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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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闪:
  见字安好!
  我刚结束凤凰之行回佛山开始新的工作,你给我的QQ留言一字不落地刻在脑子里,迟迟没有回复之因是不知如何去成全你那所谓的幸福。
  幸福是什么?
  我说,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看自己想看的风景,做自己想做的人。
  你轻拥我入怀。但笑不语。
  时隔多年后的今天依然记得那个拥抱,安静而灼热。
  不是温暖,是灼热。如果不是灼热,我又怎会舍下所有的骄傲?
  然当我不管不顾地穿梭于石家庄的大街小巷时,你又一次用一个故事和一句“对不起”来回应我所有的付出!
  君既有两意,唯有相决绝。
  所以,在火车站你流着泪不让我走时,我仍然微笑道别。一路向南,向南。南至佛山,而非湖南。
  不敢回湖南,因为我输了。我输了那个指天起誓会给我一生一世幸福的男子,我输了那个为爱走天涯清心爽性的自己,我输了那个与之相亲相爱十几年的家,我输了白首不相离的幸福!
  闪闪,在这场狼烟四起的幸福战中,我同你是一样的,都是战败者。血流成河时错将眼泪当创可贴,别后经年轻轻一扯,那道耻辱鬼魅依然……只是,我没有告诉你在这段溃不成军的日子里所遭受的种种煎熬罢了。
  到底真爱过,到底忘不了。
  忘不了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你的情形:和同学玩斗地主老是输、脸上贴满小纸条的你,手舞足蹈地站在座位上鬼叫狼嚎《一剪梅》,费玉清唱得深情款款,你竟吼得杀气腾腾。与你并排而坐的我看你输得实在不像话,便自告奋勇当了军师,结果输得更惨!呵呵,那个时候的你怎么可以那么可爱呢?
  忘不了在沈阳与你的每一次巧逢,“咦,你也在这里?”像极了张爱玲笔下的“哦,原来你也在这里!”闪闪,那个时候的你可曾想过我们会有那么一天相拥之后各奔东西?
  忘不了在石家庄因为想家会半夜三更打电话吵醒你,每回你都睡眼朦胧地拉着我的手去通宵营业的那家面馆吃馄饨。吃完后,你又拉着睡眼朦胧的我回去。闪闪,一直想问那么高超的催眠术你从哪学来的?
  忘不了你说等我们安定下来后,开吉普车去内蒙,骑自行车去西藏;忘不了你笑我是天才的妹妹——蠢才;忘不了你皱眉头时郁结暗淡的样子;忘不了你跟我疯过闹过笑过哭过的灼灼年华……
  然纵有千万个忘不了,在没有你的时间与空间里,我依旧要活下去。虽说好好活着是种奢望,但活着终究会有希望吧!
  希望在明天。
  闪闪,你知道吗?在凤凰古城的日日夜夜里,就是这句话让我不断鼓足勇气去祭奠我们曾经灿若晨星的过往,看着它们在心间张牙舞爪地呼啸而过。我对自己说:“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那日在古城突然为一句话泪流不已——为了你,这座城已等了千年。闪闪,为了你,我何止等了千年!但时至今日,我依旧不悔。因为,我爱你。曾经真切地不加任何修饰地爱你,甚至梦想和你柴米油盐到老。只是现在,幸福——这场战争,我倦了。你的谎言弹、故事剑逼迫我在寸土是金的虔诚地上一退再退。爱的疆土如此辽阔,而我身后就是悬崖。我可以粉身碎骨但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闪闪,如果我们真的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告别仪式,那么请允许我以“爱的时候真爱过,不爱的时候真的不爱了”为名,用不联络的方式来向你道别。
  感谢你曾经像我爱你一样地爱过我,感谢你让我的生命曾如烟花般绽放过,感谢你在爱上又离开后还记得回头看一眼已转身的我,感谢你让我学会心平气和地对待爱与被爱,感谢你给予我的所有快乐与疼痛……
  闪闪,如果愿意请不要再拿幸福当游戏。即使是游戏也没有谁面对频频犯规的对手不皱眉。23岁的你已经离“扮家家酒”的年代很远很远了,幸福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指缝太宽,幸福太少。
  愿你幸福,而我
  此次离去
  永不回归
  归于尘土
  归于安息
  至于我们的未来
  永不再来
  ……
  九八.佛山
  2009-7-20
   责 编:谢荔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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