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恩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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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突如其来
  
  1939年,德国闪电般占领波兰等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大洋彼岸的美国还是一片安宁。战火没有蔓延到美国,但人们对德国称霸世界的野心已有认识。美国FBI连续抓获了十几名德国间谍,民众对德国人的反感情绪逐渐升温。
  在俄亥俄州立大学里,费恩教授领导的化学实验室灯火通明。费恩带着十几名科学家和几名研究生忙碌地做着实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实验室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FBI的特工们乘直升机赶来,全副武装的特警进入火灾现场,仔细搜寻着什么。当他们搜到一处断壁残垣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别找了,细菌样株已经被大火毁掉了。”
  特工们在瓦砾中拉出了满身是血的费恩教授。原来,发生爆炸时,他刚好离开实验室,到旁边的办公室里找资料,躲过致命的一劫。直升机将要起飞时,另一端传来一声怯怯的呼喊:“能带上我吗?我身上好疼。”
  特工们连忙赶过去。在焦土里,现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伙子。他叫汉斯,是费恩教授的学生,爆炸时刚好去了洗手间。
  
  不找替罪羊
  
  经过抢救,两人的生命并无大碍。FBI开始询问费恩教授爆炸前的细节,并要求他提供实验室所有人的名单,调查他们的国籍。他们怀疑,费恩身边有间谍在搞破坏。原来,日本侵华战争发生后,在中国活动的美国间谍发现,日本有一支生化部队在研究并使用细菌战。他们采集到细菌样本,送到美国。美国国防部将这些细菌样本交到美国顶尖细菌专家费恩手里,希望他能够研究出日本细菌武器的发展状况。
  费恩不相信同事和学生中有间谍,拒绝交出名单。特工们对那个叫汉斯的学生进行盘问。他们威逼利诱,企图让他的嘴巴有些松动。汉斯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汉斯招认了一切。他在实验室观察菌株时,费恩叫他将硝酸甘油放入试管中,观察菌株在硝酸甘油中的存活情况。他突发奇想,想看看加热后菌株能否存活,于是点燃了酒精灯。刚燃起酒精灯,汉斯就觉得一阵内急,飞快地往洗手间冲去。没想到,他刚坐上马桶,硝酸甘油就爆炸了。硝酸甘油是易燃易爆物,汉斯因粗心酿成大祸。
  特工们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震惊国防部的“间谍纵火案”真相居然是这样。汉斯的粗心导致这么大的损失无法让国防部信服。特工们找到费恩教授,将汉斯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实验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有人站出来负责。汉斯是德国人,我们可以说他是德国派来的间谍,混入俄亥俄州立大学,伺机偷取科技情报。他发现我们在研究细菌武器,上司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菌株,便出现了这件惨案。”
  费恩沉默了半晌,说:“你们先出去吧,让我考虑考虑。”
  当晚,在汉斯的房间里,特工们逼他承认自己是间谍。汉斯大叫:“我不是间谍,世界上哪儿有我这样的间谍?”一会儿,汉斯的叫冤声变成了惨叫声。隔壁的费恩教授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二天,《华盛顿邮报》发表了一条新闻——《实验室爆炸,14名科学家死亡,费恩教授承担责任》。在新闻中,费恩教授承认是他的失误导致了实验室爆炸事故的发生。在承担责任的同时,他呼吁美国人民宽容,说汉斯只是粗心大意,并不是捕风捉影的间谍。原来,昨天晚上,费恩教授拨通了《华盛顿邮报》总编室的电话,叙述了发生的一切。总编犹豫着说:“如果报道出去,你可能面临终身监禁。”费恩叹口气说:“人要有良心,应该是我负的责任,我有义务担起来,而不是找一只替罪羊。”
  报道出来后,德国大使立即联系美国国务卿,要求将汉斯引渡回国审判。此时,美国还未和德国翻脸,考虑到汉斯的作用不大,国务卿同意了德国大使的要求。汉斯回国的同一天,美国法庭宣布了对费恩的裁决:终身监禁。
  
  马桶藏秘密
  
  汉斯回国后,立即被安排到波恩大学工作。德国大使认为他在费恩教授身边学习,并参与实验,一定掌握了大量细菌武器资料。很快,科学家们发现,汉斯并不知道什么新奇东西,他也就越来越不受重视了。汉斯想离开,政府却害怕他泄露这里的秘密。他留在这里又没什么用处,当局只好给他安排了个打扫厕所的差事。
  1945年,盟军从东西两面夹击德国。美苏两国意识到,德国在许多科学领域领先,谁能拥有德国科学家,谁就得到了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为了和苏联竞争,美国国防部成立一支科技情报分队,由费恩教授率领。由于国家的需要,费恩在监狱里只待了半年就被放出来“戴罪立功”。费恩知道波恩大学科技实力雄厚,将搜寻重点锁定在那里。美军迅速开进波恩,但晚了一步,德国科学家们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所有新式武器的资料全被销毁,放进抽水马桶。就在费恩教授扼腕叹息时,汉斯奇迹般出现在他面前。
  “教授。”汉斯惊喜地说,“知道你要来这里后,我就在等你了。”
  费恩张开双臂和他拥抱:“孩子,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汉斯眼里涌出了感动的泪水。他看到费恩满面愁苦,就问他来大学里做什么。费恩无可奈何地说:“想找到法西斯研究武器的资料,可惜来晚了。”
  汉斯吞吞吐吐地说:“不知道碎片你要不要?”
  “碎片?”费恩惊喜地说,“在哪里?”
  汉斯带费恩来到洗手间。一个马桶里的碎纸片还没有被冲走,费恩马上命人将碎片全部掏出。他奇怪地问:“德国人太粗心了吧?他们撕毁了资料,却忘记冲走。”
  汉斯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马桶坏了,我懒得修理。”
  原来,整天打扫厕所的汉斯气非常不顺。这天早上,他将怒气发泄到一个马桶上,冲马桶踹了一脚,结果,神奇地挽救了一些文件。这些文件居然是包含德国科研人员姓名、家庭住址及亲属关系的重量级文件,价值极大。更令费恩惊喜的是,汉斯在波恩大学工作几年,在洗手间里见了几乎所有科学家,能说出每个科学家的名字和长相特点。费恩靠着这些资料和汉斯的帮助,很快找到几乎所有德国科学家。
  这些德国科学家到了美国后,在此后的几十年中极大地推动了美国科技的进步。特别是在核能科学研究、航天科学发展等方面,德国科学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使美国科技坐上直升机,远远领先于其他国家。《华盛顿邮报》总编当年曾预言:“我坚定地认为,纵然以后费恩教授不能再从事科学研究,他仍将是影响美国未来的重要人物。”他的预言成为了现实。
  (摘自《故事Party》2009年第7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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