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满园凤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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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一碰,凤仙花的果荚瞬间崩开,种子弹了出来,四散落地,难怪人们叫它“急性子”呢。
  夏梅林蹲着,目光炯炯地搜寻地面,凤仙花的种子才丁点儿大,和泥土的颜色接近,一不留神就要错过。她小鸡啄米似的把种子一颗颗捡起,放进塑料瓶里。
  熟透了的果荚一碰就炸,不好收集。夏梅林越发谨慎,手指不去触碰果荚,而是轻捏果柄,暗暗使劲一掐,果荚到手了,搁在掌心里仿佛一枚坠子。夏梅林心满意足地笑了。
  “夏梅林!又是你!”
  夏梅林抬头见到向子阳,一脸惊愕。她立马弹起,撒腿飞跑,风一般消失在了巷子尽头。向子阳耸耸肩,他碰见夏梅林偷摘凤仙花种子好几回了。
  这个学期,学校班级整合,夏梅林和向子陽分到了同一个班。尽管成了同学,且两家距离不远,可他们依然没有交集。向子阳看不惯夏梅林,性子野,爱闹腾。而像向子阳这样腼腆怕事的男生,夏梅林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向子阳对夏梅林的印象,定格在几年前的一个雨天,小个子夏梅林光着脚在巷子里跳水洼,玩得忘乎所以,脏兮兮的泥巴溅了一身。她还热情邀请边上的两个男孩加入,可是他们担心弄脏衣服被大人骂,直摇头。
  前几天,夏梅林被狗追,在巷子里狂奔,撞到向子阳他们时,她鞋子跑掉了一只,差点就要被狗扑上了。
  向子阳急忙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对着那条狗呼喝着乱挥一通,加上另一个同学的助威,狗怯了,虚张声势吠了几声后,悻悻撤退。
  夏梅林手撑膝盖,俯下身大口大口喘气。
  “夏梅林,你没事吧?你怎么招惹上狗了?”向子阳禁不住问。
  气息平复后,夏梅林扬起脸却是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她愣是没有一句道谢的话,一脚低一脚高地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向子阳摇摇头,提起水壶灌满水,给门前的凤仙花浇水。
  绿葱葱的凤仙花长得茂盛,茎上的花儿一朵接一朵,团团簇簇,花掉了,花柄上留下一枚小小的橄榄状的果实。
  水从壶口喷涌而出,根根银色细线坠落,沙沙,沙沙,绿叶油油亮亮,花儿晶晶莹莹。
  每年向奶奶都会留起一些种子,等来年春天种下,待到初夏,门前的凤仙花枝壮叶茂,热闹非凡,路过的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心头总会升起一片怡人的清凉。
  “刚才跑那么快干吗?”向奶奶从屋里出来。
  “没什么……”向子阳欲言又止。
  “别把人家吓着了,是那个小姑娘吧,我知道她,夏老头的孙女,最近经常来摘种子。没事的,让她去吧。”向奶奶笑笑说,她一辈子爱栽花种草,乐意跟别人分享。
  向子阳嘴角掠过一丝苦笑,他并没有责备夏梅林的意思,所以不需要奶奶的调解。
  向奶奶低眉扫视了花丛,语带惋惜说:“去年还有两个色,今年怎么就剩下一个色了。”
  去年有粉色,前年还有红和紫,今年一丛丛的尽开雪白雪白的花。
  “以后只有一个色了。”向奶奶喃喃自语。
  “奶奶,白色也好看。”向子阳笑了笑。
  白色的凤仙花,经阳光一照,白晃晃的像银子一般。
  “要是苏婆婆还种花该多好,那时候,她家什么颜色的花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向子阳清晰地记得,奶奶牵着他的小手,在苏婆婆的园子里游走,仿佛置身花海。凤仙花开得正旺,织成了一张大花毯,满园飘着淡淡的奇异的花香。向子阳一下子迷上了,吵着要种凤仙花。“好好好。”苏婆婆在花畦里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就把收集的一捧种子交到向子阳手中。
  打那时起,向子阳家门前的凤仙花再也没断过。
  从前,苏婆婆栽花种菜,还种果树。从春到夏,她家园子的鲜花常开不败。盛夏过后入秋,树上的果子熟了,挂在枝头,惹人眼馋。
  苏婆婆的孩子们早就长大成人,都到城里定居去了,她和苏公公两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管着大园子。苏婆婆对村里的孩子特别好。那时候除了奶奶,向子阳最喜欢苏婆婆。一到秋天,苏婆婆准会给他留几个大红柿子,红扑扑的,闻一闻,香喷喷。
  后来,苏公公因病走了,苏婆婆一个人孤零零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成天无所事事地坐在家门口,对着路人甚至是空气骂骂咧咧,许多人说她疯了。她再也不是孩子们心目中慈祥有爱的老人,几乎所有人都怕她,躲得远远的。
  向子阳每天上学放学必须经过苏婆婆家,碰到苏婆婆时,他硬着头皮加紧脚步,百米冲刺那样一跃而过,留下身后一串含糊不清的骂语。
  不过最近向子阳不用着急了,一个月前苏婆婆不幸摔了一跤跌断腿,住进了医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向奶奶叹了口气,转而催向子阳,“不用浇了,赶紧吃饭吧。”
  来来回回添了几次水,花已经浇透,向子阳收起了水壶。
  中午,窗外响起今年的第一波蝉鸣,断断续续的,还差点气势。向子阳抬头看一眼挂钟,该上学了,他拎起书包搭在背后,脚步放得轻轻的,生怕吵醒躺椅上睡着了的奶奶。
  时间还早,向子阳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抬头看墙头上那些枯枝,他有些恍惚,两年前,这些树枝还是活的,上面挂着灯笼样的柿子。
  “小气鬼!”
  向子阳愣了愣,原来是焦青青,还有和她挽着手的夏梅林,正冲他龇牙咧嘴,扮出一副鄙夷的怪模样。
  向子阳翻了一通白眼,懒得计较,他可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下课后,蔡老师收拾课本正要离开,夏梅林和焦青青屁颠屁颠冲上前,把她拦下了。
  夏梅林问:“蔡老师,你家种凤仙花,对吗?”
  “种啊,怎么了?”
  “我们看到了,就在你家的阳台上,开黄色的花,我们第一次看到黄色的凤仙花。”焦青青说。
  蔡老师笑笑说:“你们眼力真好,那是金凤仙花,我从云南带回来的,很少见。”   夏梅林和焦青青一听,两眼直发光。
  “老师,凤仙花结籽了吗?可以……可以给我一些种子吗?”夏梅林发出请求,声音带着一缕叫人难以拒绝的撒娇。
  “没问题,难得你们喜欢养花,真是太好了。”蔡老师爽快答应了。
  夏梅林和焦青青兴奋得发出一阵尖叫,惹得同学们纷纷侧目。
  向子阳坐在前排,她们的话全听进了,他第一次听说凤仙花有开黄色花的。虽然挺羡慕夏梅林她们,可他不屑于那样向老师要种子,觉得有点死皮赖脸。
  一天傍晚,向子阳从同学家回来,经过苏婆婆家,突然见到有人在翻墙。
  那个人身板单薄却异常灵活,借助墙边的一堆乱石,双手挂住墙沿,两脚使劲一蹬,嗖的一下爬了上去。
  向子陽快步迎上前,认出来那人是夏梅林。
  “夏梅林!”
  夏梅林不慌不忙站在墙上,闻声掉头。她拨开前额凌乱垂下的刘海,眉头微皱,神色机警。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手一把捞住树枝,熟练地滑了下去,消失不见。
  向子阳目瞪口呆,心想夏梅林一定是疯了,为了收集种子,竟然偷偷翻墙进入苏婆婆的园子。那园子很久没人打理,说不定杂草疯长呢。
  “夏梅林,夏梅林!”向子阳连喊几声。
  墙里面没见动静。
  “你要小心,小心蛇!”向子阳吆喝了一句。
  “知道,不用你管。”夏梅林回了一句,很不耐烦。
  本来向子阳想站到墙上去,看看夏梅林什么状况,听她泼冷水一样的回应,心里真不是滋味。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向子阳自讨没趣,走了。
  两个星期后,蔡老师如约把金凤仙花种子带给了夏梅林。
  双手捧着种子,夏梅林如获至宝,数了又数。这一天,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满足的笑,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看着有点傻气。
  向子阳怀疑夏梅林着了魔,连带着焦青青一起变得不正常。不知她们哪来的冲劲,逢人就问“你家里种凤仙花吗”,要是对方回答有,她们便死缠烂打非得拿到种子不可。凭借软磨硬泡的功夫,她们把能收到的凤仙花种子都收了。
  脸皮可真够厚的,起码向子阳是这样认为的。
  夏梅林收集那么多凤仙花的种子干吗?真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向子阳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了焦青青,焦青青双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说:“她呀,要种一园子的凤仙花。”
  噢,原来如此。种一园子的凤仙花,夏梅林可真能折腾!向子阳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一件疯狂又好玩的事,比起一帮只顾谈手机聊游戏的同学来说,真是酷,甚至有点不合时宜的浪漫。嗯,向子阳竟然联想到了浪漫。
  一个周末早上,向子阳正在家里看漫画,突然听到屋外有响动,他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真的是夏梅林,和往常一样,一见向子阳,她拔腿就跑。
  向子阳赶忙叫住她:“别走,我有东西给你。”见她定住了,向子阳转身回到屋里。
  夏梅林杵在那里,低着头,脚不耐烦地踢着地面,瞧这难堪的情形,她八成是后悔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跑掉。
  “给!”向子阳将一个密封袋递给夏梅林,里面装着这些天他收集的凤仙花种子。
  夏梅林不知所措,愕然地看着向子阳,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她缓缓伸手,手上有好几处轻微的刮伤,是翻墙攀树留下的“战绩”。
  “我不是小气鬼!”向子阳把种子放在夏梅林手里,“不过……你以后摘别人家东西,最好打一声招呼。”
  夏梅林的脸一下红了,她轻轻咬咬唇,小声说了“谢谢”。
  “不用谢。等你种出黄色的凤仙花,可以送我一些种子吗?我奶奶还没见过黄色的凤仙花。”
  夏梅林点点头。
  这一次夏梅林不用偷偷摸摸,更不用夺命狂奔了,带着向子阳的心意,可以慢条斯理地离开了。当她情不自禁回头时,向子阳还站在原地,正笑着朝她挥手。
  从这天起,向子阳一心一意替夏梅林攒凤仙花种子,后来,夏梅林说够了,用不着了。
  “你记得有一次夏梅林被狗追吗?”焦青青现在十分乐意和向子阳聊天了。
  “记得!她差点被狗咬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狗追吗?”焦青青眨眨眼,“钱大爷家种了几棵凤仙花,大红色,我们没见过那么红的。夏梅林很想要,可钱大爷家的狗很凶,就守在那里。夏梅林和我商量好了,她去引开那条狗,我去摘种子……”
  “夏梅林这是馊主意!”向子阳听得有点着急。
  “狗被她引开了,我去摘。”焦青青顿了顿,扑哧笑了。
  “怎么啦?”
  “白费工夫!种子没熟,我们太心急了。”见向子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焦青青笑着说,“后来,又过了几天,我们鼓起勇气,问了钱大爷,没想到他让我们尽管摘。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比他家那条狗还要凶呢。”
  为了小小的凤仙花种子,夏梅林真是疯透了。
  “你知道胖子李吗?”焦青青问。
  向子阳点点头,隔壁班的胖子李,整个年级没人不认识。
  “他家种了一种凤仙花,刚开花的时候是粉色,渐渐地变成了紫色,花蕊有一点点黄,我和夏梅林看一眼就爱上了。”
  “胖子李,他会给?”向子阳表示怀疑。
  焦青青说:“没有,夏梅林一颗一颗跟他买的,花光了她的零花钱。”
  向子阳听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暑假要到了,向子阳突然很想看一眼夏梅林的花园,看看那些凤仙花长得怎样了。
  “还没长好呢!有些快开花了。”夏梅林说。
  焦青青倒是干脆,说:“就让他看看吧!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夏梅林想了想,微微一笑,笑中带着一丝狡黠,说:“那你帮忙浇水吧。”
  向子阳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   很快,向子阳发现这是个苦差,虽然他经常大呼上当,可干起提水浇花的活儿,他半点也不马虎。
  “你怎么跟夏老头的孙女做朋友了?”向奶奶很好奇。
  向子阳笑而不答。对啊,他怎么和夏梅林就成了朋友呢?
  他们几乎天天碰面,整天为了花园忙个不停,放假了,更是一心扑在凤仙花上。
  在他们悉心养护下,连长势最慢的金黄凤仙花也赶上来了,而且花越开越多。
  有一天,向子阳从外面回来,向奶奶乐呵呵对他说:“苏婆婆给我打了电话,她明天就回来了。”
  向子阳轻轻“哦”了一声。
  第二天,向奶奶早早起来,坐在门外摇扇子。等到中午,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驶过,在苏婆婆家门口停下,她赶紧小碎步走了过去,向子阳快步跟在身后。
  苏婆婆从车里钻了出来,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被人搀着。她看起来有些疲憊,和向奶奶打了招呼,脸上挂着笑。
  邻居们纷纷前来问长问短,小孩子趁机凑热闹,夏梅林和焦青青也混在其中。
  苏婆婆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交给儿子。
  园子的门咯吱一声,徐徐打开,苏婆婆的儿子猛地怔住了,他大喜过望,连忙喊:“妈,妈你快看!”
  苏婆婆被搀扶着,一步一步走进园子,她深吸一口气,混沌的双目一下子变得明亮无比,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尽是绿,满园的凤仙花,红的、粉的、白的、紫的,还有黄色的。
  苏婆婆泪眼汪汪,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
  “谁种的啊?”“种得真好!”……人们的惊叹声接连不断。
  向子阳在人群里寻找夏梅林,她正立在外围,安安静静的,脸上挂着倔强的笑,那是自豪吧。
  记忆中,苏婆婆的院子就是这样啊!四季常青,鲜花满园。
  在夏梅林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分开了,他们谁也没空管夏梅林,只好把她托付给爷爷。爷爷对夏梅林还不算坏,就是有事没事喜欢喝一杯。有一段日子,他酗酒特别凶,整个人一天到晚醉醉醺醺、浑浑噩噩。夏梅林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她不哭不闹,才那么小她就明白,哭闹没有半点用处。
  苏婆婆瞧夏梅林可怜巴巴的,想方设法把她留在身边,给她做饭,陪她玩。夏梅林渐渐长大,视苏婆婆为最亲的人。后来发生变故,苏婆婆性情大变,夏梅林依然坚持每天去看她,帮她做做家务。
  焦青青总说夏梅林傻,整天去苏婆婆家找骂挨。夏梅林只是笑笑,有点苦涩。
  一个地方遭遇地震,变成了灾区;一个人遭遇挫折,变得古怪,但都有重建的时候啊。
  夏梅林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凤仙花开,苏婆婆把花摘了,捣烂成泥给夏梅林染指甲,她小心翼翼把夏梅林小贝壳般的指甲一一敷上花泥。
  “不要动,一会儿就好了。”苏婆婆笑眯眯的。
  过了一阵子,去掉花泥,指甲便呈现出淡淡的橙红色。
  “真好看!”
  “好看!”夏梅林举起小手,看了又看,笑了。
  一想起从前,夏梅林止不住笑,笑呀笑,泪水悄然滑落,脸颊多了两道闪亮的泪痕。
  发稿/庄眉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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