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生命绽放绚丽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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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了脱壳很难,有时要耗尽全身精力……”在乡镇人大干部的岗位上,在与病魔抗争的日子里,朱忠华凭着坚强意志和奉献精神,干出了不凡的业绩。他获得了杭州市“五一”劳动奖章,被评为CCTV2014年度法治人物、杭州市第二届“最美杭州人”。
  对朱忠华的采访是从微信开始的,他的微信名叫“知了空了”。
  旁人告诉我,这位坚强的乡镇干部,微信名原来叫“知了”,因为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嗓门,做事雷厉风行。之所以改成现在的名字,朱忠华说:“知了脱壳很难,有时要耗尽全身精力,不坚持下来,就可能死在壳中。现在壳空了,说明我挺过来了。”
  外人不知道,这一句“挺过来了”,凝聚了朱忠华几多心力与拼搏。
  一位乡镇人大干部的履职
  乡镇人大主席,是一个许多人不很了解的基层岗位,在陆域960万平方公里的中国,有3万多个乡镇,按照法律规定,乡镇人民代表大会设主席一职。作为3万多人中的一员,朱忠华用了10年,在这个“芝麻官”岗位上干出了不凡业绩。
  1987年,年仅25岁的朱忠华从部队转业到临安市马山乡林管站工作,此后27年,他先后在马山、紫水、藻溪、西天目、千洪、板桥等6个乡镇工作,而位于临安东南的板桥镇,则是他近年工作的一站。在10年的时间里,朱忠华连任两届乡镇人大主席,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乡镇人大的重要职权是审议和决定本行政区内的重大事项,事关地方建设和发展的重大事项,离不开人大代表和人民群众的监督、支持。如何才能让乡镇人大决定的重大事项有更广泛的民意基础,如何保障人民当家做主、推进基层民主建设?为此,朱忠华投入了极大的精力,甚至用自己的生命拼搏。
  板桥镇有54名镇人大代表、12名临安市人大代表、2名杭州市人大代表,朱忠华非常重视这个主体作用。他首先是建好代表联络站,发挥好代表作用,联系服务群众。临安市有28个代表联络站,板桥镇的联络站建得最好,它做到了7个有:有场地、有制度、有计划、有活动、有保障、有人管、有作用。每周都有固定的人大代表接待群众时间,群众的难事、烦心事在这里倾诉、解决。
  2008年之前,板桥镇一家农业科技企业与7名员工有长期纠纷,这7名员工经常坐在公司讨说法,时不时还去上访。该企业负责人叶树生说,2008年4月,朱忠华接手联络站后,分别听取双方的意见,然后耐心调解4个月,一场历时5年多的集体信访事件得以化解。
  朱忠华积极组织人大代表开展主题活动。2013年7月,临安人大常委会按照浙江省、杭州市人大常委会的部署,三级联动,开展了“关心母亲河溪,查找水污染源,恪尽代表职责”的主题活动,朱忠华马上行动,组织50名代表参加,检查板桥镇境内的主要河道灵溪,提出10多条建议,把河道分成15段,由15位人大代表担任河长,并聘请一些老干部参加监督。垃圾不见了,水质提升了,昔日清亮的灵溪又回来了。
  本来政府实事工程由政府说了算,现在向代表征询意见,由代表表决、监督,实事工程效果由代表来评估。2013年,朱忠华组织代表征求到35个实事项目,经党政联席会议和人大主席团把关,筛选了12个项目,最后提交到镇人大会议上表决、确定了10件实事,这些实事都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推进都很顺利。其中投资1200万元的镇幼儿园已经投入使用,深受老百姓的好评。
  豆川村86岁的陈法花家新房落成了,老人逢人就讲新房有多好、自己有多高兴。问她是谁帮忙盖的,她乐着说是一位共产党员。邻居章丽英告诉笔者:“老人记性不行了,名字记不住,她说的这个人就是朱忠华,老人一直念着他的好呢!”
  2014年,朱忠华发现52岁的低保户骆祥法母子二人住在一幢解放前建的院子里,房子年久失修,破损严重,而骆祥法又丧失劳动能力,靠低保勉强维持生计,根本无法修缮房屋或建造新房。母子俩的安危,牵动着朱忠华的心。这个四合院原先有6户人家,虽然其他几户都早已搬离,但是拆迁却涉及他们的利益问题,并非易事。借助“三改一拆”政策,朱忠华多次上门做其他户主的工作,指导村干部公正公平地处理好6户人家的利益问题。最终,危房拆除了。随后,朱忠华又帮助申报危房改建补助款,终于为骆祥法母子俩盖起了三间新房。
  “镇人大主席是个小官,可是当好这个官能为老百姓做更多的实事。”朱忠华用干实事诠释着乡镇人大主席所承担的使命。
  一名与生命赛跑的强者
  如龙村村民梁金炎至今忘不掉2009年八九月间,原本参加镇里体检的朱忠华,突然听说如龙村发生纠纷,部分村民要求归还水泥厂使用30年的土地,他便放弃体检赶到村里,向村民详细讲解政策法规,此后一个多月不分昼夜上门宣讲政策,促成了厂村租赁承包协议。
  “处理完这次土地纠纷后,朱忠华体检查出肝脏癌变,肿瘤已有3厘米。”村民梁金炎红着眼睛说:“他为了我们推迟一个多月才体检,早点去查,肿瘤不至于长这么大。”
  豆川村村委干部俞先章说,朱忠华患癌症后,大伙很担心他的身体,可他只要身体吃得消就下村。朱忠华总认为“听到的和看到的不一样”,只有到现场,帮助村里向上争取政策支持时,才能心中有底。
  2009年,朱忠华到上海医院做了手术。2011年、2013年、2014年三次复发,又三次手术。在朱忠华的工作日记上,2014年5月4日记的是下村布置工作,安排基建;5日至11日只写了“到上海”;12日记的是参加人大视察水利工作。
  “‘到上海’,其实是动手术去了;没有记具体内容,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是一个重病号,只告诉了我。”临安市委书记张振丰说,“朱忠华就是这样与病魔拼搏,在拼搏中穿插工作,有的同事甚至不知道他5年内做了4次癌症手术。”
  医生多次劝朱忠华不要再工作,可他认为:一,只有工作,才能暂时忘记自己是一个病人;二,工作了才有规律,利于治病;三,自己对上对下都很熟,总还是有点用的。市里曾考虑调他到部门工作时,他把这三条理由写成信寄给市委书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希望留在乡镇。   事实上,查出癌症后,板桥镇已不再让朱忠华分管综治工作。在他分管综治工作3年间,板桥镇连续3年被评为全市先进。
  “医生说,这样的病5年存活率不超过37%。我到今年整5年,幸运地成为这37%中的一员。我跟妻子说,自己已经完成了第一个存活五年计划,现在正考虑下一个五年计划,第三个五年计划还不敢想。”朱忠华笑着说。
  朱忠华查出肝癌时,他母亲也因肝癌住院治疗。朱忠华的病房在6楼,他母亲住在18楼。朱忠华为了看望母亲,拔下输液管,换掉病号服,强撑着到18楼。母亲直到离世,都不知道儿子患了同样的病。朱忠华意志的坚强让人震惊。
  一个铁骨男儿的担当
  “这是一个骨头很硬的癌症病人,5年里4次手术都没有把他击垮。”临安市人民医院药剂科主任戚静燕说。有一次因病未参加值班,登记簿上还是写上了他的名字,他看到后断然划掉:“要讲实话,来就是来,没来就是没来!”
  板桥镇党委书记管浩峰说,镇里建设便民服务大厅,朱忠华跑遍全市建材市场比价,节约开支20万元;为给公家省钱,他术后复检都尽量压缩检查项目。
  “他是一个一根筋吊牢的人,干事情一定要有一个了结。”妻子应长娟说。朱忠华在林管站工作期间,有一辆货车冲卡偷逃农林特产税,他骑上摩托车追出去,雨后道路泥泞,最后也没能追上货车,回来后成了泥人,让妻子担心不已。
  “爸爸是一个有温度的人,是典型的狮子座,个性强、不掩饰、不会讨人欢心、一身正气。”女儿朱应睿说。
  在家中,朱忠华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会邀妻子一起看电影;吃到好吃的水果时,会拿给正在厨房做饭的妻子、正在做作业的女儿吃;妻子生日时,会买化妆品等礼物给她。朱家相册中,妻子应长娟最喜欢一张自己穿白色碎花裙子的照片,这裙子就是用朱忠华买的花布做的。
  事实上,朱忠华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好,每年的医药费超过6万元,除去可以报销的部分,自己还要承担4万元。为了省钱,朱忠华把体检项目一再压缩,把昂贵的药换成价廉的药。妻子应长娟没有固定工作。她向朱忠华提起可否托人找份工作,为家里减轻点负担。朱忠华一口回绝了:“不能再给组织添麻烦了,家里的困难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2012年朱忠华的女儿大学毕业,为了照顾父亲,放弃杭州的工作回到临安,在镇里干起了临时工。很多老同事给朱忠华出主意,跟领导提提,解决孩子的编制问题。朱忠华却从不开口,他说,政策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不能为了自己搞特殊化。
  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面对履职、面对群众、面对矛盾、面对癌症,用自己的信念与坚持,这位人大主席成就了这个最基层国家权力机关岗位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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