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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美国宇航员艾伦·谢泼德成为了首位登入太空的美国人,而这次震撼人类的壮举对当时的美国社会而言无疑成了牵动全体国民的科学盛事,当年观看实况转播的年轻人如今大多已是垂垂老者,在这群人中还包括了一位普通的十四岁女孩儿,当她看完了登空的全部转播之后便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函寄到了美国航空航天局,“如果我想成为一名宇航员,我现在需要做什么?”,不久之后她得到了一个简单却让她失望的答复:“女性,不能成为宇航员。”
事隔多年之后,这个当年的小女孩转眼就成了连任两届的美利坚合众国的第一夫人,而她所创造的奇迹却并没有就此停止。而在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还未拉下帷幕之际,我们虽然可以确认,美国人这一次的确没有迎来他们的第一位女总统,可在白宫高耸入云的建筑图画上,这位女性还是用她的自信和毅力开启了一道通向它的崎岖小径。
而在此之前,人们还记得那次举世瞩目的“背叛”。
她就是——希拉里·克林顿,一位受过伤的铁娘子。
●从体育健将到学生领袖,一个芝加哥女孩儿的故事。
希拉里·克林顿,出生于美国伊利诺斯州的芝加哥市。从小成长于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母亲多萝西说,之所以想给女儿起名“希拉里”,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充满异国情调,显得与众不同,而且“希拉里”听起来很像一个姓氏,这个她也喜欢。1947年的时候,尤其是在中西部地带,这可以被看做是惊世骇俗之举。希拉里出生在芝加哥北区,她出生时有8磅多重,“一出生就很成熟”,多萝西总喜欢这样说。然而,直到当上总统夫人之后,希拉里却还一直坚持非常不合逻辑的说辞,说希拉里这个名字取自世界上第一位登上珠穆朗玛峰的人埃德蒙?希拉里爵士的姓氏(埃德蒙?希拉里爵士1953年才成功登顶珠峰的)。从小希拉里就喜欢运动,并且曾在多项学生赛事中取得好成绩。
进入中学之时就担当起了学生会主席的工作,在那时她广泛地了解了本州人民的生活,她的那些小伙伴和他们父母的处境,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就已经开始深入地思考起她所代表的这一阶层的共同利益,这也就成了她研究生阶段毅然地选择法律专业的最初原因。还在学习阶段,她就已经深知整个律师界都是一个为男人们所操纵把玩的行业,但要实现她个人的理想抱负,为她所代表的群体利益争取到更多话语权,成为一名律师又无疑是她通向政界最好的一条道路。
在大多数女孩谈论的都是化妆和男孩子,认为 “谈论政治一点都不酷”的时候,希拉里却表现出对政治的“绝对关心”,相反她的框架眼镜是否太“老土”,长裤是否过于朴素是不在考虑范围内的。大学时,她就已经与自己年轻时代的偶像马丁·路德金会面了。在威尔斯利学院她担任着本院学生会的主席,身为保守党的一员她密切关注着美国变化中的时局。马丁·路德金被突然暗杀后不久,她便组织起了学生举行了为期两天的游行抗议活动,在此期间她还招募到了许多黑人学生和教员,那种骨子里透出的反抗意识和为弱势群体争取自由权利的倾向,在她还是学生的阶段就已经显露无遗了。
第一次接触上众议院共和党的会议时,希拉里还在读本科。她的教授艾伦·斯科特以实习生的身份推荐了她,因为她虽然资历平平但看上去前途无量,借此,参与到 “威尔斯利进驻华盛顿”的夏季计划当中。【那一年希拉里见识到了政治的复杂多变,这种跌宕而充满压力的生活会令很多女孩转身就逃,但对她来说那却是某种致命的吸引,她开始清楚意识到,这,就是她要过的生活。】
在进入耶鲁法学院之前的那个夏天,她边打工边游历,一路洗盘子走到了阿拉斯加,之后又在那里为一家鱼类加工厂工作,每日她必须一次次地重复着清理鱼内脏的工作,而在打鱼季一过,她还没有领到自己的工资,这条渔船便起锚开拔了。当她结束了这次体验式的生活之后,她似乎更坚定了自己在律师这个行当的从业信念。只有拥有话语权的人,才能有效地进行反抗。
●既然今天我们能将第五十位女性送上太空,那么终有一天我们也能将一名女性送入白宫。
当有人用“野心”这个词去描述一位男性时,人们总会将它同抱负、事业的进取心等等正面倾向的词汇相联系,可一旦这个词汇和一位女性产生关联之后,并且这位女性又不介怀地向大众承认了这一点时,野心就成了放大她个人缺失的显微镜,时代周刊的总编就曾坦言:“任何一个细小的问题,到了希拉里身上,人们都会将它放大五十倍去看。”
事实上在克林顿当上总统之前,希拉里的收入就一直远远地超过于自己的丈夫。在过去,这个充满了政治色彩的家庭里,可以说所有耀眼的光环都是围绕在这个以强悍著称的女性身上的。当然,后来重心似乎发生了转移,是这个家庭的男人而不是女人要走出去,走上当总统的位置了。在扶持丈夫入主白宫这件事上,她显示出了惊人的才能和忍耐力。相对克林顿富于阴柔感性的个人气质而言,希拉里那强硬果敢地行事作风就成了克林顿政治形象的一种补充。而即使是克林顿当政期间,在那些决策和政绩背后,人们也可以轻易辩识出那些希拉里的“痕迹”。她的雷厉风行是这个庞大政治参谋团中一股不可获缺的核心力量,她由此获得了一个名字“希拉里元素”。由此美国国民可以这样描述一个政策:“它含有希拉里元素。”
【“第一夫人”的头衔对有些女人绝对是一种褒奖,但对希拉里而言也许不算,她自己本身便是一次胜利,一出好戏,一股影响力。
也许没有任何一个家庭这么富有戏剧性,先是丈夫,随后是妻子相继出来竞选一国之主,而中间还经历了一次举世瞩目的“背叛”和“原谅”。希拉里自己的家管得似乎不是太好,不过没有动摇她想要管理国家的信念。】
在她个人竞选的最后一次演讲中,希拉里知道她不可能当总统了,但她需要的是“出一口气”,不仅帮她自己也帮所有和她相同性别的人,她向大众直言了这种来自性别歧视上的不公,不过她并没有将这种历史的诟病变成一种个人不幸的煽情材料去博取同情,事实上她战斗过了并且承诺还将继续战斗下去。
在这场不成功便成仁的战斗中,虽然从零八年一月初就显示出了美国民主党内部这种政治倒戈性的苗头,但她依然坚持到了最后一刻,这个性格倔强的女人用她的坚韧触摸到了首府白宫的一角。她说:“如今回想起过去这一段,有人曾问我作为一名女性去竞选总统会是怎样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他们,我为自己作为一名女性去竞选总统而感到自豪,我去竞选总统是因为我会成为美国最好的总统。不过作为女人,我和千千万万的女性议员都深知这其中还存在着许多的障碍和偏见,更多地是那些不被人们所察觉的性别歧视。不过从今以后,我可以骄傲地回答他们,过去人们曾认为,女人能赢得竞选中初选的胜利不可思议,一个女人能如此靠近党内的候选人不可思议,一个女人能成为美国总统不可思议,但如今这些可能都已经成为了一种现实。今天,我们相聚在这个充满了历史辉煌的大楼里,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已将第五十名美国女性送上了太空。既然今天我们能将那第五十名女性送上太空,那么终有一天我们也能将一名女性送入白宫。”
●成为耶鲁铁娘子的背后,一段漫长的婚约。
希拉里最早是在1972年见到克林顿的母亲弗吉尼亚的。弗吉尼亚和希拉里爱着同一个男人,但是一开始,两个女人就对彼此很看不上。弗吉尼亚认为希拉里丑得恐怖,她的发型剪得一塌糊涂(为了省钱,那个学期她是自己动手剪头发的),不化妆、穿牛仔裤,举手投足都带着嬉皮士的懒散劲儿。弗吉尼亚的头发挑染着与众不同的白色条形图案,她喜欢放荡的男人和不羁的烈马,涂大红色的口红,戴假睫毛。弗吉尼亚当然没有想到克林顿会带一个像希拉里这样的姑娘回家。
希拉里比克林顿早一年进入法学院,在这个男子居多的学院里,她的勤奋与卓越的学术功底总能让她的同行们为之侧目,但她在学生时代实在是个不太会装扮自己的女孩儿,甚至有些大大咧咧,在这个阳刚之气笼罩着的高等学府里,几乎连她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过一位女士去对待。就在这段平静而繁忙地学生生涯中,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出现了,当然他的第一次亮相非常耀眼,吸引了这个不关心如何取悦男人的法学才女的目光。
那时的克林顿,流着长发络腮胡,一副落魄诗人的装扮,他似乎也不太用心于他的功课,但在课堂上导师给出了一个很难的题目时,他总是能很快地给出让人满意的答卷。虽然在学生当中,他对女人朝三暮四诡计多端的名号就早以传遍了法学院,但希拉里对于克林顿来说就像是一宗全新的案件,他没有办法用他过去屡试不爽的策略取得胜利,他甚至对自己也有些信心不足,在长期尾随之后,还是希拉里开口他们才开始了一段交往。希拉里有时会像一位母亲一样,用身体力行去改变克林顿的一些行为方式,这种改变几乎是潜移默化的,虽然没有什么恋爱经历,她却像一个成熟而饱受历练的女性一样,让这个有时有些孩子气的男人,乖乖地听任她的教诲。
提出结婚请求的是克林顿,她果断地拒绝了并且还不止一次这样做。当然,最后我们还是看到一位克林顿太太。希拉里也许一开始就非常清楚,克林顿先生从一而终的概率比他当上总统的概率还要低。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劝说过希拉里:难道她真的能够在克林顿追求仕途的时候生活在阿肯色州这个穷乡僻壤吗?难道她真的心甘情愿放弃自己成为政界新星的大好前途而把自己的命运和克林顿的未来拴在一起吗?她这样做怎么能够获得这个女权主义盛行的时代的认同呢?希拉里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总是:“我爱他。” 女性的本能最终让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机会而选择了跟随自己的丈夫。她不得不承认,“到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跟随我的心而不是我的头。”
浪荡才子和冷面铁娘子的结合,你可以说是天然的磁场,也可以说是天然的悲剧。对希拉里来说也许最不甘愿的便是当提到她那奕奕生辉的、令其母亲也感到得意的名字时,另外一个名字会条件反射般地跳入人们的脑海,那就是——莱温斯基。很难说,没有人在当时幸灾乐祸。甚至女人们也许更幸灾乐祸。她们一时找到了人生的慰藉:我们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瞩目的成绩,但是,你看我们至少拥有健全的家庭,忠诚的丈夫。所有人在看希拉里怎么办。她没有离开,“憎恨罪行,却爱犯罪的人。”小一点的时候她这样对待她的父亲,后来,她也是这样对待自己丈夫的。在一次次地替丈夫弥补漏洞,共同抗敌的过程中,她似乎也习惯一个人年深日久形成的战友般的情谊。
也许与这个世界上最受注目的男子交往的最终结局就是这样:要么和他成为伙伴,要么和他成为仇敌。显然,希拉里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感情上的不完美也许是一堂很坏的人生课程,但它毕竟也是课程的一种。它至少让这个有时候硬得有点过头的女人知道,有些事是可以控制的,有些则不受控制。去获取、去忍耐、同时去原谅——那便是是人生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