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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懿华
曾留学于美国和英国。学画十年却从摄影师开始了电影生涯,一腔热血想要从事NGO/国际政治工作却发现电影才为真爱。希望能在自己的电影里探讨更多关于人性以及社会问题。参与制作的《飞天鱼》获第3届马德里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
世家出来的“顽劣女孩儿”
刘懿华,这个名字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的年代感,却也烙印着家族特征——正统、规矩。物理科学家爷爷,经济学家父亲,还有一位在广电系统工作的母亲,按照老辈的设计,她可以学习经济而过上优渥、稳定的生活。而她,偏偏走了一条让所有人吃惊的路。
她说自己从来都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4岁开始学画画,当发现自己不具备成为大师的天赋时,我把画画当成了爱好,不再执念;当高考来临,知道自己成绩并不稳定,便顺从了父母的建议,赴美到弗吉尼亚大学开始了留学生活。最初,我学习的是政治。然而,一个连选举权都没有的人,在美国学政治,无疑是困难的。在一段时间的思考后,我决定一边学习经济,一边利用假期去全美最好的电影学校南加州大学和纽约大学修电影课程,我要看看在电影方面自己有没有天赋。喜欢但没天赋的就当作爱好,喜欢又能做好就可以当事业。”
初学就得到老师的认可,而她也不见了学习政治和经济时那种努力却找不到突破口的无力感。学习电影,让她体会到只要自己努力,就会有“上帝之手”牵着她不断地向上攀升。当结束了在南加大的三门课程后,她完全坚定了,电影是她一辈子都要做的事情。
夜里在ghetto(贫民窟)听枪声
大二暑假,决意要走电影路的她,用回国的路费买了一台5D3,想去美国电影圈闯闯。这下,彻底激怒了一心想让她回国休假的父母,他们拒绝为她提供生活费。屋漏偏逢连阴雨,因为欠费租住房的电被断了,一直蹭人家网的楼下邻居也搬走了。身上只有少量现金的她,选择独自乘火车从弗吉尼亚(东海岸)到旧金山(西海岸)投奔同学。
她白天到处去看免费的博物馆,晚上蹭住在同学家。当博物馆都快看遍的时候,经朋友介绍她在洛杉矶的一家韩国经纪公司找到了一个实习的机会。
“因为没钱,我只好硬着头皮租住在ghetto(贫民窟)里。一个狭小的房间,加上我还有两个黑人一个白人。夜里经常会被室友的争执吵醒,有时候是为了一台电扇,更多的时候是因为根本记不起来的原因。然而,这不是最糟的,夜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枪声才让人心惊肉跳。”
夜里不好过,白天的日子也比想象中艰难。“经纪公司每天让我做的事情,主要是整理文件等各类杂事,仿佛距离电影更加遥远。最好的时光就是,每天到楼下的韩国餐厅点一碗拉面,或是每隔一个小时从60层的楼上慢慢坐电梯下去抽支烟。”
怀才不遇看起来更像借口
“如同坐牢般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父母知道了她的境遇,她才得以离开贫民窟。慢慢地,她认识了更多电影行当的人,三个月后,她真正进组成了《Drink the Gloom》的剧照师。接着,有人不断开始找她,她参与了几部在加州和弗吉尼亚州的长片电影和广告。
因为学校作业的要求,她开始尝试做纪录片,这仿佛为她打开了另一扇窗。因为一部中餐馆的纪录片,让她被美国著名脱口秀主持人扣扣熊(科尔伯特)看中,资助她做一部关于同性恋题材的纪录片。然而,这被相对保守的校方视为禁忌,校方扣下了这笔钱,让她去申请人权组织的许可。许可申请下来要两个月,赞助费如果不领取,一个星期后将自动退回,事情进入一个死循环。钱当然是拿不到了,刘懿华被气到发烧。
病好后,倔强的姑娘,决定凭一己之力完成纪录片。自己当导演、制片、摄影,其他都请朋友免费工作。过程可想而知。她说:“拍完一阶段后,许久不见我的人都吓了一跳,因为压力和生活不规律,整个人严重浮肿。”这部纪录片,让她尝到了苦头,但也让她“累并快乐着”,带着这部独立影片,刘懿华和她的电影也开始获得了国内投资人的青睐。但是,这个一直自己找糖吃的孩子,会不会得到上帝更多的偏爱呢?也许刚刚和万达上海地标广告合作后的她,未来会更加有感触。
Q@A
Q:你怎样看待竞争?
A:我不相信怀才不遇。在这个繁盛的时代,电影作为大众娱乐,每一个有才华、有能力的人,都能找到他的位置。
Q:初中就开始写小说,而且已有很多拥趸,为什么不当个作家呢?
A:我不完全想成为作家。每一个故事都是先以画面的样子来到我脑子里的,我只是把画面记录下来。所以现在也开始自己创作剧本,准备向故事片发展。
Q:女孩子做导演会不会太辛苦?
A:导演不光拼天赋,还得拼体力。作为韩国导演李宰汉的助理,前段时间因为赶制《第3种爱情》的后期,连续10天每天只睡3个小时左右。因为长时间盯机器熬夜,我的眼睛严重屈光,不得不在室内也戴着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