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金融的奠基人曹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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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菊如,福建省龙岩县人,青年时代就接受了进步思想;1927年出国,在印尼参加了华侨组织的反帝同盟;1930年回国参加革命,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曹菊如参加革命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参与筹备闽西工农银行,为银行委员会委员之一。1930年11月7日,闽西工农银行正式成立,曹菊如任会计科科长。当时没有办银行的经验,也没有银行的规章制度,他们采用的是中式账簿和旧的记账方法。后来部队从豪绅家得到一本银行簿记讲义,曹菊如就把一张复杂的记账表画下来,进行研究。后来,毛泽民托人从广东买来一本《银行簿记实践》,他们才初步懂得了现代银行的一些制度和记账方法。1932年初,曹菊如调瑞金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任业务处长,就是用的闽西工农银行的这套制度。闽西工农银行是苏区成立较早的银行之一,后来又成为国家银行的分行,所以说闽西工农银行为国家银行做了准备。中式账簿旧的记账方法,是革命根据地银行会计的始祖,曹菊如则当之无愧地成为革命金融事业的奠基人之一。
  1934年长征时,国家银行组成一个大队,袁福清为队长,毛泽民为政委,曹菊如任党支部书记。1935年11月,国家银行到达陕北瓦窑堡后,与陕北的陕甘晋省苏维银行合并,改名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家银行西北分行,中央财政部部长林伯渠兼行长,曹菊如任副行长。
  1936年7月初,国家银行随中央转移至保安(今志丹),改名为中华苏维埃人民共和国国家银行西北分行。银行用的铺面房,国民党军队曾经养过马,地面积了一层粪,曹菊如便带领同志们动手打扫,将其冲洗干净。没有办公桌椅,他们就自己动手,找来砖头,两头垒起来,架一条木板,高的当办公桌,低的当板凳,就这样办了几个月公,直到离开保安城。
  1937年9月,陕甘宁边区政府成立,国家银行改名为陕甘宁边区银行,曹菊如任边区政府财政厅厅长和边区银行行长。
  根据国共合作协议,边区不设立银行,不发行货币。所以边区银行当时没有公开,主要任务是经营光华商店,在西安领取国民党政府发给八路军的军饷,将其拨出一部分用来组织土产出口和货物进口,供给军需民用。毛泽东主席对此给予肯定和表扬。
  边区当时流通国民党法币,辅币十分缺乏。于是,边区政府授权边区银行以光华商店名义发行了2分、5分、1角、2角和5角的代价券,作为法币的辅币流通市场。后来又发行了一种7角5分的大面额辅币。这种面额十分奇特,它的奥妙在于2张就是一元5角、4张是3元。既解决了辅币的不足,又可以代替主币。这种面额的货币,在我国货币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它是统一战线的产物,国共合作的结晶,体现了我党有团结有斗争的货币政策。这一主张就是由曹菊如行长提出的,这是他对我国货币发行史的一大贡献。
  1938年11月20日,日军的飞机对延安实施狂轰滥炸,城内一片废墟,商业萧条,市场停顿,给人民生活带来了极大不便。曹菊如受边区政府之命,负责领导群众在延安南关兴建新市场。经过半年多的辛勤工作,新市场于1939年7月7日建成开业,并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新市场成为延安的商业中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延安最繁华的地段。
  1939年9月,曹菊如与国际友人、新西兰的路易·艾黎商定,成立中国工业合作协会西北办事处延安事务所,曹菊如亲任主任。事务所引资2万元,办起了纺织、榨油、造纸、缝衣、制鞋、植物油、木工和运输等12个合作社,成为我国革命金融史上的第一次外事活动,也是根据地发展合作事业的开端。曹菊如与路易·艾黎一直保持着友好往来,路易·艾黎送给曹菊如的毛毯,现存放在陕甘宁边区银行纪念馆。
  边区银行当时虽未公开,但整个金融业务并没有停顿。在曹菊如行长的领导下,边区银行开展了一定的存放款和汇兑业务,各项规章制度在沿用原国家银行规章制度的基础上,有了新的完善和发展;同时也建立了一些分支机构,举办了会计训练班,培养了一批急需的人才;尤其是成立了光华印刷厂并组织技术人员试制成功了马兰草纸,为国共关系破裂后边区银行的公开化以及建立独立自主的金融体系创造了条件。马兰草纸不仅提高了钞票质量,而且缓解了边区纸张紧缺的状况。
  1941年3月,因工作需要,曹菊如被免去边区银行行长职务。他在被任命为西北财经办事处秘书长后,仍然关心着边区银行的工作。1944年,财经办事处特意指定他参与边区银行的领导工作。在此期间,他曾发表过两篇文章,即1944年3月13日,他在整财会议上做的关于《边币问题》的发言,以及1945年8月由他拟定的《陕甘宁边区抗战时期关于金融问题的一些经验》(草稿)。文章引起了有关方面的广泛关注及强烈反响。起因是边币发行后,金融物价波动,边币发多发少,分歧很大。有的主张多发,有的主张少发;边币究竟是稳定在边、法币比价上,还是稳定在物价上,成为财经工作者议论的中心。曹菊如认为稳在物价上不可能,必须稳在比价上。边区经济金融界的领导和专家学者就此纷纷写文章展开热烈讨论,气氛非常活跃。通过讨论,我党的革命金融理论有了很大的升华,许多观点至今仍有着可以借鉴的现实意义,这种讨论在其他根据地是未曾有过的。
  1938年12月至1940年11月,曹菊如还经营过一段党中央的特别费用,在根据中央决定移交李六如时,他不仅造写了移交清册,收支两项逐一登记,还专门写了移交报告。本属一般工作的移交手续,他依然是认真对待,一丝不苟,会计手续清清楚楚。曹菊如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赢得了中央有关同志的赞扬。
  1945年,曹菊如调东北工作。解放战争时期,他先后任冀热辽分行经理、东北银行总经理、东北财经委员会秘书长等职。在他的具体筹划下,东北地区的金融事业有了很大发展,为促进全国财政金融,统一货币发行,迎接全国胜利,创造了有利条件。
  新中国成立后,曹菊如历任政务院财经委员会委员、副秘书长,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行长,党组书记等职,始终保持着延安时期的革命精神。走进曹菊如的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壁上的毛主席的题词条幅:“艰苦朴素”。从曹菊如一进北京,这条幅就伴随着他,这是延安精神在曹菊如一生中的光辉写照。曹菊如饮食简单、衣着朴素。他1937年在延安时用的一条皮带,一直到1969年被疏散离京时,才将这条用了32年的皮带留给在家的小儿子,同时留下延安时期使用的一个烟盒和一个烟嘴。他深情地对小儿子说:“这是跟随我革命时间最长的三件宝。”他要小儿子永远跟着革命前进。曹菊如的小儿子不忘父亲教导,在其相册的第一页上,醒目地写着“忘记了过去就等于背叛”十个大字。
  曹菊如同志在几十年的革命生涯中,忠实地执行了党中央关于统一国家财政经济的决定,为稳定金融物价,迅速恢复国民经济,进行了不懈的努力。1955年,他在党中央和国务院领导下,具体地主持了全国新人民币的发行工作,对保证货币的正常流通和币值的长期稳定,对进一步健全和巩固货币制度,做出了积极的贡献。曹菊如同志为发展我国的金融事业,建立独立的、统一的、稳定的货币制度和社会主义金融体系所做出的历史功绩是不可磨灭的。他是我国金融战线上富有实践经验的、具有求实精神的优秀领导干部。他把毕生精力献给了党的金融事业,在群众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曹菊如同志深受党和人民的信任,曾先后被选为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和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第四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曹菊如同志在长期的革命战争中,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对党的事业无限忠诚,对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维护党的团结和统一,严守党的纪律,服从党的决定,认真贯彻党的正确路线,按照党的正确的经济方针、政策办事,对于来自“左”的错误,进行了抵制和斗争,表现出一个共产党员高度的党性原则。
  1981年1月6日,曹菊如同志在北京逝世,终年80岁。
   (责编 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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