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管家》中塞西尔性格的多角度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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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巨威莉,女,安徽凤阳人,硕士,天津外国语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生,主要从事美国社会与文化研究;
  田耀,男,天津市人,教授,博士,天津外国语大学美国社会与文化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美国社会与文化研究。【基金项目】电影《白宫管家》海报 影片《白宫管家》(The Butler)灵感源于华盛顿邮报上的一篇文章,改编自美国历史中一个真实的故事。主人公的原型是一位名为尤金·艾伦(Eugene Allen)的黑人管家。此片由李·丹尼尔斯导演,制作费仅有2500万美元,但阵容却相当强大,男主角塞西尔由奥斯卡影帝福里斯·惠克(Forest Whitaker)出演。于2013年8月16日登陆美国和加拿大2933家影院,上映3周票房破8000万美元,口碑极佳。《纽约时报》称之为“年度最佳影片之一”,有人在观影后形容其为一部奔着小金人去的政治无限正确的献礼影片,有报道称奥巴马在看这部电影时热泪盈眶。
  《白宫管家》讲述了美国黑人为权利、为自由、为平等而不断努力斗争的血泪史,希望透过一个在白宫工作了三十多年的管家塞西尔·盖恩斯的视角来看20世纪黑人地位在美国的演变历程。影片从2009年垂垂老矣的塞西尔·盖恩斯讲起,此刻他正等待新当选的总统奥巴马接见,而后追忆了他的一生。塞西尔上世纪20年代出生在佐治亚州的棉花种植园,全家都是农场主的佃农,他的母亲被白人侮辱后发疯,父亲被农场主一枪打死,他忍气吞声在农场学做仆人,长到十几岁时逃了出来。饥肠辘辘的塞西尔在走投无路之际闯进一家宾馆偷面包,遇到了改造他灵魂的黑人管家梅纳德,梅纳德不但没有报警反而为他包扎伤口,拿东西给他吃,甚至让他留下来工作。在与梅纳德的短暂接触中,塞西尔学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在种族歧视依然严峻的美国社会氛围下如何“正确地”做一个黑人。之后梅纳德又推荐塞西尔到华盛顿的一家宾馆工作,正是这次机遇才使得塞西尔获得入选白宫做仆人的机会。他在白宫一干就是34年,他从食品保管员做起,最后成为被总统视为家人的大内管家,并且和妻子一起作为嘉宾被邀请到白宫参加国宴。但是参加国宴之后塞西尔的内心发生了变化,他辞去了白宫管家的工作,最终和一直执着于民权运动的儿子站在了一起。步入暮年,他迎来了奥巴马当选总统,并在白宫受到奥巴马总统的接见,至此影片结束。影片最后响起奥巴马的演说:“这是美国黑人让自己得到应有的美国生活的努力结果,我们会坚持这永恒的信念。是的,我们可以!”(Ii is the effort of American Negroes to secure for themselves the full blessings of American life. We will respond with that timeless creed that sums up the spirit of a people:Yes, we can.)預示民权运动的成果。一直擅长处理种族议题著称的导演李·丹尼尔斯此次以一个全新角度来讲述美国历史,试图全方位的阐述美国民权运动的发展历程。透过塞西尔这个角色反应出非裔人士在美国主流社会的处境,以塞西尔充满矛盾和变化的内心为主线,将塞西尔在白宫、在生活中和在追求“美国梦”道路上的复杂心理过程淋漓尽致地呈现给了观众。
  一、白宫里的塞西尔——勤劳、稳重、忠实而守本分 塞西尔在白宫能够从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做到首席管家,勤劳是不可缺少的。在进入白宫前的每一个工作岗位上他都很认真地学习操持家务的业务技能。在第一次见到白宫老管家时,他就展示了自己的业务素质,他谈及到老管家桌子上的一瓶路易八世酒时非常在行,让老管家欣然接受了他。之后他的表现也没有让人失望,在餐桌上他彬彬有礼地服务好每一个人;在厨房里他能够娴熟地调制出白人爱喝的酒品,认真地擦亮每一个银餐具;在储藏室里他勤劳地擦干净每一双鞋。他能够努力记住老板对自己的教诲并付诸实践,能够潜心领会白人需要自己怎样的服务。作为总统的侍者,他把白宫治理得井井有条,保证了当政总统一家人的健康和政府工作的正常运转。在接待外国政要的各式宴会、酒会上,他和他的同事们是白宫乃至整个美国的礼仪“名片”。从环境到高脚杯的整洁,一点一滴都要在这位大内总管的细心安排和指挥下平稳有序的进行。越是在国家重典的日子,塞西尔越是繁忙。例如:在肯尼迪总统遇刺后的葬礼上,塞西尔超长时间工作,从葬仪服务到招待各界人士,默默地给白宫和总统家人挣足了面子,事后肯尼迪夫人将一条总统心爱的领带相赠,以示感谢,塞西尔将这件珍贵礼物一直保存在家中,受邀回到白宫见奥巴马总统时他就是系的这条领带。在别人的眼中也许它仅是一条领带,但在塞西尔的心里它代表的是白宫对自己的尊重、白人对黑人的认同和黑人地位能够改善的希望。所有的这些场景都展现出塞西尔勤劳的性格特征。
  ·外国电影评论巨威莉,田耀:《白宫管家》中塞西尔性格的多角度解读 塞西尔的生活环境以及不断的历练塑造了他稳重的性格。他在棉花田的经历教会了他做个“顺民”;梅纳德教会他在种族歧视依然严峻的社会氛围下,如何“正确地”做一个黑人,梅纳德说:“塞西尔,我们有两张脸,一张是自己的,还有一张是为白人准备的,……你必须让他们感到不受威胁。”(Cecil, we got two faces:ours,and the ones that we got to show the white folks.……You have to make them feel unthreatened);刚入白宫时,老管家告诉他一句话:“你什么也听不到,你什么也不会说,你只是—个侍者。”(You hear nothing, you see nothing.You only serve.),所有的一切让塞西尔成为了一个稳重的管家。在白宫期间,塞西尔先后扶持了七位总统,影片每次让他进入总统的橢圆办公室,都会亲眼目睹总统与幕僚、高级官员商讨和黑人民权运动有关的事件对策,尽管他真实的内心非常关心总统的决定,但他从不坦露;有时也会被问及意见,他一直表现得很稳重,无论内心有怎样的起伏,他从不流露,仅回答自己不懂或是不关心政治。他其实是懂政治的,只是他不谈论,不表现,这就是他独有的一种政治态度。所有类似这些的场景将稳重的塞西尔完美地刻画出来。   塞西尔还是一个忠实而守本分的管家。尽忠职守,是这位非裔美国男子最值得尊敬的人格。他忠实于白宫,忠实于他的国家。多数时候他都会把白宫当成一个大家庭,把自己当作是其中的一名家庭成员,所以当肯尼迪总统遇刺的的时候,他才会哭得那么伤心。他热爱着白宫,热爱着美国。例如:即使他反对小儿子去参加越战,但当儿子殉职时,他还是出席葬礼,因为他觉得儿子是为国家而死的,是对国家的忠诚。他半生出入美国的权力和政治中心,每天接触的除了总统,就是政府官员、议员和国际外交家们,耳濡目染他们的辞令和习惯,甚至包括他们个人的喜怒哀乐。而要当好一个真正的白宫仆人,最重要的就是永远保守住所有的内心的秘密,做一个一辈子沉默的人。塞西尔在这一点上做的很突出,他的嘴上就好似安装了一条拉链一般,对于白宫的事一直严守,决不越雷池半步。
  二、生活中的塞西尔——体贴、严厉、慈爱、责任心强、幽默 由于受早年生活经历的影响,塞斯尔觉得能健康地活着已经是上天的馈赠了,所以他只想靠自己的绵薄之力养活好妻儿。对妻子他体贴入微,给了妻子优质的黑人生活,他不让她出去工作,也许是为了让她免受歧视。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内心的感情很细腻,他能够意识到妻子在为他和大儿子的关系感到担忧,所以才去喝酒;他能够意识到妻子因为自己忙于白宫事务而忽略她和家庭而不开心,并且努力的去改变自己。在肯尼迪总统当政期间,他告诉妻子一直好奇的肯尼迪夫人有多少双鞋子;在里根时代,他实现了带她去白宫的承诺,而且是参加国宴。这些都是其他黑人妻子很难享受到的,他通过自己的努力都给予了她。
  正如高尔基的名言:“父爱如伞,为你遮风挡雨;父爱如雨,为你濯洗心灵;父爱如路,陪你走完人生。”对两个儿子,他严厉又慈爱。大儿子路易斯是一个不愿忍气吞声的人,他积极参与民权运动。塞西尔坚决反对儿子们参与民权运动,多次批评警告路易斯。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路易斯很久没回家之后,一天他带着女朋友回来,在餐桌上大谈现在的民权运动情况:他们的学生组织在筹备采取下一步的政治行动,并且将有自己的政党黑豹党等,说到西德尼·波蒂埃(电影《炎热的夏夜》的主演》)时塞西尔终于被激怒了,他把路易斯赶出家门,至此父子关系彻底决裂,这都是塞西尔严厉的表现。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很爱儿子,当路易斯选择去纳西州的菲斯克上大学,他却想让路易斯上霍华德大学,因为到南方他就不能保护路易斯了。在与路易斯决裂的日子里,他默默关注着所有关于路易斯的报道,时刻担心着路易斯的安危。当从肯尼迪女儿口中得知免费公交爆炸了,他流露出担忧的表情,说了一句令人心痛的话:“我不知道我的儿子是否还活着。”(I did’t know if my boy was dead or alive)。他不愿意让小儿子去参加越战,甚至把他赶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然而在小儿子牺牲后,他的难过不亚于妻子,他还经常独自前往小儿子的墓地看望。所有的这些都流露出出深深的父爱。
  在大儿子眼中,父亲只是-个解决了温饱的“汤姆叔叔”(美国作家斯托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用來比喻逆来顺受的黑人形象),其实不然。塞西尔反对儿子们的作为,并不是说他不理解儿子的追求,而是他骨子里那些东西在告诫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并不笨也不傻,对于黑人的处境和待遇也有不满。这辈子没什么追求,想老实本分地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懦弱、顽固,而是有很强的责任心,他要保护好妻儿,很多时候他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矛盾,独自忍耐,为的是家庭能够很好的生活下去。
  在朋友圈里他很幽默。在白宫工作大家都很紧张,塞西尔会适时地冒出点小谐趣,冲淡了作为总统官邸的白宫的严肃,很好地缓解了大家在白宫工作的压抑。在肯尼迪当政的年代里,肯尼迪夫人请帕布罗·卡萨尔斯来白宫演奏,塞西尔和同事就开玩笑说组建个乐队,也许有一天也能演奏,还各自调侃能胜任乐队的哪一个角色,一番调侃之后大家都很开心,工作起来也很愉快。
  三、默默追求“美国梦”的塞西尔——乐观、勇敢、坚忍、执着 塞西尔与每个美国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美国梦”。在追逐“美国梦”的道路上他始终保持着乐观的心态。他从来没抱怨过什么,只是一直希望一切能变得更好一些。他一直对国家和政府抱有希望,他告诉自己的儿子现在的一切都是政府给的,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好。他牢记住了一句话:用微笑面对这个世界。
  塞西尔有着自己追求人人平等的方式,他冒着失去工作或者更加严重处罚的危险,先后两次去找沃纳提出给黑人加薪。他对沃纳说:“黑人和白人干的活一样,我相信我们的工资应该体现我们的服务,我也觉得我们本应拥有提升的机会……”(Since the black staff does just as much work as the white staff, I believe our salaries should reflect our service,sir. I also feel that we should have opportunities of advancement.)第一次遭到拒绝后他默默离开了,但他并没有放弃,又去了第二次,再次遭到拒绝后他辞职离开了白宫。离职告别时里根总统对他说:“关于这些公民主权问题,有时我会担心自己站错位置,然后做错。”(These whole civil rights issue,sometimes fear I’m on the wrong side of it, that I’m just wrong.)塞西尔回答说:“有时候可能我只是害怕它真正的意义,但是我在试着勇敢起来。”(Sometimes I think I’m just scared of what it really means.But I’m trying not to be so scared anymore. )辞职后他勇敢地加入了大儿子的民权运动队伍。影片的最后他带着妻子回南方老家,路上有着这样的内心的独白:“美国人总是对我们做的事视而不见,而是把目光投向世界、评判别人……”(Americans always turned a blind eye to what we’d done to our own. We look out to the world and judge..)他大胆地指出了美国的现实:对别人和对自己是双重标准。   塞西尔在白宫见证了美国联邦高中一体化的教育改革,纳什维尔静坐,自由骑士运动,肯尼迪遇刺,1965年投票权法案,马丁·路德·金遇刺,黑豹党事件和南非解放运动等与黑人民权运动相关的事件。有时他不得不忍受某个总统充满种族主义的诅咒,为的是能够让白人不感受到自己的威脅,也许就会采取有利于黑人的举措。得知马丁·路德·金的死讯,他很悲伤,但是他从未流露出自己内心的悲伤。他和妻子一起被邀请参加国宴,宴会上却没人与他们聊天,此时他的内心在呼喊:“我希望人们是真心邀请我们而不是为了作秀。”(I guess I wished we were there for real instead of for show.)但是他们还是表现出很开心,为总统和白人们鼓掌,我们不难体会到这个非裔美国人有着超强的忍耐性。在白宫工作的每一分钟,他都在渴望非裔美国人获得平等和自由。他一直关注着政治,在朋友的聚会上他说:“自从林肯解放了黑奴,总统约翰通过了公民权利法案,再推出新的法案是很困难的。”(President Johnson just passed the greatest piece of civil rights legislations since Lincoln freed the slaves. It’s gonna be very difficult to pass another bill anytime soon.)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美国民权运动的现状,可见他是十分关注美国政治。二十年后,步履蹒跚的塞西尔见证第一位黑人当选总统,与片首残酷血腥的棉花种植场形成对比,这个结局无疑是黑人们执着于追寻“美国梦”的结果,虽然奥巴马的成功并不意味着种族歧视在美国会消失,也不意味着民权运动宣告结束,但是至少是一个伟大的进步,能够体现黑人们“美国梦”在一定程度上的实现。
  结语
  《白宫管家》可以说是美国现代民权运动史的缩影,导演非常熟悉美国的历史并且具有高度的概括能力,几个场景就能一幕了然展现一代总统的事迹,简洁又不失真。影帝福里斯特·惠特克身材高大健硕,他在这部影片里显得憨厚本分,精湛的演技,在举手投足间完美演绎了塞西尔。经过导演与福里斯特·惠特克的共同努力,成功塑造了塞西尔的多重性格。塞西尔不同的性格特点在不同的情节中为故事的发展做了很好的链接,让观众深刻的了解到导演刻画人物的用心,进而更好地明白整个故事的展开和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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