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内心的安抚与自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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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委身诗歌的那一刻起,其实都是诗歌见证着我的生活状态与内心感受!诗歌就像是一个十字路口的绿灯:有时,我的创作被身外的所见拖曳着、任凭诗意流淌于山河或季节的变化;有时,内心的感受或者对所经事体的反映,像被一个牧人驱赶着的牧体。这两种状态都在我们所谓创作的时候,被诗歌的绿灯放行。
  在一个讲求速度和效益的时代,一首诗歌和一位诗人能干什么?在神性的追奉和人性的回归之间,它和他的努力难道都是为了获得自己真实的席位?——诗坛江湖也好,烟火人间也好。只是,诗歌界在无节制肆意才情时总极力远离大众,导致了一个时代诗歌素养的偏差。
  诗歌说到底是为了两件事:追求语言表达的优雅程度;捍卫这种表达方式所应具备的尊严。前者使我们常常失去了对技巧偏重的警惕,后者又往往使诗人过分注重自己在他者眼中的身份认同。这两者,无意间成了这个时代诗歌通往自身之路上的伤!警惕者,往往快速地奔向了真正的席位!没有警惕者,还靠发表的数量、获奖的级别来堆砌着自己的诗歌灶台,甚至,还靠喋喋不休地责怪他者对诗歌的态度来显摆自己的优越感!
  从欣赏文本到具体实践,我对自己的诗歌素养从来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自信,这要求我一直保持着诗歌阅读的持续性——低调而含羞的;同时,在创作上,那些回归于内心感受、关照个体体悟的诗作让我惊诧不已但又无法亲近。 我多年的诗歌实践还是与自己游走山河、抱定烟火有关,从生活了10多年的腾格里沙漠之南到山河搭建出的银川平原再到游历青藏、策马天山、横越帕米尔高原,一个个中国北方的地理单元及其衍生的文明,常常成为我牧养诗歌的营养基地,这种基地的辽阔与壮美,成了一种格局与视野催生的独特!更能催生一种创作前、创作中的自信,然而,当它们从电脑里调出时,我的自卑又快速遮蔽了它们!我既不屑自己的这些诗歌和一些小生活描摹、小情调感叹的作品放在一本刊物或选本中,也常常怯于和那些为这个时代奉献了真正意义上的诗歌作品放在一起。中年时期的诗歌创作心态,就这样真实而尴尬!
  不談诗歌创作技巧,最大的技巧是无技巧。想说说距离感,它不仅体现在我们对创作对象的态度上,还体现在了我对诗歌圈的态度上。这便是近10年来,没有放弃诗歌创作,但它们的大多数处于一种“抽屉内”状态。距离能让我从侧面看得更清晰些。这是个从文本上给予最大丰富的诗歌时期,也是对诗歌最不尊重的时期。犹如工业社会才催生了霾一样,诗歌的生态之霾也在时下出现、蔓延,我愤慨于诗歌生态被遭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历史境遇,从发表到出版乃至获奖的三部曲,似乎成了诗人获得肯定的最重要途径。诗歌的尊严确实成了他者嘲弄的对象。除了我们自己,怨不得别人!这个时代,对诗歌伤害,最直接且彻底的,来自我们!
  我所看到的诗歌力量,不仅是一些热衷诗歌的人们搭建的各种活动:给予不少诗人内心的安抚与自我肯定;更重要的,是那些民间的力量。2016年7月20日,我为自己设定的一个人文写作项目而至云南省勐海县的,一地细雨慢洗着那个边境小镇的黄昏时分,也增添了整个镇上的寂寥。随意走进路边一个修手机的小摊,摊主安静地捧着一本米沃什的《诗的见证》。逼仄的空间里出现了这个时代如此奢侈的一个画面,他身后的货架上,最高的一排腾出来摆放着一些摄影类的书,第二排竟然是一个诗歌刊物。我悄悄地抽出一期,随意翻看。 后来,通过谈话得知。他姓樊,从重庆到勐海两年了,做着修手机的小生意,但没忘记订阅诗歌刊物,没有忘记网上购买与诗歌有关的书籍。淡淡地,让一抹诗意在那个边镇上存在,确切地说存在于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离开时,我提出带走我抽出的那本刊物,他说:“谢谢你,没想到来到这里的人,还有爱好诗歌的!”他不知道,这场邂逅,让我见到了不次于一场诗歌活动的力量,他也不知道,我是一个爱过诗、也从没放弃这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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