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恸人心!恋母留守少年残忍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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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这首家喻户晓的歌曲唱出了天下多少留守儿童酸楚的心声。据全国妇联统计,截至2010年底,全国有5800多万留守儿童。据国内著名心理学家韦志忠研究,由于长期缺失父爱、母爱,近8成留守少年儿童都不同程度地存在心理疾病,主要表现为两种倾向:一是自闭型,性格内向孤僻、不善与人交流;二是逆反型,暴躁冲动、情绪不稳定、自律能力差、具有较强的逆反心理等。全国妇联儿童部部长邓丽明确指出,亲情缺失所产生的心理问题会对孩子造成一生的伤害。
  2011年12月19日,湖南省常德市安乡县农村发生了一起留守少年刺死母亲的命案。这起悲剧的背后,又有着一个怎样惊恸人心的故事?
  抛夫弃子外出打工
  年轻妈妈几多酸楚
  1967年,汪惠梅出生于湖南省常德市安乡县一个贫穷农家。1992年10月,她与同村的胡成业结为夫妻,1994年11月生下了儿子胡伟。胡成业家庭经济条件很差,一家三口只能跟年迈的老母亲一起挤住在一间破旧的瓦屋里。
  小胡伟的出生,给一家人带来了欢乐的笑声,但是由于营养不良,汪惠梅的奶水严重不足,又买不起奶粉,眼看着孩子饿得哇哇大哭,汪惠梅也急得直掉眼泪。
  小胡伟满3岁后,汪惠梅的婆婆因为风寒去世,这个贫寒的家庭无疑更是雪上加霜。此时,村子里的青壮年男女纷纷外出打工。眼看着家里入不敷出,儿子饿得面黄肌瘦,汪惠梅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便与丈夫商量,想出去打工赚钱。
  “可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能放心得下?”丈夫的一句话,顿时戳到汪惠梅的痛处。她流着泪说:“我当然放心不下,可眼看着儿子连饭都吃不饱,我做娘的更是心疼啊!”说完,夫妻俩抱头痛哭。
  最终,汪惠梅与丈夫决定,过完年,汪惠梅就南下广东打工,胡成业则留在家中打理农田,照顾儿子。
  1998年3月15日,是汪惠梅离家的日子。头天晚上,她流着泪抱着小胡伟亲了又亲,一夜都舍不得睡,目光一分钟也没有从儿子熟睡的脸庞移开。15日一早,天还没亮,汪惠梅便背起行囊,准备与其他同乡一起踏上南下打工的旅途。孰料她刚出门,小胡伟就像是有感应似的,“哇”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光着脚丫追出门,哭喊着说:“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汪惠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起孩子放声大哭……
  在從常德到广州的列车上,汪惠梅捧着儿子的照片,流了一路的眼泪。从那时开始,这张小小的照片,便成了她在异乡打工最大的精神寄托。
  到了广州后,汪惠梅很快在同乡的介绍下进入位于海珠区的一家服装厂打工,每月工资600元,每天工作12个小时,有时候还要加班赶工期。无数个夜里,每每想到儿子,她都忍不住独自流泪:伟伟现在长多大了?开始认字了吧?他会想念妈妈吗?
  在工厂,汪惠梅省吃俭用,每个月的工资只留100元给自己做生活费,其余的全部寄回家里。
  汪惠梅与丈夫约定,每周六晚上7点,胡成业带着儿子胡伟到邻居老王家等待汪惠梅的电话。每到这天,汪惠梅都会格外兴奋,迫不及待地等到下班,匆匆吃完饭便赶往厂里的公用电话亭排队。每每听到电话中儿子稚嫩的声音说:“妈妈,我好想你。”“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都有心如刀割之感。
  有一次,正值冬天,汪惠梅直到晚上7点半才匆匆下班,连饭也来不及吃就从车间赶往电话亭,不巧前面有个女孩正在“煲电话粥”,汪惠梅只好在寒风中焦急等待。可没想到过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衣服单薄的汪惠梅又冷又饿,手脚都冻麻木了。最后,她实在等不及了,怯生生地敲了敲窗子,对那女孩说:“姑娘,快点行不?我想给我儿子打电话。”那女孩却不耐烦地说:“催什么催,我还没讲完呢。”
  汪惠梅焦急地看着表,秒针每走一格,她的心就多一分煎熬……终于,又过了20多分钟,那女孩终于挂了电话,汪惠梅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拨通了那串被她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了,可邻居却告诉她,儿子在电话旁等了一个小时,最后实在冻得支撑不住,只好跟爸爸回家了……汪惠梅失落地挂了电话,想象着儿子没有等到电话那失望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幸福太短思念太长
  想妈的少年太孤独
  春节终于快要来临了!
  1999年元旦过后,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汪惠梅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忙活了。她将儿子可能需要的东西一一写在字条上,在街上看到同龄孩子喜欢的零食和玩具,她也一件不落地买上。很快,给小胡伟的礼物就将她的行李箱塞得满满的。那几天,一想到马上就能回家见到儿子,汪惠梅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腊月廿五一大早,汪惠梅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往广州火车站。没想到那里早已人山人海,售票点前更是排成了长龙。为了能快点买到票,汪惠梅饿着肚子从早上一直排到下午6点,连厕所也不敢上。
  眼看天色渐晚,汪惠梅终于排到了售票口,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从广州到湖南方向的车票已经全部卖光!”汪惠梅顿时蒙了!
  从售票大厅失落地走出来,汪惠梅顿感悲凉。广州火车站人来人往,人流如梭,汪惠梅背着大包小包却显得那么渺小、无助。想着儿子可爱的笑脸和那个温暖的家,汪惠梅的心如刀割一般难受。终于,她忍不住思念之情,站在广场中央号啕大哭起来……
  此后几天,汪惠梅每天都带着行李守在火车站的退票点,希望“奇迹”发生。也许是她的爱子之情感动了上苍,1999年2月15日大年三十,汪惠梅终于在退票点“守”到了一张广州至长沙的火车票。
  坐了一夜火车,汪惠梅终于在大年初一的晚上辗转回到了湖南常德老家。
  一年未见,小胡伟明显长高了不少。一见到妈妈,小家伙先是愣了好久,有些陌生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过了好久,才在爸爸的劝说下,飞奔着扑进妈妈的怀里,搂着汪惠梅久久不肯放手。
  春节的这几天,是胡伟在这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汪惠梅不停地为胡伟夹菜。胡伟也撒娇般地钻进了妈妈的怀里。吃完饭,妈妈又拿出一个大盒子,胡伟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好多零食、玩具和文具,还有一套帅气的新衣裳。到了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在屋外放烟火,当绚丽的焰火升上天时,胡伟抱着妈妈激动得大叫。那一刻,他觉得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然而,这幸福的十余天很快就过去了。元宵节过后,汪惠梅不得不再次踏上打工之旅。母子再次相隔千里,饱受思念的煎熬。
  从那以后,每年的春节,成为小胡伟最期盼的时候,并不因为过年有好吃的、好穿的,而是只有这时母亲才会坐着火车从“梦中”真的来到他身边,给他讲故事、跟他说悄悄话……
  转眼小胡伟就到了上学的年纪,对母亲的思念也日益强烈。2003年春节,汪惠梅想趁春节多赚点加班费,放弃了回家团聚的机会。当年5月初,母亲节临近,三年级的小胡伟在一次作文课上,以《思念妈妈》为题写了一篇作文,赢得老师高度评价,并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诵读:“每每从梦中醒来,我的枕头都是湿淋淋的。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陪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我想你!……”读到这里,胡伟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课桌上抽泣起来……
  因为母亲常年不在家,家里永远是杂乱的、饭菜永远没有别人家的好吃。小胡伟长期得不到良好的照顾,头发也像是枯黄的稻草,常常成为其他同学欺负的对象。2004年9月初,胡伟在上学的路上遇到几个高年级同学拦路“擂肥”。胡伟奋力反抗,被他们压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顿,有个人还骑在他的背上,拍打着胡伟的屁股,大声喊:“驾驾驾……”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胡伟羞得直掉眼泪。
  那天,胡伟没有去上学,而是向着南方一路走去,边走边哭:“妈妈,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直到中午,他才被闻讯骑车赶来的胡成业找到并带回家里,而那时,小胡伟早已累得几乎虚脱。当天晚上,胡伟哭着在日记中写道:如果有妈妈在,我就不会被欺负了。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树叶绿了又黄,转眼又快到春节了。“妈妈这次一定会回来!”为了迎接妈妈回家,胡伟提前一个月就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学习也更加认真了,期末考试时,他还取得了全班第五名的好成绩。他小心翼翼地把成绩单收在抽屉中,想到时候等母亲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日子在小胡伟的盼望中一天天流逝。农历腊月廿四这天,家家户户放鞭炮迎接小年,外出的人陆续返乡,村子里渐渐热闹起来。胡伟每天都守在村口,期待着母亲能突然出现。然而,每次他都失望而归。眼看除夕就要到了,胡伟终于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伟伟,对不起,今年过年妈妈不能回家看你了……”话未说完,汪惠梅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原来,汪惠梅因为在工厂表现优秀,领导很是欣赏,恰逢这次生产拉长职位空缺,她与另两位女工都是候選人。拉长与普通车位工人的工资待遇相差近500元,一年就有6000元,有了这笔钱,儿子上学就不愁了啊!正逢年关时,厂里接到大订单,需要全体加班赶工。在这个竞争的节骨眼上,汪惠梅万万不敢疏忽,只能含泪留在广州。
  满心希望变成失望,胡伟倍受打击。他狠狠地将电话摔在地上,哭着说:“说话不算数,你不是好妈妈!”
  2003年除夕之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到处洋溢着团圆的喜庆,只有胡伟的家中冷冷清清——胡伟与父亲胡成业四目相对,沉默不语。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胡伟流着泪在日记中写道:妈妈已经两年没有回来了,只是在快过年的时候给家里寄些钱、给我寄衣服,我不稀罕。要是妈妈能陪在我身边,我宁可不要这些……每次都说话不算数,我再也不信妈妈的话了!
  胡伟不知道,此时的汪惠梅也在异乡吞着思念的泪水。
  思念渐变仇恨
  少年失手杀死母亲酿惨剧
  2004年春节过后,汪惠梅终于如愿当上拉长,月薪2500元左右。她特地花500元钱买了一部诺基亚手机,以便有空就与儿子联系。
  有一次,胡伟生病发高烧,被父亲送到镇上医院打吊针。迷迷糊糊中,胡伟嘴里不停地念着:“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打了三天吊针后,胡伟的高烧终于退了,但身体仍十分虚弱。他强撑着下床,在医院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母亲汪惠梅的手机。电话很快接通了,汪惠梅听到是儿子的声音,便压低声音说:“伟伟,有什么事吗?”胡伟强忍着思念和委屈,说:“妈妈,没事,我就是想你了。”此时的汪惠梅并不知道儿子生病,便说:“伟伟,妈妈现在在开会,说话不方便,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吧。”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留下失落的胡伟捧着“嘟嘟”的听筒发呆……
  当天晚上,胡伟的日记充满了对母亲的怨恨:我生这么重的病,她连问都不想多问一句,难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胡伟渐渐习惯了母亲的长期不在家。由于母爱的缺失,他的性格越来越叛逆,学习一落千丈,还常常在学校打架闹事。
  2005年春节,汪惠梅终于回到家,依旧带回了好多零食和学习用品,还给家里装上了一部红色的电话机。可胡伟却意外地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只是瞥了一眼汪惠梅,冷漠地说:“你总是忘记给家里打电话,就算打电话也就是那么几句‘要听爸爸的话’、‘好好用功’,装了电话有什么用!”
  胡伟的冷漠,让汪惠梅十分内疚。那天晚上,她哭着对丈夫说:“伟伟一定是在恨我,我不是好妈妈!”这年春节,汪惠梅只在家中待了7天便匆匆赶回广州。临走时,胡伟连送也没去送,一个人躲在房里不愿出门。
  从那以后,胡伟越来越自卑,性格也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和人打架。有一次,他在学校因为一件小事把一个同学的头打破了,对方家长气冲冲地到学校向他“兴师问罪”,还恶声恶气地骂他:“有娘生,没妈管。”这越发激怒了胡伟,他当即拾起一块板砖就要向对方砸去,幸亏被老师拉开才避免了一场大祸。
  随后,他被老师罚扫了一个星期的操场。每天下午放学后,看到其他的同学都欢天喜地背着书包回家,自己却要留下来受罚,胡伟心中愤愤不平。“如果妈妈在家,我就不会受他们的欺负,老师也不会这么偏心了。”此时,胡伟将心里的所有愤懑都转化成对母亲的仇恨。
  2011年,胡伟勉强初中毕业,再也不想上学了,便在镇上的一个汽车修理厂当学徒。而此时,父亲胡成业对于妻子的长年不在家也满腹埋怨,并迷上了酗酒,每次喝多了,就会对胡伟非打即骂。在父亲的打骂和旁人的嘲笑中,胡伟变得越来越敏感。
  这年冬天的一个下午,胡伟衣着单薄,被汽修厂的同事笑话:“你怎么穿得这么少?真是没人疼的野孩子,你妈肯定是跟野男人跑了!”胡伟听了,气得脸涨得通红,强烈的自尊心让他羞愤难当,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那个同事也不甘示弱,两人扭打在一起。其他同事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胡伟的头被打破,送到医院后缝了4针。   经历这次事件后,本来性格就内向的胡伟更加沉默寡言。为了保护自己,他偷偷买了一把管刀随时带着,晚上睡觉也要枕着这个“护身符”才安心。
  2011年冬,汪惠梅胃病发作,医生建议住院治疗。想到广州高额的医药费,汪惠梅决定回老家治疗。
  整整3年未曾见面,当汪惠梅进屋的那一刻,胡伟的眼中充满了欣喜。在汪惠梅住院的一个星期中,胡伟不仅每天去医院送饭送菜,还为母亲削好苹果、喂给母亲吃。病房里的其他病人见他如此孝顺,都羡慕汪惠梅生了个孝顺儿子。
  胡伟每天都憧憬着,等母亲出院以后,他就央求母亲不要再走,一家人就可以从此过上团聚的生活了……
  然而,事情卻并未向他想象的那样发展。12月8日,是汪惠梅出院的日子。那天一早,胡伟突然接到电话,要他立即赶到汽修厂上班。无奈,他只好让父亲胡成业去接母亲回家。孰料,胡成业醉醺醺地来到医院,一见汪惠梅便破口大骂:“臭婆娘,你不是早就不要我和儿子了吗?现在病了就知道回来了?”说完,便拿起酒瓶朝她扔过去,并对她拳打脚踢。汪惠梅忍受不了丈夫的责骂,一气之下,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晚上,怒气未消的胡成业添油加醋地对儿子胡伟说:“你看,你妈她根本不愿回家。我早说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想要咱爷俩!”父亲的挑拨渐渐点燃了胡伟心中的怒火,多年来对母亲的积怨一点点浮上心头……
  2011年12月19日,胡成业带着儿子胡伟一起来到汪惠梅的娘家,想接她回家。可一见面,脾气暴躁的胡成业又破口大骂,并与汪惠梅的舅父等人起了争执。推搡中,胡成业一不留神被摔倒在地。这一情景极大地刺激了胡伟,他抽出随身带的管刀,对着舅公就是一刀,舅公当即捂腹倒地。站在一旁的汪惠梅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赶紧上前欲夺下儿子手中的刀。这时,已经失去理智的胡伟以为母亲是要来打他,随即朝着汪惠梅的右胸部猛刺一刀。汪惠梅绝望地用手指着儿子,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直到此刻,胡伟才清醒了。看着满地的鲜血,他害怕极了,浑身颤抖地傻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2012年6月,湖南省常德市安乡县人民法院经公开审理,以故意伤害罪对胡伟判处有期徒刑10年。法庭上,胡伟悔泪长流:“我对不起妈妈,我当时只是想吓吓妈妈,只希望她不要再走了,我多想一家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啊!”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文中主人公系化名)
  【小编锐评】
  留守的孩子想妈妈,漂泊的妈妈想孩子。如果不是生计窘迫,不是沉重的生活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试想,天下有哪个母亲愿意只身流浪远方?打工在外的父母也不容易,他们除去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外,还要饱受思念的煎熬,孩子要体谅父母出门在外的不易,而父母打工在外,也一定要注意与留守子女的情感交流,多打电话,多回家看看,条件好的可以就近接子女在身边读书上学,条件不好的,也可以在寒暑假期把子女接到身边,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毕竟,打工挣钱也是为了孩子以后生活更好,如果因为亲情疏离而毁了孩子,那就得不偿失。
  我们也呼吁政府和爱心人士也能对这些留守孩子多一些关怀和帮扶,让他们能在蓝天白云下,健康成长!
  ★编辑/朱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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