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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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雪喝得酩酊大醉 门前的毛竹山里 一根又一根毛竹 遭到了雪野蛮的枪击 烤了大半夜柴火 我們一家在土墙茅草房里 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才发现 屋后的一棵老树已连根拔起 倒伏在茅草房侧面的雪地上龇牙咧嘴 父亲说是风救了我们 它让老树在倒地的一刹那偏离了方向 风真好 长大后从乡下到城里 我再没遇见过那么好的风 → 蒋纯槐,笔名木鬼,1965年5月出生,广西全州县人,当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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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雪喝得酩酊大醉
门前的毛竹山里
一根又一根毛竹
遭到了雪野蛮的枪击
烤了大半夜柴火
我們一家在土墙茅草房里
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才发现
屋后的一棵老树已连根拔起
倒伏在茅草房侧面的雪地上龇牙咧嘴
父亲说是风救了我们
它让老树在倒地的一刹那偏离了方向
风真好
长大后从乡下到城里
我再没遇见过那么好的风
→ 蒋纯槐,笔名木鬼,1965年5月出生,广西全州县人,当过老师、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现供职于广西广电网络桂林分公司。曾在《广西文学》《天涯》《南方文学》等发表作品。广西作家协会会员。爱诗写诗数十春,至今仍是追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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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过漫长的山村生活 我记得,猪饿得哼哼地叫 围过来争夺,其中一头甚至趴上栏杆 它们的眼睛,像柴灶里永远不能熄灭的火种 草木灰堆埋它类似初冬雾色的白 扒开就得到光 和热。猫整天离家出走,游荡 在不可知的山林中,有一天,它会变成妖精 鸡在房屋地上刨着,啄着,扑腾着 什么也没有,狗趴倒睡着了 只在晚上突然狂吠。烟火上升,经过瓦房 的过滤 形成炊烟,直上天空,和 眼睛里。滾烫
老爸难得回家一趟 我也是 一是扫墓,二是小姨出嫁 七八十岁的老翁在田里摸索 这就是他们的天人合一 山上的树都砍了 种经济林 家里久无人气 灶屋都长了青苔 对面的竹林稀稀拉拉 多年前种的水蜜桃也成了毛桃 鞭炮声此起彼伏 活人与死人团聚 → 胡 游,湖南湘潭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南京市第二期“青春文学人才”签约作家。作品《来自戒毒所的一封家书》获2016年度湖南省大学生禁毒微
生前,他和她在村子里 木讷。寡言。处处挨人白眼 忍饥挨饿带大九个子女 到老时,被赶到一个破屋檐下 用块塑料布围起来煮饭吃,烟熏火燎 呛得人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她活了六十八,他殁于七十五 他们被葬在一处峭壁处的山凹 两座孤墳并排,头靠头,肩并肩 我去看他们时,密密麻麻的草 已经覆盖了坟头 像给他们盖着厚厚的毛毯 冷是不冷了,只是 坟墓下方便是悬崖峭壁 一向胆小怕事的他们
我把我推入水中,我在命河中漂浮不定, 未来的我朝着现在的方向看我, 我让命河的未来回到从前,我在谦卑的鞠躬中, 与山重归于好,与水重归于好, 在河水的柳腰处生养,从夜里打捞月亮, 用力写下最后一笔,告辞山水, 我在命河中提心吊胆, 从前的岸无形,未来的岸无形,现在, 我被冲出河岸,河水丢失了我,河水从不道歉, 村庄丢失了我,村庄从不愧疚, 我在命河书脊上翻山,我即将走出河脸,
落日抱紧我,给我温暖 蝉还在继续歌唱,在树间起起伏伏 仿佛每片叶子,都被灌满蝉声 像很多人在哭,也像 更多的人在欢愉 群山不动,河流在光里闪动 云朵变幻成白色的马 跨越群山向远而去。我抱緊自己 在奔跑的马上 不让自己被时间摔碎,成为 一堆无用之词 当初是谁,教我们要从故乡走出来 在城市的丛林里 被推来推去 现在,落日抱紧我 我抱紧自己 幸福在前,光阴向后 我所珍爱
小朋友爱玩游戏,亲手创造 一座泥塑的村庄。传达旧新闻。 迷倒许多刺玫花时,有客人要来, 入住他的庄子,生出各种孩子。 孩子试图翻译孩子没问题 动手吧,像给对方编辫子似的, 造大多没有面容的泥娃娃, 造四肢健全的泥娃娃。我取名字, 这是蒙古人、色目人、汉人, 还有一些练习飞行的人。 大汗们未降生,王子们也不来, 这是工匠。性别、籍贯暂不谈论, 先分配,你是泥瓦匠、银匠、编织匠
仿佛耳鸣。秋蝉的回声消散在黄叶背面 未到入夜时分 大山探出的流水声提前浮动星光的凉意 我依然迟缓于一把镰刀 和一株稻子弯腰的速度 树木删繁就简,有道骨仙风 池水如此清透 不再掩饰心怀 河卵石各自流转 不再座谈圆滑之事 芭茅草的花穗抚动斜阳 它蒼茫的程度 小于一个人的黄昏 → 韦 佐, 60后,壮族,生于广西河池乡村。出版过散文集、诗集、随笔集。作品入选《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
那不是我故乡 没有一条狗会摇着尾巴 没有一块田有我的名字 也不会有任何一朵野花了解我的过去 只有一棵黄皮树 自小听着外婆喊我的乳名,开花,结果 我从树上滑下,炊烟得到升起的讯号 望见故乡的炊烟 是風吹来,化成了灰的白发 是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 我和我故乡唯一的联系 → 徐季冬,1983年生于广西桂平。中文系毕业。业余画画,作品入选过多种水彩画展。
这些树,来自不同的地方 互不相識。如今,它们相聚在 同一个小区,各自占有一小片土地 长出新的叶子,开不一样的花 有的结了果,都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当我问起它们的故乡,没一个能回答 像失忆的人,活在当下。也许 它们是幸福的。不像我们这些异乡人 满怀心事,总在追问,自己从哪里来 又将到哪里去 村 庄 古朴的村庄在群山间沉睡 只有雷声能将它唤醒 自从高铁经过这里 村庄就一直醒着
在南方看见燕子 卻想到家乡的麻雀 它们不懂迁徙,家乡的四季 就是它们的四季 翅膀大的封地,它们逡巡 在草垛上寻觅干瘪的谷粒 停歇在树梢和电线上 梳理羽毛中的草籽 冬天是最难熬的季节 大雪落满它们惊慌的眼睛 这些灰色的麻雀有时很安静 像被北风抽干水分的枯叶 在低矮的天空下,四处散落 偶尔的鸣叫,夹杂着乡音 颤巍巍的,像弹弓击中的疼 → 六 指,本名周思伟,1987年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