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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仅17岁的大卫·斯图尔特(David Stewart)加入百富酒厂,在经过了12年学徒生涯的严格训练后,正式拥有合格酿酒师资格。50年后,他是苏格兰威士忌史上服务时间最长的首席酿酒大师。2012年8月22日晚8点,大卫准时守在电话旁接起记者从北京拨通的越洋电话,开始讲述一个酿酒师为一个酒厂服务半个世纪的幸福过往。
闻遍40万个威士忌酒桶
一个好的酿酒师需要什么本领?敏感的嗅觉与味觉。
大卫说在自己12年的学徒生涯中,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要嗅闻全球各个地区的威士忌,熟悉每种盛装威士忌的橡木桶的味道并由此判断不同的威士忌该如何选择橡木桶存放。
也因为嗅觉和味觉的重要,大卫格外爱惜自己的鼻子和味蕾,尽量避免感冒、咳嗽等症状,以免影响自己的判断。每天的三顿饭也成了他品尝各种食材味道的工作餐。他说自己采取的是量少样多的方针——各种食物都吃,但每样吃的量比较少。这样他既能对各种味道了然于心,又不致迷失在某一种味道之中。
大卫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吃了重口味的咖喱,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工作,一直要等到那种浓烈的味道在他的舌尖、鼻尖完全消失才能继续。他笑言这是酿酒师的职业病,就像歌手要保护自己的嗓子、舞蹈家要保养自己的身材一样,“酿酒师这辈子的身家性命都压在这个脑袋上了”。
“虽然没有做过完全统计,但是我嗅闻过的威士忌窖藏酒桶至少有40万个,每一个酒桶都有其独一无二之处,威士忌在桶里经过不同的酿造期,最终形成不同的味道。这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酿酒师是一个让我如痴如梦的工作,真的非常幸运,我能够在17岁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个梦一般的旅程。”
除了威士忌,大卫还会品尝啤酒。主要是因为两者的酿制过程有相似之处,都是从在麦汁糖中加入酵母使之转化成酒精开始的,不同的是之后威士忌还需要漫长的窖藏过程。但是大卫说,喝啤酒也能锻炼一个酿酒师的味觉功能。
常温开水里品美酒
作为一个顶级酿酒师,如何品尝自己和他人的果实是大卫最乐于与记者分享的小秘密。他说对于酒精浓度较低的威士忌,一般都可以直接品闻;对于酒精浓度较高的威士忌,因为酒精味道的厚重会先于酒香麻痹人们的嗅觉和味觉,因此最好的方法是在高浓度的威士忌中兑入一些常温的开水,待酒香慢慢地散发开以后,再来嗅闻和点滴饮用。
这种品闻高浓度威士忌的方法不仅有助于品出上等威士忌的味道,更能很快地让劣质的威士忌原形毕露。相对而言,在酒精浓度相同的情况下,年份越低,威士忌的味道就更为刺激,因此就需要加入更多的水以便其释放酒香;年份越高的威士忌因为长时间的窖藏,味道会更为柔和,需要加兑的水也就更少。
除了品酒,一个酿酒师在一款威士忌的成熟过程中,到底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以百富二十一年单一纯麦威士忌为例,大卫说除了常规的品闻工作,光是窖藏的酒桶他就试过很多种,红酒桶、白酒桶、白兰地酒桶等,每次他都会选择少量酒来做试验,多次失败之后,他发现雪梨酒桶的效果最好。最终用此方法熟成的百富二十一单一纯麦威士忌因其独特的风格在上市后获奖无数。
窖藏之前的制酒方式同样至关重要,大卫介绍,百富的威士忌之所以能历经多年仍能保持经典原味,原因在于百富是苏格兰唯一的保持五大传统酿酒技艺的酒厂。这五大传统具体有:自己种植大麦,人工铺地发芽,有自己的桶匠师傅维护橡木,有自己的铜匠师傅看管蒸馏器,有自己的酿酒大师。
其中仅是人工铺地发芽一个环节,很多酒厂就已用机械操作取代。在百富酒厂,麦子浸水发芽后,有专人将麦芽铺在地板上,用木铲二十四小时翻动,防止麦芽相互粘结发霉。
心血之作:百富50年
“桶号5576的藏酒和我一起在百富酒厂经历了50年的风雨,威士忌的酿造既是一门艺术同时也是一门很严谨的科学,橡木桶与熟成中的酒液之间的互动与融合意味着每一桶威士忌都会拥有完全不同的特点与风味。我惊喜地发现在经历半个世纪的磨砺后,这款百富50年幻化演变出如此独特的风格。”
这个获得大卫如此高评价的威士忌——百富50年,从始至终地陪伴着他在百富酒厂的50年生涯,也是苏格兰威士忌界的一段佳话。1962年,17岁的大卫进厂学徒,百富50年同时开始入桶窖藏。2012年,这款珍稀单一纯麦威士忌开始全球发行,限量88瓶。
大卫介绍,百富50年熟成于目前已经很少使用的欧洲大雪梨酒橡木桶,其窖藏的50年也是大卫酿酒技艺不断精进的50年,每一滴酒液都已蜕变成无与伦比的苏格兰单一纯麦威士忌。他说:“百富50年融合了完美的迷人花香、天鹅绒般香甜的同时,又将甜橙、蜂蜜,辛香以及橡木的味道囊括其中,达到了完美的平衡,非常希望将来拥有他们的人能够享受其中的美妙滋味。”
在这个夏天,五环旗刚刚落下的时候,与一个英国人的聊天自然少不了奥运。大卫说自己非常喜欢看足球、游泳、网球等比赛,还说自己很喜欢获得两块金牌的中国运动员孙杨。但是他说让一个酿酒师自己去做运动实在太难了,他选择当一个好观众。
那么除了酿酒,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吗?大卫说自己喜欢和太太一起做园艺,在公园里散步,因为那儿的鸟语花香让他很舒服。原来,酿酒大师连生活中这样的闻香细节都不放过。然而,即使这样的休闲不忘工作,却也让人艳羡不已,精彩的人生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酿”出来,愈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