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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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爸爸想要一个儿子,然而,他得到了三个女儿。他觉得他的愿望很难实现,只能临时凑合把我当作他的儿子。作为爸爸最小的女儿,我自然赢得了和他一起去野外活动的特权。  我从小就像男孩一样顽皮。我喜欢穿着格子图案的法兰绒衬衣跟爸爸在户外活动,特别是钓鱼。除了和爸爸在湖里划船或者钓鱼,我想不出可以让一个小女孩和她的父亲度过一天的更好的方式。但是爸爸的耐心有时让我很烦恼。他钓鱼时可以全神贯注地盯着鱼线一动不
处暑的链轨,向一首诗的春梦  得寸进尺地碾压过来  我惊出一身冷汗  一些正义的动词和邪恶的形容词  纷纷作鸟兽散  没有一首诗可以抵挡秋雨绵绵  沤在水里的一地鸡毛  准确地点中所谓智者的死穴或者命脉  没有哪个季节  不需要一个果断的了结  沤出的味道是诗歌里的腥  没有一个人能百毒不侵  一个身体向另外一个身体碾压过去  一滴雨永远无法抵达另一滴雨  一首诗曾经清洗了另一首诗  被烂泥蛊惑的
儿童是现实主义者:他对自己的存在深信不疑,正如他對梨和苹果的存在深信不疑一样。  青年人变成了理想主义者。他处于内在激情的风暴之中,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内心,于是预感到他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是成年人有一切理由成为怀疑主义者:他完全应当怀疑他所选择的用来达到目的的手段是否正确。他在行动之前和行动当中,有一切理由使他的理智总是不停地活动,免得后来为一项错误的选择而懊丧不已。  但是当他老了,他就会
一  叫他老怪,不是因为年龄与资历,而是因为某种程度或者类型。老怪是古玩市场里出了名的巧手,这双手伸出来,粗厚奇大,跟他这个身量极不相称。十根指头粗壮得像十支小胡萝卜,但这小胡萝卜是倒着生长的,从掌部往指尖越长越粗,到了顶端直接成了方形,连指甲长出来也是方棱折角的。总是洗不干净的样子,很不白净。但是老怪这双手,是值得骄傲的。行里其他人收了古家具,褪漆这道工序一般都运去修补工场请木匠做,老怪从来都是
一  十月,是钓鱼的好日子。  教授在礁石上独坐了一天,得了四尾三两重的黑鱼。在海水渐渐淹没一切的幻象中,他再次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失去头颅的金牛山,尘烟密布得几欲废弃的小城。“也许那是银城?”教授自顾嘟囔了一句。在海浪扑过来的过程里,教授还看到了有人影在边庄那条小河里砸鱼,红村在雪夜里点起了无数个火红的灯笼。“我就要消失了!”教授在内心里高喊起来。他看着大片的灯笼的红从海浪里翻滚出来,滚到现实里
实习期最短的医生,白大褂只穿了一次就转正。  只不过,这白大褂不是在医院穿的,而是在让无数人担忧不已的郑州地铁5号线。  7月20日当晚6点到12点,郑州人民医院的试工医生于逸飞跪在地上做了六小时人工心肺复苏。  十几个人得到救助,脱离生命危险。  入职成为实习医生的第一天,就面临这样严酷的考验。  原本已经下车的于逸飞,在听到有人呼喊“有没有医生”的时候逆行救人。  掏出刚发的白大褂穿在身上,开
1  李较较是穿大红丝绸衬衣、露出墨绿的内衣花边,像某种蔬菜般突然出现在娜娜和乔远面前的。娜娜从没对自己的男朋友乔远说过,她还有个妹妹在北京上大学,而且是电影学院纪录片专业。这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说。或是出于嫉妒,娜娜从没提过这个西红柿般红红绿绿的妹妹。而娜娜自己,中专毕业,虽是文秘專业,但她时至今日也分不清《滕王阁序》和《岳阳楼记》。  李较较比娜娜小八岁。她们的亲属关系并不近,只在三代以内——娜娜
一  夜风大得闪了世旺老汉的舌头,一整夜就那么咳过来。鸡叫头遍,合秀才把提着的心往下按稳当,揉着通红的眼睛把世旺老汉扶起来,说:“你回去吧,这么咳下去,我怕!”世旺老汉知道合秀怕什么,就作势抓了一把自己的胸,说:“看见没,它还有日子蹦跶,不会给你落过的。”  落过是黑王寨土话,给人落下过失的意思。合秀不看世旺老汉,把头望向窗外,窗外已经有了亮光,很微弱。合秀的语气同样微弱:“你手脚麻利点,不是我心
人的内心活动有些是低级自私的,看不到这一面,就不算对人心有彻底的认识。尤其是,在平静中反而容易看清楚,激情之时,人心往往显得很高尚。另外,每遇到一个问题,它就会整个扑上去,全力以赴,决不会一心二用。不是根据问题本身,而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處理。世间之事也许都有各自的价值、标准和形态;但在我们心里,就会按自己的意愿将这些特点任意修凿。死亡对西塞罗来说是可怕的,对加图来说是自愿的,对苏格拉底来说是无谓的
如果上司说,你必须让一只猴子站在基座上背诵莎士比亚戏剧,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你和大多数人一样,那么你首先会建造一个基座。当上司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时,你希望他给自己一点表揚,说:“嘿,漂亮的基座,干得好!”于是你建好基座,等待那只会背诵莎士比亚戏剧的猴子奇迹般地变成现实。  但问题在于,建造基座是最简单的工作。“基座随时可以建,训练猴子才是第一要务,而所有风险和需要学习的东西都来自这项极端艰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