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体制并不是明朝二代皇帝们昏庸无能的产物,而是建国初期明太祖和明成祖这两个雄才大略皇帝在顶层精心设计的结果。从管理学视角看,厂卫体制本质上就是企业的内部审计部门。中国的家族企业一般把内部审计看成是财务管理行为,认为内审部是第二财务部。因此,大多数家族企业将内审部的设立视为多余。实际上,内审部不仅是一个财务管理部门,而且是一个监察部门。明朝厂卫机制不能简单地被视为"特务统治",而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承担着对外朝职业官僚和整个政府运行的监察和内部风险控制职能。厂卫体制在国家政治生活中也就具备了合法性,这就是为什么在明朝历史上,那些职业官僚只能对某个宦官的行为正当性提出质疑,但没有人能够对厂卫体制的合法性提出质疑和反对。"内部人控制"涉及的是职业经理人给企业家族带来的企业控制风险,这一风险的防范在明朝是通过司礼监与内阁的批红票拟体制来加以解决。而"自利行为"涉及的是职业经理人给企业家族带来的经营风险,这一风险在明朝则是通过厂卫体制来加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