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传奇 国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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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一千六百年,第一批古希腊人到达了爱琴海边,他们建立起大大小小的城邦,一种以市民自治为特色的城邦制成为古希腊统治的基本形式。与此同时,在亚欧大陆的黄河下游,一个叫做商的王朝开始创立。
  一九七六年春季,在河南安阳一个叫小屯的村庄附近,考古工作者正在发掘一座墓葬,一些残损的青铜器渐渐地显露出来,此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三千年前的秘密即将被揭开。在近一个世纪的探寻之后,考古学家已经证明眼前这个普通的村庄就是商代都城殷墟的所在地。这片商代遗址以洹河为界,河的北岸是宫殿区,宫殿区的旁边是王族死后栖身的王陵区。十一座亚字形的王族大墓组成了一个壮观的地下宫殿群,与亚字形的王族大墓不同,这是一座貌似简单的方形墓坑,它的位置也不在王陵区之内,而是宫殿区的一座祠堂的底下,但随后的发现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当墓坑中淤积的泥土被清理干净时,考古队的队长郑振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整个这个墓堆满了东西,当时就像一个仓库一样,挖的人都说没处下脚。”(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郑振香研究员)深深的墓穴中堆满了各种大小的青铜器,数量竟然有两百多件,重量也达到了一点六吨。更加让人震惊的是墓穴中还出土了七百五十五件精美的玉器。
  三千年前,黄河流域的商王朝已经进入到了青铜文明时代。青铜器物是贵族身份权力的象征。那么这些堆放在墓主人身上的玉器又有着怎样不同寻常的意义呢?
  十年之后,在成都附近一个叫三星堆的地方,考古学家发现了两个巨大的土坑。一千七百多件造型奇特的青铜器和玉器混杂在坑里数量惊人。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制品总重量达到了一吨多,和安阳商代大墓出土的青铜器重量相当。“三星堆是相当于商代晚期,具体地说是相当于殷墟这个阶段的中期,这样一个时期的作品。”(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孙华教授)但是这些青铜器物对于中国人来说却是无比地怪异而又陌生。夸张的面具、巨大的人像、繁复精美的神树,那些中原王朝所常见的青铜礼器几乎不见踪影。让人感到更为奇怪的是,坑中出土的玉器却似曾相识。这是一件三星堆出土的玉戈,这是在安阳的商代大墓里出土的玉戈,两种玉器的外貌是那么接近。这是在三星堆出土的玉器,整体呈圆形,中间有圆孔,这种形状的玉器被称为玉璧。同样在安阳的商代大墓里也出现了近似的玉器。为什么同一个历史时期、地理相隔如此遥远的两个文明,玉器的风格会又那么接近呢?在三千年前,那个青铜器文明的时代,玉器又到底意味着什么?
  2009年10月,在首都博物馆,一批一九七六年在安阳殷墟出土的精美玉器被陈列展出。在那些被雕刻成动物形象的玉器上,人们发现了许多用来穿绳的小孔。因此专家猜测这些玉器很可能是用来作为装饰使用的。难道大墓的主人会是一位女子吗?在当时,又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拥有如此众多的精美玉器呢?墓葬中青铜器上的铭文成为解开墓主人身份之谜的一把钥匙。在许多青铜器上都刻着两个奇怪的文字,这两个字念做妇好。“礼器里有铭文的二百一十件,有妇好或者带一个好字的是一百零九件,已经超过半数了。”(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郑振香研究员)在所有陪葬的青铜器中,最大最重的是一尊青铜鼎,在鼎的内侧刻有三个铭文——司母辛,意思是祭祀母亲辛,这是一个儿子为了纪念母亲而铸造的。毫无疑问,这座商代大墓的主人是一位名叫妇好的女性,那么这位女子到底是谁呢?在妇好的墓里出土了一件神秘玉人——玉人跪坐,头戴圆箍形的头饰,前连接一筒饰,身穿交领长袍、腰系宽带、面庞狭长、细眉大眼、宽鼻小口、表情肃穆,最为奇特的是有个不明的物体从玉人左侧插入其后背。考古学家无法确定这究竟代表什么于是只好给它定了一个名字叫柄形器。用玉石雕刻的人物是不是就是墓主人妇好呢?如果真是这样,这位装束怪异的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特殊的身份?
  她为什么可以拥有数百件精美的玉器呢?在对妇好身份的推测中,一片写着古老文字的甲骨起到了关键作用。这片甲骨描绘了这样一番场景,三千年前,一个叫武丁的商王正在向神灵占卜问询妇好能够顺利分娩吗?对于占卜的结果,商王亲自判断说:“如在丁日分娩,顺利;如在庚日分娩,则大大吉利;如果是到三旬另一天的甲寅日分娩,则不顺利,而且生的孩子为女性。”这段文字就证明妇好的身份应该是一位皇后。这显然大大出乎了所有考古学家最初的判断。“当时觉得这个人虽然没有墓道,肯定是一个比较大的贵族,没向王后那儿去想。”(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郑振香研究员)这位葬在王陵区之外的女子竟然贵为王后,这一结论无疑为墓葬中出现数量惊人的玉器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商王朝的王陵区考古学家们先后发现了十一座商王朝的王室大墓。这些墓葬无一例外都被历朝历代的盗墓者一一地光顾了。但是,就在这些几乎被盗掘一空的墓葬里,考古学家还是发现了一千五百多件玉器。这个惊人的数字揭示出商朝的历代王族对于玉石有着疯狂的热爱。在妇好墓中出土了数百件玉器,这些玉雕作品造型多变。这尊玉象身体肥硕、长鼻上伸、大耳下垂、身上刻有花纹,造型也是极其的小巧可爱。这件玉鸮,整体采用圆雕,它体态丰满,身躯上刻有卷曲的云纹,神形兼备。妇好墓中出土的这件玉人质地莹白细腻,玉人跪坐在地、双手抚膝,他的头上留着一圈短发,因外貌酷似猴子,因此被人们称为猴脸玉人。
  专家从玉雕边缘细腻而圆润的线条判断,早在三千年前,一种叫砣机的机械设备已经在商王朝的玉器作坊里大量地使用。这种机械最核心的秘密就在于它用圆形的砣头带动蘸水的金刚砂来磨制玉器。由于砣具是圆形的片状物,旋转起来之后可以提供均匀而持续的摩擦力,在砣机连续地转动中,熟练的玉工只要不断调整玉料的不同位置便可随心所欲地雕刻出各种形状的玉器。直到今天,砣机仍然是琢玉行业中不可替代的一个必备工具。砣机的发明在整个人类科技进步史中无疑是具有革命性的意义。飞速旋转的轮子在加工行业中是随处可见的。
  为什么在皇后妇好这个时代玉器的加工会出现突飞猛进的变化呢?在妇好墓中还出土了七千多枚海贝。海贝在商周时期被当做货币使用,因此也被叫做货贝。“那么在那个时候货贝这个东西就成了财富的象征。你用货贝可以做铜器,可以做别的。所以妇好墓出土这七千多枚贝。而这种贝主要是货贝,说明它就是钱、就是财富。”(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唐际根研究员)   专家推测,在妇好的丈夫——武丁王统治的时期,商朝的国力已是相当强盛。整个社会的生产力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武丁是商王朝的第二十三位国王。少年时期他就被父亲送到民间生活学习各种劳作和各种知识。武丁在儿时就目睹了民间的各种疾苦,这种经历也让他日后成为商王朝历史上非常有作为的一位国王。武丁继位之时,商王朝的都城已经迁到了今天的河南安阳。经过武丁王很多年的经营,商的国力在他统治时期达到了鼎盛。在如今的殷墟一带建立起了庞大的国都。三千年前的一天,少女妇好第一次来到了壮观的都城下。在此之前,她的身份是商朝周边一个母系部落首领的女儿。这天她将成为商王武丁的妻子,也就成为了商王朝的王后。从武丁亲自为妇好占卜生育的吉凶,这片甲骨看来,武丁对自己的这位王后非常的喜爱。
  专家推测,妇好墓中出土如此众多的玉器,也许和这位王后身处商王朝鼎盛时期并且在后宫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有关。那么,这数量众多的玉器又是否只是这位王后心爱的装饰物呢?专家发现,在妇好墓中出土的众多玉器里有一些奇特的玉器很难用装饰来做解释。它们形状怪异,有的形状和纹饰竟然非常抽象。很显然,这些玉器有着特殊的寓意。这是妇好墓中出土的一把玉刀,刀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刀背也刻成了锯齿型,极尽精美之能事。如果说青铜器是作为地位的象征,海贝是作为财富的象征,那么这些奇特的玉器又会象征着什么呢?这个已经同时拥有权力和财富的女人还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隐秘欲望呢?在长江流域的古蜀国同样有着很多玉器被人们制作成兵器的形状。玉戈和青铜兵器戈极为相似。玉璋,它的形状来自于兵器中的斧。这些精致的玉兵器又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无论是商代出土的玉兵器,还是三星堆和金沙出土的玉兵器,仔细观察人们可以发现它们多数体形硕大、制作精细、打磨光洁,有的边刃被磨得极薄,显得锋利无比。在妇好墓中还出土了一件玉器叫玉钺,它形状如同一把大斧,玉钺的出现让妇好的身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在妇好墓中出土过两件青铜钺,上面刻着妇好的铭文,一件雕刻着龙纹,重8.5公斤,另一件刻着两只虎,扑噬人头的纹饰,重9公斤。专家们认定,这种青铜兵器并不是实战兵器,而是军事统率权的象征。那么,玉钺的作用又是什么呢?“这个东西,它有很重的礼的成分在里头,它标识人的身份,它标识人的社会等级。有了这件东西,他就有权威、就有权力,甚至可以生杀予夺。”(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唐际根研究员)
  妇好墓中的青铜钺和玉钺,都在指向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妇好在商王朝的军队中拥有一个可以生杀予夺的特殊身份。在武丁时期的一片甲骨卜辞中记载了这样一段话,意思说,商王武丁召集人马命令妇好率兵去征战。根据甲骨上的记载,考古专家描绘出了一位王后的征战生涯,那是在妇好成为商王武丁的妻子后不久,在商王朝的北方边境就发生了外敌入侵,派去征讨的将领们久久不能取胜,于是妇好就主动请缨。她要率兵前往督战,武丁非常犹豫,最终还是通过占卜的方式决定让王后出征。没想到妇好一到前线,调度指挥有方,而且她身先士卒,很快就将敌人击溃。妇好在北方边境取得了节节胜利,从此武丁便对妻子刮目相看,封妇好为商王朝的统帅,让她指挥作战。自从妇好率军征讨作战,前前后后击败了鬼方等二十个小国,为商王朝开疆拓土,立下了赫赫战功。其中有这样一场战役,对阵的是羌方,武丁将商王朝一半以上的兵力都交给了妇好,一万三千人,这是武丁时期出兵规模最大的一次。商王朝困于西北边境的战乱骚扰已经有很多年了。妇好在征战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羌方从此归附商王朝,这是奠定商代文明历史进程的一场决战,而这场大战的指挥者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商王武丁的皇后——妇好。
  令人不解的是,玉的质地硬而且脆,并不适于砍杀,那么这些被制作成兵器形状的玉器显然是不具备杀伤力的。实际上在商代,青铜兵器已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那么在三千年前那个青铜时代,这些形如兵器的玉器又有着怎样的特殊作用呢?一件来自三星堆遗址的玉兵器为解答这个问题提供了线索。这是三星堆遗址出土的玉璋中唯一刻画着精美图案的一件,玉璋上刻画着一些人形图案,这些人头戴帽子,双膝跪地,耳朵上悬挂着耳环,几个人做着相同的手势。
  考古学家将这幅图案叫做祭山图。“这个祭山图的主体部分是两个山包一样的东西,然后有玉璋插在旁边,有一幅还有一个弯勾伸过来,上面有几个人在做一个手势,相同的手势明显地是在祭祀。”(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段渝教授)祭山图中的祭祀场景有一枚玉璋醒目地插在山形图案旁。曾经以为是玉兵器之一的玉璋竟是祭祀时的一件重要礼器。
  早在三星堆祭祀坑发现之初,考古学家曾惊讶地发现其中的许多玉器呈现出了一种鸡骨白的颜色,和玉器埋在一起的青铜器很多都已弯曲变形,有的部位已经熔化。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东西在被埋葬之前曾遭到过外力的锤击,而且用火烧蚀过。在甲骨文中记载了一种被称为燎的祭祀方法。在字形上像火柴捆绑。专家猜测,三星堆的玉兵器很可能是火烧之后用作祭祀的。那么商王皇后妇好墓里的这些玉兵器又是否同样用来祭祀呢?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这些玉兵器会出现在王后的墓葬里?在妇好墓出土的玉器中,除了大量的玉兵器之外还有一种环形的玉器叫做玉璧,对于它的作用,史书中有着明确的记载。“礼天地是用玉器这个传统,可能是很早,至少在良渚文化里是比较盛行。”(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郑振香研究员)
  在距今四千到五千年前,长江下游的良渚文化中就出土过大量玉璧,而黄河流域的商王朝居然将这一礼制继承下来,这显然令人惊叹。那么玉璧作为祭天用的礼器为什么又会出现在皇后妇好的墓中呢?在甲骨卜辞中专家找到了线索,这是一场大规模祭祀仪式的记载。商王的都城里正发生着一场可怕的瘟疫,一场国家级的祭祀仪式即将举行,令人惊讶的是,主持这场祭祀仪式的人竟是妇好。难道这位武丁王的皇后,曾经驰骋沙场的女将军居然还拥有着第三个身份——祭司?在妇好的墓里,有些玉器被雕刻成了奇异的造型。这是一件玉凤首人身佩,凤首人身,造型奇特。专家们猜测,玉器是一件重要的祭祀用品,是祭司妇好献给上天的礼物。在这些玉器中,巨大的玉璧或许是最高规格的礼器了。那么商王朝的王后到底为什么要经常求助天神来护佑呢?在殷墟的甲骨卜辞中,与卜雨有关的占到相当高的比例,很多卜辞都在问会不会下雨。于是人们就猜想,在三千年前的商王朝,每当气候变得恶劣,妇好就会一步步登上高高的祭祀台烧灼龟甲,她可以听到神明的回音,然后把这些意思记录在甲骨之上。妇好就是用手中的玉璧为整个王朝的子民祈求上天的福佑。对于自然的恐惧,是否就是商王举行祭祀仪式最主要的目的呢?根据甲骨文记载,商王朝的祭祀种类多样,妇好参与过的祭祀活动中,祭祀过商王武丁的父亲、祭祀过前任数代商王的配偶、也祭祀过至高无上的天地。商代人第一件大事就是祭祀。在重大的祭祀活动上,刽子手会把战俘或奴隶的脑袋砍下,将玉器和人头作为贵重的祭品。   那么在三千年前的青铜时代,为什么祭祀被人们如此重视呢?在三星堆的青铜头像中,有四个头像的身份显得尤为突出,它们的脸上贴着一层薄薄的金面罩,黄金面罩的主人应该就是古蜀国的统治者。这些最高统治者依靠什么来保证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呢?考古学家将三星堆遗址出土的五十七件青铜头像进行比较时发现,这些青铜头像的大小高低虽然有别,但它们却同样有着怪异的表情。历史学家们分析,青铜雕像群也许正反映了古蜀国王不是通过武力而是通过控制神权来实现王权的事实。在三千年前,古蜀王把自己列为最大的巫师,而不同部落的酋长分别担任不同级别的小巫师。这种等级森严的神权体制为整合不同部落建立了一种秩序,祭祀因此成为了古蜀王国最重要的事件。“古蜀文明的蜀王,他要统治西南夷的地方,它是利用宗教,以宗教来代替政治,以宗教这么一个东西来号令西南夷地区的各个族体的君长,这样的话,就以文化取代了暴力。”(四川师范大学巴蜀文化研究中心段渝教授)
  那么同样处在三千年前黄河流域的商王朝,祭祀是否也是神权统治的一种工具呢?在商朝早期,商王的权力并非是至高无上的,相反,神职集团掌握着占卜权。他们假借鬼神的旨意成为比商王更拥有权力的统治阶层,而武丁王就成为了这种神权统治的终结者。“这个商王他还是不放心,所以逐渐地还把这个权更进一步地抓到自己的手里。”(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王宇信研究员)这时的商王拥有任命巫师和解读卜辞的最终权力,商王武丁成为了最强大的王者,而他最宠爱的皇后妇好则掌控着王国中最大的两种权利——军权和祭祀权。“商王对于政权、君权、祭祀权都是垄断的,而妇好她没有资格自己去,都是受商王之命去进行祭祀。而实际上一切都是服从于奴隶制国家最高君主。”(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王宇信研究员)甲骨文记录了商朝征战敌国出兵最多的一次战争,那次士兵总数达到了一万三千人,其中总兵力的四分之一是从妇好的领地征集的,共计三千人。由此人们不难推测,皇后妇好当时已经拥有独立的封邑和属民了。她是商王分封的一个地方藩王。妇好去世的时候只有三十三岁,她的不幸去世让武丁非常痛心。武丁将妇好下葬到自己处理军政大事的宫室旁边以便每天都能看到。
  在武丁王统治的半个多世纪里,商王朝的疆域也在征战中不断地扩大,商王朝成为西起甘肃、东到滨海、北及大漠、南至长江的泱泱大国。但是多年的征战最终耗尽了王朝的国力。在武丁死后的一个半世纪之后,在商都附近一片叫做牧野的平原上,来自西部的周族和商王军队展开了惨烈的决战,短暂的交手过后,商王军队一败涂地。战争迅速蔓延到商王朝的都城,中国第一个有文字记载的王朝就这样迎来了它的末日,为这个王朝陪葬的是商代最后一位王——商纣王。在皇宫的最深处,商纣王做出了一个让世人不解的决定,这位平日最喜欢玉器的末代商王将皇宫内几乎所有玉器全都堆积在自己身旁。最后。他命人在皇宫之内放了一把大火。据说与这位末代商王共同葬身火海的玉器达到四千多件。商王朝开创了中国文明史上第一个拥有疆域的王国。在这个王的权力和地位,全面确立的时代具有神秘自然之力的玉器牢牢掌握在王室成员的手中。王者的荣耀与光辉终于超越神灵,成为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玉器为王族服务的历史也从那时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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