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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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废
  四十年前我在这个国家的北边
  种下过一大片杨树
  如今她们茂密的我已爬不上去
  问村里的大人或孩子
  已没有人能记得当年
  那个种树的少年
  四十岁的树木已无声地参天
  我也走过轰轰烈烈的青春和壮年
  写下的诗赚过的钱和浪得的虚名
  恐怕没有哪一样再过四十年
  依然能像小时候种下的树一样
  可以替我再活百年甚至千年
  于是四十年后
  我决定躲到这个国家的南边儿
  继续种树
  一棵一棵的种各种各样的树
  现在她们有的早已高过屋顶
  有时坐在湿润的土地上
  想想自己的一生
  能够从树开始再到树结束
  中间荒废的那些岁月
  也就无所谓了
  肥料
  我在院子里
  栽种了23棵乔木
  和数不清的灌木
  樱花、玉兰、石榴、水蜜桃
  缅桂、紫荆、樱桃、蓝花楹
  她们开花的声音
  基本可以覆盖四季
  每天我都会绕着她们
  转上一圈两圈儿
  然后想着有一天
  自己究竟要做她们当中
  哪一棵的肥料
  花园里那棵高大茂密的樱桃树
  花园里那棵高大茂密的樱桃树
  就要把枝头从窗口探到床头了
  回家的第一个晚上睡得并不好
  但看着枝叶间间跳来跳去的鸟
  我还是涌起阵阵欣喜
  如果有一天能变成它们当中的一只
  该有多好啊
  我还可以继续在家中的花园飞绕
  朋友们还可以时不时地来树荫下坐坐
  想到此我好像真的就听到树才或占春
  手指樹稍说了一句你们看
  洗尘就在那儿呢
  真正的诗人
  真正的诗人
  宁肯倒下也要
  成为他诗歌中的一行
  至少他也应该像一个汉字那样
  立于他的诗中
  但大多时候
  我看到的都是
  那些躲在文字后面的
  我的同行
  学习
  每天和植物们在一起
  虽然会变得更自卑
  但也懂的了修辞里的
  玉树临风和貌美如花
  说到底
  还是在赞美树和花的本身
  不管还有多少余生
  我都愿意谦卑地跟着她们
  学习她们永远
  按着约定的时间来去
  宁静淡定友善
  总是从容不迫
  波澜不惊
  其实植物的自重
  还体现在她们的名字上
  你听:
  曼珠沙华地涌金莲凤梨百合
  蝴蝶兰扁竹兰紫罗兰
  秋海棠晚香玉虞美人
  虽然她们的名字也是先人们取的
  但她们绝不会像现在的人类那样
  随随便便就给自己
  贴上一个标签:
  张平王平李平赵平
  张玲王玲李玲赵玲
  自卑吗
  但我已习惯了每天在这种
  自卑与羞愧中穿行
  一位专门研究人类
  数学哲学精神哲学和语言哲学的
  犹太哲学家维特根斯坦
  他在东方的一个挂名弟子
  曾说过
  他之所以总是远离人群
  每天只和植物打交道
  就是怕自己
  变得越来越蠢
  责任编辑:邱红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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