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正在电脑上使用Google Buzz免费共享服务时,你是否会想到,在这星球上某个角落里,有个倒霉鬼正在为你这顿“免费午餐”埋单?同样,你清晨打开信箱,看到里面有一封来信,里面有一张皇马俱乐部赠送的“国家德比”的免费球票,你是否会担忧,这份意外的馈赠,可能使另一个人花费更高的价格,才能获得一张和你手里那张相同等级的球票?
　　克里斯·安德森,这位发现“长尾理论”的大秃子在他的专栏里长叹:“真的有免费面包吗?真相其实是,要么你稍后必须为其付费,或者会有其他人(第三方)替你付账。”那么在足球场上,这个第三方,会是谁?而最重要的问题是,依照默多克的说法:“那将要付费的部分,将比原有价格更贵!更贵!更贵!”
　　
　　更贵、更贵、更贵
　　
　　是的,欧洲联赛的高票价早已进入这种“更贵、更贵!更贵!”的车道。足球正在成为一项像GUCCI、香奈儿那样的奢侈品,因为这些品牌很少会推出试用装。
　　“从成本上看,英超联赛的球票应该是六英镑,但现在一些球场的票价却是在六倍以上甚至更多,”足球支持者联盟主席马尔科姆·克拉克说:“看起来,似乎只有所有球票都免费,才能平息众怒。”
　　从最近两个赛季的情况来看,一些俱乐部的确正在这样做,他们向一些妇女、老人儿童以及社会弱势群体提供了免费的球票,纽卡斯尔联俱乐部还向部分刑满释放人员奉送了球票,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改过自新……
　　但这些善举并没有让冷清的看台活泼起来,相反还遭到媒体的质疑:“这些人真的会去球场看球吗?”过去,曾出现一些获得免费球票的幸运儿最后放弃了比赛,因为“他们拿到票后会很快高价转手卖掉”。
　　最后的妥协是,一些政府人员不得不陪同这些“幸运者”前往球场观看比赛。问题变得很明显。你可以看出那些欧洲球队的球票分配工作有多糟糕——那些真正需要球票的人,很少能得到免费球票,而一些人,尤其是那些妇女儿童之外的那些人,却总是受到几乎强制性的优惠。
　　
　　都是免费惹的祸?
　　
　　你知道,每场比赛,欧洲俱乐部都会留下超过3000张球票,免费提供给部分政府要员、球队赞助商、球员家属,以及一些俱乐部认为重要的人物甚至一些极端球迷组织(那些弱势群体还只是少数)……这已经成为一项传统。但事实上,这些具有较高消费实力的豪客们并不真正需要观看比赛。而那些有需要的观众,则被抛弃在外了。
　　一个经济常识很快就显现了:除去近两万多名季票拥有者和3000张免费球票,一场比赛俱乐部差不多单独出售近5000张球票,而需要球票的球迷却可更多,而你想去现场比赛,就得比平时花更多的钱……
　　最坏的结果是,一些人得到免费球票后并没有来球场,票贩子则把这些球票转而高价卖给了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卡佩罗担心地说:“意大利俱乐部经常向那些足球流氓提供免费球票,而这些人转脸充当起了黄牛。”这就造成很奇怪的现象,俱乐部对主场空空荡荡的看台束手无策,但那些需要看球的球迷却只能在场外望球兴叹。
　　如果在周末,这种现象可能很难显现,但在世界杯这样的大赛上,这些免费球票带来的连锁效应很危险--如果对外提供的免费球票越多,那么届时向公众出售的球票价格也越贵。
　　德国世界杯64场比赛一共337万张球票,只有110万张对外正式销售(剩余的都给了赞助商和FIFA合作伙伴等),而仅仅在英格兰,需要球票的观众就达到了1000万,最后一张英格兰队比赛的球票炒到了原价的22倍……而6月份在南非将进行的世界杯,从目前销售情况来看,超过300万张球票中,预计也只有160万张进入公开销售系统。
　　
　　古老的传统
　　
　　也许,足球界的高票价都归结于“免费“实在过分,但事实上,这种免费球票,的确带来了混乱。
　　过去,免费球票曾经是一项古老的文化。阿森纳教练温格说。“每场比赛前,最让球员头疼的,就是为那些亲属搞票。”而球员们通常都有个大家族,这也给他们带来了困扰。巴萨门将巴尔德斯说:“比赛前,总有一些你很久没有联系过的亲戚会打电话给你要票,这种情况非常难办。”
　　一些球员甚至会因为免费球票而在比赛中分心。“一到比赛前,所有人都会为球票分心。”罗伊基恩说:“如果有谁的亲戚没有分到票,在比赛时他们都会失措。” 2004年欧洲杯,葡萄牙对俄罗斯的比赛中,葡萄牙队的家眷直到比赛开始才领到组织者分派的免费球票,但却分到了最高的看台,一些球员在比赛开始后,都在朝看台观望寻找家人的位置。
　　但现在,球员已经感受到了经济危机带来的寒意。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每年拿到手的免费球票越来越少了。一些俱乐部工作人员甚至发现,作为俱乐部的一员,他们自己的那一份门票也要付费了。
　　上世纪90年代,曼联队的球员,在一场比赛还能获得4张免费球票和6张优惠球票,基恩在他的自传中透露,“每周,我都能拿到4张免费球票,此外还要自己掏腰包买10到15张球票。”但这个数字在格莱泽上台后已经减少到3张。2006年对威根队的那届联赛杯决赛,里奇·琼斯在内的二线球员如果想现场观看自己球队的比赛,也要支付72英镑。因为根据新规,任何教练或者球员,如果不在弗格森一线队的直接管理下,都得掏钱才能观看曼联的比赛。
　　和曼联一样,大部分英超球会缩短了对球员的球票优待。利物浦队从2004年开始就要求,球员如果需要额外的球票,必须做出足够的证明,并支付相应的费用。切尔西队在2008年开始缩减了这项福利,过去,斯坦福桥的一线球员能够获得8张免费球票,但现在主力球员只能获得4张赠票,如果额外申购,也需要自己付费……
　　一些俱乐部甚至对那些德高望重的名宿也“痛下杀手”,于是,球迷们看到,作为前任主教练,舒斯特尔想观看皇马的比赛,也必须自己掏钱,而曼联那位伟大巴斯比的家人,也只有掏钱后,才能走进老特拉福德球场。
　　
　　多了还是少了
　　
　　看上去,球员们得到的球票比过去少了。但实际上,另一方面,他们得到的球票反而上还多了。
　　一位叫纳森·贝克的维拉队小将最近在自己的FACEBOOK上,将俱乐部分配给他的五张联赛杯决赛球票以1000英镑的价格出售。事后,维拉队禁止他进入温布利球场观看联赛杯决赛的处罚。现在的问题是,在英超联赛中,参与倒票的肯定不止贝克一人,只是他们做得更隐蔽,切尔西队长特里私下出售俱乐部训练基地门票的事例也证实了这点,至少,某些球员不会错过挣钱的机会。
　　从一些联赛的上座率看,球员们的确也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需要很多票,老特拉福德西看台的家属区很少有坐满的时候,并不是每一场比赛都会吸引那些家属们的兴趣。尽管经常有球员向俱乐部申购多余球票的情况,也不能保证,他不将这些球票以更高的价格售出。2006年一项对美国NFL球员的调查中,超过90%的NFL球员都存在倒票情况,一些球员专门购买队友的免费票,然后秘密出售,一年可以盈利近20万美元。
　　
　　免费看球?
　　
　　不过,球员的免费球票从本质上看依然少了,因为更多的球票都到了俱乐部的那些“好朋友”手里。2006年曼联对威根的联赛杯决赛,曼联二线队球员需要付费来购买球票,但曼联老板格莱泽却用300多张门票邀请了一些广告赞助商和自己的生意伙伴。尽管在今年2月28日,对阿斯顿维拉的联赛杯决赛,美国人“慷慨”地掏出了800张球票,邀请594名二线球员在内的曼联全体员工看球,但剩下来的免费票,依然给了那些富人观光客。
　　最让人担心的是,这些免费球票还成为俱乐部高层的政治工具。皇马前任主席卡尔德隆的经历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在其任内,这位失败者利用手中分配球票的权力,将免费球票分派给自己的亲属(这些人再把球票高价转售给球迷)、生意伙伴,以及那些将来对自己竞选有利的选民,而对真正需要球票的球迷却视而不见。
　　去年在南非进行的联合会杯上,布拉特曾公开呼吁:“要让更多穷人获得看球的权利。”这也是所有人的愿望。但事实是,往往在最后,大部分球票依然给了赞助商和一些FIFA的合作伙伴。即使在出现空座的情况下,组委会并没有如媒体呼吁般将免费球票送给那些普通球迷,而是都赠送给了广告赞助商。
　　依照马尔科姆·克拉克的“免费设想”,足球联赛实际上和那些免费报纸、软件一样,完全可以提供消费者免费观看,因为俱乐部可以从其他地方挣到更多的钱,“目前的电视转播合同使各家俱乐部收入剧增,即使减去门票销售收入,各队的收入与以前相比也不会减少。”
　　但现在的足球场却和传统的“免费经济学”恰恰相反,享受免费套餐的成了那些赞助商在内的第三方,而球迷却成为最后埋单的人。他们往往要比过去支付更多的钱,才能观看一场他们热爱球队的比赛,而这个情况在南非,依然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