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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在县城一家行政部门。每天,做着整理文件的工作,心情郁闷而空虚。在我租住的房子的巷口,有一间小服装店。店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皮肤白皙,文静腼腆。每次路过,我都会看见姑娘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我对这爱书的姑娘不由产生了好感,经常有意无意地到她店内走走看看,间或买件衬衫。一来二往,与姑娘便熟了。
阳光灿烂的日子
姑娘的名字叫珍珍,与我是同一个乡的人,这使我们很快有了一种亲近感。珍珍父亲是我们乡里小有名气的包工头,家境在当地算是很殷实的。珍珍高考落榜后,闲在家里没事做,她父母怕女儿呆出毛病来,便在县城帮她租了这间门面,进货都是父亲的事,她只负责看店。
我比珍珍大五岁,在她眼里,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单纯的珍珍使自卑的我变得逐渐自信起来。有时,我与她谈到大学生活的情形,她眼睛里充满了憧憬。
我租住的房间不到十平方米,除了一张床,就是一摞一摞的书。因为这些书,珍珍便很喜欢来我这儿,有时店门也不关。我说,珍珍,小心服装被人偷光了。珍珍不在乎地说,才不会呢,哪里会有人。因为借我的书看,珍珍便经常把我的脏衣服拿到店里去洗,算做报答吧。
因为珍珍,我平淡的生活有了一些亮色。看得出,珍珍也很乐意和我交往,每天下班,我远远地就看见珍珍站在店门口眺望。来到跟前,我故意笑她,是在等我吧?珍珍满脸绯红,娇羞地说,美吧你,我看人、看车不行呀!
有一段时期,县城兴起跳舞。珍珍也很想去,但她一个人晚上从不敢出店门,便求我带她去看看。拗她不过,我陪她去了一次,是那种大众化的舞厅,舞厅里人潮涌动,通风又不好,散发着一股股汗味。我拿出在大学里学的一点三步四步教珍珍,珍珍很兴奋,很认真地学,跳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回到店里,珍珍还意犹未尽,拉着我温习了又温习。女少也当嫁?
这年夏天,珍珍突然对我说,她父母给她找对象了。我很震惊,珍珍才十九岁呀!珍珍告诉我,今年她父亲的工程出了点麻烦,多亏了乡长周旋,才渡过难关。谁知乡长开货车的儿子看上了珍珍,出于感恩,父母才同意的。
我问珍珍,你愿意吗?珍珍摇摇头,我才不喜欢他呢!
我突然一阵慌乱。珍珍是个好女孩,可我与珍珍之间是爱情吗?现在我正在自学,准备考研,内心里我对珍珍是居高临下的,我想这就是我的虚伪和自私吧。
面对珍珍期期艾艾的眼神,我无言以对。
有一天,珍珍店门口停了一辆大东风,一个光着膊子、浑身黝黑的年轻壮汉正与珍珍一起下货,珍珍说,这就是他的对象。想到娇小柔弱的珍珍就要嫁给这样一个粗糙的男人,我心里一阵疼痛。
凄情风雨夜
七月下旬,雨天多了起来,天空总是阴沉沉的。一个深夜,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我无心睡眠,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书。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原来是珍珍求援来了。
由于狂下暴雨,水排不及,临街的店面都进水了,珍珍的小店自然也不能幸免。我连忙起身随珍珍来到她店里,帮她收拾好服装,搬到我房里,忙完已是夜里3点。
店里是回不去了,珍珍在县城又没有亲戚,只能在我房间呆着。我让珍珍上床盖住被子,以防感冒,自已则拿一本书在书桌前看起来。
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里,我心里有些紧张看得出珍珍也是一样,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只好东一句西一句地与她闲聊。不料,珍珍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大吃一惊,连忙走到床前,摸摸她的额头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一问,珍珍哭得更凶了,双肩不住地颤抖,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外面的狂风正紧,暴雨正烈。突然,珍珍一把抱住了我,不停地说,大哥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穿着单薄内衣的珍珍贴着我的身体,像一团火一样,一下子把我燃烧起来。
我真想把珍珍紧紧抱在怀里,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轻轻地推开珍珍,说,傻姑娘,我怎么能这样做呢,这是害你呀!珍珍仍然大哭不止:“大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你要了我吧,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要你负责任!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给他呀!”我劝道:“珍珍,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强迫你嫁人,只是我既然不能对你负责任,我就不能玷污了你,你今后的路还长。”
我觉得自己的语言空洞而乏力,我想我是喜欢珍珍的,可我却又不敢去爱她,我矛盾,从内心里感到无奈和愧疚。
渐渐地,珍珍平静了,疲惫地挂着泪珠沉沉地睡去。看着青春美丽的珍珍,我为她在这样的年龄就要承受这不该承受的痛苦而难受。
天刚放亮,珍珍的父母就坐着珍珍对象的卡车来到县城,把一店的服装连同珍珍一起都接走了。店门贴上了“空店招租”的字条,不久有人在这里开了一家早餐店。
后记
第二年,我考上研究生,离开县城,到省城读书了。一晃就是十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珍珍,也没有珍珍任何消息。我不知道,美丽纯洁的珍珍这些年过得可好?
阳光灿烂的日子
姑娘的名字叫珍珍,与我是同一个乡的人,这使我们很快有了一种亲近感。珍珍父亲是我们乡里小有名气的包工头,家境在当地算是很殷实的。珍珍高考落榜后,闲在家里没事做,她父母怕女儿呆出毛病来,便在县城帮她租了这间门面,进货都是父亲的事,她只负责看店。
我比珍珍大五岁,在她眼里,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单纯的珍珍使自卑的我变得逐渐自信起来。有时,我与她谈到大学生活的情形,她眼睛里充满了憧憬。
我租住的房间不到十平方米,除了一张床,就是一摞一摞的书。因为这些书,珍珍便很喜欢来我这儿,有时店门也不关。我说,珍珍,小心服装被人偷光了。珍珍不在乎地说,才不会呢,哪里会有人。因为借我的书看,珍珍便经常把我的脏衣服拿到店里去洗,算做报答吧。
因为珍珍,我平淡的生活有了一些亮色。看得出,珍珍也很乐意和我交往,每天下班,我远远地就看见珍珍站在店门口眺望。来到跟前,我故意笑她,是在等我吧?珍珍满脸绯红,娇羞地说,美吧你,我看人、看车不行呀!
有一段时期,县城兴起跳舞。珍珍也很想去,但她一个人晚上从不敢出店门,便求我带她去看看。拗她不过,我陪她去了一次,是那种大众化的舞厅,舞厅里人潮涌动,通风又不好,散发着一股股汗味。我拿出在大学里学的一点三步四步教珍珍,珍珍很兴奋,很认真地学,跳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回到店里,珍珍还意犹未尽,拉着我温习了又温习。女少也当嫁?
这年夏天,珍珍突然对我说,她父母给她找对象了。我很震惊,珍珍才十九岁呀!珍珍告诉我,今年她父亲的工程出了点麻烦,多亏了乡长周旋,才渡过难关。谁知乡长开货车的儿子看上了珍珍,出于感恩,父母才同意的。
我问珍珍,你愿意吗?珍珍摇摇头,我才不喜欢他呢!
我突然一阵慌乱。珍珍是个好女孩,可我与珍珍之间是爱情吗?现在我正在自学,准备考研,内心里我对珍珍是居高临下的,我想这就是我的虚伪和自私吧。
面对珍珍期期艾艾的眼神,我无言以对。
有一天,珍珍店门口停了一辆大东风,一个光着膊子、浑身黝黑的年轻壮汉正与珍珍一起下货,珍珍说,这就是他的对象。想到娇小柔弱的珍珍就要嫁给这样一个粗糙的男人,我心里一阵疼痛。
凄情风雨夜
七月下旬,雨天多了起来,天空总是阴沉沉的。一个深夜,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我无心睡眠,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书。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原来是珍珍求援来了。
由于狂下暴雨,水排不及,临街的店面都进水了,珍珍的小店自然也不能幸免。我连忙起身随珍珍来到她店里,帮她收拾好服装,搬到我房里,忙完已是夜里3点。
店里是回不去了,珍珍在县城又没有亲戚,只能在我房间呆着。我让珍珍上床盖住被子,以防感冒,自已则拿一本书在书桌前看起来。
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里,我心里有些紧张看得出珍珍也是一样,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只好东一句西一句地与她闲聊。不料,珍珍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大吃一惊,连忙走到床前,摸摸她的额头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一问,珍珍哭得更凶了,双肩不住地颤抖,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外面的狂风正紧,暴雨正烈。突然,珍珍一把抱住了我,不停地说,大哥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穿着单薄内衣的珍珍贴着我的身体,像一团火一样,一下子把我燃烧起来。
我真想把珍珍紧紧抱在怀里,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轻轻地推开珍珍,说,傻姑娘,我怎么能这样做呢,这是害你呀!珍珍仍然大哭不止:“大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你要了我吧,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要你负责任!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给他呀!”我劝道:“珍珍,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谁也不能强迫你嫁人,只是我既然不能对你负责任,我就不能玷污了你,你今后的路还长。”
我觉得自己的语言空洞而乏力,我想我是喜欢珍珍的,可我却又不敢去爱她,我矛盾,从内心里感到无奈和愧疚。
渐渐地,珍珍平静了,疲惫地挂着泪珠沉沉地睡去。看着青春美丽的珍珍,我为她在这样的年龄就要承受这不该承受的痛苦而难受。
天刚放亮,珍珍的父母就坐着珍珍对象的卡车来到县城,把一店的服装连同珍珍一起都接走了。店门贴上了“空店招租”的字条,不久有人在这里开了一家早餐店。
后记
第二年,我考上研究生,离开县城,到省城读书了。一晃就是十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珍珍,也没有珍珍任何消息。我不知道,美丽纯洁的珍珍这些年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