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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有灵犀
引子: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霓虹灯妆点下下的世界,夜晚色彩斑斓,多姿多彩。汽车喧闹的城市,昼夜忙碌。
在灯光的照映下,把人们的夜晚生活也照得如同白昼,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我的名字叫乌骓,乌氏神偷家族的继承人。也就是现代的梁上君子,乌家世代延续着神偷世家的传统“美德”,为了不让这门“绝技”失传,也同样为了让人们不要忘记,这世上还有一种不劳而获的人,时常会在夜间做出某些传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是一名继承乌家良好遗传基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杰出人才。
我今天的目标是两千多年的前,那柄传说中霸王项羽的神兵。这柄神兵,不是被收藏在某些知名的博物馆中,而是被一名古玩爱好者收藏。而且,乌家的这个消息据说是很可靠的。
这件神兵传说早在两千多年前,从西楚霸王项羽在乌江自刎后,便失去了踪迹。那么,乌家得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已经被推上了这项伟大任务的执行者的位置。
装潢精致的私人别墅前,我顺利地躲过了电子眼,灵巧地悄然进入别墅。同时还躲避着巡逻的保镖,几经周折,找到了收藏家的私人储藏室,里面格式珍奇古玩无数,简直就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型博物馆。
终于在众多的文物宝藏中搜寻着,未曾见过那件兵器容貌,却一一否定了看到的那些同样有着悠久历史的武器。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辨别着,好像它知道哪一件才是真正的项王神兵。
又好像是被它召唤着而来的,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指引着我,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
终于,手中的微型手灯,灯光落在了我面前一个横卧着的宽大玻璃柜前。透过玻璃里面的古物,呈现眼前。
西楚霸王项羽精通十八般兵器,其中独爱百兵之霸——戟!传说项羽起兵之前会稽郡曾天降陨石,后项梁私下请当地铸造兵器的名人们来用此石取铁为项羽锻造兵器,经九天九夜终锻成一杆巨型虎头盘龙戟,长一丈二尺九寸,重129斤,仅杆就有碗口般粗细,项羽为其起名曰“鬼神”!此戟常人需两人齐力方可抬动,然项羽天生神力使此戟只用单手,后来更自创出一套无敌的招数“单手十八挑”!
经过两千多年时间的洗涤,这柄虎头龙盘戟已经被时间摧残得锈迹斑驳,隐约还能够看得到它当年数百战百胜的无数辉煌战史,时间无法洗涤掉它身上流淌过血淋淋的杀戮,仿佛还追随着项王南征北战似的。
看到它,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仿佛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朋友,再相聚,心湖荡漾。
心中再次升起浓浓的疑问,这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我和它,怎么可能有这样深切的感觉呢?
突然后悔此行,心底有一个哀怨沧桑的声音回荡,仿佛被遗弃多年,又仿佛挚爱永生不灭。也就是这份爱,炙热得仿佛可以将我燃烧成灰烬。
心中突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爱情的压力,但又有一个力量在驱使着我,让我上前,去揭开这段尘封的神秘往事。
切开阻隔的玻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带着浓浓的好奇心,伸手拂上了这件有两千多高龄的文物。
当手指触摸到冰凉的戟杆时,瞬间有一道电流导入体内,瞬间冲袭脑海深处,激得波澜壮阔,汹涌澎湃。恍惚间,像被尘封若干年的记忆,在这一霎那被激活。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愫,也被激发出来,而且来势凶猛,锐不可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李清照的诗,万古流芳的美名。项羽,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对你,我的心底,有一个似有似无的答案,等待解答。
突然间,手触摸到的虎头盘龙戟发出光芒万丈,我的眼前只有无数刺目的光点,看不清自己究竟置身何处。隐约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它要带我去寻找答案,寻找我心底熟悉又陌生情愫的源泉。只要到达那里,就会得到答案。
醒来的时候,是被背上无数道鞭痕痛醒的。同时随着鞭子抽打的声音,火辣辣的刺痛猛地把昏沉沉的我抽醒。谁在打我?是不是活腻味了?
当我神志清醒的时候,劈头就想骂醒他祖宗十八代。可是,当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的时候,只变成一声声仰天嘶鸣,回旋耳际。
原来,我竟成了一匹马,而且还是一匹正在受训的战马,这支军队还是向来残暴的秦军。
随着一鞭鞭长鞭落下,我不甘心地挣扎,想要摆脱束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不反抗,当我天生懦弱。于是,我决定挣脱自己的命运,即使做一匹马,我也要做一匹脱缰野马,自由自在。
终于,我顺利地摆脱了束缚,飞快地奔跑,逃出被操纵的命运。
山野间,云雾袅绕,空气中芳香四溢,耳际还有河水潺潺的欢快流动的声音。林间百鸟争鸣,百花齐放。不知不觉中居然走入了犹如仙境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是勃勃生机,幸运的我,找到了一颗闪烁着五色光芒的果实。阳光的折射下,五色光晕一圈圈的,甚是神奇。
就是这五色灵果,让我退却真身,幻化成人。
轻盈的体态,玲珑细致的五官,素淡的穿着,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每日在山水间游荡,孤芳自赏。
来人世间走一遭,听说了一位名叫项羽的英雄男子,同时也听说了他与美人虞姬的一段传奇故事。
霸王虞姬的故事,早已经流传人间,那我又扮演怎么的角色呢?心中,百味杂陈,难解。
(2)初识有缘,命定无份
那一眼见你,是缘,亦是命中注定。
我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江东边,铁骑钢刀,秦将拔弩,生死一线间。
你在万人中央,如天神降世,带着生命的光芒出现在我面前。
身高八尺,魁梧而结实得如一尊宏伟的石像,任凭风雨摧残,坚如磐石。虎头盘龙戟握在手,身穿乌金甲,一身的英雄气概,所向披靡的威武雄风,霸气凛然。
我知道,是你,西楚霸王,盖世英雄项羽。
四目相对,清澈的眼底如一潭碧波湖水,纯净透明,却在我心底激情了波澜阵阵。英勇如你,怎会有如此能够包容天地的眼眸,战场上的鲜血无法冰冻你的仁慈,敌人的钢刀无法砍断你的博爱。
你虽以霸名扬天下,却并非冷酷无情。
我第一眼见到你,值得冠上英雄之名的你。你,项羽,也是从这一刻入了我的眼底,走进我的心底。有一种微妙的东西正在滋长,慢慢地生根发芽,会开花吗?会结果吗?对了,这就是爱情,从第一刻见面开始。
那一刻,我心底平静无波的湖面波光粼粼。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命运的齿轮有了变化。那一秒,我甘愿沉沦在这种面红心跳,偷偷藏起少女心事的幸福时刻。那一天,我知道了爱情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一见钟情的爱,没有理由。一见钟情的情,没有借口。爱了就爱了,我不会计算任何代价。
而你见到我,脸上却未曾动容,仿佛见惯了万紫千红,而我在你眼中只是普普通通。
莫名地有些失望,只怪自己此刻太狼狈,未能一眼将你俘虏。你不知道,就这短短的一刻,我却已经被你蛊惑,甘愿为你画地为牢。
“为何对一女子赶尽杀绝?”浑厚的嗓音响亮而有磁性,威严的口吻不失他的英雄气概,一出口众人便都臣服于你的气势之下。
“此女不寻常,乃是妖孽。”围杀我的秦军大将给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答案,让人忍俊不禁地退后一步。
“妖孽?”冷笑着反问,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像在看一件很有趣的事务。
我没有开口争辩,只是对上你的眼睛,任由你探索我的一切秘密,毫无保留。而且我想知道,我不争辩,你能否相信我。
见我不争辩,你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笑浅浅的,然后转身对上秦将讽刺道:“秦王朝的苛捐杂税,焚书坑儒,一把火烧得万民哀嚎,尸横遍野,现在还将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能说成妖孽,赶尽杀绝。你们的所作所为,天不灭你,我项籍也绝不容你们胡作非为。”
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像沸腾的水,被熊熊烈火燃烧着。更像快要爆发的火山口,炎热的泥浆,将要吞噬生命的渴望。那是恨的动力,那是恨在燃烧,那是无法坐视万民的苦难,他要化身为战神。
不信,你不信他们的妖孽之说。也就是说,第一眼见我,你并非无情?
你的坚定,让我心中雀跃。
一声长吼沸扬了酝酿已久的哀怨叹息,那一刻,你扛起天下苍生凄楚的目光,只见你手中的虎头盘龙戟已经挥舞出去,带起呼呼的风声,瞬间杀成一片,血腥洒满河岸。
千军万马,刀光剑影,血光满天中你身先士卒,冲锋陷阵,那还是何等的凄凉悲壮!
直到烽火染至天际,尸横遍野,残肢断臂,血肉模糊,触目凄凉。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杀戮,只觉得喉咙中被什么卡住,痛苦地干呕数次,仍然吐不出什么来。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剥夺了氧气生存的空间。没有氧气,呼吸道内仿佛窒息一般的难受。再加上受伤的自己本身都是浓烈的血腥味,不愿面对,然无法逃避。
你再次站在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的狼狈。我抬头,再次对上你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你依然想要看透我,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妖孽。
我是为你而来,是不是妖孽并不重要,即使我是妖孽,也是一个为你情根深种的妖孽。
“还能自己行走吗?”最终你一无所获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问。
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最终一无所获?如果你能看透我的心,那么你一定知道我的情种为谁深埋。
摇摇头,我只能用一脸的无辜来回答你。没有开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第一句话,能够让你记住我,永远难忘。
微微皱起眉头,一声不吭地弯下身子,一把将我抱起,迈开脚步离开。
被拥进你怀抱的那一秒,心突然慢了一拍,冰冷的乌金甲让我无法感觉到你的温度,只有你垂在胸前的一缕黑发拂过我的鼻际。那是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在我的鼻尖弥留,心又突然如同鹿撞,快得不可思议。一会慢一拍,一会又快如鹿撞,真怀疑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如果就这样死掉也不错,能死在你的怀里,也是一个不错的葬身之处哦。
矫健的你,跃上马背,而我依靠在你的胸前,任由你带我去往陌生的国度。只要有你的地方,即使是相隔两千年的动荡年代,我也愿意相随。
楚军营帐,你把我丢进一个帐篷内,匆匆吩咐身旁的侍女照料我,然后便往外走。
待我的伤势被处理干净,上好药后,侍女也悄然退下。
这楚军营帐中竟然有侍女?那么她一定也就在这里,难怪你会对有出色容貌的我视而不见。
虞姬,她究竟有着怎样的美貌,能让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入住楚军营帐的当晚,出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夜半三更之时,有人潜入军营杀了几名士兵,纵火焚烧了军中的一个粮仓。
火势随风而长,火焰窜起数丈开外,火光满天。然后军营中众将士迅速齐集,挑水,扑火,忙成一片。同时也加强了戒备,防止敌人再犯。
你纠结的眉头,愤恨的神情,像一只快要抓狂的狮子,这个时候谁要是触怒你,就是点燃了快要爆炸的火药,破坏力可想而知。
我倚在门口,看着将士们的粮草被烧,心被揪紧,疼惜你身上的千钧重负。
你的身影在我眼前穿梭,忙碌着统计损失,吩咐手下将领调查纵火者,还要查看有多少士兵在这场大火中受伤。忙忙碌碌中,在我眼前出现了无数次,却始终未曾向我投来一道目光,视我如隐形人。
而我的目光却追随着你的身影,一步不敢落下。
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他看见我曾在粮草仓库前徘徊数次,似乎纵火之事与我有关。
顿时,无数挑锋利的目光,如利刃向我扫射。幸亏那时候没有机枪,否则我只怕已经被扫成马蜂窝了。
你沉默不语,只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变得冷酷,对于敌人,你向来毫不留情。
我可以无视别人看我是什么样的眼光,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猜测,我更不想跟任何人争辩这欲加之罪。但我唯独受不了你怀疑的目光,我唯独在乎你的想法。也许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因为爱你,就是无可救药的毒。
“是你吗?”简单的三个字,你却用冰冷的口吻问,眼神嗜血,只要我承认,你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摇摇晃晃地走上前,重伤未愈的我,哪有那么多余力去杀人纵火?张了张嘴,想要争辩的话,卡在了喉咙难以辩解。因为,接触到你冰冷的眸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你相信。
“说。”你愤怒地逼问,口吻中明显的不悦,告诉我别再考验你的耐心。
“将军,这不是她做的。”这声音宛如天籁,在我耳际回旋,久久环绕。在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时,是她的出现,救了我一命。
她白皙柔细的脸蛋上有着动人的五官,娇艳欲滴的樱唇唇角微微上扬,雪衣红襟,黑发如绸,眉如远山,眸如繁星,肤胜白雪,貌比寒梅,浅笑盈盈,风情万种。那一脸精致,岂是巧笔丹青所能描画?画得出形,显不出灵,叫人看不厌,止不休,想一直看下去。
那一秒,我才知道什么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从你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刚才的愤怒一扫而空,肃杀之气已经消散地无踪无迹。只有她才能融化你无情的冰冷,也只有她能够扑灭的燃烧的火焰。
这就是让霸王项羽迷恋一生的女子,我,一败涂地。
只要虞姬的一句话,便轻易地化解了我的危急,那么假如这样的辩解是我自己开口呢?也许他会嗤之以鼻吧,或者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我。因为,他不会相信。
虞姬拉着我的手,笑容可掬,暖暖的,如春风拂面,若冬日暖阳,让人忍不住亲近,喜欢。
“别怕,将军是不吃人的。”虞姬玩味的话,听来甚是甜腻。
我低下头,微微一笑。任由着虞姬拉过我,从你的身旁擦肩而过,目光悄悄地在你身上打转。然而,你的温柔都只给了虞姬,就连目光也是跟着她在转。
同样,虞姬回以你含情脉脉的一眼眉笑。
(3)名驹乌骓
风波悄然平息,虞姬对我照顾有加,就如对待闺蜜好友一般。
对她,心中生生愧疚,她如此亲切,而我,却是偷偷爱慕着她的丈夫。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鄙视自己的同时,心中依然坚定。这份爱,很沉重,也坚如磐石,无法转移。
第二天,一场战争不可避免,而我只能等待着凯旋的号角响起。能够出门迎接你的是虞姬,而不是我,我只能在帐前偷偷窥视一眼。看你们幸福相牵,看着你们浓情蜜意,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再次站在在我的面前时,你的眼神变得犀利,盯着我的眼睛探索,仿佛想要刺破眼前迷雾般的屏障,你讨厌看不透的事务。抑制住自己有些焦躁的怒气,声音依旧富有磁性地开口:“你打算一直装哑巴吗?用这样的方式敷衍我?”
这次,我不是初见是的狼狈模样,素衣浅妆下,身姿妙曼,黑发如绸,浅浅地回以一笑。那一秒,我看到了你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艳,虽然稍纵即逝,却依然被我捕捉到了。
走到你的身旁,看着你,目光也落在你的眼眸中,自信地露出如花笑靥,用我仿若夜莺般悦耳的嗓音开口说出我最想对你说的那一句话:“如果在你遇到虞夫人前遇到我,你会爱上我吗?”
是的,这是我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只有你能够解答。
你惊愕地看着我,这般的话,对你而言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惊世骇俗的言语。唉!对于爱情,你我有着不一样的见地,所以注定无缘。
“不会。”你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像一柄无情的利刃,狠狠地解剖我的心。
心碎如冰裂,我穿越两千年,只为寻找这一世与你共同谱写下的一曲情韵。然而,你的回答让我的希望彻底破灭,那我所执著的又是什么?那我被这一世的情弦牵引来又是为何?
泪在眼眶打转,亲近你,与你之间的距离只隔了短短几个毫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你的呼吸,能够细数你的剑眉,却无法将你的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你知道吗?从你站在万人中央,散发出万丈光芒,我已经被你蛊惑,情愿作茧自缚,将一颗心奉献与你。义无反顾地爱上你,不计一切后果,只因痴心为你。”幽怨地看着你,只怨痴心错付,但仍依依不舍,哪怕只能拥有你短暂一秒。
你目光闪烁,匆忙推开我,不再看我,这一刻你应当已经看明白这层层叠叠的迷雾背后,是我的一片痴心。然而,你后悔了,后悔探索不该知道的秘密。是你不愿回复我的炙热爱恋?还是你不敢如我这般爱得疯狂?
别过头,将自己的视线落到帐外,想要借机转移目标,正好迎上了款款而来的虞美人。
“等你伤好后,我会遣人送你回家。”转身走出帐外,毫无留恋吗?只是英勇如你,为何步履踉跄?
不远处,传说中的虞美人与我四目相对。心中,突然感到无比愧疚,懊恼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份感情,用它来折磨自己,伤害别人。
晚宴上,与众将士庆功大战全胜,歌舞升平的欢乐气氛中,你的虞姬以舞助兴。
她轻柔的身影,素色的飘飘衣摆,扬起一个个美丽的弧度,若坠入凡尘的仙子,让人侧目。那柔弱无骨的身材,仿佛随时都会在半空中夭折的仙子,让人心生怜悯之心,不忍心见她就在自己面前折翼。
每一个动作都能够撩起他人的保护欲望,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一分一秒。生怕她就会在自己转眼间受伤,生怕自己会来不及及时挽救这脆弱的人间仙子。
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挽起一缕缕的发髻,简单又不失清秀。脑后的长发垂下,随着她的舞动,也随风摆弄,摆出了一个个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舞姿。原来秀发也会翩然起舞,而且不逊于佳人呢。
舞姿轻盈,浅笑倩兮,每一个回眸,每一个转身都将含情脉脉的目光向你投去,风姿卓越,柔情万种。
她是柔美的人间极品,让你无比爱怜。深情的你们,铸就了绝美的爱情故事,万古流芳。
夜半,我从后帐偷了一坛水酒,在营帐不远的山坡上,席地而坐,邀月共饮这万古惆怅。
明月西回,小燕春归,千事具易,唯梦难追。为你醉,从不悔,满腹心事谁安慰。相思泪,如珠坠,相思之苦又怨谁?心已碎,梦成灰,何时与你比翼飞?
喝不惯这灼热刺鼻的烈酒,但只想买醉的我,顾不得喉际燃烧般的痛楚,心碎裂的痛苦,怎是这些能比的?
不知是泪模糊了我的眼睛,还是烈酒刺激泪腺,让热泪滚滚而来。任凭泪水滑满脸颊,反正也无人欣赏,珍惜无益。
一只粗犷的手夺走我手中的酒坛,打破我独自伤心的孤寂。
泪眼迷离间,你一脸疼惜地看着我,无奈地开口:“何苦这般伤害自己?”
错觉,一定是错觉,伸手向那坛能够浇愁的酒坛扑去,却扑了一个空,与大地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拾眸,朦胧月光下,是你遥不可及的脸,苦涩溢满心扉。为何这爱情,竟然没有甜蜜,只有无尽的苦涩?
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份爱情很可笑,借着醉意,放纵地仰天大笑,和着眼泪一起被吞进肚子里。可是,这笑和着哭腔,竟然有一种哀怨和凄凉,更有一点恐怖。
“够了。”我的手被你粗鲁地抓住,愤怒地暴喝,你不耐烦地制止我。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站在我的面前。连忙擦拭脸上的泪痕和酒渍,每次我的狼狈都被你撞见,所以才无法得到你的爱吗?我也不想这样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勉强地扯出笑容,佯装刚才的丑态自己毫无知觉。
你松开我的手,转过身,仰望天空,负手而立,然后开口:“你不属于这里,明天,我遣人送你回家。”
“你要赶我走?”我慌忙上前,扯住你的衣袖央求,“不要赶我走好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求你让我留下来,我没有去处。”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居然可怜兮兮地央求你。但是,我真的不想走,不想离开,不想见不到你。爱你,哪怕只是求得你一丝的怜悯,对我而言,已经足够。
“你是一名弱女子,这是千军万马,烽火硝烟的战场上,随时都会有战争,随时都会有杀戮。你不能留下来,你不可以留下。”威严的口吻,英雄的气魄,你不能坐视一个弱女子跟着你行军打仗。
“那为什么虞夫人可以留下?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倔强地抗议,任性地反驳,无论怎样都无法动摇我要留下的决心。
“她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她。”你猛然回头,坚定地回答,对虞姬,你的是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我也要做你的女人。”我义无反顾地开口,坚定地看着你。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勇猛如你,柔情戚戚,对我,却残忍无比。
“我不做你的女人,我不想用这份爱情去伤害别人,尤其是虞夫人。”我的突然转变让你措手不及,“在这战场上,你有所向披靡的英勇,你有得心应手的兵器,那你可有矫健善战的健马呢?”
“你?”你欲言又止,惊讶错愕。
“我本是千里良驹,只因无法忍受秦军暴虐的驯养,奋力反抗成了脱缰野马。上天垂怜,赋予我天地灵气,让我化身成人。一世为人,我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缘。却在见到你的那一眼,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一见钟情这四个字。甘愿坠入万丈深渊,情愿为你作茧自缚。三千弱水,你只取一瓢,却不是我。是你的虞夫人,让人爱怜珍惜的女子。现在我愿舍去这一身灵气,舍去争取而来的自由,甘愿做一匹为你驰骋沙场的铁骑,浴血奋战,相伴你左右。”这个决定,能够让我与你相伴天涯,我甘愿舍弃一切。
“你,你何苦如此执著?”你不忍看如此倔强的我,你也害怕我的固执执著。
“成全我。”我再次央求,你可以把爱都给虞姬,就这小小心愿,你总可以让我实现吧。
你看着我,少了之前的清冷,多了一股怜惜。不能把爱情分成两半,却也被我的执迷不悔震憾了。
当你是默许了,我欣然一笑,舍去身上灵气,恢复原形。成为你驰骋沙场的良伴,神驹乌骓,形影相随。
得到五色灵果化身成人的时候是幸福的,同时舍去这满身灵气,退还真身的时候,也是万分痛苦的。切肤之痛,锥心蚀骨的折磨,我甘之如饴。咬紧牙关,汗如雨下,我仰天呐喊,这也是我为人的最后一声呐喊。
倾泄所有的力量,为爱,我义无反顾。
为爱你,我痴心无悔。
(4)垓下生死,来世诺,彼岸无期
千里征战,万丈豪情,巨鹿之战,千骑驰骋,你指挥若定,破釜沉舟,以寡击众,全歼秦军主力。
破田荣,救彭成,救荥阳,夺成皋,一生大战数十次,皆百战百胜。而我,与你形影不离,生死相随。
横戈铁马酬壮志,英雄一夜尽白头,垓下,刘邦与韩信,百万汉军,十面埋伏,围堵围困粮草不足,连日征战疲惫不堪的十万楚军,英雄几近末路。
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日夜提防,粮草已尽,士气涣散。
夜半,楚歌凄凄,勾起苦难将士思乡离愁,斗气尽丧。
虞姬含泪轻舞,身姿翩然,美轮美奂,少了往日欢愉,多了无尽离怅。霓裳纱裙长及地,裙摆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黑发随风轻逸。美艳仿佛一幅动人画卷,然而热泪滴滴溅落,哀愁无限。
为你轻舞,只为让你记住她,虞姬最美的那一眸。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你独爱这一种,多年的恩爱,这一刻匆匆葬送。最终虞姬自刎殉情,用她的柔情万种唤起你豪情天纵。
虞姬,一个柔弱的女子,用自己的鲜血和柔情为动力,唤起你和众将士以死拼杀出绝境的勇气。
你向她许诺,来世也要当一个英雄,愿与她再度携手,圆这一世未曾共同走完的梦。
带上你的虎头盘龙戟,我与你共赴征程。
你亲率十万将士猛打猛攻,连破汉军数道防线,三十万大军溃散一半多,一路之上无人可挡,直杀向韩信本人。而韩信却且战且退,以人海战术将十万大军冲散,最终逐一歼灭。
你以一敌百,锐不可当,最终冲出重围,退至乌江。
滚滚乌江前,你的身边只剩下了我与虎头盘龙戟,凄苦悲慨,终能横渡乌江,你自叹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宁可慷慨就义,也不肯苟活。
你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仰望苍天,四方云动,长剑在手,问一声这天下谁才是英雄?
我看着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自古不以成败论英雄,堪称英雄者又有几许人?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荆轲?是他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刘邦吗?是智胜一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孔明?还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
你不杀沛公,不污后台,不在鸿门宴上以小人伎俩暗杀刘邦,你不是君王的西楚霸王,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站在你的面前,与你相望。随你征战五年,刀山火海,生死玄关一一走过。五年的时间,即使你已经忘记你我的初识,也该记得我对你的情谊。难道你对我毫无牵挂?
“乌骓。”你呼唤我的名字,每次你唤起我的名字的时候都特别的温柔,拥有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一般,让我幸福满满。也让我觉得,做你的铁骑,比做你的女人幸福。
再也无法对你开口,只能就这样抬头看着你,看着你,永不厌倦。
“我兵败垓下,已无颜苟活,我把你交予乌江亭长,他能待我好好照料你。亏欠你的,我今生无力偿还,甚至我连来世也许给了虞姬。对你,我甚至偿还不起,你的天地灵气,你的绝对痴心,还有你的至死不渝。”泪从你的脸颊滚落,英雄的泪,是你倾吐不尽的情愫。
你偿还不起,但你可知道,我不是为了你的偿还。只为能得到你一点点的柔情,只要你的心中能容我一个小小角落。最怕你对我无心,只是我一人将爱情自圆其说。
“那一眼,你虽狼狈,但眸光皎洁如月,看不清楚的情深意浓,读不懂的执著痴迷。我无法纳入怀抱的炙热爱恋。那一眼,我或许无心,但你的义无反顾如沸腾的火山岩浆,浓烈痴狂,让我为之震憾。五年的生死与共,五年的刀山火海,五年的碗里征程,你都不曾退却,而我却无法给予你相同的执著。虞姬的爱,同样点滴万金,我能给予的只有一个,倘若分成两半,岂不是太过于廉价了?”你的真情告白,虽然几近残忍,却让我热泪盈眶。
早在那一眼的相遇中,爱情的幼苗已经栽入我们彼此的心中,你的冷酷拒绝,让我以为一直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而已。这一刻的真情告别,反而更加残酷,你末路穷途,慷慨赴死,独让我珍藏这段饱受折磨的爱情。弥足珍贵,同时心痛万分。
“我把虎头盘龙戟给你,来生我未能偿还今世的债,但愿轮回中,我能凭着盘龙戟找到你。无论经过多少轮回,我一定要找到你,将真心的爱,偿还与你。”诺言,这便是你许下的诺言,没有约定的三生三世,没有定数的轮回中,你怎么履行这个诺言?
滚滚乌江,浪涛掩埋的是你的英雄身躯?还是你我这段看不到因果的爱情?
乌江水吞没了你这个盖世英雄,同时也将我一同埋葬。
纵身跃下的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彼岸花海。
彼岸花开,燃红了整个秋季,开在三界之外,开在弱水岸边,唤醒前世种种,今生仍是,无望的守候,静看花开花落,聆听世事轮回。
你我的缘,就如这盛开的彼岸花,花叶相错,生生轮回,皆是错过。
(5)来生缘,彼岸桥梁
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我站在海角天涯,听见土壤萌芽,等待昙花再开,把芬芳留给年华,彼岸没有灯塔,我依然张望着,天刷黑了白发。
手中的回头盘龙戟的光芒骤然散去,眼前的景物依然,那一段钻心刺骨的深情,依旧清晰。虎头盘龙戟带我辗转穿越两千年,与你谱写下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在这一刻看来恍然如梦。
乌江边,你许下了轮回千转的诺言,环绕耳际。
你说过要在轮回中,随盘龙戟的足迹,寻找你我难续的前缘。只是,你不知,我是来自两千多年后的灵魂,与你的缘分,只怕早已经淹没在这千百个轮回中,消失殆尽。
今生,你我缘尽千年,难再续。或许就当作是南柯一梦,才可以不再被这段情所扰。告诉自己,要渐渐地忘记赶不上的明天,用力地抓住思念,我会好好珍惜没有你的明天。
虎头盘龙戟是顺利找到了,但是没有人告诉我,这兵器中129斤啊。想我一个小小弱女子,怎么可能搬得动那么重的兵器回家呢。
“需要我帮忙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口吻很是欢愉,说明着自己很乐意效劳。
我猛然回头,室内骤然变亮,突然出现的强光让我的眼睛一阵刺痛,赶紧伸手捂住眼睛,直到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放下。也让我把光束下,那个修长魁梧的身影看清楚。
两米多的身高,让我有点遥不可及的感觉,魁梧矫健的体魄,一身整齐的西装,熟悉的脸庞,此刻脸上洋溢着笑容。慵懒地倚在门口,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神情怡然自得,很是悠哉。
你,是你吗?拥有同样的面貌,同样的高大威武,同样的逼人气势。唯一不同的是,你对我的笑容很是吝啬,即使与你驰骋沙场,即使与你刀山火海,能得到你的温柔悉数可数。
错觉,一定又是错觉,那一场梦依然未醒吧。
“小姐,小姐。”又是几声呼喊,依旧不失耐心,嘴角的笑容像调皮的孩童,天真又纯洁。
在被叫喊多次后,我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默然无语。
“你好像不太喜欢说话啊。”很有耐心的口吻,依旧笑容可掬,丝毫不厌倦地继续说,“乌骓小姐一个人搬太重了,只要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不用客气。”
“你……你是谁?”不想让自己因为抱太多的希望而失望,我试探着问。
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你的脸上,眼中弥漫起一阵水雾,朦胧而迷离,扑朔迷离间,彷徨不安。
“乌骓小姐好健忘,我是你手上这柄虎头盘龙戟的收藏者。我叫项羽,请多多指教。”你一脸微笑,幽深的眸子宁如黑夜,恬淡的笑容,比从前的你容易亲近多了。
灯光闪烁,当我感觉到你抬眸望来时,霎时觉得仿佛时间为我们停止,仿佛天地间的千姿百态都已均无颜色,就连彼岸红艳如火的彼岸花也都褪去了颜色,新叶初绽,绿意盎然。
彼岸花的传说遥远而神秘,就如我与你,神秘而未知的缘分,泪干后,再相聚,就在回首间。
偷东西被主人发现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我懒得管手里的虎头盘龙戟,撒手就跑。
可是门口被身高两米多魁梧有健硕的人挡着,怎么跑哇。
我的手被你紧紧抓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力,这一刻我再次被你轻易俘虏。
“别这么急着走嘛,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你拽着我的手,往外走去。
“我不去警察局。”这是我另一个故事的开场白。
一个故事的结束,同时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我和你的故事,似乎是一个没了的结局。
引子: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霓虹灯妆点下下的世界,夜晚色彩斑斓,多姿多彩。汽车喧闹的城市,昼夜忙碌。
在灯光的照映下,把人们的夜晚生活也照得如同白昼,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我的名字叫乌骓,乌氏神偷家族的继承人。也就是现代的梁上君子,乌家世代延续着神偷世家的传统“美德”,为了不让这门“绝技”失传,也同样为了让人们不要忘记,这世上还有一种不劳而获的人,时常会在夜间做出某些传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是一名继承乌家良好遗传基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杰出人才。
我今天的目标是两千多年的前,那柄传说中霸王项羽的神兵。这柄神兵,不是被收藏在某些知名的博物馆中,而是被一名古玩爱好者收藏。而且,乌家的这个消息据说是很可靠的。
这件神兵传说早在两千多年前,从西楚霸王项羽在乌江自刎后,便失去了踪迹。那么,乌家得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已经被推上了这项伟大任务的执行者的位置。
装潢精致的私人别墅前,我顺利地躲过了电子眼,灵巧地悄然进入别墅。同时还躲避着巡逻的保镖,几经周折,找到了收藏家的私人储藏室,里面格式珍奇古玩无数,简直就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型博物馆。
终于在众多的文物宝藏中搜寻着,未曾见过那件兵器容貌,却一一否定了看到的那些同样有着悠久历史的武器。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辨别着,好像它知道哪一件才是真正的项王神兵。
又好像是被它召唤着而来的,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指引着我,向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
终于,手中的微型手灯,灯光落在了我面前一个横卧着的宽大玻璃柜前。透过玻璃里面的古物,呈现眼前。
西楚霸王项羽精通十八般兵器,其中独爱百兵之霸——戟!传说项羽起兵之前会稽郡曾天降陨石,后项梁私下请当地铸造兵器的名人们来用此石取铁为项羽锻造兵器,经九天九夜终锻成一杆巨型虎头盘龙戟,长一丈二尺九寸,重129斤,仅杆就有碗口般粗细,项羽为其起名曰“鬼神”!此戟常人需两人齐力方可抬动,然项羽天生神力使此戟只用单手,后来更自创出一套无敌的招数“单手十八挑”!
经过两千多年时间的洗涤,这柄虎头龙盘戟已经被时间摧残得锈迹斑驳,隐约还能够看得到它当年数百战百胜的无数辉煌战史,时间无法洗涤掉它身上流淌过血淋淋的杀戮,仿佛还追随着项王南征北战似的。
看到它,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仿佛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朋友,再相聚,心湖荡漾。
心中再次升起浓浓的疑问,这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我和它,怎么可能有这样深切的感觉呢?
突然后悔此行,心底有一个哀怨沧桑的声音回荡,仿佛被遗弃多年,又仿佛挚爱永生不灭。也就是这份爱,炙热得仿佛可以将我燃烧成灰烬。
心中突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爱情的压力,但又有一个力量在驱使着我,让我上前,去揭开这段尘封的神秘往事。
切开阻隔的玻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带着浓浓的好奇心,伸手拂上了这件有两千多高龄的文物。
当手指触摸到冰凉的戟杆时,瞬间有一道电流导入体内,瞬间冲袭脑海深处,激得波澜壮阔,汹涌澎湃。恍惚间,像被尘封若干年的记忆,在这一霎那被激活。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愫,也被激发出来,而且来势凶猛,锐不可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李清照的诗,万古流芳的美名。项羽,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对你,我的心底,有一个似有似无的答案,等待解答。
突然间,手触摸到的虎头盘龙戟发出光芒万丈,我的眼前只有无数刺目的光点,看不清自己究竟置身何处。隐约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它要带我去寻找答案,寻找我心底熟悉又陌生情愫的源泉。只要到达那里,就会得到答案。
醒来的时候,是被背上无数道鞭痕痛醒的。同时随着鞭子抽打的声音,火辣辣的刺痛猛地把昏沉沉的我抽醒。谁在打我?是不是活腻味了?
当我神志清醒的时候,劈头就想骂醒他祖宗十八代。可是,当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的时候,只变成一声声仰天嘶鸣,回旋耳际。
原来,我竟成了一匹马,而且还是一匹正在受训的战马,这支军队还是向来残暴的秦军。
随着一鞭鞭长鞭落下,我不甘心地挣扎,想要摆脱束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不反抗,当我天生懦弱。于是,我决定挣脱自己的命运,即使做一匹马,我也要做一匹脱缰野马,自由自在。
终于,我顺利地摆脱了束缚,飞快地奔跑,逃出被操纵的命运。
山野间,云雾袅绕,空气中芳香四溢,耳际还有河水潺潺的欢快流动的声音。林间百鸟争鸣,百花齐放。不知不觉中居然走入了犹如仙境的地方。
这里到处都是勃勃生机,幸运的我,找到了一颗闪烁着五色光芒的果实。阳光的折射下,五色光晕一圈圈的,甚是神奇。
就是这五色灵果,让我退却真身,幻化成人。
轻盈的体态,玲珑细致的五官,素淡的穿着,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每日在山水间游荡,孤芳自赏。
来人世间走一遭,听说了一位名叫项羽的英雄男子,同时也听说了他与美人虞姬的一段传奇故事。
霸王虞姬的故事,早已经流传人间,那我又扮演怎么的角色呢?心中,百味杂陈,难解。
(2)初识有缘,命定无份
那一眼见你,是缘,亦是命中注定。
我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江东边,铁骑钢刀,秦将拔弩,生死一线间。
你在万人中央,如天神降世,带着生命的光芒出现在我面前。
身高八尺,魁梧而结实得如一尊宏伟的石像,任凭风雨摧残,坚如磐石。虎头盘龙戟握在手,身穿乌金甲,一身的英雄气概,所向披靡的威武雄风,霸气凛然。
我知道,是你,西楚霸王,盖世英雄项羽。
四目相对,清澈的眼底如一潭碧波湖水,纯净透明,却在我心底激情了波澜阵阵。英勇如你,怎会有如此能够包容天地的眼眸,战场上的鲜血无法冰冻你的仁慈,敌人的钢刀无法砍断你的博爱。
你虽以霸名扬天下,却并非冷酷无情。
我第一眼见到你,值得冠上英雄之名的你。你,项羽,也是从这一刻入了我的眼底,走进我的心底。有一种微妙的东西正在滋长,慢慢地生根发芽,会开花吗?会结果吗?对了,这就是爱情,从第一刻见面开始。
那一刻,我心底平静无波的湖面波光粼粼。那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命运的齿轮有了变化。那一秒,我甘愿沉沦在这种面红心跳,偷偷藏起少女心事的幸福时刻。那一天,我知道了爱情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一见钟情的爱,没有理由。一见钟情的情,没有借口。爱了就爱了,我不会计算任何代价。
而你见到我,脸上却未曾动容,仿佛见惯了万紫千红,而我在你眼中只是普普通通。
莫名地有些失望,只怪自己此刻太狼狈,未能一眼将你俘虏。你不知道,就这短短的一刻,我却已经被你蛊惑,甘愿为你画地为牢。
“为何对一女子赶尽杀绝?”浑厚的嗓音响亮而有磁性,威严的口吻不失他的英雄气概,一出口众人便都臣服于你的气势之下。
“此女不寻常,乃是妖孽。”围杀我的秦军大将给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答案,让人忍俊不禁地退后一步。
“妖孽?”冷笑着反问,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像在看一件很有趣的事务。
我没有开口争辩,只是对上你的眼睛,任由你探索我的一切秘密,毫无保留。而且我想知道,我不争辩,你能否相信我。
见我不争辩,你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笑浅浅的,然后转身对上秦将讽刺道:“秦王朝的苛捐杂税,焚书坑儒,一把火烧得万民哀嚎,尸横遍野,现在还将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能说成妖孽,赶尽杀绝。你们的所作所为,天不灭你,我项籍也绝不容你们胡作非为。”
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像沸腾的水,被熊熊烈火燃烧着。更像快要爆发的火山口,炎热的泥浆,将要吞噬生命的渴望。那是恨的动力,那是恨在燃烧,那是无法坐视万民的苦难,他要化身为战神。
不信,你不信他们的妖孽之说。也就是说,第一眼见我,你并非无情?
你的坚定,让我心中雀跃。
一声长吼沸扬了酝酿已久的哀怨叹息,那一刻,你扛起天下苍生凄楚的目光,只见你手中的虎头盘龙戟已经挥舞出去,带起呼呼的风声,瞬间杀成一片,血腥洒满河岸。
千军万马,刀光剑影,血光满天中你身先士卒,冲锋陷阵,那还是何等的凄凉悲壮!
直到烽火染至天际,尸横遍野,残肢断臂,血肉模糊,触目凄凉。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杀戮,只觉得喉咙中被什么卡住,痛苦地干呕数次,仍然吐不出什么来。空气中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剥夺了氧气生存的空间。没有氧气,呼吸道内仿佛窒息一般的难受。再加上受伤的自己本身都是浓烈的血腥味,不愿面对,然无法逃避。
你再次站在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的狼狈。我抬头,再次对上你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你依然想要看透我,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妖孽。
我是为你而来,是不是妖孽并不重要,即使我是妖孽,也是一个为你情根深种的妖孽。
“还能自己行走吗?”最终你一无所获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问。
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最终一无所获?如果你能看透我的心,那么你一定知道我的情种为谁深埋。
摇摇头,我只能用一脸的无辜来回答你。没有开口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第一句话,能够让你记住我,永远难忘。
微微皱起眉头,一声不吭地弯下身子,一把将我抱起,迈开脚步离开。
被拥进你怀抱的那一秒,心突然慢了一拍,冰冷的乌金甲让我无法感觉到你的温度,只有你垂在胸前的一缕黑发拂过我的鼻际。那是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在我的鼻尖弥留,心又突然如同鹿撞,快得不可思议。一会慢一拍,一会又快如鹿撞,真怀疑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如果就这样死掉也不错,能死在你的怀里,也是一个不错的葬身之处哦。
矫健的你,跃上马背,而我依靠在你的胸前,任由你带我去往陌生的国度。只要有你的地方,即使是相隔两千年的动荡年代,我也愿意相随。
楚军营帐,你把我丢进一个帐篷内,匆匆吩咐身旁的侍女照料我,然后便往外走。
待我的伤势被处理干净,上好药后,侍女也悄然退下。
这楚军营帐中竟然有侍女?那么她一定也就在这里,难怪你会对有出色容貌的我视而不见。
虞姬,她究竟有着怎样的美貌,能让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入住楚军营帐的当晚,出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夜半三更之时,有人潜入军营杀了几名士兵,纵火焚烧了军中的一个粮仓。
火势随风而长,火焰窜起数丈开外,火光满天。然后军营中众将士迅速齐集,挑水,扑火,忙成一片。同时也加强了戒备,防止敌人再犯。
你纠结的眉头,愤恨的神情,像一只快要抓狂的狮子,这个时候谁要是触怒你,就是点燃了快要爆炸的火药,破坏力可想而知。
我倚在门口,看着将士们的粮草被烧,心被揪紧,疼惜你身上的千钧重负。
你的身影在我眼前穿梭,忙碌着统计损失,吩咐手下将领调查纵火者,还要查看有多少士兵在这场大火中受伤。忙忙碌碌中,在我眼前出现了无数次,却始终未曾向我投来一道目光,视我如隐形人。
而我的目光却追随着你的身影,一步不敢落下。
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他看见我曾在粮草仓库前徘徊数次,似乎纵火之事与我有关。
顿时,无数挑锋利的目光,如利刃向我扫射。幸亏那时候没有机枪,否则我只怕已经被扫成马蜂窝了。
你沉默不语,只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变得冷酷,对于敌人,你向来毫不留情。
我可以无视别人看我是什么样的眼光,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猜测,我更不想跟任何人争辩这欲加之罪。但我唯独受不了你怀疑的目光,我唯独在乎你的想法。也许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因为爱你,就是无可救药的毒。
“是你吗?”简单的三个字,你却用冰冷的口吻问,眼神嗜血,只要我承认,你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摇摇晃晃地走上前,重伤未愈的我,哪有那么多余力去杀人纵火?张了张嘴,想要争辩的话,卡在了喉咙难以辩解。因为,接触到你冰冷的眸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你相信。
“说。”你愤怒地逼问,口吻中明显的不悦,告诉我别再考验你的耐心。
“将军,这不是她做的。”这声音宛如天籁,在我耳际回旋,久久环绕。在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时,是她的出现,救了我一命。
她白皙柔细的脸蛋上有着动人的五官,娇艳欲滴的樱唇唇角微微上扬,雪衣红襟,黑发如绸,眉如远山,眸如繁星,肤胜白雪,貌比寒梅,浅笑盈盈,风情万种。那一脸精致,岂是巧笔丹青所能描画?画得出形,显不出灵,叫人看不厌,止不休,想一直看下去。
那一秒,我才知道什么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从你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刚才的愤怒一扫而空,肃杀之气已经消散地无踪无迹。只有她才能融化你无情的冰冷,也只有她能够扑灭的燃烧的火焰。
这就是让霸王项羽迷恋一生的女子,我,一败涂地。
只要虞姬的一句话,便轻易地化解了我的危急,那么假如这样的辩解是我自己开口呢?也许他会嗤之以鼻吧,或者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我。因为,他不会相信。
虞姬拉着我的手,笑容可掬,暖暖的,如春风拂面,若冬日暖阳,让人忍不住亲近,喜欢。
“别怕,将军是不吃人的。”虞姬玩味的话,听来甚是甜腻。
我低下头,微微一笑。任由着虞姬拉过我,从你的身旁擦肩而过,目光悄悄地在你身上打转。然而,你的温柔都只给了虞姬,就连目光也是跟着她在转。
同样,虞姬回以你含情脉脉的一眼眉笑。
(3)名驹乌骓
风波悄然平息,虞姬对我照顾有加,就如对待闺蜜好友一般。
对她,心中生生愧疚,她如此亲切,而我,却是偷偷爱慕着她的丈夫。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鄙视自己的同时,心中依然坚定。这份爱,很沉重,也坚如磐石,无法转移。
第二天,一场战争不可避免,而我只能等待着凯旋的号角响起。能够出门迎接你的是虞姬,而不是我,我只能在帐前偷偷窥视一眼。看你们幸福相牵,看着你们浓情蜜意,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再次站在在我的面前时,你的眼神变得犀利,盯着我的眼睛探索,仿佛想要刺破眼前迷雾般的屏障,你讨厌看不透的事务。抑制住自己有些焦躁的怒气,声音依旧富有磁性地开口:“你打算一直装哑巴吗?用这样的方式敷衍我?”
这次,我不是初见是的狼狈模样,素衣浅妆下,身姿妙曼,黑发如绸,浅浅地回以一笑。那一秒,我看到了你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艳,虽然稍纵即逝,却依然被我捕捉到了。
走到你的身旁,看着你,目光也落在你的眼眸中,自信地露出如花笑靥,用我仿若夜莺般悦耳的嗓音开口说出我最想对你说的那一句话:“如果在你遇到虞夫人前遇到我,你会爱上我吗?”
是的,这是我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只有你能够解答。
你惊愕地看着我,这般的话,对你而言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惊世骇俗的言语。唉!对于爱情,你我有着不一样的见地,所以注定无缘。
“不会。”你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像一柄无情的利刃,狠狠地解剖我的心。
心碎如冰裂,我穿越两千年,只为寻找这一世与你共同谱写下的一曲情韵。然而,你的回答让我的希望彻底破灭,那我所执著的又是什么?那我被这一世的情弦牵引来又是为何?
泪在眼眶打转,亲近你,与你之间的距离只隔了短短几个毫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你的呼吸,能够细数你的剑眉,却无法将你的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你知道吗?从你站在万人中央,散发出万丈光芒,我已经被你蛊惑,情愿作茧自缚,将一颗心奉献与你。义无反顾地爱上你,不计一切后果,只因痴心为你。”幽怨地看着你,只怨痴心错付,但仍依依不舍,哪怕只能拥有你短暂一秒。
你目光闪烁,匆忙推开我,不再看我,这一刻你应当已经看明白这层层叠叠的迷雾背后,是我的一片痴心。然而,你后悔了,后悔探索不该知道的秘密。是你不愿回复我的炙热爱恋?还是你不敢如我这般爱得疯狂?
别过头,将自己的视线落到帐外,想要借机转移目标,正好迎上了款款而来的虞美人。
“等你伤好后,我会遣人送你回家。”转身走出帐外,毫无留恋吗?只是英勇如你,为何步履踉跄?
不远处,传说中的虞美人与我四目相对。心中,突然感到无比愧疚,懊恼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份感情,用它来折磨自己,伤害别人。
晚宴上,与众将士庆功大战全胜,歌舞升平的欢乐气氛中,你的虞姬以舞助兴。
她轻柔的身影,素色的飘飘衣摆,扬起一个个美丽的弧度,若坠入凡尘的仙子,让人侧目。那柔弱无骨的身材,仿佛随时都会在半空中夭折的仙子,让人心生怜悯之心,不忍心见她就在自己面前折翼。
每一个动作都能够撩起他人的保护欲望,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一分一秒。生怕她就会在自己转眼间受伤,生怕自己会来不及及时挽救这脆弱的人间仙子。
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挽起一缕缕的发髻,简单又不失清秀。脑后的长发垂下,随着她的舞动,也随风摆弄,摆出了一个个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舞姿。原来秀发也会翩然起舞,而且不逊于佳人呢。
舞姿轻盈,浅笑倩兮,每一个回眸,每一个转身都将含情脉脉的目光向你投去,风姿卓越,柔情万种。
她是柔美的人间极品,让你无比爱怜。深情的你们,铸就了绝美的爱情故事,万古流芳。
夜半,我从后帐偷了一坛水酒,在营帐不远的山坡上,席地而坐,邀月共饮这万古惆怅。
明月西回,小燕春归,千事具易,唯梦难追。为你醉,从不悔,满腹心事谁安慰。相思泪,如珠坠,相思之苦又怨谁?心已碎,梦成灰,何时与你比翼飞?
喝不惯这灼热刺鼻的烈酒,但只想买醉的我,顾不得喉际燃烧般的痛楚,心碎裂的痛苦,怎是这些能比的?
不知是泪模糊了我的眼睛,还是烈酒刺激泪腺,让热泪滚滚而来。任凭泪水滑满脸颊,反正也无人欣赏,珍惜无益。
一只粗犷的手夺走我手中的酒坛,打破我独自伤心的孤寂。
泪眼迷离间,你一脸疼惜地看着我,无奈地开口:“何苦这般伤害自己?”
错觉,一定是错觉,伸手向那坛能够浇愁的酒坛扑去,却扑了一个空,与大地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拾眸,朦胧月光下,是你遥不可及的脸,苦涩溢满心扉。为何这爱情,竟然没有甜蜜,只有无尽的苦涩?
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份爱情很可笑,借着醉意,放纵地仰天大笑,和着眼泪一起被吞进肚子里。可是,这笑和着哭腔,竟然有一种哀怨和凄凉,更有一点恐怖。
“够了。”我的手被你粗鲁地抓住,愤怒地暴喝,你不耐烦地制止我。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站在我的面前。连忙擦拭脸上的泪痕和酒渍,每次我的狼狈都被你撞见,所以才无法得到你的爱吗?我也不想这样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勉强地扯出笑容,佯装刚才的丑态自己毫无知觉。
你松开我的手,转过身,仰望天空,负手而立,然后开口:“你不属于这里,明天,我遣人送你回家。”
“你要赶我走?”我慌忙上前,扯住你的衣袖央求,“不要赶我走好吗?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求你让我留下来,我没有去处。”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居然可怜兮兮地央求你。但是,我真的不想走,不想离开,不想见不到你。爱你,哪怕只是求得你一丝的怜悯,对我而言,已经足够。
“你是一名弱女子,这是千军万马,烽火硝烟的战场上,随时都会有战争,随时都会有杀戮。你不能留下来,你不可以留下。”威严的口吻,英雄的气魄,你不能坐视一个弱女子跟着你行军打仗。
“那为什么虞夫人可以留下?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倔强地抗议,任性地反驳,无论怎样都无法动摇我要留下的决心。
“她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她。”你猛然回头,坚定地回答,对虞姬,你的是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我也要做你的女人。”我义无反顾地开口,坚定地看着你。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勇猛如你,柔情戚戚,对我,却残忍无比。
“我不做你的女人,我不想用这份爱情去伤害别人,尤其是虞夫人。”我的突然转变让你措手不及,“在这战场上,你有所向披靡的英勇,你有得心应手的兵器,那你可有矫健善战的健马呢?”
“你?”你欲言又止,惊讶错愕。
“我本是千里良驹,只因无法忍受秦军暴虐的驯养,奋力反抗成了脱缰野马。上天垂怜,赋予我天地灵气,让我化身成人。一世为人,我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缘。却在见到你的那一眼,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一见钟情这四个字。甘愿坠入万丈深渊,情愿为你作茧自缚。三千弱水,你只取一瓢,却不是我。是你的虞夫人,让人爱怜珍惜的女子。现在我愿舍去这一身灵气,舍去争取而来的自由,甘愿做一匹为你驰骋沙场的铁骑,浴血奋战,相伴你左右。”这个决定,能够让我与你相伴天涯,我甘愿舍弃一切。
“你,你何苦如此执著?”你不忍看如此倔强的我,你也害怕我的固执执著。
“成全我。”我再次央求,你可以把爱都给虞姬,就这小小心愿,你总可以让我实现吧。
你看着我,少了之前的清冷,多了一股怜惜。不能把爱情分成两半,却也被我的执迷不悔震憾了。
当你是默许了,我欣然一笑,舍去身上灵气,恢复原形。成为你驰骋沙场的良伴,神驹乌骓,形影相随。
得到五色灵果化身成人的时候是幸福的,同时舍去这满身灵气,退还真身的时候,也是万分痛苦的。切肤之痛,锥心蚀骨的折磨,我甘之如饴。咬紧牙关,汗如雨下,我仰天呐喊,这也是我为人的最后一声呐喊。
倾泄所有的力量,为爱,我义无反顾。
为爱你,我痴心无悔。
(4)垓下生死,来世诺,彼岸无期
千里征战,万丈豪情,巨鹿之战,千骑驰骋,你指挥若定,破釜沉舟,以寡击众,全歼秦军主力。
破田荣,救彭成,救荥阳,夺成皋,一生大战数十次,皆百战百胜。而我,与你形影不离,生死相随。
横戈铁马酬壮志,英雄一夜尽白头,垓下,刘邦与韩信,百万汉军,十面埋伏,围堵围困粮草不足,连日征战疲惫不堪的十万楚军,英雄几近末路。
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日夜提防,粮草已尽,士气涣散。
夜半,楚歌凄凄,勾起苦难将士思乡离愁,斗气尽丧。
虞姬含泪轻舞,身姿翩然,美轮美奂,少了往日欢愉,多了无尽离怅。霓裳纱裙长及地,裙摆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黑发随风轻逸。美艳仿佛一幅动人画卷,然而热泪滴滴溅落,哀愁无限。
为你轻舞,只为让你记住她,虞姬最美的那一眸。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你独爱这一种,多年的恩爱,这一刻匆匆葬送。最终虞姬自刎殉情,用她的柔情万种唤起你豪情天纵。
虞姬,一个柔弱的女子,用自己的鲜血和柔情为动力,唤起你和众将士以死拼杀出绝境的勇气。
你向她许诺,来世也要当一个英雄,愿与她再度携手,圆这一世未曾共同走完的梦。
带上你的虎头盘龙戟,我与你共赴征程。
你亲率十万将士猛打猛攻,连破汉军数道防线,三十万大军溃散一半多,一路之上无人可挡,直杀向韩信本人。而韩信却且战且退,以人海战术将十万大军冲散,最终逐一歼灭。
你以一敌百,锐不可当,最终冲出重围,退至乌江。
滚滚乌江前,你的身边只剩下了我与虎头盘龙戟,凄苦悲慨,终能横渡乌江,你自叹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宁可慷慨就义,也不肯苟活。
你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仰望苍天,四方云动,长剑在手,问一声这天下谁才是英雄?
我看着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自古不以成败论英雄,堪称英雄者又有几许人?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荆轲?是他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刘邦吗?是智胜一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孔明?还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
你不杀沛公,不污后台,不在鸿门宴上以小人伎俩暗杀刘邦,你不是君王的西楚霸王,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站在你的面前,与你相望。随你征战五年,刀山火海,生死玄关一一走过。五年的时间,即使你已经忘记你我的初识,也该记得我对你的情谊。难道你对我毫无牵挂?
“乌骓。”你呼唤我的名字,每次你唤起我的名字的时候都特别的温柔,拥有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一般,让我幸福满满。也让我觉得,做你的铁骑,比做你的女人幸福。
再也无法对你开口,只能就这样抬头看着你,看着你,永不厌倦。
“我兵败垓下,已无颜苟活,我把你交予乌江亭长,他能待我好好照料你。亏欠你的,我今生无力偿还,甚至我连来世也许给了虞姬。对你,我甚至偿还不起,你的天地灵气,你的绝对痴心,还有你的至死不渝。”泪从你的脸颊滚落,英雄的泪,是你倾吐不尽的情愫。
你偿还不起,但你可知道,我不是为了你的偿还。只为能得到你一点点的柔情,只要你的心中能容我一个小小角落。最怕你对我无心,只是我一人将爱情自圆其说。
“那一眼,你虽狼狈,但眸光皎洁如月,看不清楚的情深意浓,读不懂的执著痴迷。我无法纳入怀抱的炙热爱恋。那一眼,我或许无心,但你的义无反顾如沸腾的火山岩浆,浓烈痴狂,让我为之震憾。五年的生死与共,五年的刀山火海,五年的碗里征程,你都不曾退却,而我却无法给予你相同的执著。虞姬的爱,同样点滴万金,我能给予的只有一个,倘若分成两半,岂不是太过于廉价了?”你的真情告白,虽然几近残忍,却让我热泪盈眶。
早在那一眼的相遇中,爱情的幼苗已经栽入我们彼此的心中,你的冷酷拒绝,让我以为一直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而已。这一刻的真情告别,反而更加残酷,你末路穷途,慷慨赴死,独让我珍藏这段饱受折磨的爱情。弥足珍贵,同时心痛万分。
“我把虎头盘龙戟给你,来生我未能偿还今世的债,但愿轮回中,我能凭着盘龙戟找到你。无论经过多少轮回,我一定要找到你,将真心的爱,偿还与你。”诺言,这便是你许下的诺言,没有约定的三生三世,没有定数的轮回中,你怎么履行这个诺言?
滚滚乌江,浪涛掩埋的是你的英雄身躯?还是你我这段看不到因果的爱情?
乌江水吞没了你这个盖世英雄,同时也将我一同埋葬。
纵身跃下的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彼岸花海。
彼岸花开,燃红了整个秋季,开在三界之外,开在弱水岸边,唤醒前世种种,今生仍是,无望的守候,静看花开花落,聆听世事轮回。
你我的缘,就如这盛开的彼岸花,花叶相错,生生轮回,皆是错过。
(5)来生缘,彼岸桥梁
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我站在海角天涯,听见土壤萌芽,等待昙花再开,把芬芳留给年华,彼岸没有灯塔,我依然张望着,天刷黑了白发。
手中的回头盘龙戟的光芒骤然散去,眼前的景物依然,那一段钻心刺骨的深情,依旧清晰。虎头盘龙戟带我辗转穿越两千年,与你谱写下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在这一刻看来恍然如梦。
乌江边,你许下了轮回千转的诺言,环绕耳际。
你说过要在轮回中,随盘龙戟的足迹,寻找你我难续的前缘。只是,你不知,我是来自两千多年后的灵魂,与你的缘分,只怕早已经淹没在这千百个轮回中,消失殆尽。
今生,你我缘尽千年,难再续。或许就当作是南柯一梦,才可以不再被这段情所扰。告诉自己,要渐渐地忘记赶不上的明天,用力地抓住思念,我会好好珍惜没有你的明天。
虎头盘龙戟是顺利找到了,但是没有人告诉我,这兵器中129斤啊。想我一个小小弱女子,怎么可能搬得动那么重的兵器回家呢。
“需要我帮忙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口吻很是欢愉,说明着自己很乐意效劳。
我猛然回头,室内骤然变亮,突然出现的强光让我的眼睛一阵刺痛,赶紧伸手捂住眼睛,直到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放下。也让我把光束下,那个修长魁梧的身影看清楚。
两米多的身高,让我有点遥不可及的感觉,魁梧矫健的体魄,一身整齐的西装,熟悉的脸庞,此刻脸上洋溢着笑容。慵懒地倚在门口,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神情怡然自得,很是悠哉。
你,是你吗?拥有同样的面貌,同样的高大威武,同样的逼人气势。唯一不同的是,你对我的笑容很是吝啬,即使与你驰骋沙场,即使与你刀山火海,能得到你的温柔悉数可数。
错觉,一定又是错觉,那一场梦依然未醒吧。
“小姐,小姐。”又是几声呼喊,依旧不失耐心,嘴角的笑容像调皮的孩童,天真又纯洁。
在被叫喊多次后,我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默然无语。
“你好像不太喜欢说话啊。”很有耐心的口吻,依旧笑容可掬,丝毫不厌倦地继续说,“乌骓小姐一个人搬太重了,只要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不用客气。”
“你……你是谁?”不想让自己因为抱太多的希望而失望,我试探着问。
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你的脸上,眼中弥漫起一阵水雾,朦胧而迷离,扑朔迷离间,彷徨不安。
“乌骓小姐好健忘,我是你手上这柄虎头盘龙戟的收藏者。我叫项羽,请多多指教。”你一脸微笑,幽深的眸子宁如黑夜,恬淡的笑容,比从前的你容易亲近多了。
灯光闪烁,当我感觉到你抬眸望来时,霎时觉得仿佛时间为我们停止,仿佛天地间的千姿百态都已均无颜色,就连彼岸红艳如火的彼岸花也都褪去了颜色,新叶初绽,绿意盎然。
彼岸花的传说遥远而神秘,就如我与你,神秘而未知的缘分,泪干后,再相聚,就在回首间。
偷东西被主人发现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于是我懒得管手里的虎头盘龙戟,撒手就跑。
可是门口被身高两米多魁梧有健硕的人挡着,怎么跑哇。
我的手被你紧紧抓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力,这一刻我再次被你轻易俘虏。
“别这么急着走嘛,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你拽着我的手,往外走去。
“我不去警察局。”这是我另一个故事的开场白。
一个故事的结束,同时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我和你的故事,似乎是一个没了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