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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8月,中共广东支部正式成立后,大力发展组织,特别重视在工人中发展党员。广东的产业工人集中在粤汉、广三、广九三条铁路和兵工厂、造币厂,而手工业工人则以油业工人为最,织造、坭水建筑次之。拉黄包车工人也有数万人众。
当年,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党团员都是自己掏荷包解决吃饭问题。党员为了开展工人运动,特意深入群众,和自己培养的工运对象同劳动。例如团员沈厚堃,即沈青,他负责发动黄包车工人,即随之去拉车,食宿在黄包车夫馆。区委书记陈延年也在广州拉过车。
广州油业工会,连市郊也有工人45000多人,他们是用古老的木槌打桩榨花生油的工人,从打桩去壳、炒生仁、压榨整个过程,劳动强度甚大。一直以来,他们组织了职业行会,工人大多数出身贫苦农民和城市贫民,文化低,封建帮派意识浓厚。因此,党派去开展工运的党员团员都文武双全。文,即能进行政治思想教育;武,即能在劳动中经受住强劳动的苦头。
1922年春,派去油业工会工作的党员中,除了红甲工“四大天王”周其鉴、刘尔嵩、阮啸仙、张善铭外,还有沈春雨、沈青、曾西盛等以及轮班去的党团员。其目的是把行会改造为革命工会。
曾西盛的底细,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了。人们知道他是刘尔嵩的连襟。曾西盛到油业工会后,主动关心行会的经济收入。油业工会总会设在广卫路与越华路交界处,还有分散在市区和郊区的十多个分会。从总会到各分会,清理出一大笔余款,于是开了几次全油业工人的代表大会,提出了将这笔超十万元的基金,在原总会处建筑一间钢筋水泥的三层油业总工会,并选出一个执行委员会来执行监督建筑事宜。党便派了曾西盛和刘尔嵩两人参加执行监管。
曾西盛对油业工会的财经,怀有私心杂念。为了提取钱财,他亲自找建筑商人索要建筑材料回扣;又在承建工头中采取多报工人数,从中谋利贪污。他以为刘尔嵩是他的连襟,不会揭发他的贪污行为。他甚至还到各分会将工人的会费放入自己的腰包,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妄为。
刘尔嵩发现曾西盛的贪污行为后,即向党组织反映。不巧的是,当时陈炯明背叛革命,炮轰孙中山总统府,中共广东支部负责人谭平山、谭植棠被中共中央调往北京学习,团委书记阮啸仙为躲避追捕被迫出走。杨匏安代理区团委书记。
杨匏安是一位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较高的优秀革命家。他回顾了1914年他在母校任小学老师时,曾因揭发校长刘希明贪污反被诬陷的历史。故此,他对油业工会揭发曾西盛贪污公款一事,采取慎之又慎的态度。他亲自找人核对揭发材料,要求揭发人提供事实,讲情况,取凭证,核对后还亲自与曾西盛谈心,逐项逐项与曾核对,但曾西盛却采取拒不承认的顽固态度,甚至在事实面前也推得一干二净,反诬陷他人诬陷他。
杨匏安如是再三找他,均遭抗拒。杨匏安还动员其他的党团员做曾的工作,曾西盛不但拒不交待,还说是陈式曦教唆他的,企图拉陈落水以减卸责任。其实,陈式曦是被曾诬告,因陈本来就对共产主义事业三心二意,害怕斗争,因而自行退党。①
为此,杨匏安在杨家祠召开了党团全体联席会议②,公开全部揭发、调查核实材料证据,讨论“油业工会财务与曾西盛同志的贪污错误行为”,征求全体同志的意见,会上还允许曾西盛到场听取意见和发表意见。可是曾西盛破罐子破摔,不但不赔退,反而恶人先告状,开会时大发无名火,大肆攻击人们诬陷他而急急退党。他的表现激起了全体出席人员的怒火,齐声决定,开除曾西盛出党,通过法律手段,由广州油业工会聘请律师,追回其贪污银两。
曾西盛被清除出党后,立即投靠国民党工贼马超俊,马即以孙科为挡箭牌,为曾西盛掩护。
1926年油业工会总工会大厦落成。工会已从行会改造完毕,并加入了广州工人代表大会。刘尔嵩被选为工会主席。
1927年4月15日,广州反动派进行反革命大屠杀。是日凌晨起,穗城风声鹤唳。市蔬菜工会主席陈功武听得满城枪声和捕人声,遂跑到东臬大道刘尔嵩家问个究竟。然而,刘尔嵩还未起床,便听得一阵急速的敲门声。门被砸破,只见曾西盛带着几个反动军警进来,一把抓住刘尔嵩,尔嵩妻陈六见状,挺起胸膛质问曾西盛说:“姐夫,你这是干什么?”“贱货,你好嫁不要嫁到刘尔嵩,守寡啦,有得你叹!”陈六扑上前去打了曾西盛一巴掌,被曾推倒在地,曾则押着刘扬长而去。陈功武站在一旁,见贼人走了,扶起陈六后醒悟自己正履险境,也急忙走了。
刘尔嵩被押至南关戏院,后被转移押至南石头监狱,与萧楚女、沈春雨、李森、李耀先等革命烈士被“点天灯”③的酷刑残害而壮烈牺牲。这是当年《晨报》的报导。
曾西盛成了杀害革命群众的刽子手。
注释:
①“文革”前,笔者在广东区委旧址复原工作时,由梁复然等同志介绍,去榨粉街某号找陈式曦,陈知我来意,即说:“我是退党的,不要烦我,”便走了。
②梁复然、杨淑珍、谭天度、陈志文、张元恺、张婉华等回忆。
③“点天灯”是当时的酷刑,先用火后用水浸死。
当年,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党团员都是自己掏荷包解决吃饭问题。党员为了开展工人运动,特意深入群众,和自己培养的工运对象同劳动。例如团员沈厚堃,即沈青,他负责发动黄包车工人,即随之去拉车,食宿在黄包车夫馆。区委书记陈延年也在广州拉过车。
广州油业工会,连市郊也有工人45000多人,他们是用古老的木槌打桩榨花生油的工人,从打桩去壳、炒生仁、压榨整个过程,劳动强度甚大。一直以来,他们组织了职业行会,工人大多数出身贫苦农民和城市贫民,文化低,封建帮派意识浓厚。因此,党派去开展工运的党员团员都文武双全。文,即能进行政治思想教育;武,即能在劳动中经受住强劳动的苦头。
1922年春,派去油业工会工作的党员中,除了红甲工“四大天王”周其鉴、刘尔嵩、阮啸仙、张善铭外,还有沈春雨、沈青、曾西盛等以及轮班去的党团员。其目的是把行会改造为革命工会。
曾西盛的底细,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了。人们知道他是刘尔嵩的连襟。曾西盛到油业工会后,主动关心行会的经济收入。油业工会总会设在广卫路与越华路交界处,还有分散在市区和郊区的十多个分会。从总会到各分会,清理出一大笔余款,于是开了几次全油业工人的代表大会,提出了将这笔超十万元的基金,在原总会处建筑一间钢筋水泥的三层油业总工会,并选出一个执行委员会来执行监督建筑事宜。党便派了曾西盛和刘尔嵩两人参加执行监管。
曾西盛对油业工会的财经,怀有私心杂念。为了提取钱财,他亲自找建筑商人索要建筑材料回扣;又在承建工头中采取多报工人数,从中谋利贪污。他以为刘尔嵩是他的连襟,不会揭发他的贪污行为。他甚至还到各分会将工人的会费放入自己的腰包,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妄为。
刘尔嵩发现曾西盛的贪污行为后,即向党组织反映。不巧的是,当时陈炯明背叛革命,炮轰孙中山总统府,中共广东支部负责人谭平山、谭植棠被中共中央调往北京学习,团委书记阮啸仙为躲避追捕被迫出走。杨匏安代理区团委书记。
杨匏安是一位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较高的优秀革命家。他回顾了1914年他在母校任小学老师时,曾因揭发校长刘希明贪污反被诬陷的历史。故此,他对油业工会揭发曾西盛贪污公款一事,采取慎之又慎的态度。他亲自找人核对揭发材料,要求揭发人提供事实,讲情况,取凭证,核对后还亲自与曾西盛谈心,逐项逐项与曾核对,但曾西盛却采取拒不承认的顽固态度,甚至在事实面前也推得一干二净,反诬陷他人诬陷他。
杨匏安如是再三找他,均遭抗拒。杨匏安还动员其他的党团员做曾的工作,曾西盛不但拒不交待,还说是陈式曦教唆他的,企图拉陈落水以减卸责任。其实,陈式曦是被曾诬告,因陈本来就对共产主义事业三心二意,害怕斗争,因而自行退党。①
为此,杨匏安在杨家祠召开了党团全体联席会议②,公开全部揭发、调查核实材料证据,讨论“油业工会财务与曾西盛同志的贪污错误行为”,征求全体同志的意见,会上还允许曾西盛到场听取意见和发表意见。可是曾西盛破罐子破摔,不但不赔退,反而恶人先告状,开会时大发无名火,大肆攻击人们诬陷他而急急退党。他的表现激起了全体出席人员的怒火,齐声决定,开除曾西盛出党,通过法律手段,由广州油业工会聘请律师,追回其贪污银两。
曾西盛被清除出党后,立即投靠国民党工贼马超俊,马即以孙科为挡箭牌,为曾西盛掩护。
1926年油业工会总工会大厦落成。工会已从行会改造完毕,并加入了广州工人代表大会。刘尔嵩被选为工会主席。
1927年4月15日,广州反动派进行反革命大屠杀。是日凌晨起,穗城风声鹤唳。市蔬菜工会主席陈功武听得满城枪声和捕人声,遂跑到东臬大道刘尔嵩家问个究竟。然而,刘尔嵩还未起床,便听得一阵急速的敲门声。门被砸破,只见曾西盛带着几个反动军警进来,一把抓住刘尔嵩,尔嵩妻陈六见状,挺起胸膛质问曾西盛说:“姐夫,你这是干什么?”“贱货,你好嫁不要嫁到刘尔嵩,守寡啦,有得你叹!”陈六扑上前去打了曾西盛一巴掌,被曾推倒在地,曾则押着刘扬长而去。陈功武站在一旁,见贼人走了,扶起陈六后醒悟自己正履险境,也急忙走了。
刘尔嵩被押至南关戏院,后被转移押至南石头监狱,与萧楚女、沈春雨、李森、李耀先等革命烈士被“点天灯”③的酷刑残害而壮烈牺牲。这是当年《晨报》的报导。
曾西盛成了杀害革命群众的刽子手。
注释:
①“文革”前,笔者在广东区委旧址复原工作时,由梁复然等同志介绍,去榨粉街某号找陈式曦,陈知我来意,即说:“我是退党的,不要烦我,”便走了。
②梁复然、杨淑珍、谭天度、陈志文、张元恺、张婉华等回忆。
③“点天灯”是当时的酷刑,先用火后用水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