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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小微企业融资难是当前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一个现实问题。基于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理论中的集群理论、规模经济理论和科技进步理论对此进行思考，认为可以从充分利用小微企业集群的社会资本、发展中小银行以及风险投资这三个方面着手缓释小微企业的融资困难。
关键词：小微企业；融资；生存发展理论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2）27-0081-03
当前，小微企业在中国经济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小微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并发展起来，展示了强大的生命力。然而，其在发展过程中也普遍遭遇到了融资难的问题。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本文尝试运用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理论来探寻一些思路。
一、小微企业的特征描述
美国经济发展委员会认为小企业至少具备下列四个条件中的两个：独立经营、经理通常就是企业主，资本由一个或少数几个人所有，产品的销售范围在当地，企业的规模在本行业中相对较小。
一般而言，小微企业的具备以下特征：一是规模小，表现为营业收入、资产规模和从业人数相对较小；二是管理上所有权和经营权不分离，股东和管理者在很大程度上重合；三是传统的小微企业较多从事劳动密集型和技术成熟行业，新兴的小微企业部分从事高新技术行业；四是适应性强，形式多样，遍布于各行各业，能很好地满足市场需求。
二、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理论简介
学界对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的原因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本文梳理出其中的集群理论、规模经济理论和科技进步理论进行重点分析。
（一）集群理论
亚当·斯密认为，所谓中小企业集群是由一群具有分工性质的中小企业为完成某种产品的生产联合而形成的群体。
许多学者们都认为中小企业集群具有外部经济。如20世纪五六十年代，威廉姆森（Oliver Williamson）和理查德·尼尔森（Rich Nelson）分别指出单个的中小企业可以结成“中间性体制”，既获得外部经济效果，又获得集体竞争优势。马歇尔（1890）认为，彼此关联的公司和产业集聚体内存在积极的外部效应。这种效应源自专业技能的劳动力，支撑产业提供的输入和服务以及公司知识外溢。
我们结合中小企业集群的两种类型来分析外部经济的产生。一种是中小企业围绕大企业服务而形成的纵向产业集群。从需求方面看，现代化的大公司关注于产生核心竞争力的环节，如品牌打造、售后服务、战略管理和研发设计等核心环节，从而主动收缩内部生产的功能，通过原材料供应、加工订货、技术指导把中小企业纳入到生产体系中来。从供给方面看，小微企业利用自身“精、专、特”的比较优势，能够向大企业提供质优价廉的零配件或承担工艺外包。总体来看，产业集群节约了社会生产成本，使得其中的大企业和小微企业共同分享分工合作产生的外部经济。
另外一种是中小企业同业聚集形成的横向产业集群。生产或销售同类产品的中小企业集中于特定的地方，在生产上会彼此促进技术创新和工艺改良；在营销上会提升整体声誉；在产业结构上，会引导辅助行业产生；在人力资源上，会集中专门人才；在管理上，会相互学习并采用先进的管理模式；同时，能分享优质公共服务和市场信息，减少物流运输成本。从而产生远远高于处于分散状态的企业的生产效率，使得集群内企业获得外部经济。
（二）规模经济理论
学者们认为中小企业可以实现最优规模。他们的理由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认为既有技术条件下中小企业可以实现最优规模。奥斯汀·罗宾逊（Austin Robinson）在《竞争的产业结构》一书中指出：企业规模收益递增有一定限度，超过此限度，将会出现规模收益递减。因而企业在现有技术条件下达到单位平均成本最低点的最佳规模未必很大，中小企业可以达到相应的最佳规模，具备较强的竞争力。卡尔松（Karlson）认为技术进步有效降低了企业生产的最小有效规模，使平均成本曲线左移，弱化了规模经济进入壁垒，使得中小企业进入新领域生产。因而他认为中小企业的蓬勃兴起应从科技进步中寻求答案。二是认为生产方式的演进使得企业的最优生产规模减小。一方面，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带动需求向多元化和个性化方向发展，对生产方式提出了多品种和少数量的现实要求。另一方面，技术创新以及产品开发设计手段日益高效化，为生产方式演變为“多品种、小批量”提供了技术可能（Tolfler，1980）。三是产业分工使得中小企业可以获得规模经济。每个行业的资产特征和产品特性不一样，获得规模经济的企业未必大。加尔布雷斯在《经济学和公共目标》一文中认为有些行业的事务可以由大企业完成，而另外一些行业的事务则更适合中小企业经营。Staley和Morse（1965）从技术和经济两方面分析生产成本、规模经济、市场特性和边缘区位等因素，认为有八大产业适合中小企业经营：原料来源分散产业、生产地区性产品的产业、服务性产业、可分割制造过程的产业、手工业制品行业、简单装配、混合和装饰产业、生产特异性产品的产业、产品市场小的产业。
（三）科技进步理论
科技进步催生新兴产业，提供中小企业诞生的土壤。特别是新科技革命创造了许多新的需求，带动许多拥有先进技术的人才创办实业。阿科斯（Z.J.Acs）认为由于科技革命，技术轨道发生转移，新技术带动新的产业出现，为中小企业提供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契机。拓展了中小企业的生存空间。例如美国“硅谷”拥有一大批从事微电子、半导体、计算机和网络产业的中小企业。
三、缓解小微企业融资难的思考
融资是指资金的融入，含外源融资和内源融资。本文考虑的融资主要是外源融资，包括银行信贷，债券、股票、风险投资基金、租赁以及商业信用等方式。基于以上的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理论，本文有了如下思考。
（一）小微企业可利用产业集群中的社会资本进行融资
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基本概念是“基于信任、制度、规则、传统惯例、习俗的人与人、人与组织、组织与组织之间的网络关系，可以为个人或组织的生存和发展提供动力或方便”（储小平，2003）。从实体性出发，社会资本为嵌于社会关系网络中的资源综合，包括权力、地位、财富、金钱、学识和信息等（李煜，2000）。 社会资本是一种信用资源，直接影响企业的融资能力和发展潜能。企业的社会资本受履行合约的历史、资本实力、资产存量、产品质量和品牌等因素影响。
产业集群内的中小企业拥有深厚的社会资本。企业通过长期基于地缘和业缘基础上的交易和协作，彼此对产品、服务、技术和资金实力充分了解、高度信任且相互适应。集群内的社会资本能够长期可持续发展。一方面是因为企业间和企业家之间的高度信任和亲密伙伴关系降低了彼此间的信息不对称，节约了交易成本，直接增加了自身的经济收益，进一步鼓励企业家拓展彼此间的信任和协作，于是形成良性循环。另一方面是因为整个集群是一个永久博弈的利益共同体，企业之间彼此相互依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集群内的企业拥有维护社会资本的强大动力。
因而，社会资本可以为小微企业融资发挥积极作用。一是利用社会资本进行担保。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集群内的小微企业共同出资入股成立担保公司。银行对担保公司核定授信额度，担保公司在额度内担保公司可以任意为股东担保，从而融入银行的信贷资金。担保公司的股东能督促借款方按时偿还本金和利息，降低贷款偿还风险，保障担保公司长期可持续发展。另外一种是集群内关联企业间可以相互担保向银行融资。企业以自身的信用解决合作伙伴的融资困难，赢得对方的信赖和感激，积累自身的社会资本，以便日后自己需要融资时能得到对方的支持。其中以集群中的大企业为与之配套的小企业提供担保产生的风险最小，因为小企业能够以自身拥有的大企业债权提供反担保。二是产业集群中的大企业向小微企业提供信用借贷。产业集群内部的企业相互间不仅能提供商业信用，而且可以提供信用借贷，拥有闲置资金的大企业既可以构建小额贷款公司也可通过商业银行向小微企业发放委托贷款。借贷行为以双方的合作关系和社会资本为基础，利率水平依据借款企业的实力、信用情况以及当地民间利率随行就市。三是产业集群内的企业可合资设立村镇银行。产业集群内有实力的企业可充分利用其社会资本，邀约集群内部关联企业和商业银行共同出资入股成立村镇银行，借助银行的金融管理技术，利用企业的闲置资本撬动社会资金，向集群内的小微企業发放贷款。
（二）发展中小银行适配小微企业的规模经济
中小银行天生就与小微企业相匹配。一是贷款规模相匹配。一方面，中小企业能够实现规模经济，其需要的单笔贷款金额不会很大，与大型商业银行追求高额贷款的规模效应不匹配，需要中小银行与之配套。另一方面，中小银行经营机制灵活，熟悉经营地区的客户资信与经营状况，可以很好的缓释银行与小微企业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能够满足小微企业的融资需要。林毅夫、李永军（2000）也认为只有建立和完善中小金融机构体系，利用中小银行的信息优势，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或缓释目前中国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Berger&Udell（1998）认为组织结构简单的小银行由于其服务对象具有地域性和社区性的特征，可以通过与中小企业保持长期的密切关系来获得各种非公开的关联信息，因而在向信息不透明的中小企业发放关系型贷款上具有比较优势。实践中，服务小微企业的浙商银行和浙江泰隆商业银行等中小银行经营良好。以浙江泰隆商业银行为例，截至2009年4月底，该行500万元以下小企业贷款户数占全部贷款户数的98.72%，户均贷款额只有50.32万元，其中50万元以下的贷款占总贷款额的71.27%；其中96.05%的贷款流向中小企业和个体经营户，而不良贷款率仅为0.79%。二是贷款价格能匹配。从贷款人方面分析，中小银行发放的小微企业贷款利率相对较高，因为要有效覆盖高成本并适度盈利。小微企业贷款的成本高一方面是因为信息搜集成本高，贷前尽职调查需搜寻全面准确的的“软信息”，查看电表、水表和报关表等经营信息，了解产品和企业家人品信息需要投入较高的人力和财力成本；另一方面因为单笔贷款数额相对较小，分摊的管理成本相对较高。此外，经营小微企业贷款的银行必须适度盈利，才能有盈余抵补贷款损失并补充资本，实现自身的长期可持续发展。从借款人的角度看，小微企业能够实现规模经济意味着经济效益好，利润率高，可以承受一定的贷款利率上浮，能够接受中小银行的贷款高利率。
因而，当前国家可积极发展中小银行以适应小微企业的融资需要。一是可推动地方性中小银行发展，扶持城市商业银行联合组建地区性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支持有条件股份制商业银行通过上市扩充资本，在体制上支持农村信用社进行股份制改造为农村商业银行或农村合作银行。二是积极发展村镇银行，引导民营资本以合法有效地方式为小微企业融资。三是对中小银行给予财税支持，一方面对中小银行发放的中小企业贷款按比例给予一定奖励和补贴，另一方面可进行税收减免，如实行贷款损失拨备的税前计提、营业税和所得税减免等政策。
（三）发展风险投资为高科技小微企业融资
高科技小微企业资产规模小，抗风险能力低，特别是在初创时期面临着技术、市场和管理三大风险，不确定因素多且很难测评，难以获得外源融资。
风险投资是一种主要对尚处于创业期的、未上市的且具有高成长性的新兴企业（主要是新兴高科技企业）做长期股权投资，旨在促进新技术成果尽快商业化，并通过所投资企业的资本增值来实现投资回报的一种投资方式。
风险投资可以全方位促进小微企业发展。一方面能解决小微企业的资金困难，通过获取企业一定数量的股份或认股期权直接向企业融入资金，还能够通过“桥隧模式”撬动银行信贷投资，构建起信贷市场和资本市场间的桥梁和隧道；同时不干预日常经营，通过管理层持股等方式设立科学的激励相容机制，弱化融资后企业家的道德风险；并且风险投资方熟悉高科技行业，能利用自身的管理优势指导企业制定战略、完善管理、规范经营，利用自身的人脉网络促进营销。
风险投资在中国包括创业投资和私募基金。当前，中国风险投资总量仍然较小。根据投中集团年度统计数据，2011年创业投资共计投资976家企业，投资金额为89.47亿美元；共有503只私募基金完成资金募集，募得资金494.06亿美元，共计完成投资404例，投资金额为290.16亿美元。因而，政府在当前应大力推进风险投资的发展。各级财政既可直接设立高科技风险投资基金，扩充风险投资资金总量；也可以通过财政补贴和税收减免政策间接支持民间风险投资基金的发展，从而使得更多的高科技小微企业有资可融。
关键词：小微企业；融资；生存发展理论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2）27-0081-03
当前，小微企业在中国经济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小微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并发展起来，展示了强大的生命力。然而，其在发展过程中也普遍遭遇到了融资难的问题。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本文尝试运用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理论来探寻一些思路。
一、小微企业的特征描述
美国经济发展委员会认为小企业至少具备下列四个条件中的两个：独立经营、经理通常就是企业主，资本由一个或少数几个人所有，产品的销售范围在当地，企业的规模在本行业中相对较小。
一般而言，小微企业的具备以下特征：一是规模小，表现为营业收入、资产规模和从业人数相对较小；二是管理上所有权和经营权不分离，股东和管理者在很大程度上重合；三是传统的小微企业较多从事劳动密集型和技术成熟行业，新兴的小微企业部分从事高新技术行业；四是适应性强，形式多样，遍布于各行各业，能很好地满足市场需求。
二、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理论简介
学界对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的原因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本文梳理出其中的集群理论、规模经济理论和科技进步理论进行重点分析。
（一）集群理论
亚当·斯密认为，所谓中小企业集群是由一群具有分工性质的中小企业为完成某种产品的生产联合而形成的群体。
许多学者们都认为中小企业集群具有外部经济。如20世纪五六十年代，威廉姆森（Oliver Williamson）和理查德·尼尔森（Rich Nelson）分别指出单个的中小企业可以结成“中间性体制”，既获得外部经济效果，又获得集体竞争优势。马歇尔（1890）认为，彼此关联的公司和产业集聚体内存在积极的外部效应。这种效应源自专业技能的劳动力，支撑产业提供的输入和服务以及公司知识外溢。
我们结合中小企业集群的两种类型来分析外部经济的产生。一种是中小企业围绕大企业服务而形成的纵向产业集群。从需求方面看，现代化的大公司关注于产生核心竞争力的环节，如品牌打造、售后服务、战略管理和研发设计等核心环节，从而主动收缩内部生产的功能，通过原材料供应、加工订货、技术指导把中小企业纳入到生产体系中来。从供给方面看，小微企业利用自身“精、专、特”的比较优势，能够向大企业提供质优价廉的零配件或承担工艺外包。总体来看，产业集群节约了社会生产成本，使得其中的大企业和小微企业共同分享分工合作产生的外部经济。
另外一种是中小企业同业聚集形成的横向产业集群。生产或销售同类产品的中小企业集中于特定的地方，在生产上会彼此促进技术创新和工艺改良；在营销上会提升整体声誉；在产业结构上，会引导辅助行业产生；在人力资源上，会集中专门人才；在管理上，会相互学习并采用先进的管理模式；同时，能分享优质公共服务和市场信息，减少物流运输成本。从而产生远远高于处于分散状态的企业的生产效率，使得集群内企业获得外部经济。
（二）规模经济理论
学者们认为中小企业可以实现最优规模。他们的理由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认为既有技术条件下中小企业可以实现最优规模。奥斯汀·罗宾逊（Austin Robinson）在《竞争的产业结构》一书中指出：企业规模收益递增有一定限度，超过此限度，将会出现规模收益递减。因而企业在现有技术条件下达到单位平均成本最低点的最佳规模未必很大，中小企业可以达到相应的最佳规模，具备较强的竞争力。卡尔松（Karlson）认为技术进步有效降低了企业生产的最小有效规模，使平均成本曲线左移，弱化了规模经济进入壁垒，使得中小企业进入新领域生产。因而他认为中小企业的蓬勃兴起应从科技进步中寻求答案。二是认为生产方式的演进使得企业的最优生产规模减小。一方面，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带动需求向多元化和个性化方向发展，对生产方式提出了多品种和少数量的现实要求。另一方面，技术创新以及产品开发设计手段日益高效化，为生产方式演變为“多品种、小批量”提供了技术可能（Tolfler，1980）。三是产业分工使得中小企业可以获得规模经济。每个行业的资产特征和产品特性不一样，获得规模经济的企业未必大。加尔布雷斯在《经济学和公共目标》一文中认为有些行业的事务可以由大企业完成，而另外一些行业的事务则更适合中小企业经营。Staley和Morse（1965）从技术和经济两方面分析生产成本、规模经济、市场特性和边缘区位等因素，认为有八大产业适合中小企业经营：原料来源分散产业、生产地区性产品的产业、服务性产业、可分割制造过程的产业、手工业制品行业、简单装配、混合和装饰产业、生产特异性产品的产业、产品市场小的产业。
（三）科技进步理论
科技进步催生新兴产业，提供中小企业诞生的土壤。特别是新科技革命创造了许多新的需求，带动许多拥有先进技术的人才创办实业。阿科斯（Z.J.Acs）认为由于科技革命，技术轨道发生转移，新技术带动新的产业出现，为中小企业提供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契机。拓展了中小企业的生存空间。例如美国“硅谷”拥有一大批从事微电子、半导体、计算机和网络产业的中小企业。
三、缓解小微企业融资难的思考
融资是指资金的融入，含外源融资和内源融资。本文考虑的融资主要是外源融资，包括银行信贷，债券、股票、风险投资基金、租赁以及商业信用等方式。基于以上的中小企业生存发展理论，本文有了如下思考。
（一）小微企业可利用产业集群中的社会资本进行融资
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基本概念是“基于信任、制度、规则、传统惯例、习俗的人与人、人与组织、组织与组织之间的网络关系，可以为个人或组织的生存和发展提供动力或方便”（储小平，2003）。从实体性出发，社会资本为嵌于社会关系网络中的资源综合，包括权力、地位、财富、金钱、学识和信息等（李煜，2000）。 社会资本是一种信用资源，直接影响企业的融资能力和发展潜能。企业的社会资本受履行合约的历史、资本实力、资产存量、产品质量和品牌等因素影响。
产业集群内的中小企业拥有深厚的社会资本。企业通过长期基于地缘和业缘基础上的交易和协作，彼此对产品、服务、技术和资金实力充分了解、高度信任且相互适应。集群内的社会资本能够长期可持续发展。一方面是因为企业间和企业家之间的高度信任和亲密伙伴关系降低了彼此间的信息不对称，节约了交易成本，直接增加了自身的经济收益，进一步鼓励企业家拓展彼此间的信任和协作，于是形成良性循环。另一方面是因为整个集群是一个永久博弈的利益共同体，企业之间彼此相互依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集群内的企业拥有维护社会资本的强大动力。
因而，社会资本可以为小微企业融资发挥积极作用。一是利用社会资本进行担保。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集群内的小微企业共同出资入股成立担保公司。银行对担保公司核定授信额度，担保公司在额度内担保公司可以任意为股东担保，从而融入银行的信贷资金。担保公司的股东能督促借款方按时偿还本金和利息，降低贷款偿还风险，保障担保公司长期可持续发展。另外一种是集群内关联企业间可以相互担保向银行融资。企业以自身的信用解决合作伙伴的融资困难，赢得对方的信赖和感激，积累自身的社会资本，以便日后自己需要融资时能得到对方的支持。其中以集群中的大企业为与之配套的小企业提供担保产生的风险最小，因为小企业能够以自身拥有的大企业债权提供反担保。二是产业集群中的大企业向小微企业提供信用借贷。产业集群内部的企业相互间不仅能提供商业信用，而且可以提供信用借贷，拥有闲置资金的大企业既可以构建小额贷款公司也可通过商业银行向小微企业发放委托贷款。借贷行为以双方的合作关系和社会资本为基础，利率水平依据借款企业的实力、信用情况以及当地民间利率随行就市。三是产业集群内的企业可合资设立村镇银行。产业集群内有实力的企业可充分利用其社会资本，邀约集群内部关联企业和商业银行共同出资入股成立村镇银行，借助银行的金融管理技术，利用企业的闲置资本撬动社会资金，向集群内的小微企業发放贷款。
（二）发展中小银行适配小微企业的规模经济
中小银行天生就与小微企业相匹配。一是贷款规模相匹配。一方面，中小企业能够实现规模经济，其需要的单笔贷款金额不会很大，与大型商业银行追求高额贷款的规模效应不匹配，需要中小银行与之配套。另一方面，中小银行经营机制灵活，熟悉经营地区的客户资信与经营状况，可以很好的缓释银行与小微企业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能够满足小微企业的融资需要。林毅夫、李永军（2000）也认为只有建立和完善中小金融机构体系，利用中小银行的信息优势，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或缓释目前中国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Berger&Udell（1998）认为组织结构简单的小银行由于其服务对象具有地域性和社区性的特征，可以通过与中小企业保持长期的密切关系来获得各种非公开的关联信息，因而在向信息不透明的中小企业发放关系型贷款上具有比较优势。实践中，服务小微企业的浙商银行和浙江泰隆商业银行等中小银行经营良好。以浙江泰隆商业银行为例，截至2009年4月底，该行500万元以下小企业贷款户数占全部贷款户数的98.72%，户均贷款额只有50.32万元，其中50万元以下的贷款占总贷款额的71.27%；其中96.05%的贷款流向中小企业和个体经营户，而不良贷款率仅为0.79%。二是贷款价格能匹配。从贷款人方面分析，中小银行发放的小微企业贷款利率相对较高，因为要有效覆盖高成本并适度盈利。小微企业贷款的成本高一方面是因为信息搜集成本高，贷前尽职调查需搜寻全面准确的的“软信息”，查看电表、水表和报关表等经营信息，了解产品和企业家人品信息需要投入较高的人力和财力成本；另一方面因为单笔贷款数额相对较小，分摊的管理成本相对较高。此外，经营小微企业贷款的银行必须适度盈利，才能有盈余抵补贷款损失并补充资本，实现自身的长期可持续发展。从借款人的角度看，小微企业能够实现规模经济意味着经济效益好，利润率高，可以承受一定的贷款利率上浮，能够接受中小银行的贷款高利率。
因而，当前国家可积极发展中小银行以适应小微企业的融资需要。一是可推动地方性中小银行发展，扶持城市商业银行联合组建地区性的股份制商业银行，支持有条件股份制商业银行通过上市扩充资本，在体制上支持农村信用社进行股份制改造为农村商业银行或农村合作银行。二是积极发展村镇银行，引导民营资本以合法有效地方式为小微企业融资。三是对中小银行给予财税支持，一方面对中小银行发放的中小企业贷款按比例给予一定奖励和补贴，另一方面可进行税收减免，如实行贷款损失拨备的税前计提、营业税和所得税减免等政策。
（三）发展风险投资为高科技小微企业融资
高科技小微企业资产规模小，抗风险能力低，特别是在初创时期面临着技术、市场和管理三大风险，不确定因素多且很难测评，难以获得外源融资。
风险投资是一种主要对尚处于创业期的、未上市的且具有高成长性的新兴企业（主要是新兴高科技企业）做长期股权投资，旨在促进新技术成果尽快商业化，并通过所投资企业的资本增值来实现投资回报的一种投资方式。
风险投资可以全方位促进小微企业发展。一方面能解决小微企业的资金困难，通过获取企业一定数量的股份或认股期权直接向企业融入资金，还能够通过“桥隧模式”撬动银行信贷投资，构建起信贷市场和资本市场间的桥梁和隧道；同时不干预日常经营，通过管理层持股等方式设立科学的激励相容机制，弱化融资后企业家的道德风险；并且风险投资方熟悉高科技行业，能利用自身的管理优势指导企业制定战略、完善管理、规范经营，利用自身的人脉网络促进营销。
风险投资在中国包括创业投资和私募基金。当前，中国风险投资总量仍然较小。根据投中集团年度统计数据，2011年创业投资共计投资976家企业，投资金额为89.47亿美元；共有503只私募基金完成资金募集，募得资金494.06亿美元，共计完成投资404例，投资金额为290.16亿美元。因而，政府在当前应大力推进风险投资的发展。各级财政既可直接设立高科技风险投资基金，扩充风险投资资金总量；也可以通过财政补贴和税收减免政策间接支持民间风险投资基金的发展，从而使得更多的高科技小微企业有资可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