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单车,共享单车倒闭潮中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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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金、技术、团队是创业成功的三要素。在共享单车的风口上,卡拉单车像是“三无”产品,失败是最终归宿
  共享单车的战争已进入尾声。
  10月24日,江苏永安行低碳科技有限公司全资并购哈罗单车的母公司上海钧正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成为共享单车领域的首例并购。
  以黄金单车闻名的酷骑单车全国投放量一度达到140万辆,从8月底开始遭遇恐慌性的押金挤兑,CEO辞职,公司在官方微信公众号上发表声明称将被四川某集团10亿元收购。
  在摩拜和ofo单车两大寡头的笼罩下,被收购算是二三线共享单车平台最体面的告别方式。
  体量更小的玩家正在逐渐死去。悟空单车、3Vbike在今年相继宣布倒闭停运,南京的町町单车多数用户押金未退,公司人去楼空,疑似卷款跑路。
  卡拉单车诞生于福建莆田,是一家跟风扎进共享单车江湖的小公司。
  和其他许多小玩家类似,创始人林斌有创业经验,因为看好共享单车而闯进这个市场,想在三四线城市打开突破口。
  有了想法,拉着亲友和过去的合作伙伴组建了团队,但缺乏互联网或者商业经历,专业投资者很少能看上他们,创始团队多是通过自己跑关系筹些资金,有了几十万到几百万元的资金,造出几百到数千辆车,就开始撸起袖子干。
  不幸的是,早在今年2月,卡拉单车就因投资人撤资而关停了系统。
  卡拉还不想死,在共享单车寒冬真正到来前,卡拉单车创始人林斌带着自己的“三无”团队,拿着主打移动广告的新模式,四处寻找投资人。
  新一轮融资并不顺利,卡拉单车在垂死挣扎,能否起死回生,无人知晓。

祸起财务失控


  投资人对骑行盈利心存怀疑,看中押金这块“肥肉”
  2月10日晚上,卡拉单车创始人林斌接到投资人打来的电话:“我已经把钱拿走了。”
  这天上午,是林斌在春节假期后第一次与投资人碰面,投资人看到了最新的经营数据:投放不到一个月,667辆单车仅剩157辆,丢失率高达76.5%。
  他当即决定不再跟投,并要求全数撤回之前的投资。
  当天晚上投资人就借掌管财务之便直接从用户押金中划走了12万元。钱到账后,他打了个电话通知林斌。
  接到电话,林斌一下子慌了,等回过神来,他第一反应是这么高的丢失率确实有点对不起人家,再一想,又觉得对方也真不够兄弟,这种时候投资说撤就撤。
  “非法融资”、“金融诈骗”、“卷款逃跑”……卡拉单车被戴上了各种帽子。林斌甚至接到了警察局和工商局的电话,他只好告诉对方:“我们真的只是没钱了,会借钱还上的。”
  2月20日晚上,卡拉单车创始人林斌把自己锁在家里,决定用公开信的方式,告诉用户,“我们没有卷款逃跑”。
  “卡拉单车团队组建于2016年10月,在被超过30个投资人拒绝后于同年12月底敲定了首轮融资。”这是名为《卡拉单车试运营阶段概括》公开信的开头,全文读起来更像是林斌为卡拉单车写的创业史和招股书。
  把财务大权交给投资人,是林斌给自己埋下的雷。
  当时共享单车在风口之上,但在莆田,卡拉单车的根据地,寻找合适的投资人却没那么简单。林斌找了至少30家投资人,从以前的生意伙伴到身边的朋友,再到朋友的朋友,只要听说谁手上有些闲钱,他就一个电话找上门。一家投资人,最少聊上两三次,最多谈了二三十次。
  福建佰城新能源有限公司董事长孔舰是林斌找上的投资人之一。在他看来,当时共享单车已经发展起来、有了巨头,其他小公司死的可能性很大,虽然林斌“挺有干劲和闯劲的”,但“没有核心竞争力”。
  “有的事情是只有马云和马化腾才能做的,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有投资人劝林斌。
  林斌不信邪,共享单车的巨头都从一线城市打起,不可能每个小城市都面面俱到,卡拉单车却主要瞄准三线城市,一定能抢下一块地盘分到一杯羹。
  最后,一个手里有点闲钱的富二代,出于对林斌个人的信任,答应了投资。
  双方前期沟通了十几次,投资人对于卡拉单车的骑行盈利仍心存怀疑,却看中了单车押金这块“肥肉”。
  “投资可以,必须由我掌握共享单车押金的处理权并提供财务人员和客服人员。”对方最后这样表示。
  林斌一咬牙,为了60万元的投资金额同意了,“投资人实在不容易找,我早就谈得没脾气,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之后,12万元首款顺利到账,卡拉单车2017年元旦签下5000辆单车的生产合同,第一批500辆单车于1月25日在莆田街头投放。
  林斌没想到,他的一再退让会为卡拉单车未来的发展埋下巨大的隐患。等到出事之后,他才意识到“当时的行为比较幼稚”。
  资金链断裂之后,剩余的4333辆单车无款提货,订金打了水漂,用户交纳的押金也无法退还,2月13日,卡拉单车正式关闭了系统使用。
  林斌开始四处筹款还钱。
  “目前已完成的退款均由创始团队借款垫资。对部分未能及时退款的用户再次表达深深的歉意!”公开信中写道。
  写完公开信,已经是凌晨一两点。发布之后,林斌倒头就睡。

林斌和他的莆田合伙人


  一个连续创业者,带着亲友与合作伙伴,蒙头扎进共享单车的江湖
  林斌有个习惯,压力再大从不影响吃和睡,头一沾枕头五分钟就能睡着,尽管三年创业不顺,体重还是大幅增长到了近100公斤。
  林斌是个连续创业者。他农民出身,家境贫寒,靠着助学贷款在福建师范大学读完了本科,大学没毕业就成立了自己的广告公司,不到三四年就讓公司资产达到了五六百万元。之后公司盲目扩张,又赶上经济紧缩,在2015年正式破产。在涉足共享单车之前,林斌承包过美食城,也做过牛仔裤电商,屡屡失败。   2016年10月,林斌在上海第一次见到共享单车。当时共享单车在一线城市的争夺战刚刚开始。他骑着ofo小黄车逛遍了陆家嘴,感受到共享单车为游客观光和日常出行带来的极大便利。
  回到老家福建莆田,他决定在莆田本地创办一家共享单车企业,瞄准三四线城市。下定决心要做,林斌迅速组建了团队,大多是亲友或者之前的合作伙伴。
  他的亲哥哥林凡是创始成员之一,负责车辆的维修和调度。他原先在莆田某汽车维修厂工作,2013年起开始在林斌的广告公司帮忙,跟着弟弟一路到现在,“与其为别人打工,不如帮自己人创业”。
  负责卡拉单车的平面设计、平台搭建和对外宣传的员工,和林斌同名同姓,被团队称为设计师林斌(以下简称“设计师”),曾为林斌的牛仔裤品牌做美术设计。
  毕业于一所职业技术学校电脑藝术设计专业的他原本经营一设计工作室。此前,设计师从未听说过共享单车的概念,林斌找上门聊了一次后,觉得这个东西可行,一口答应加入团队。
  虽然33岁的他已经成家,孩子都有了俩,每个月接几单平面设计的工作就可以满足生活开销,但他觉得,年纪大了,还是要有理想,有意义的事情还是要做。“看到团队这么卖力这么拼命,就觉得他们做的事情一定有意义。”
  但努力拼命难以弥补团队缺乏互联网行业经历和融资能力羸弱的缺陷。2017年2月,初生的卡拉资金链断裂,团队成员陆续离开,创始人林斌发布公开信。
  公开信发布的第二天,卡拉单车火了。
  接下来的三天,林斌接受了至少50家媒体的采访,每天要接100多个电话。
  在这时,林斌大病了一场。他当时突然高烧近40摄氏度,全身不停冒冷汗。等他开车去医院看完病,回到车上手握方向盘就睡了过去。醒来一看,手机又有四十几个未接来电。
  打电话的除了记者和感兴趣的投资人,也有来安慰支招的、趁机传销的,还有希望加入卡拉团队的新人。
  张俊新是在卡拉单车这次失败后加入的。他拿出了自己的一点积蓄帮卡拉垫了部分资金。高中毕业后就不断投资、创业的他,曾与朋友创办一家装修公司,与林斌的广告公司有过合作。
  1993年出生的张俊新,觉得1988年出生的林斌“年轻有能力,想扶他一把”。在他眼中,林斌“靠谱,努力,守诚信”,讨债的电话林斌一个都不会挂掉,手机在网络上公告后他也没想过要换号码。
  媒体报道铺天盖地之后,林斌又接到一个电话:“你们卡拉的后台被我入侵了。”他约这个不速之客见了面,发现后者竟是办公室隔壁莆田学院的大四在校生。
  这位从小自学网络安全技术的学生名叫林清泉,入侵卡拉后台是他独特的打招呼方式。2016年底,作为十名受邀者之一去北京参加奇虎360公司年会时,他第一次接触到共享单车。他早就想进入这个行业,却在卡拉死后才知道莆田也有相关企业。
  林斌和林清泉见面后相谈甚欢,聊了整整一晚上。团队又多了一人,林清泉揽下了网络系统安全建设的工作,并负责对接它外包的系统开发公司。
  “不管正面的负面的,知名度是打出来了。”不过写公开信时林斌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冲着卡拉单车的知名度,投资人纷纷找上门来,但共享单车公司的发展仅有知名度远远不够。
  福建上源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林凯看到卡拉的新闻时,正急于组建团队,开发共享单车项目。他打电话找到林斌希望收购卡拉。林凯并不认为卡拉单车的项目有任何优势,“想着他(指林斌)有一些现成的团队经验,有没有可能成为我公司的一员”。
  而林斌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项目为别人打工,事情不了了之。
  做卡拉单车以来,林斌卖车卖房,房租都不一定付得起,每天压力巨大,但他从来没想过放弃创业,曾连着两次拒绝了一份月薪2万元的工作。在他看来,在公司上班“就像是替别人养孩子”,“一个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
  但是,“因为我们当时没有一个明晰的竞争力、发展方向或者盈利方向,所以拒绝了很多投资人”,林斌犹豫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们拒绝我们,我们拒绝他们都有”。
  带着信任他的团队,林斌还在为卡拉单车寻找一线生机。

垂死挣扎能续命多久


  移动广告模式看似新颖,但无人愿投
  媒体报道后,许多莆田市民主动为卡拉提供信息、帮忙找车。不到十天,找回的车辆已达70%,这让林斌有了重启卡拉单车、探索新模式的资本。
  4月,放不下廉价机械锁模式的林斌把找回的几百辆单车原封不动投放市场,此时,莆田街头已经出现了使用智能锁的永安行单车。这次试验以高达80%-90%的丢失率告终,“验证了机械锁是完全不可行的”。在一个月后,林斌开始了第二次试验,企图用通讯功能的SIM卡加上机械锁来达到智能锁的功能,又以超过10米的定位误差结束。
  最终,林斌找到深圳一家第三方公司,外包了智能锁的生产。
  囿于有限的资金和高昂的成本,林斌决定走一条“轻资产之路”:由投资人提供单车采购款,卡拉团队进行运营管理,品牌宣传和流量效应全部属于投资人,而骑行收入由卡拉与投资人分成。
  为了减轻运维压力,卡拉会采用发放福利的方式鼓励用户找到特定区域的车辆骑行,福利由当地商户提供,作为交换,卡拉单车为其引流。
  这样的模式相当于把共享单车变成了移动广告,而广告正是林斌的老本行。
  但投资人并不买账。“我觉得他们的商业模式有漏洞,许多敏感的东西没有考虑到,以这种模式下去资金监管方面肯定会出现一些问题。”同样是看中卡拉单车曝光度而主动找上门来的厦门投资公司董事长傅总这样评价。
  于是林斌和张俊新又开始了新一轮与投资人的拉锯。从3月至今,他们找了不下100位投资人,最多的一次,张俊新一天就聊了五场。
  5月初,事情曾有转机。   福建福州的一家房产经纪公司CEO在参加浙大校庆时给他打来了电话。该投资人在校友会上和一个同学聊起想投共享单车,对方推荐了卡拉单车,他当即就给林斌打了个电话。
  “五一”假期,林斌和这位投资人第一次见面。了解卡拉单车轻资产的新模式之后,双方当即达成口头协议,约定在“五一”节后正式签订合同,由投资方提供单车,公众号以及单车品牌名称都用该企业名称,而骑行盈亏全部属于卡拉团队,年内至少投放十座城市。
  “兄弟啊,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不用去找其他投资人了。”谈完合作,该CEO拍着林斌的肩膀说。
  但签约并不顺利。从5月到9月,双方经历了漫长的协商,条约来回修改三次,林斌至少听到了十次“明天就签合同打钱生产单车”的承诺。
  他似乎忘了卡拉单车第一次失败时的教训,再次向投资人无条件妥协,一退再退,不断提出更为优厚的投资条件。
  等到9月中旬合同最终签订,条款已经变成投资方垫付单车生产成本,资金三年内全额返还,骑行收入属于卡拉单车,广告引流仍属于该房产经纪公司,签订协议双方为林斌个人和公司某股东个人。但合同中写好的款项直至10月中旬仍未到账。
  另一方面,林斌做的是投资明天就到的打算,联系好了自行车生产商,也和深圳的智能锁第三方公司谈好了合作,投资方“明天就打款”的承诺,林斌也同样转给了自行车厂商和智能锁公司。
  林斌甚至找来了原先广告公司专跑业务的同事徐瑞,到原定首批投放单车的福建宁德福安市,谈下了15家小商户的品牌合作,作为骑行福利发放。
  但投资款迟迟不到,林斌成了“狼来了”故事中没有人再相信的牧童。
  “现在进去,90%会死”
  林斌团队想不明白,“一个投资人、团队、合作商家和用户互利共赢的模式,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呢”?
  “卡拉单车的模式绝对能成功,只欠一笔资金来撬动杠杆”,这是团队成员的共识。
  在林斌看来,尽管已经有了摩拜、ofo两大巨头,但市场这么大,总能有他的一席之地,“大不了别人吃肉我喝粥,我只要能活下来就可以了”。
  6月13日,同样瞄准小城市的悟空单车宣布正式停运。缺少启动资金的悟空单车合伙人雷厚义发明了合伙人模式,希望通过“大家出钱买车,委托我们运营”的方式解决问题。但事实证明,大多投资意向都没有落到实处,最终到位的资金不过几十万元。
  反思失败原因,雷厚义觉得,悟空单车和ofo的区别仅在于“他们开始早,背后有钱”。钱,是所有共享单车小公司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卡拉单车的团队想不明白,“一个投资人、团队、合作商家和用户互利共赢的模式,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呢”?
  林斌不止一次流露出对摩拜和哈罗单车的羡慕。胡玮炜曾做过十年汽车产业的记者,哈罗单车的团队出自阿里,“他们有很好的基础和比较清晰的战略,也羡慕他们的融资比较顺利、比较多”。
  他们也希望找到专业的投资人,苦于“没有门路,不知道怎么找”,想寻求莆田系商人的帮助,但是“没能接触到,他们对这个行业看不懂”。
  融资无门的林斌一次次向仅有的投资人妥协,最后将卡拉单车推入困境。
  一位好友评价林斌:“他创业还是浮躁,但至少现在学聪明了,知道用别人的钱创业了。”林斌虽然是个连续创业者,但之前的广告公司和美食城都是传统行业,用的资金也全是他自己的积蓄。
  等到做牛仔裤电商,林斌才慢慢向互联网靠拢,卡拉单车算是他正式进入互联网创业。但是在传统领域的成功经验却并不适用于互联网创业。
  林斌的团队成员,也全无互联网创业的经验,在加入团队之前甚至从未听说过共享单车的概念。仅仅因为共享单车的风口和对林斌个人的信任,让他们愿意不拿工资留在团队——卡拉单车已经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团队的大部分成员都另找了兼职工作,在拿到融资之前维持生计,哥哥林凡甚至赴广州的建筑工地打工来养家糊口。
  共享单车寒冬将至,市场面临的洗牌效应反而增加了他们的信心:“这意味着未来卡拉的竞争者将大大减少”。
  但在投资人眼里,卡拉单车则早已被判了死刑。“现在进去,90%都是会死的。”傅总评价。在他看来,小的品牌不是没有机会,再大的公司都会有一些小的竞争者,但是机会不属于卡拉。
  “卡拉团队没有专利、没有好的学历、没有很好的创业经历,虽然创始人的性格比较好,但没有真的好想法或者好模式。他们想得到的大家都想得到,大家都想得到的不可能起到好效果,除非你进去得比较早。”
  林凯说得更直接,“卡拉的团队没有掌握任何核心的技术,根本不算是一个团队的概念。”


  自称技术公司的摩拜目前拥有从单车配件到防盗系统的39项专利,而卡拉团队没有一个人懂得技术和研发,车型乃至标志共享单车身份的配色,拿的都是自行车工厂现成的原件。
  虽然“从来没有想过卡拉单车会失败”,但每个成员还是考虑好了万一卡拉单车不成功的备选方案。林斌和张俊新会选择换一个启动资金比较小的项目创业,林清泉想去一个创业型公司工作,设计师继续干自己的平面设计。
  只有唯一的非闽籍成员徐瑞的答案有點不同:“应该会(进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毕竟创业还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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