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迷香

来源 :大理文化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asonmcp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奶奶坐在屋檐下,又开始说起她记忆里的往事来。淡蓝色的暮霭开始把她的身影融化在屋檐的阴影里,映衬着她所见到过的那些罂粟花。村庄外面的田野里,有风不断地吹过来,潮湿、粘腻、温暖。村庄里流动的风,仿佛还是七十年前的神情,滇西北依然没有改变它的湿度和温暖,可以让一切有根的植物,茂盛地生长出叶子,绽放大朵大朵的花。奶奶说,春天来的时候,村庄外面的田野里,到处都会弥漫着罂粟花的香气,滇西北的阳光炽烈地暴晒着深红色的土壤,罂粟地里植物拔节的声音,响声雷动。年轻的奶奶在地里劳作,往往会沾了她一身的花粉,肥硕的花,映得她的脸庞红彤彤的,迷醉了天上飞过的鸟群。
  村庄传到我这一辈的时候,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过罂粟花的影子。在我的记忆里,它们仿佛是一场遥远的梦,在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只有看见村庄外面的稻田和玉米地,水光闪烁在夏日的正午,整个村庄都在沉睡,连稻田上空来来回回飞翔着的蜻蜓,一遍一遍地滑过一块又一块平整的田畴,显得有些无聊。奶奶跟我说起的事件,至今找不到丝毫的痕迹,我看到的是南瓜花、桉树林、梨园、拖拉机的辙印。这也许是两个世界,奶奶把她的青春留在村庄外面的罂粟地里,我日复一日地把光阴交给了村庄外面的小学里,奔跑,呼喊,莫名地忧伤。但是,奶奶坐到屋檐下,很多次不经意跟我说起她记忆中久久不去的罂粟地。那安静地放在她宽大的旧式衣襟里的双手,偶尔挪动一下,告诉我,她的双手在五十多年前,曾经紧紧地捏住一根特制的钢丝,整天整天地弯着腰,在村庄外面的那一片田野里,不断地在热风里摇晃着的罂粟果实上面轻轻地划一道创口,然后把果实上溢出的乳白色的汁液收集起来。然而,我看到的奶奶的双手,在暮色里,始终是握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打点着水稻、玉米、青菜、水桶、草篮、碗盏。奶奶的手,触摸过两个时代。她的经脉里流动了八十多年的血液,让滇西北把这两个时代收藏在它的怀里,村庄里的人们,究竟有多少饥饿、颠沛流离、风吹草动、病如枯槁?开遍田野的罂粟花,早已消失在阳光里,稻田无法洞察前世的心思,只有奶奶这样年逾古稀的老人,才会懂得一些硌痛记忆的伤。
  但是,奶奶的叙述往往会停留在罂粟花那灿烂、迷香、迎风摇晃的情景上。也许那时候,她正值青春,滇西北满山遍野的罂粟花,更多的只是给了她视觉上的陶醉。通过一些旧得发黄的资料,我隐隐约约了解到,那时候,云南的烟土在外面的名声,似乎可以跟当今云南的烟草齐名。大片大片的罂粟花开过之后,香气渐渐消失了,村庄被沉重地悬挂在罂粟枝头的果实包围着。每一年,滇西北都会有数目巨大的云南烟土流往全国。而云南的高山峡谷,又造就了云南气势恢弘的马帮,走南闯北,遍迹东南亚。这一切,奶奶作为极普通的村妇,当然不会知道。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庄稼地里的罂粟和粉红色的罂粟花,让她的讲述,在缓慢的语速里,向我展示一个旧时代的滇西北。同样的一个滇西北,山形水势都没有改变,但是,奶奶见证了它的沧桑变迁。我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听她在暮色四合的时候,叙述着滇西北的往事。她的身世跨过了两个时代,而我,只能在她的讲述里竭尽全力地去想象另外的一个滇西北,那满是罂粟地的村庄。
  我的努力探寻注定了事倍功半,但是,我还是会随着奶奶的话语,根据她的引导,在现实的生活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奶奶告诉我,在那个时代,谁曾经抽过大烟,那“不成器”的人,染上鸦片毒瘾后,把家里的家产卖完了,房子卖了,“楼房抽成了偏厦”,成了村子里最穷的人。那些人,我小时候见过其中的一个叫老点子的人,在我幼时的记忆里,他的瘦削的驼背,他仅剩的两颗黑牙,他缓慢地在村庄里漫无目的地行走,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老点子离世的时候,与他同龄的爷爷,正在田里带着我们收割庄稼,滇西北酷热的阳光,晒得我们满脸是汗。现在想来,也许,村里很多早逝的人,他们的生命,因为抽了大烟,与奶奶至今依然健朗的身体,应该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对照与反衬吧。想象童年时期奶奶在家里东奔西忙地做饭喂猪的情形,我想,在她们那个时代里作为一个女人,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讲,应该算是一种天生的幸福。
  我所知道的村里人,总是勤劳的,他们总会把村外的那些土地,像对待生命一样珍爱着。在村庄的外面,还有许多赶马人,长年累月地在风雨里奔波,马帮的蹄声,溅满了水花和浓霜,滇西北的村村寨寨都有他们为了生计而出没的影子。但是,老人们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往往对回锅肉之类的充满了油腻的肉食,报以浓厚的兴趣。这样的饮食习惯告诉我,那个时代并不是很充裕。滇西北的土地一直是很肥沃的,无论种下什么作物,都会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但是,即使是罂粟这样畅销的东西,还是没有给滇西北带来衣食无忧的生活。奶奶的讲述里,那个时代,总是与拮据、饥饿、贫穷、疾病紧紧地连在一起。这使我不禁想到在电视里好几次看到了边境对面的几个邻国,那里至今还在种植着那些色彩迷人的花朵。是的,谁都知道,在雨水充沛、阳光充足的东南亚,最贫困的还是那些种植着罂粟的地方。在旧时代,云南也大面积地种植罂粟,云南的贫困程度也在人们的想象之外。而如今,云南是这一区域最早杜绝了种植罂粟的地方,云南也就成了周边国家的人们最向往的地方。罂粟真的是贫困的根源?
  肥沃的土地总是不会拒绝任何种子的生长。滇西北用河湾与崖壁筑起了田畴,江水流进田野里,河水流进田野里,雪山上的冰雪融化了,潺潺如语,流进田野里,使滇西北长满了金黄色的水稻、玉米,长满了蚕豆、红薯、胡萝卜、辣椒、茄子,还有密密麻麻的曼陀罗、苦艾、仙人掌、芭蕉、油竹。上一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刚刚开始,滇西北也随着天气里的温暖,不同程度地开放,谷子堆满了楼板,让我有了一次又一次地更换新书包的机会。但是我深深地记得,在一个大雾笼罩了村庄的早上,我得了严重的感冒,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虚弱地躺在院子里的草堆上,被阳光温暖地晒着,却在不停地颤抖。头痛让我长一声短一声地呻吟着。中午的时候,父亲在一只香烟上涂了一种褐色的膏泥状的东西,点燃了,递给我,让我抽几口。那时候,我才几岁呀?父亲从来都不让我抽烟,但是这一次,他的举动让我吃惊。那是我第一次在幼儿时期明目张胆地在父亲的注视下抽烟。我知道,父亲并不是鼓励我抽烟,而是让我借着那只香烟的燃烧,把涂在上面的东西吸进去。那只烟上面涂着的鸦片的液体,告诉我,滇西北在已经禁止了将近半个世纪的罂粟种植以后,这片土地上还是有人在零星地种植罂粟。果然,在1984 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当我还在睡梦里的时候,一些不速之客来到我家里,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就看不到我父亲的影子了。那一年,我读小学四年级。直到我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父亲才从监狱里出来,继续带领着我们生活。父亲因为贩卖大烟而在丽江一所劳改农场服刑,我家因为他的变化而导致了家境的急转直下。我对罂粟的憎恨,从那一段没有父亲照顾的日子里开始,并且深深地渗进了骨子里,终生难忘。   身在滇西北,我一直把这块土地看作是东南亚的一部分。因此,我固执地认为,东南亚是世界上最适宜生长罂粟的地方。事实上也是如此,臭名昭著的金三角,总是会借助于滇西通道,把各种各样的罂粟制品贩运进来,转道国内,或者再流向海外。这样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云南为此投入了数倍于其他省份的力量,对付入境的毒品。历史是最富有戏剧性的,我父亲因为贩卖鸦片而入狱,我妻子的哥哥却是我们县里最能干的缉毒能手。好几个节假日在一起聚餐,他总会给我讲一些荷枪实弹抓捕毒犯的情景。每一年,也都会有一些人在他的手上丢掉性命。也许,在如今的太平盛世里,只有缉毒工作,才是最具有“战斗”意义的工作了。因此,我们很少跟他通电话,生怕我们一个电话打过去,而他正在乔装打扮后,与毒贩进行周旋,那样会使他的工作充满危险。岳母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她经常对我说,如果没有人贩毒那该有多好。我知道她对自己的儿子始终充满了挂念。世界就是这样,同样是一个家庭里,我在县委大院里静静地写着自己的文字,妻子早出晚归地去离家不远的中学里上课,岳母带着我们的女儿,守在家里,心里却老是放心不下她的儿子,成天在外,冒着生命危险跟层出不穷的毒贩们较量。
  在滇西北,最美的是鲜花,在昆明边缘处的呈贡县,斗南花卉市场是东南亚鲜切花交易中心,它的存在见证了云南的特殊形象。但是,那里没有罂粟花出售。所有爱花的人都知道,罂粟花是世上最美的花,而罂粟却是世上最毒的东西。我见过一种叫做虞美人的花,它长在滇东北那座叫曲靖的城里,我在那里的一所不是很起眼的师专里度过了我唯一的在外求学的三年时光。校园里种植着成片的虞美人花,春天到来,它们开出的花朵,让人迷醉。当时我还不知道它们有一个很典雅的名字,心里暗暗地吃惊:“学校里竟敢这样毫无顾忌地种植罂粟花?”疑惑一直深藏在心里,伴随了三年的读书时光。后来,回到被森林和河流围绕着的滇西北,在县委上班,妻子的哥哥也在我们单位对面的派出所里上班。一天早上,我去派出所里去找他,发现派出所的院子里堆放着一些植物,深绿色的宽大的叶子,被阳光晒得蔫萎了,花朵却一直在散放着一种浓艳,果实上有划过的痕迹。这时候,我才真正了目睹了叫做罂粟的植物。警察们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他们的皮鞋踩在那些枝条、花瓣、蓓蕾、果实上,院子里弥漫着植物汁液特有的气味。派出所经常有这样的行动,一旦发现了私种罂粟的,不论山高路远,都会迅速找到那些隐藏在房前屋后的罂粟地,进行铲除,并对那些山里人严加惩处。
  在滇西北,只有像我奶奶那样年长的人,才会对罂粟有着深刻的记忆,曾经吸食过罂粟制品的老年人,大多都已经离开人世了。就像我这样的人,虽然时常在山林里、岩石丛中、江滩边看到种种奇花异草,却也因为没有机会见到那种被称为世上最美的花朵,把酷似罂粟的虞美人当成了罂粟,也应该算是云南年轻人中的典型了。滇西北的洁净,却没有能够让边境对面的那些土地上的人们醒悟过来,通过滇西通道借船出海的毒品,却依然给云南留下了污迹。罂粟给云南带来了伤害,在旧时代,很多人付出了生命和健康的代价,我们的长辈们守着滇西北这一片肥沃的土地,一辈接一辈地耕耘着,因为罂粟,他们绕过了几代人用日子铺成的时光,才在罂粟绝迹后慢慢地找到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因为邻国在战火与贫困中种植罂粟,却使云南人被强加了不光彩的形象,这样的伤害是无辜的。但是,我们却是那样的无可奈何。昨日的灾祸还在围墙外面重新上演,云南与邻国之间的唇齿相依,注定了云南要做出一些榜样。边境线是客观存在的,边境线两边的人们却往往讲着同样的民族语言,穿着同样的服装,跳着同样的舞蹈,甚至使用着同样的中小学语文课本。因为罂粟的存在,边境线两边的人们,往往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谁都想改变生活,云南人在努力地帮助对面的人们,教他们种植甘蔗、水稻、橡胶、剑麻、香蕉,给他们送去老师、文具、衣服。罂粟花虽然美得醉人,但是,它的乳白色的汁液,却会让人流离失所,贫病交加。滇西北的高山峡谷,承受着高原的阳光,让应该生长的植物在雨水的滋润下发芽,抽茎,长出手掌一样宽大的叶子,绽放出花朵,弥漫着铺天盖地的香气,摇曳着成熟的瓜果。同样,因为这些国度与云南同处东南亚,温暖潮湿的气候,应该给整个东南亚带来丰收。云南边境线对面的国土,它们的美丽与丰饶,与云南是对等的。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在她著名的长篇小说《副领事》中,曾经对那片土地有过这样的描述:“洞里萨湖的北面地势较高,所有南下的河流都流向大湖。看见这些河流全部汇合向大湖,就像是大潮的一头长发,随着大潮扭向南方。应当顺着这缓缓头发往上走,直到发梢,直到尽头。从那里向南回头,眼前将会是一望无际的河山,家乡的村庄也包括在全景当中。那些水牛又矮又壮,那些粉红色的石头有时大块大块地出现在稻田里。”“岛屿的道路上面,有不少长长的因涌潮而形成的浅滩,望过去颜色深暗,却沐浴在红霞下;棕榈树的树干也在红霞中勾画出自己的暗影。”“大篷船,它缓缓行驶,顺着湄公河,向着沙湾拿吉,缓缓而上,宽阔的河面穿过原始森林,灰色的水稻田。”“太阳升起来,铁锈红色的日晕,出现在棕榈树之上,出现在石头之上。”“那些黑色的帆船,在航道上行驶,仿佛在灌满黑水的稻田里面行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块秧苗田,一块鲜艳的、柔软的绿地,恰似一块绿绸。” “紫色的雾到处弥漫,均匀地散布着,在棕榈林里面,在大海上面。”……
  云南是美丽的,东南亚也应该是美丽的。我们对这片土地的认识,原本不应该从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笔下才得以实现。我在滇西北居住,使我随时可以闻到花朵的香气。在我的村庄的外面,随手拿上一本书,坐在黄昏里,身边飞舞着蜜蜂和蝴蝶,耳边响起马匹和牛走到村子去的声音,甚至还可以闻到村子里飘出来的饭菜的香味。抬起头来,云朵在天空中呈现出鱼鳞状,铺满了暗蓝色的天,便知道一定有风从高高的群山顶上吹过。这样的土地上,生长过罂粟,原本也是可以想象的,但是,罂粟的毒伤害了几代滇西北的先人们,却是难以想象的。同样,在这块土地上,几条江水远远地从北方流下来,再向着南方远远地流过去,当它们在边境外面改变了称呼,罂粟地依然还在那里生长着,人们有机会目睹了罂粟花绝世的美丽,同时也给那里的人们留下了硝烟弥漫,留下了风雨飘摇。自然与人生交织在一起,仅仅隔着一条江,一座山,甚至是一条窄窄的街道,命运就出现了黑白分明的变化,很多时候,让人禁不住感叹,世间的矛盾无处不在。
其他文献
著名语言学家朱光潜说过:“我觉得初学外语者与其费那么大的劲去死记单词,做那些支离破碎的语言练习,倒不如精选几篇经得起仔细推敲的文章作品,把它弄透背熟,真正消化为自己的营养,这样就会培养起敏锐的语感。” 由此可见,无论是学习母语还是学习外语,朗读都是一种可以借助的重要学习方法和手段。  语言的形成和语感的培养是形成言语习惯的必由之路,而语流和语感的形成是建立在大量训练的基础上。在这类训练中,朗读是非
最近,燃料电池作为一种新能源,由于具有能够解决当前世界传统能源不足以及环境问题的潜能,越来越引起科研工作者的重视。燃料电池目前已被广泛应用于电动汽车和工厂的应急发电。
你在准备着杀人。你瞒得过别人的眼睛,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眼睛?当天空浓浓的云彩终于艰难地露出一道缝,闪出一颗星星时,在滔滔滚滚洪流中奋力搏击的罗达达,正好又一次甩掉满脸的水,抬起了头来,将这颗星星捕捉到了。瞬息间他猛然觉得,这颗突然出现在浓云天幕上的星星,其形阴鸷、其神诡诈,像极了丑人老金跟自己说这话时的那只独眼。那次谈话罗达达是无法忘记的。当时,罗达达先是惊寒于他的这只眼睛,继而又愤怒于他的这
11月6日,以“时尚织城美丽大朗”为主题的第十三届中国(大朗)国际毛织产品交易会在广东省东莞市大朗镇开幕。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会长王天凯、副会长徐文英等领导和嘉宾出席了
随着党和政府关于依法治国方略的大力推进,公民法律意识的不断增强,各地新闻媒体抓住这一热点,及时推出了各种法制类栏目,节目的开办率和收视率逐年飚升。于是新闻媒体与司法
TC4钛合金因其低密度、高比强度和比刚度、抗腐蚀性好等优良的综合性能,在航空航天、能源化工和医疗器械等各个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但是钛合金在室温下延伸率低,成形性能差,严
一  莲山真是一个好地方。  许多年以前并没有发现莲山的种种好处,因为那时通往莲山的路还没有修好。准确的说,当时根本没有路,记忆中现在是路的地方曾经有许许多多随意排列的路,一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树,很高,会落下很多像小草帽一样的果子,那是我喜欢的玩具。我把这里叫做小树林,爸爸很赞成我的叫法,他常常在阳光灿烂并且心情愉快的时候带我来这里,那辆很高很大很破旧的单车是我们忠实的伙伴,在小树林里驶出一条窄
浙江经视的《新闻深呼吸》是电视新闻时评节目的佼佼者,也是笔者最爱看的新闻评论节目。本文从《新闻深呼吸》的成功之道给我们的教学启示,探寻思想品德教学的深呼吸之道。有
期刊
介绍无人飞艇低空摄影测量系统的硬件和软件组成。并以南方某区正射影像(DOM)制作为例,阐述航线规划、控制点选取与量测、外业低空摄影、内业数据处理(包括预处理、匹配、平
第一日: 死讯  那几天我们正在筹钱买新房子,父亲(注明:本文里的父亲是我的公公)的死讯就在新年的前一天到来,似乎存心和谁过不去。买房的事只好先停下来,活人的事可以等等再说,新年的头等大事变成了买墓地和棺材,筹办丧事。  丈夫在电话里向居住在南方的亲戚们传播父亲的死讯,像是在传死者的坏话那么不自然,似乎心怀歉意又不得不传,措辞中盛满不知所措的恐慌。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对答,只看到他说话的样子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