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场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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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光阴依在三尺讲台,寸寸阳光照在我们笑意盈盈的脸上,犹如夏日最炽热的光。尽管时隔经年,我仍清晰记得三楼左拐第一间,那是我们高三的战场,然而故事还是得从最初说起。
  高一时,我一口奶声奶气的声音,足以令各科老师印象深刻。于是,我很自然地被老师点名,经常顶着全班同学的目光在黑板上涂涂改改,最尴尬的莫过于什么也写不出来。那时,少女的心思大抵不过是当红小生、热映的偶像剧以及小说的结局,对于学习的心思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刚开始,我对答不上题目还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很快我就迎来了一波狂风暴雨。每次上生物课,老师基本都会点到我,迫于这样的压力,我开始在早自习拿著生物教材一边读一边背。许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不自信,才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死记硬背,但事实证明效果貌似也不错,生物本是勉勉强强及格的学科,到最后渐渐上了70分。而随着成绩的提高,生物老师似乎非常得意,课堂上的问题也越来越深入,我不得不开始做更多的题来应付这刁钻的老师,与此同时,成绩又开始新一轮的增长,迈进80分。
  班主任在某一次晚自习还特别表扬了我,看着因为生物而使名次进步的成绩,我突然觉得这样貌似也不错啊。于是,平时那颗可有可无的奋斗之心开始烧起了熊熊烈火。然而在我准备大干一场前,我还得先搞定分科的问题。那次探讨长达半月,我文科科目优势不强,理科其实也不强,但比文科好一点,讨论来讨论去,我最终去了理科班。
  我想着少了几门课程,学习会变得轻松一点,但开学来的第一场考试就把我打击得不轻。生物64分,永远记得那一天,我好几门都没考好,但都抵不过生物带给我的沉重感。那时,我的前桌是个整天笑眯眯的男生,在我欲要把试卷撕碎时,他转身还是那一脸微笑的模样,他问我考得怎么样,我根本不想回答。但他已经瞄到我的试卷了,他回头把他英语试卷给我。56分,我笑了起来,谢谢他的开导。
  在这个班上不止我一个没有考好,但这并不是我用来逃避努力的理由。我深深地知道所有的一切不会平白得来,所以我认认真真看了这一套试卷,不可否认,它的难度比以往拔高了一个层次,仔细看却发现考得很基础,说到底我还是没有把知识点学扎实。我端正了原来无所谓的态度,做数不清的习题,翻看腻了的书。而前桌也在疯狂做着英语,那时英语“五三”是他主动自定的任务,还拿去让老师分析错题。看着周围这些努力的身影,我那颗奋斗的心愈发热烈。
  一个偶然的瞬间我看到川端康成写道:“凌晨四点,看海棠花未眠。”我自然不能猜到他看或听到了什么,但我心底冒出了一个疑问,如果我是那赏花人,那会是花开的声音吗?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有一天我确定对我来说那就是。17岁的天空开始有了梦的追求,想去看看一片花海,听听梦想绽放的声音。在所有人的箴言是热血沸腾的语言之时,我把这句悠然的句子贴在课桌上。也许世间有一种深情就叫缓缓而来,而我在整个高二,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学习方法,逐渐靠近梦想。
  那时,为了成绩上不去的数学还有理综,我回到家还要继续看书,长发渐渐变得干燥分叉,脸上也开始长痘痘,后来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的成绩从年级100多名挤进了前40名。我想,别人都会的我也不能落下,假若有一天我真的成为自己的胜者,我该怎样?于是在理发店我完成了一场与两年长发的告别模式,我心疼了很久,但转念一想可以省下很多整理头发的时间,这一切都是为了听一场花开的声音,内心便平静不少。
  高二的末尾,大家的成绩都提高了不少,我原来有优势的英语反倒被一堆人超越。说不在意都是骗人的,我的好胜心再次被激起。也是在那时,曾经教我生物的老师从我班主任那里听说我考得不好,特意来鼓励了一番。生命中总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感动,让你走得更远更久。我忍住感动的泪水走进教室,把自己投进无尽的题海。
  当时,我在早自习记单词,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但收效甚微,没过多久就忘了,于是我又调整了策略,靠阅读记单词。把许多习题的生词挑出来,写到小本子上,临睡前拿出来看几眼,白天又接着做阅读,时日久了,我发现那些生词出现好多次,渐渐也就记住了,而我阅读的分数一步步靠近满分,而这样的经历亦使我在大学安然考过四六级,可以说很大一部分是阅读的功劳。
  转眼间,我们进入了高三。于是,高中的印象变成了长长的坚持,做看不到尽头的题,唯一笃定的是前方有一场花开在等我。把自己沉浸在书本里,甚至有时很容易升起放弃的情绪,尤其是努力还没有回报的时候,抑或努力了却成绩下滑的失落,在高三这场泥泞的道路上,我摔了多少次早已记不清。每次摔倒,我都会认真总结,每一门下面列出优缺点,擅长的需要好好巩固,而不擅长的要努力攻克,也是下一个目标。我在同一个本子上列出了长短期计划,长期比如达到什么分,短期一般是一个星期对某种类型的题要掌握到多少程度,而检测的办法就是题目的正确率。
  有计划固然令人有了飞奔的动力,但身在其中最怕的就是预料之外的事。记得有一次数学解析几何一直计算得缓慢,本计划半个月的练习时间,后来发现真的太烧脑,对于我来说还得继续延长计划表。
  日子就在不急不缓的节奏中悄然前行,我的心有过波澜不惊,亦有过波涛汹涌。可以是一道题,可以是一件小事,也可以是一个人,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地组合成了我的高三,让我明白心态其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要学会的是如何让心态与周围既要协调又不受其所累。我有过很多烦恼的日子,为此我不惜花一天或数天的时间调整自己,写写琐碎的文字或在校园内漫步又或大吃一顿,好把自己拨回最初的位置。或许有人觉得不值,但我疲累的时光就是这么度过的,特别艰难的时候才想着与好友分享一下,毕竟每个人高三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无关紧要的、可以解决的不愿打扰别人。
  5月余音未尽,我愈加珍惜留校的时光。6月战鼓擂响,7月成绩宣布,9月我走在我梦想中的大学,仿佛完成了一次时光的洗礼。蓦然回首,高中三年过去,我早已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而路穷之处,一阵花雨淋得人芳香馥郁,仰头一看,天边也是艳阳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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