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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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 我埋首于一本书的写作 (一本有关人性与诗的书) 噢,石家庄的冬天像是只有两天 (一天淡雾氤氲。 一天阳光慵敷。) 白杨树言简意赅的枝桠上 一只雀儿茕茕独立 (它是哪一只?是不是昨天那只?) 内蒙古派来的风 翻扑着妻子晾晒的乳白羽绒衣 (但风儿是心意暖和的) 院子里采暖锅炉多余地哼吟 烟囱喷吐着都市的肺病 (窗外,女孩们为输掉的“拖拉机”彼此埋怨) 数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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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
我埋首于一本书的写作
(一本有关人性与诗的书)
噢,石家庄的冬天像是只有两天
(一天淡雾氤氲。
一天阳光慵敷。)
白杨树言简意赅的枝桠上
一只雀儿茕茕独立
(它是哪一只?是不是昨天那只?)
内蒙古派来的风
翻扑着妻子晾晒的乳白羽绒衣
(但风儿是心意暖和的)
院子里采暖锅炉多余地哼吟
烟囱喷吐着都市的肺病
(窗外,女孩们为输掉的“拖拉机”彼此埋怨)
数日不出,自行车座子上落满尘土
谁在上面画了一条小鱼(或小龟)?
(画家不超过五岁,我向抽象派大师敬礼!)
第二个冬日,书已出版
朋友们说它温和得有些诡异
(是否一个暖冬影响了我的心情?)
对,那个冬天显得不太真实
(有如热和冷对弈,走出平局)
我阴郁的心,学会了大度
(我已进入写作的“慈祥期”了吗?)
当暮色像古巴糖撒满又一个暖冬
在薄甜和微凉里,我淡然入神,调侃自己。
其他文献
我们共同受困于一场来自 草原的大雪,在佳木斯的 朝阳旅社,苍县的老马和单县的小朵 以雪为主题大发牢骚。 佳木斯至虎林被大雪覆盖。覆盖、覆盖, 老马明显不懂它的真实含义,这个河北农民 只会唉声叹气。 对天气失去信心之后,我们开始对付 共同的敌人。自天津至哈尔滨,一路上 我们碰到了数不清的敌人:路警、小偷 票贩子、的士司机、车站站长、三轮车夫 阿城流氓、饭馆小姐、旅店经理……我们
我慢慢地在街上走。 我停下来。 我掏出烟点上它。 我盯着橱窗里的丝绸。 我敲了敲玻璃,它轻轻地响了两下。 我指着丝绸上燃烧的色彩。 我仿佛仍是热恋中的孩子。 我知道那些灿烂的街道上有爱人的呼吸。 我感觉到颤动……,隔了一会儿, 我渐渐平静。 慢慢地我又向另一个橱窗走去。
你还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湿漉漉的手指 凝着香露的草叶 哀叹的麻雀。 气球爆炸,多少缝隙 被胶水黏着上芒刺。 飘飞的言语 回溯成片片流光。 打开一个黑色的箱子 放出黑色的怪兽。 它不乖,混不吝 在雪里学奔跑。 我们在缩小 站成斑驳的苔痕。
在这些歪歪斜斜的图画面前 你无可奈何 不信你来试试 你画的线很直 你画的圈很圆 你笔下的房子是房子人是人 而你显然不得要领 儿童画的树叶常是红的 你不会画 儿童画的人物常没有嘴巴 或嘴巴很大 你不会画 儿童画太阳常常流汗 你不会画 儿童画人人在笑 儿童画都是晴天 你显然也不会画 孩子们用手指抹出图案时 你还在削铅笔 或是在调油彩 你与儿童画格格不入 你过去
不是所有的日子,都充满绚烂的背景。 我们要习惯于粗茶淡饭。 把自己退回到原处, 偶尔被石子硌牙,或者吃到夹生饭 也没有关系。要学会舍弃 学会安排,让石子去铺路 让生米粒回到锅里 让所有的亮点串成珠子。 总有一些希望会落空 总有一些故事没有结局 同样,总有一些星光会照进身体 总有一些日子逐渐有了光彩。
这些山是青山,它们用高和峻 逼我面前的这条路改变方向 让我找到了这条河 这条河是小河,它的水里装了云和鱼 送到远方去。我半生所挣的钱币 只够买到它与云说的一句悄悄话 这句悄悄话,让我静了下来 像一株俯下身来的桑树 用一生来计算从桑叶到丝绸的距离 在路上,匆忙的我漏掉了一只蚕 直到回头,蓦然想起我后半生的衣衫 应该越来越素,越来越白 在我睡着后,纤维被一根根抽出
石家庄西郊的植物园 在满地落叶中伫立。瞧这老头儿 刚刮了脸,干干净净的皱纹 亚赛一头步入慈祥期的火鸡 西风翻越抱犊山,涂出一片 铁锌的天气。这老头刚好七十岁 腿脚儿晃得厉害,三杯淡葡萄酒 就麻利地将他郑重的风格歪曲 一九八八年十月,他三十岁生日 录像就在此地。那一头长发像黑烟炱 穿合身的红T恤,跳起够柿子 那时,他对三个女人都有二意 在铁线莲和鹳草花之间 他没心没肺地唱过
阳光太强了 即使站在树下 也能看见她的耳朵和半边脸 干净而透明 她有七八个姐妹 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除了说笑 动作多于表情 这些女孩子 如果不是来自学校 就是来自于天堂 上帝给予她们的快乐 被青春所吸收 然后完全释放 在空气中 这是城中的一个车站 在等车的短暂时间里 我把树影让给她们 假装看着别处 以便她们放肆地 笑成一团 弯腰拍打 毫不在意远方的薄云 为此稍作停留
有人突发奇想—— “把灯点到石头里去” 我见过这样的盛景—— 在河滩上,大风把细沙吹开 一片光秃秃的灯盏 没有被吹熄之前,照亮了 我的前程,我拥有的灯 挂在褪色的门楣上 星星点点的,从远处 返回来,仍与黑夜心贴着心 我曾在年夜里,沿着街道 数,把自己数出去 上学时我不喜欢数学 绝对的数,与命运不合 没有颜色和影子 等我痴痴地站在阳光下 一切已经不可收拾 有一天我把
打开花朵 是否打开了 沉睡的秘密 一只蝴蝶 梦见了蛹的存在 落叶和雪 总是能够准确地 到达 你不能从局部 认识全部 你无法从有 去认识无有 此在 却不是彼在 光 远离了 它自身的死亡 隐含的 正在转换 显露的 早已毁灭 打开春天 是否打开了花朵的秘密 打开遗忘 是否打开了光明的秘密 你知道地狱中的蛹 怎样转化为蝴蝶 你却无法说出 飞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