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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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得没有一丝云朵,阳光在视野里变得愈来愈亮,亮到无法呼吸。我孤独地缓缓走在这条天地的长河里,旅途中的人,转眼都已成为过去。 阿祖去世时,我才三年级。我没去过他的老房子,一次也没有。但我见过那栋建筑的照片,墙上爬满青苔,外围篱笆绕了爬山虎,棕红色的、中间卡着泥的土砖块,洗手池很小,贴着白瓷砖,木门是破的,地板上都是鸡粪和鸭粪……真的很乱,我心疼脚上的小白鞋,一直不敢走过去。 从出生一直到阿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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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得没有一丝云朵,阳光在视野里变得愈来愈亮,亮到无法呼吸。我孤独地缓缓走在这条天地的长河里,旅途中的人,转眼都已成为过去。
阿祖去世时,我才三年级。我没去过他的老房子,一次也没有。但我见过那栋建筑的照片,墙上爬满青苔,外围篱笆绕了爬山虎,棕红色的、中间卡着泥的土砖块,洗手池很小,贴着白瓷砖,木门是破的,地板上都是鸡粪和鸭粪……真的很乱,我心疼脚上的小白鞋,一直不敢走过去。
从出生一直到阿祖过世,我只叫过他三四声“阿祖”。虽然他慈眉善目,像弥勒佛一样挺着大肚子,但我不爱和他待在一起,我有洁癖,老人通常都脏兮兮的,而且他只有幾颗牙,嘴巴里黑洞洞的,吓人。所以我只大老远喊他声“阿祖”或什么也不喊就赶紧绕道走了。但这好像并不妨碍阿祖喜欢我,每逢过节他都给我包很大的红包,若过节时没见着,就托外婆带来。而我就是这样,每年拿着阿祖给的红包,又在他抱我时往外婆怀里躲,大老远的就绕道走。
2014年,阿祖走了,94岁。他走的时候,我没有在他的床前守候,我甚至没有在他摔伤养伤期间去看他一眼,没有劝说舅公带阿祖去医院。阿祖是凌晨1点走的,因为腿伤,因为我们这群孩子。
那天,他想来马路对面看我们,出门时忘了带拐杖,他踩到门前的青苔摔倒了。他摔倒后腿一直很疼,只去小诊所简单做了处理。他稍微能走动时就吵着舅公扶他来看我们,而我们都没有在他摔伤期间去看他,也没有给他带过饭。
直到那天阿祖变成了一盒骨灰,躺在他曾经住过的小破屋的厅堂里。入门是他发灰的黑白照片,立在一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装饰的木盒上。照片上的阿祖依然笑得很憨厚,露出他仅剩的几颗牙,还有黑洞洞的嘴巴。妈妈把我羽绒服里大红色的毛衣罩住,说:“去拜拜你阿祖。”我去拜了,默念着:“阿祖保佑我……”
我压根儿没去看过阿祖,还让阿祖保佑我!我真是疯了!
我欠阿祖好几句“对不起”,但都还不清了,“生如逆旅单行道,哪有岁月可回头”!我孤独地走在这条路上,我还欠多少人一句“对不起”?还有多少我已还不清。执迷不悟的人们,何时能将这一个个孤独的灵魂交融成温暖的永恒?
教师点评
孤独是一厢情愿却无怨无悔的付出,孤独是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愧疚。小作者通过自己与阿祖的故事来表达对孤独的人生之旅的思考,发出化解孤独的呼唤,深情缱绻。结构上以阿祖的爱为明线,“我”对阿祖的态度变化为暗线,卒章显志,条理清晰。(高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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