太茶汤。如今,秦老太深耕中华传统养生食品及文化,已经拥有涵盖八大系列的90余个单品。
  一碗传承400年的秦老太茶汤,开始走上抖音、小红书,老品牌在新时代魅力不减、勇立潮头,体现了一种历久弥新的文化魅力。
秦文常常出现在小米等原料的晾晒现场,为产品质量增加一重保障。

记忆深处的“泉水茶汤”


  朋友们提起秦文,都会戏谑地来一句,“简直是个吃货”。秦文爱吃,会吃,她的社交媒体的昵称就是“九代传承的吃货”。作为山东秦老太食品有限公司的掌门人,“吃货”特质对秦老太的地道与品质是一种保证。
  人的饮食习惯由故乡水土养成。出生于济南的秦文,小时家住锦缠街,如今的五龙潭公园附近,“用泉水润米做茶汤”是她抹不去的儿时记忆。打小被泉水滋养起来的好味觉使她具有了美食家的敏锐。
  提起秦老太,人们熟知其大名鼎鼎的形象产品“泉城二怪”——茶汤与甜沫。“茶汤非茶,甜沫不甜”,秦老太的起家也始于茶汤。
  秦文的老家位于莱芜莱城区牛泉镇东牛泉村,至今,那里还残留着秦家老宅。在依村而过的牛王泉畔,曾留下几代秦家人取泉水做茶汤的身影。秦文的父亲秦东符回忆,上世纪50年代,家里“会兴东”的商号匾额犹存,还有“孝廉方正”等牌匾。
  秦家做茶汤的历史可以一直上溯到明朝末年,其时底蕴厚重的秦氏家族与时任济南德王府典膳官的董空壶所在的董家交情莫逆,董家把茶汤技艺传给秦府。茶汤在传入秦府后,很快就成为秦家日常必备膳食,更是逢年过节必用的馈赠礼品。加上秦府乐善好施,周围平民百姓也有机会品尝到秦府茶汤,从此,秦府茶汤便香飘四方,闻名百里,历经数百年而不衰。
  民国期间,军阀战乱,第七代传承人、秦东符的父亲秦会川为保护茶汤这一传统膳食避免湮没于战火,开始将茶汤的制作工艺传授给牛泉镇信得过的老邻居,并开始向镇子周边流传。但所有会制作茶汤的人家都尊秦府茶汤为首,有“莱芜茶汤在牛泉,牛泉茶汤数秦家”之说。
  解放前夕,秦会川在战火中过世,秦东符的母亲、秦文的奶奶康在安带着一子两女奔走济南,秦家至此定居济南。彼时,秦东符年仅10岁,举家搬迁,做茶汤的习惯却没丢下。
  “奶奶出身于中医世家,懂得中医配伍,坚持取泉水润米烹制茶汤。”在秦文儿时的记忆中,逢年过节奶奶总要做茶汤,茶汤成为了一家人的习惯和日常。为了纪念奶奶的传承之恩,秦家第九代传人在创办公司时将老济南茶汤的品牌命名为“秦老太”。

遵循古训,创新工艺


  秦老太茶汤是秦家奶奶留给家人的,是整个家族的记忆和温暖。“为家人制造食品”一直是秦老太的理念和坚持。多年来,秦老太在不断改进生产工艺的同时,也用制度和文化规范着生产的各个环节。
  1993年,秦文的大哥秦笛创立秦老太,源于一个现实又朴素的动机。“大哥当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国营单位工作,他不甘庸碌,在商海里滚打几年,决定把祖传的茶汤推向市场。”
  “最早的食品工业都是从家里厨房开始的”,秦文犹记得当年父亲和哥哥做茶汤,经历了不少困难。当时食品机械工业很不发达,找不到现成的设备,“我二哥在机械方面很有天赋,他自己研制了洗小米的设备,用离心甩干机给洗过后的小米快速脱水,以虹吸现象把小米中的沙子分离出来。”
  以前在家里是用小锅炒,想要规模化生产得用转炉炒,秦家又借鉴学习其他食品行业的规模炒制工艺技术,实验用何种材料生火才能把温度控制好。“最早用炭,后来改用电磁技术。”小小茶汤,浸透了一家人的心血,也代表了一个行业从手工作坊到现代化机械生产的跋涉。
  茶汤一经面世,受到消费者的喜爱,很快便成为“济南市名优风味小吃”。2012年,秦老太茶汤还凭“真、方、质、造”(真,即食材原产地为真;方,为药食同源;质,通过国家指定第三方检验中心检测;造,采用非遗工艺,自有工厂制造)理念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实现了茶汤历代传承人的梦想。
  “现在我们生产的茶汤依然坚持泉水润米,九级往复磨制,用铁锅炒制这些核心工艺,都一直围绕着传统手工去做,我们有将近30项专利,都是围绕着品质去做的。”
  在产品线上,秦老太的发展也佐证了国人的餐桌变迁。“改革开放41年,食品工业的发展和国家的发展也是一脉相承,从原来老百姓最基本的吃饱,到后来吃好、吃健康,现在有个概念叫’五好产品’,产品要好吃、好看、好玩、好营养,还要好賣,可以看出消费者对食品的要求越来越丰富。”在此背景下,与时俱进的秦老太又研发了红枣银耳羹、代餐谷物粉、红豆薏米粉等产品。

拓展产品线,试水新平台


  古语有云:“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吃”是生活细节,但人人都对美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也寄托着自己的情感,承载着自己的价值和判断。
  在秦文看来,吃的背后映射了经济发展、社会变迁。“做食品不光是需要关注物理、化学指标,还有感官指标。”秦文曾因自己偏好原汁原味、无添加的老味道,研发新产品时总代入自己的喜好。但她后来领悟到,自己并不代表消费者的口味,经营者也不能将自己的喜好作为生产标准。“醒悟”后,秦文更注重听取消费者的意见。
  秦老太对小米等的产地、年份、色泽、口感有严格的把控,对添加材料的要求也非常严格。所有必要的添加都尽可能用天然健康食材去做,“枣肉看得见,枣味自然浓”是专利产品红枣银耳羹的真实写照。秦老太每个月都会给员工家寄自己的产品。这是最好的员工福利,也是超越质检的制度。“为家人制造食品”的理念,从墙上落地,员工们对生产的每一个环节都尽心尽力,不堕当年秦氏家风。
  作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秦老太”追求产品的极致,始终采用“黑虎泉”天然泉水,三更五晒润米,用改良后的“章丘铁匠”铸造的铁锅,十年的师傅掌锅炒制小米、糯米、芝麻等原料,采用十八道工序,1800多次翻炒制造。
  红枣银耳羹、谷物代餐、红豆薏米粉等产品的开发,都是在山东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学和营养学专家的指导下,严格按照君臣佐使的理念配比,遵守药性食性的炮制方法,都获得了市场的认可。为了让员工对中国传统养生文化深度认同,秦老太公司将《黄帝内经》当宝典,每周一晨会集体学习。对于公司员工而言,他们不仅是冲调行业的传承人,更是传统养生理念的践行者。由此,秦老太人对于古法、食材的坚守,就是每个人由内而外的文化选择、价值判断而非单纯的制度约束和市场需求。这也足以解释为何浸润商场几十年,秦文气质依然纯净。
  三年前,秦老太开拓了自己的线上市场,秦文也尝试着更多的互联网“玩法”。“互联网带来的回馈系统太好了,对产品的评价,即时回馈,你知道你的客户是谁,客户的意见,互联网是一个大平台,缩短了距离,提高了效率。”
  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是IP,人人都是品牌。“在互联网时代老板能够亲自去代言,也是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押进去了。所以我觉得老板挺身而出能够真正地去为企业代言,实际上是代表了他有自信,代表着他对自己产品的肯定和认可。”
  秦文开始尝试为自己的老字号和产品代言,她与网红一起直播“带货”;她在注册的抖音上发布“如何打开释迦水果”,第二天就取得了68万的点击量,这给了秦文深耕线上市场的信心。
  小茶汤蕴含大文化,企业发展印证了时代变迁,“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具象到食品中,就需要仪式感、功能性、各方面都要讲究。”秦文如是说。
  今年,山东秦老太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秦文当选山东省工商联女企业家商会会长。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对传统茶汤文化的致敬,是对秦老太品牌和品质的肯定,更是对秦文现代企业家素养的点赞。作为现代企业家,秦文更加认识到,不仅要与时俱进地满足现代国民消费升级的需求,更要在公民素质、精神追求、公共事务上起到引领作用。
  一碗茶汤,温润四方,它折射国人由富裕走向美好的进程,代言了一个阶层由富而贵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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