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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语言的学习，学的是什么？一是最基本的组成--词，二是词排列的内在规则或规律。有人认为这种规则或规律是出于人类天生的一种机制，有人认为那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的约定俗成，也有人认为是人的多种认知的综合作用。关于词，其中心的内容就是词义。词义与人的认知关系极密。在此我们不赞同索绪尔学说中认为语言是完全任意性的说法。我们认为在语词的音形义上虽然有一定任意性，但更多的还是嵌入了人类的认知身影。对语言的整体态度我们采取两分的观点：第一，在语言的组织规律上，它不是单纯外界事物、关系的一种映射，也不单是人多种认知能力作用的结果，而是人类天生的一种能力和机制。它甚至可以对人的其他认知能力包括听觉、嗅觉、视觉甚至思维及其作用的结果进行编码，与人的其他认知能力密切相关却又各自独立的能力体系，语言能力是有别于其他认知能力的一种本能。第二，在具体的词汇上，包括词音、词形甚至词义，上述语言的本能又需要借助于人的其他认知能力（包括感知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或者说协调各方在语言产生中发挥作用、采集并且处理各方提供的信息，对其编码。在语言的上述第一方面中，语言本能及其机制起根本作用；在第二方面，人的认知因素起重要参与作用或积极作用。本篇也是在此观点背景下来展开的。我们在此是重点论述第二方面，即人的认知在语词的形成中所起的实际影响作用。
本篇是以一个日语多义词「かける」及与其同义的汉语词群为例，来说明影响不同语言之间同义或近义范畴内的语词构成及语义上的差别的因素有哪些，以及认识这些因素对我们习得外语会有什么影响。
一、客观事物-语词--人类的认知在其中所起作用
对同一人事物，同一状态动作，不同的人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理解，之中除了文化、国俗的差别外还起因于人在认知上的差异。在语言层面上表现为不同民族之间差异化的认知加工。有一种学说认为不同的语言使用者，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并举出了实际的例子：比较印第安人某族语和英语，印第安某族语中没有动词和宾语的明确区分，而英语却很明显。这反映出印第安人是把动作和对象放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来认知，而英语人群则是把动作与对象分别独立出来。这样的现象是很有意思的，如果把语言比作盖房子的话，同样大小的房子，印第安人用的材料是很长很宽的木板，而英语人群用的是很小的砖块。这是人的认知影响语言的重要例子。
所谓“认知”就是人类利用自身感官、心智对外界事物包括自身的心理的一种捕捉方式。许多的语言事实都证明语义是与认知有着非同一般联系的。在本文中为了更好地解析这种联系我们也将引入“图式”这一认知语言学上的概念，不过，这里所说的图式有别于语言学著作中所说的意象图式，它在范围和抽象程度上要小于后者，前者是较为具体的，不太具有特别强而广阔概括力的图式，是一些较为具体、抽象程度较低的“图解样式”。
不妨给这里的“图式”下一定义：所谓图式，就是通过的人的认知分析而得的对外界事物或典型关系的某种统一性或相似性的抽象概括，用形象的图解来表达。本篇中方形、长形框代表具体事物，菱形框代表抽象事物，实线箭头表示实际动作，虚线代表某种认知操作。
在这里，我们将用图式的方法尝试揭开语词多义性的面纱。
二、「かける」的词典义以及各义之间关系的认知解析
据《现代日汉双解词典》（俞彭年主编2002.1）「かける」的意思至少有41项之多。本文将这些义项按照人的认知特点对其进行整理。根据词义我们推理出它的基本义是表示事物之间的位置关系，且其最典型的、中心的关系就是一种交叉的关系。以下分别详述：
1、（以下引自该词典）
①それを目標物がかぶる·よびるようにする（挂、覆盖、披、撒、浇等）
②張りめぐらしたり仕組んだりして作り設ける。（张，搭，布）
③両端を支えとして、またぐように渡す。（架）
④こちらの行動の結果としてほかに負担を生ずる。（负担，使其受，课）
⑤に及ぼすなら。（论到，提起）
⑥しりを支えとする物の上にする。（坐）
⑦矢をかける。（射）
这些语义相同的要素是：
（1）描述事物间位置关系，包括从远离到相互接触（或点或线或面的）的整个过程。语言使用中可以单独提取其中的某一片段。
（2）在抽象性语义如“负担，使其受，课”中，仍然是位置关系的演化语义。
对比与之对应的各汉语义项可以发现，汉语的视点更细，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1）从过程看如果是从远离到相互接触的这个阶段里，则可以是“挂、覆盖、披、撒、浇”，从事物的物理特征来看，颗粒状的可以是“撒和洒”，线状的可以是“挂、浇”，面状的可以是“盖、披”。
（2）从过程看如果是已经到达了相互接触的地步，那么可以是“挂、覆盖、披、搭、张、布、架、坐、射”等词义。
（3）从抽象角度讲这种位置关系一经隐喻化操作就可以是“负担，使其受，课”。
由此处可见，汉日语在这些意思上能有相同之处、可对译之处的根源在于二者都有表达位置关系的含义，其不同之处：汉语形成了丰富的词汇（即由义项分化出了词汇），原因在于汉语观察同一现象的视点在变化，细化了词义也丰富了词汇。以上可图解如图1。
由于位置关系这一核心未变，经隐喻化操作，语义就有了抽象化的色彩。这同样可以用该图示解。
2、第二种情况
①[約束する]的意思“约定”。
②道具、機械を働かせる。发动。
③つき込む。相当の金額や量の時に言う。
④心を寄せてそれに頼みにする。
在此的主要语义要素是：
（1）移动主体有人的参与。或者二者都是人在参与。
（2）位置关系的变化是由相向运动而达到接触、交叉，此处引申为双方的接洽、交谈、约定或引申为接触后发生的动作和起的作用（如图2）。 在此日语与汉语相比，认知上日语更注重由动作义来引申动作结果的抽象义，而汉语的视点和策略上是注重事件本身，基本没有进行更深的隐喻或其他认知操作。
3、交叉往复动作义
鳥が飛ぶ また 飛ぶように行く。飞。
ブラシする。刷。
人や獣が足で走る。跑。
掛算する。算，乘。
这些语义的共同要素如下：
（1）两种事物或事物的两个部分间做交叉往复的动作。
（2）动作可以是周期性的。
在这里，动作已经不仅可以表示静态的交叉，还可以表示一种运动的交叉（如图3）。
事实上，“计算、乘法”也是一种交叉的关系，正如
数学中的“交叉相乘”的原理一样（如图4）。
图3 图4
对比这里的汉日语同义范畴，我们可以发现，汉语有着很强的象形思维、工具思维：跑是用“足”的，飞是有带羽毛的翅膀的，刷是用到一种工具的，并且这里用转喻的手法以“刷”这一工具代替“刷”这一动作；而相较之下日语是语音文字，且其元音辅音较少，文字产生较晚，就不得不用一词多义的策略来达到表意的要求，更重要是日语是用动作本身来表达其正在进行的事情，具有很重的语境色彩。
4、经过义（时间或场所）
①時。所。方向の（...から...まで）の間。
这些语义所包含的要素：运动经过了交叉部分，继续前进达到某一点（如图5）。
在此，汉语和日语在表示“经过”义时既有一定区别又有共通之处。唯一区别的地方是汉语用“经纬”之“经”的动作未表移动，表明汉语在此是选取典型事物“织布用具”来代表某一抽象概念，而日语却有抽取不同事物相同之处的趋向。共同点是汉日语是用移动这一动作来直观地表达“经过”的意思，由“经过空间”隐喻到“经过时间”。
5、第五类语义，继续相向运动导致两者融合。
①曲がった物、とがった物、張った物、仕組んだものでとらえる。
这类语义有共同要素：运动双方交叉且有一方进入另一方内部（如图6）。
汉日语比较，日语仍然是通过“移动一位置改变”这样的视点来看待事物间的关系，而汉语在此则着眼于运动一方对另一方造成的影响这样的视点。
6、最后，作为一个整体的事物，内部的运动造成的分裂。
①固い物の一部分が壊れてとれる。
②一部分が失たせ形になる。そういうものの一部分がない状態になる。
③あるべきものが不足する。
这三个语义的共同语义要素是：
（1）事件双方同属一个系统。
（2）部分脱离整体。
在此汉日语的不同点在于，汉语是从整体与部分的关系的视角来看看待事物，而日语是从二者的位置关系变化的视角来看待同一事物（如图7）。
三、总结——汉日语体现出的认知差异及对外语习得的启示意义
通过上面汉日语的比较分析我们得知，即使对同一事物、同一语义范畴，汉语和日语的确是有着各自不同的认知行为、特点。日语除受语言本身音节较少等的影响而不得不产生大量多义字外，也受自身认知影响，用与汉语有不一样的眼光、视角来把握了一个运动的现象、过程，并且也用运动的视角来把握运动过程中涉及的人事物及其关系，用位置关系的来隐喻很多其他的关系比如运动静止关系、整体部分关系、相互作用关系（破坏或是开动、激发，消极或是积极）。另一方面日语往往用一个词来涵括整个动作的过程，包含起点和终点。这样使得它的词义虽范围广阔但却含糊、不明确、需要语境才能对某一合适的语义片段加以凸显，这些语义片段始终没有突破限制而形成新的语词，但这些语义片段之间的联系却是非常紧密的、连贯的，因为它们处在同一过程中。而汉语是把这个动作过程全都详细化，并把所能捕捉到的、认为值得区分的最小片段加以提取、分离并概念化、词汇化，因此在同一对应语义范畴内汉语的词义就表现得很精细，区别性很强，各不同词义之间看似没有或很少联系，而在词汇量上则表现为比较丰富。用一个比喻说明，就是汉语是在拍照，而日语是在录像。
由此，我们发觉，学习外语，不只是背诵一些单词，使单词的音、形、意被对号，相反，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透过这些庞杂的语义系统探索其背后的语义机制，认知机制，目的不仅是习得、掌握一种外语，更是掌握一种外语的新思维，这条路我想不光是靠给外语学习者提供一种外在的语言环境，更为根本的是给外语学习者提供一种思维上的指导，引导他们：foreigners是这么想的，这个外语里面蕴含的是这样的外语式思维，因此他们才是这样说的。我想只有到了这种地步，在国内的语言环境中的外语学习者们习得一门外语才会更加现实，否则空洞的理论，机械式的教学，不大容易造就真正掌握外语的人。
（作者单位：东北林业大学）
语言的学习，学的是什么？一是最基本的组成--词，二是词排列的内在规则或规律。有人认为这种规则或规律是出于人类天生的一种机制，有人认为那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的约定俗成，也有人认为是人的多种认知的综合作用。关于词，其中心的内容就是词义。词义与人的认知关系极密。在此我们不赞同索绪尔学说中认为语言是完全任意性的说法。我们认为在语词的音形义上虽然有一定任意性，但更多的还是嵌入了人类的认知身影。对语言的整体态度我们采取两分的观点：第一，在语言的组织规律上，它不是单纯外界事物、关系的一种映射，也不单是人多种认知能力作用的结果，而是人类天生的一种能力和机制。它甚至可以对人的其他认知能力包括听觉、嗅觉、视觉甚至思维及其作用的结果进行编码，与人的其他认知能力密切相关却又各自独立的能力体系，语言能力是有别于其他认知能力的一种本能。第二，在具体的词汇上，包括词音、词形甚至词义，上述语言的本能又需要借助于人的其他认知能力（包括感知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或者说协调各方在语言产生中发挥作用、采集并且处理各方提供的信息，对其编码。在语言的上述第一方面中，语言本能及其机制起根本作用；在第二方面，人的认知因素起重要参与作用或积极作用。本篇也是在此观点背景下来展开的。我们在此是重点论述第二方面，即人的认知在语词的形成中所起的实际影响作用。
本篇是以一个日语多义词「かける」及与其同义的汉语词群为例，来说明影响不同语言之间同义或近义范畴内的语词构成及语义上的差别的因素有哪些，以及认识这些因素对我们习得外语会有什么影响。
一、客观事物-语词--人类的认知在其中所起作用
对同一人事物，同一状态动作，不同的人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理解，之中除了文化、国俗的差别外还起因于人在认知上的差异。在语言层面上表现为不同民族之间差异化的认知加工。有一种学说认为不同的语言使用者，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并举出了实际的例子：比较印第安人某族语和英语，印第安某族语中没有动词和宾语的明确区分，而英语却很明显。这反映出印第安人是把动作和对象放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来认知，而英语人群则是把动作与对象分别独立出来。这样的现象是很有意思的，如果把语言比作盖房子的话，同样大小的房子，印第安人用的材料是很长很宽的木板，而英语人群用的是很小的砖块。这是人的认知影响语言的重要例子。
所谓“认知”就是人类利用自身感官、心智对外界事物包括自身的心理的一种捕捉方式。许多的语言事实都证明语义是与认知有着非同一般联系的。在本文中为了更好地解析这种联系我们也将引入“图式”这一认知语言学上的概念，不过，这里所说的图式有别于语言学著作中所说的意象图式，它在范围和抽象程度上要小于后者，前者是较为具体的，不太具有特别强而广阔概括力的图式，是一些较为具体、抽象程度较低的“图解样式”。
不妨给这里的“图式”下一定义：所谓图式，就是通过的人的认知分析而得的对外界事物或典型关系的某种统一性或相似性的抽象概括，用形象的图解来表达。本篇中方形、长形框代表具体事物，菱形框代表抽象事物，实线箭头表示实际动作，虚线代表某种认知操作。
在这里，我们将用图式的方法尝试揭开语词多义性的面纱。
二、「かける」的词典义以及各义之间关系的认知解析
据《现代日汉双解词典》（俞彭年主编2002.1）「かける」的意思至少有41项之多。本文将这些义项按照人的认知特点对其进行整理。根据词义我们推理出它的基本义是表示事物之间的位置关系，且其最典型的、中心的关系就是一种交叉的关系。以下分别详述：
1、（以下引自该词典）
①それを目標物がかぶる·よびるようにする（挂、覆盖、披、撒、浇等）
②張りめぐらしたり仕組んだりして作り設ける。（张，搭，布）
③両端を支えとして、またぐように渡す。（架）
④こちらの行動の結果としてほかに負担を生ずる。（负担，使其受，课）
⑤に及ぼすなら。（论到，提起）
⑥しりを支えとする物の上にする。（坐）
⑦矢をかける。（射）
这些语义相同的要素是：
（1）描述事物间位置关系，包括从远离到相互接触（或点或线或面的）的整个过程。语言使用中可以单独提取其中的某一片段。
（2）在抽象性语义如“负担，使其受，课”中，仍然是位置关系的演化语义。
对比与之对应的各汉语义项可以发现，汉语的视点更细，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1）从过程看如果是从远离到相互接触的这个阶段里，则可以是“挂、覆盖、披、撒、浇”，从事物的物理特征来看，颗粒状的可以是“撒和洒”，线状的可以是“挂、浇”，面状的可以是“盖、披”。
（2）从过程看如果是已经到达了相互接触的地步，那么可以是“挂、覆盖、披、搭、张、布、架、坐、射”等词义。
（3）从抽象角度讲这种位置关系一经隐喻化操作就可以是“负担，使其受，课”。
由此处可见，汉日语在这些意思上能有相同之处、可对译之处的根源在于二者都有表达位置关系的含义，其不同之处：汉语形成了丰富的词汇（即由义项分化出了词汇），原因在于汉语观察同一现象的视点在变化，细化了词义也丰富了词汇。以上可图解如图1。
由于位置关系这一核心未变，经隐喻化操作，语义就有了抽象化的色彩。这同样可以用该图示解。
2、第二种情况
①[約束する]的意思“约定”。
②道具、機械を働かせる。发动。
③つき込む。相当の金額や量の時に言う。
④心を寄せてそれに頼みにする。
在此的主要语义要素是：
（1）移动主体有人的参与。或者二者都是人在参与。
（2）位置关系的变化是由相向运动而达到接触、交叉，此处引申为双方的接洽、交谈、约定或引申为接触后发生的动作和起的作用（如图2）。 在此日语与汉语相比，认知上日语更注重由动作义来引申动作结果的抽象义，而汉语的视点和策略上是注重事件本身，基本没有进行更深的隐喻或其他认知操作。
3、交叉往复动作义
鳥が飛ぶ また 飛ぶように行く。飞。
ブラシする。刷。
人や獣が足で走る。跑。
掛算する。算，乘。
这些语义的共同要素如下：
（1）两种事物或事物的两个部分间做交叉往复的动作。
（2）动作可以是周期性的。
在这里，动作已经不仅可以表示静态的交叉，还可以表示一种运动的交叉（如图3）。
事实上，“计算、乘法”也是一种交叉的关系，正如
数学中的“交叉相乘”的原理一样（如图4）。
图3 图4
对比这里的汉日语同义范畴，我们可以发现，汉语有着很强的象形思维、工具思维：跑是用“足”的，飞是有带羽毛的翅膀的，刷是用到一种工具的，并且这里用转喻的手法以“刷”这一工具代替“刷”这一动作；而相较之下日语是语音文字，且其元音辅音较少，文字产生较晚，就不得不用一词多义的策略来达到表意的要求，更重要是日语是用动作本身来表达其正在进行的事情，具有很重的语境色彩。
4、经过义（时间或场所）
①時。所。方向の（...から...まで）の間。
这些语义所包含的要素：运动经过了交叉部分，继续前进达到某一点（如图5）。
在此，汉语和日语在表示“经过”义时既有一定区别又有共通之处。唯一区别的地方是汉语用“经纬”之“经”的动作未表移动，表明汉语在此是选取典型事物“织布用具”来代表某一抽象概念，而日语却有抽取不同事物相同之处的趋向。共同点是汉日语是用移动这一动作来直观地表达“经过”的意思，由“经过空间”隐喻到“经过时间”。
5、第五类语义，继续相向运动导致两者融合。
①曲がった物、とがった物、張った物、仕組んだものでとらえる。
这类语义有共同要素：运动双方交叉且有一方进入另一方内部（如图6）。
汉日语比较，日语仍然是通过“移动一位置改变”这样的视点来看待事物间的关系，而汉语在此则着眼于运动一方对另一方造成的影响这样的视点。
6、最后，作为一个整体的事物，内部的运动造成的分裂。
①固い物の一部分が壊れてとれる。
②一部分が失たせ形になる。そういうものの一部分がない状態になる。
③あるべきものが不足する。
这三个语义的共同语义要素是：
（1）事件双方同属一个系统。
（2）部分脱离整体。
在此汉日语的不同点在于，汉语是从整体与部分的关系的视角来看看待事物，而日语是从二者的位置关系变化的视角来看待同一事物（如图7）。
三、总结——汉日语体现出的认知差异及对外语习得的启示意义
通过上面汉日语的比较分析我们得知，即使对同一事物、同一语义范畴，汉语和日语的确是有着各自不同的认知行为、特点。日语除受语言本身音节较少等的影响而不得不产生大量多义字外，也受自身认知影响，用与汉语有不一样的眼光、视角来把握了一个运动的现象、过程，并且也用运动的视角来把握运动过程中涉及的人事物及其关系，用位置关系的来隐喻很多其他的关系比如运动静止关系、整体部分关系、相互作用关系（破坏或是开动、激发，消极或是积极）。另一方面日语往往用一个词来涵括整个动作的过程，包含起点和终点。这样使得它的词义虽范围广阔但却含糊、不明确、需要语境才能对某一合适的语义片段加以凸显，这些语义片段始终没有突破限制而形成新的语词，但这些语义片段之间的联系却是非常紧密的、连贯的，因为它们处在同一过程中。而汉语是把这个动作过程全都详细化，并把所能捕捉到的、认为值得区分的最小片段加以提取、分离并概念化、词汇化，因此在同一对应语义范畴内汉语的词义就表现得很精细，区别性很强，各不同词义之间看似没有或很少联系，而在词汇量上则表现为比较丰富。用一个比喻说明，就是汉语是在拍照，而日语是在录像。
由此，我们发觉，学习外语，不只是背诵一些单词，使单词的音、形、意被对号，相反，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透过这些庞杂的语义系统探索其背后的语义机制，认知机制，目的不仅是习得、掌握一种外语，更是掌握一种外语的新思维，这条路我想不光是靠给外语学习者提供一种外在的语言环境，更为根本的是给外语学习者提供一种思维上的指导，引导他们：foreigners是这么想的，这个外语里面蕴含的是这样的外语式思维，因此他们才是这样说的。我想只有到了这种地步，在国内的语言环境中的外语学习者们习得一门外语才会更加现实，否则空洞的理论，机械式的教学，不大容易造就真正掌握外语的人。
（作者单位：东北林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