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从科伦坡到加勒,一路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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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里兰卡超过4万人死亡,难民人数达到85万。废墟中仅存的水龙头,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1月1日夜,抵达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第二天一早,投入采访。
  两天过去了,我无法像一个理性的记者那样,记述赤裸裸的数字和细节。在这里,人们已经没有了眼泪。他们平静地告诉你,妻子走了,孩子失踪了。至于我们关心的完全可能爆发的疫情,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
  废墟中仅存的水龙头,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也许是长期的贫穷让他们更平静地面对灾难所带来的种种困难,也许是因为忙着找食物、搭窝棚,没有更多时间去伤痛。
  来往灾区的路上,都会路过一个叫莫勒图沃的小城镇,小镇在海啸中有35人丧生,另有几个人不知去向。“35”并不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但一路同行的司机兼导游斯瑞纳斯反反复复念叨着,“他们所剩无几”,才突然让人醒悟,这场灾难更是幸存者的灾难。
  76岁的茜茜林和她的一个女儿,一早便静静地坐在海边只剩两面墙的屋子里。茜茜林有6个儿女,这个40人的大家庭原本在海边有6间大屋子,12月26日的海啸带走了一切。
  通常寺庙会将募捐来的食物分发给他们。但这一天上午的10点半,茜茜林还没有等来早餐,行动不便的她只能等下去。
  斯瑞利是个总是在笑的小姑娘,只有3岁的她根本不明白妈妈如何死于海啸,邻里只能告诉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走亲戚。我们用英文交谈时,她还咿咿呀呀摆着手招呼我们。邻居们都很喜爱斯瑞利,她一笑大家都跟着笑。当斯瑞纳斯和他们在我的镜头里开怀大笑时,我却哭了。
  成人无力逃脱天灾,孩子却无畏而坚强。看到沙谢里卡时,这个小学二年级的女孩子正依着新修葺的栅栏,静静地坐在家门口。她的眼睛在海啸发生那天受伤,慌乱的家人都不清楚她是被木头砸到还是磕在什么地方,包扎伤口的纱布6天没有换过了,妈妈没有新的纱布,也顾不上她——妈的精力都放在抢救被海水遗落的衣服、食物上,她必须让自己的3个儿女吃饱。
  粮食是这里的灾民最迫切的需要。在2日政府提供的救援数据中,这个小城镇所在的地区得到了较多的食品。但每个见到我们的人都表示,政府时有时无的救济,让他们不敢奢望。尽管还有一些昼夜分发救济的私人救助,但对这个有数万灾民的小城镇,一切都显得太少,来得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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