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场叙事者的叙述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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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夏目漱石和方方虽然在年代上相隔较远,创作风格上也有着迥然的不同,但在两人的代表作《我是猫》和《风景》两部作品中,却表现出了一定的相似性。本文主要从两者的创作背景、文本叙述者、表现方式等对作品进行比较分析。
  关键词:夏目漱石;方方;比较
  一、创作背景及作品简介
  19世纪 60 年代,日本受到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冲击下进行的具有资本主义性质的全面西化和现代化的明治维新运动,努力吸收西方文明,民众以极大的热情学习西方先进文化。同时,在 19 世纪末日本为了积极推动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开始发动侵略战争,社会矛盾日益激烈。与此同时,处于小资产阶层的知识分子开始面临严峻的失业问题与贫困问题,这就促使夏目漱石以创作形式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无情的揭露。《我是猫》小说围绕着靠高利贷起家的金田老爷为给女儿选女婿,依仗自己的势力对怠慢了自己老婆的主人公苦沙弥三番两次地进行打击报复,惹得苦沙弥坐卧不宁。小说通过描绘金田一家的丑恶行为以及金钱至上的价值观,批判了当时盛行的拜金主义风气。
  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是中国经历了大的社会变革之后逐渐走向稳定的一个时间段,从整改运动到文革再到改革开放。人民的生活和思想因为动荡的时局也变得躁动不安,政策的不断变动让人们显得无所适从,从旧到新又不断地推翻把人们推向一个迷茫的状态。方方的《风景》描写的就是这个时代生活在武汉的一个底层家庭的闹剧与时代悲剧的故事。故事发生在河南棚子里,这儿住着十几个人,这些人靠扒车为生。父亲是权威,母亲“风骚”了一辈子,但只对父亲忠诚,“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七哥是一个父亲从未正眼看过的在床底下长大的孩子。作品是从老八的视角来描述这个家庭经历的一切。
  二、作品的具体比较
  (一)故事叙述者的比较
  两部作品做大的相似之处,也就是最有可比性的就是两者在文本叙述者上的相似性。《我是猫》的叙事者是一只猫,《风景》的叙述者是死去的小八。方方在《风景》中,借用‘小八子’的怪诞角色克服了第一人称内视角视野狭窄的弱点以内视角的叙述弥补全知视角抒情性与真实性的缺陷。从两者的身份来说,无论是“猫”还是“小八子”,使用这样的叙述者,都能做到弥补视角缺陷的作用。因为叙述者身份的特殊,他们可以在整个故事中不受身份的限制对故事进行串联。同时,由于叙述者的非常规化,会给文本的叙述带来一种陌生感,即视角转变之后带来的新的“真相”。‘陌生化’的叙述效果,使《风景》以一种极端强化的方式为我们还原出了赤裸裸的生存本相,由于这还摈弃了以往意识形态内容的遮蔽,从而使得整个叙写充满了令人惊愕的新异和逼真感觉。揭露了生活的惨状与真实面目,当有人在过着风花雪夜般的生活时,也有人仍在为一块煤、一点野菜争论不休,最为明显的就是“我们”家和杨家之間的比较。
  同时,虽然两部作品在叙述者的身份上有着共同之处,但在共同之下仍然存在着差异。小八子虽然是一个亡灵,但他生前仍然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即使他没有经过社会的洗礼,但在一定的思维方式上仍有着作为人固有的特点。但猫它是对于人类而言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异类。它没有人固有的思维模式,也不受人类礼仪教化的影响。这就使得猫的叙述摆脱了人主观色彩的影响,从而更为客观。以这样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将会是一个全新的视角。因此,小八子看到的可能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残忍和不可理喻。而猫看到的却是人类的可笑和不可理喻。
  (二)群体形象的比较
  《我是猫》里的群体形象是以苦沙弥和他的朋友们为一派的知识分子群体,以及暴发户今田一家为代表的与之对立的另一个群体。苦沙弥和他的朋友们是明治时代社会中出现的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在经历双重的解放之后,他们游离于正统意识之外,为新政权所排斥。边缘化的地位以及复杂的身世让他们有着不可逃避的孤立感。在这种状态之下,他们整天无所事事,讨论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爱卖弄学识,高谈阔论,写一些无聊的俳句和文章。金田一家则是借着政治时态顺势而为,通过金钱的获取成为社会上层人物,他们对金钱有着莫大的执着,通过灵活发挥金钱的威力将苦沙弥等人整得狼狈不堪。作者除了尖锐地挖苦嘲弄知识分子群体外,也对粗野、庸俗的拜金主义者进行了讽刺。
  而与《我是猫》不同的是,《风景》所涉及的主要群体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他们几乎没有受过教育,有着愚昧、落后的思想,庸俗、粗鄙、满口脏话,为生活挣扎但却对欲望毫不控制,任凭原始欲望肆意挥霍。对于无聊生活的打发,他们不是谈天论地、写诗排剧,而是偷情。作者虽然用幽默的语言调侃着他们的生活,却也对他们所生存的残酷的现状投去同情的目光,形成了一种语调上的反讽。
  (三)修辞手法的比较
  虽然两部作品在情节上都表现为不注重情节的连贯性,但从情节制造出的效果来看,《我是猫》表现出的是生活琐事的平淡,而《风景》在气氛上却有着较大的起伏与人生波动的体现。
  1.比喻的运用
  在《我是猫》中,作者以“油”和“水”为喻体,对苦沙弥夫妻之间的关系进行解释,巧妙地揭示了人与人之间,甚至是亲密的夫妻关系之间,也会存在无法交流的尴尬境地,两种属性不为相融的物体注定排斥的结果。方方在《风景中》对于比喻的运用主要体现为以庄喻谐和褒义贬喻。但方方却别出心裁,故意采用褒义贬喻、将人物化的的手法来构建出一种幽默的语言效果。
  2.对比的运用
  在对比手法的运用上,《风景》以祖辈、父辈、子辈、孙辈的纵向对比为经,以七哥家与杨家的横向对比为纬,其中夹杂有每个人之间及过去与现在的对比,形成一个立体的网络对比系统,从而凸显出人物的愚昧、落后、可悲、可笑、可怜以及生存状态的荒谬。而《我是猫》则是以苦沙弥以及水岛寒月等一众朋友之间的差异为经线,再以这条经线与金田一家之间的对比为纬线,描绘出知识分子无奈状态之下的可笑可悲的行径,以及两个对立阶层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状态。
  在纵横双向中,两部作品所涉及的范围有所不同。由此而引申出的则是《风景》辈分之间的差异所带来的传统与继承的矛盾关系。如父亲所认为的读书时无用的,武力是解决一切最好的方法和七哥想要通过读书摆脱现状之间存在的矛盾。
  三、结语
  《我是猫》和《风景》无论是在叙述者、情节结构、表现手法等等上都有着相似性和可比较性,但不论是戏谑、讽刺的对象所针对的是那一个层级,但归根结底,都是对“人”的关心,对社会的批判。
  参考文献:
  [1]蒋小方.论方方《风景》的叙述特点.文学教育[M],2013(1).
  [2]顾佳页.夏目漱石《我是猫》叙事艺术探究.鸡西大学学报[J],2016(9).
  [3]方方.《风景》[M].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
  [4]夏目漱石著,于雷译.《我是猫》[M].译林出版社1993年版.
  [5]顾佳页.夏目漱石《我是猫》叙事艺术探究.鸡西大学学报[J],20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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