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的NGO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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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让更多的企业家走到一块?如何程序化?如何处理分歧?加入SEE之后,我从一个旁观者逐步参与其中,及至后来当会长,慢慢就了解到,做NGO跟做企业是完全不一样的,要做得好,就要学新的方法论,在治理沙漠之前,首先要治理心灵的沙漠。
  
  编者按:
  2009年末,阿拉善SEE生态协会(下称SEE)举行了换届选举。在普遍缺钱缺人缺注册的本土环保NGO中,由100多名内地及港台企业家组织的SEE,资金最充裕。全职工作人员也最多。虽然只有5年历史,却迅速冒起。成为目前中国最大的民间环保NGO。SEE主要集中于三方面的工作,一是于内蒙阿拉善盟以小区项目推动荒漠化防治,二是通过资助、奖励、培训推动中国草根环保NGO的发展,三是推动中国企业家承担更多的社会与生态责任。
  在短短的5年间,从可量化的角度去衡量SEE为环境带来多少改善,并不现实。但这个组织形成的社会影响,尤其是在NGO自身的规范化、透明度等方面所作的努力有目共睹。企业家们以NGO行业的最高标准来要求自己,在SEE里学习如何以民主平等的方式介入公共事务。他们在“自我折腾”中学会花钱,在公共事务中找回道德自信,并影响到了自身企业的行为。本刊于SEE换届当日,独家访问了卸任会长、万科的董事会主席王石。
  
  企业家的公民课
  
  《南风窗》: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刚刚结束了换届选举,你认为这次选举对于中国公益事业的发展有什么意义?
  王石:改革开放30年后,中国企业的发展已经比较成熟,相对而言,NGO还处于起步阶段,资历最老的自然之友也只是90年代中期才成立,NGO真正的飞速成长,还待21世纪之后,像我们SEE也是在2004年才成立的。企业是讲回报的,不营利就没法活。NGO作为非营利组织,它的操作模式和企业差别很大,但也有共通之处,那就是讲究规范、透明以及制度化。
  所以,我们成立SEE,就希望按照国际惯例来做,以NGO行业的最高标准来要求自己,强调组织和运作的规范化。SEE的会员都是企业家,著名的、不太著名的,组织在一块,大家都是平等的,但都想着共同去做一个事情,而且非常认真。不像一些以家族为背景的基金会,基本上是家族说了算,在SEE中,你再著名、再有号召力,像招商银行行长马蔚华、首创集团总经理刘晓光,你行使的权力和空间都是有限的,在决策投票时,手上都只有一票。
  SEE的会员企业家背景各异,海归的受西方教育培养,台湾的受过社会民主化洗礼,他们和大陆的传统思维方式不太一样。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大陆,当大家意见不一致的时候,我们会叫做原则上通过,大家都理解什么叫原则上通过,但是海归和台湾企业家们就搞不明白这是啥玩意,通过就是通过,不通过就是不通过,光这点就花了两个多小时争论不下来。这个规范化、透明化的过程,也是非营利组织决策程序的制度化和民主化,对我们企业家来讲,是一个学习,也是国内应该提倡的内容。
  《南风窗》:你刚才在发表卸任会长感言时说,“今天是太完满啦,走的开心,来的开心。”你能否再具体说一下?
  王石:SEE这个组织,是由企业领袖组成,刚开始磨合时,开会效果并不理想,大家各持己见,又没有形成有效的争议解决机制。但慢慢我们学会了以民主原则做决定,这个制度形成以后,从东方文化来讲,它是有开创性的。中国最早的环保组织自然之友,是由梁从诫先生发起的。梁先生的父亲为梁思成,祖父梁启超,他的家族在中国现代史上是相当有号召力的,正是在梁先生的号召力下,自然之友才能在完全不被政府所认识、不为社会所认可的情况下,茁壮成长。但是从文化层面来讲,这是带有个人色彩的,所以它成长得非常早,但始终做不大,从组织来讲是一个长不大的小老头,更多强调的是个人魅力而非组织魅力。
  最近,新浪网联合几十家媒体,选出阿拉善盟为共和国地标之一,我作为SEE的会长,非常高兴,因为我虽然知道在SEE制度化和透明化的重要意义,但是我没有想到它能够被社会认识,被媒体认可和评定。
  这次换届选举,不论执行理事会、监事会、章程委员会,几乎全部大换班,留任的非常少。正是因为有组织的制度化,比较成熟的运作,企业家都乐于一展所长,参加选举,扮演重要角色,甚至把它当作职业来做,所以有更多的人愿意参与,共同努力,贡献他们的时间。这样,就不会做不下去,不会勾心斗角。SEE的事,大家都愿意做,都想得到正式的职位来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我才说,今天是走的很开心,来的也很开心,这一点非常难得。
  《南风窗》:我也注意到,其他一些SEE现任领导,例如华远的任志强、云南红的武克钢、联和运通的张树新、上海证大的戴志康,纷纷“裸退”。你卸任会长,会觉得若有所失吗?
  王石:一点失落感也没有。因为章程非常明确地规定,会长任期就是两年,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参与。其实当会长这两年,我几乎是可有可无的。当然有时大家开会时需要你上去讲两句,或者章程程序上需要你主持局面。我们的执行团队做得非常好,秘书处的人各自扮演的角色很出色,这是我当两年会长的感受,他们不需要你,他们已经很自觉地做了。之前也有一些朋友建议,不如留任吧,我不赞成。章程定了两年一换,即使我有意想干下去,也不能因为我王石而修改章程,否则太随便、太儿戏了。所以,从会长位置退下来,我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反而很高兴,看到SEE和我们企业家群体的成长。
  《南风窗》:你参加SEE已经5年了,又当了两年的会长,这种经历对你个人和公司有什么影响?
  王石:影响非常深远。我在2004年加入SEE时,其实有点被动。当时有人组织到内蒙古阿拉善沙漠中亲身体验,具体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朋友来邀请我,我碍于面子就接受了。但是,发起大会的那天晚上给我的感受非常深刻,就是说我们华人企业家走在一起,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目标,为了治理沙尘暴,防治中国的荒漠化,要尽点绵力。当时大家争论到午夜12点还喋喋不休。
  我1983年开始在深圳创业,1985年才和企业家有来往,但都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人,在会议时点个头,握个手,彼此之间从来不来往的,本土的和海归的都很少来往。比如和张朝阳等,是去了阿拉善之后,才发现我们的共同目标在这里,要成立在世界范围内的华人圈企业家组织,推动环保。虽然我们对推动环保是有共识的,但如何搞一个NGO,大家意见却莫衷一是。要有效地把各人意见统一起来,就需要民主的、透明的、规范的制度,以领袖式行事风格,老板一言九鼎那一套是完全行不通的。如何让更多的企业家走到一块?如何程序化?如何处理分歧?那天晚上,我发现在治理沙漠之前,首先要治理心灵的沙漠。
  加入SEE之后,我从一个旁观者逐步 参与其中,及至后来当会长,慢慢就了解到,做NGO跟做企业是完全不一样的,要做得好,就要学新的方法论。后来发现,做NGO的方法在国际上有成熟的经验、统一的标准,SEE恰恰是一个平台,为我打开了这扇通往国际的窗口。我也借用这个平台,和国际上著名的NGO组织交流和接触,通过他们的帮助,我们考察了亚马逊森林,了解到热带雨林的破坏。回来后,我就想万科作为一个房地产开发商,一定要做环保、做生态、做产业化,减少对木材的砍伐和木材的应用,保护仅余的森林。去年的7月份,我们SEE的企业家又到美国去访问十几家国际NGO组织,大家都很受启发。
  实际上,我是个企业家,我主要并不是去想如何做善事,我更多是从企业家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企业家应当承担什么社会责任?怎么承担?企业利益和社会责任之间怎样平衡?是否可以共赢?SEE帮助我去思考这些问题,所以,就我本人而言,实在受益匪浅。
  
  绿色是企业的竞争力
  
  《南风窗》:你在《徘徊的灵魂》的后记中提出,我们要反省目前的发展模式,要超越这种以消耗资源和环境恶化为代价的经济增长。但是读者不禁会问:企业家在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是既得利益者,当你是这个模式的既得利益者时,你如何能去超越它呢?
  王石:企业家是既得利益者,这是毫无疑问的。万科于2001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住宅开发商,于建筑过程中使用大量的木材。就算我们不讲道德观,不讲企业家的责任,在现实世界中,这种模式能否持续下去?无止境地增长肯定是不可能的。
  比如说木材的砍伐:木材砍伐的最终使用者是谁?最大的使用者是谁?环保组织一定会找到万科,当它找到你的时候你才开始做行吗?那是不行的。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的逻辑很简单,不如我现在主动去找它,与其我这种模式持续不下去,那不如我现在就改变。为什么非这样改变不可呢?因为万科是大公司,如果等到将来环保组织找到我,等到政府出政策法规的时候,我就来不及了,所谓船小好掉头,船大不好掉头。这样来看,我是很自私的,我是从企业的角度去考虑的。
  反过来,企业如果抱残守缺,不思进取,将来一定会被淘汰掉的,就这么简单。怎样把企业、公益和社会责任结合起来?我们先不要谈社会责任,先看看未来。未来是什么?如果等到未来绿色已经成为社会一个标准的话,你还来得及加入吗?来不及了。当然,现在大家在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是感觉不到这些的。
  就以住宅建筑的木材使用为例,万科开始以钢板替代木材,于工厂生产,到现场装备,可以循环使用,减少林材消耗,目前成本确是较高,但我必须提前投入,这是责任,也是商机。我们现时按照未来的绿色标准来投放,先做20%,然后是30%、40%、50%,一直投放到2014年,到时全部建筑木材替代都会按照绿色的标准建设完成。这需要时间,假若我马上实现100%替代,环保组织不淘汰我,但市场会淘汰我。不管是利己还是利他,是可以兼顾的,否则你就不能生存下去,你要为浪费资源、环境破坏付出成本的,换句话说,绿色是我的竞争力,这个竞争力现在看来不怎么样,但在将来一定变得很大。
  《南风窗》:有一些企业把公益、慈善当作是一种形象工程,你觉得企业家怎样才能做到真正的绿色,而非只停留在嘴巴说说的层次呢?
  王石:作为一个企业家,企业利己的角度肯定要考虑的,利他和利己是要结合起来看。企业家个人如何做慈善?首先要做好企业,然后再分配时间做公益、做慈善。从动机上归类,你得说,你得做,不仅是说,而且要做,做比说的好,做得越多越好,但是我觉得作为公益本身而言,价值难以衡量。假若你追求的更多是功利的东西,公益事业的价值是有限的;如果你光说不做,可能也适得其反。
  但是,在中国,现在更多的是需要你能去说,就算你没有做,只要这是一种真心的行为,也是一种进步。对中国的新兴企业不能苛求,因为新兴企业增长太快,融资不易,他们不是大量进行个人消费而不做公益事业,而是更多地投入扩大生产和再生产,这是中国企业当前一个很特殊的问题。
  我认为,不要因为小善而不为,你们可以拿出一些小额资金,况且这些资金并不影响到你。当然还有不要因为小恶而为,比如偷税漏税,所以要从小事做起,舆论要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对待他们,对他们要更宽容一些,不管做多么小的事情也要给予肯定,而不是在追问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关键的问题在于,这种公益的投入,是否持续和长远的,并且是健康的。
  《南风窗》:你参加了哥本哈根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面对气候危机,你觉得中国的企业家应该怎么做?
  王石:事实上,并不是整个中国的企业家都在消耗资源,中国企业家也在行动,我们要告诉别人中国的企业家在做什么,中国企业不但不应推卸责任而是更应承担责任。国际上在这方面有技术的应用,有NGO的组织,他们是非常有经验的,企业借助这个交流平台,可以推动中国的NGO在应对全球气候变暖上更有所为,推动中国企业在地产、经济方面做得更好。
  
  环保NGO潜力无限
  
  《南风窗》:最后一个问题,你对中国未来的民间环保事业、公益社会组织的威长有什么期待呢?你希望SEE在公民社会发展当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
  王石:我是满怀期望的。我认为一个社会的稳定、成熟,应该是三股力量互相取得平衡的,一是政府,二是企业,三是NGO。政府一直也是强势的,而中国企业经过改革开放之后的30年发展也成长起来了,比如解决就业问题占30%,这个是非常可观的,我相信下一步会继续成长。显然NGO目前是比较弱的,不过近来政府亦逐渐明确了态度,就是注重NGO的发展,特别是推动从事生态环保的民间NGO的发展。一个很简单的标志,就是民政部专门成立了NGO司。如果政府对NGO不开放、不重视的话,就不可能成立SEE这样一个机构,这样显然对于NGO的成长是非常好的。
  中国的经济实力和企业家,提供了SEE这样一个平台,在短短的5年间,从可量化的角度去衡量它为环境带来多少改善,并不现实。但这个组织形成的社会影响,尤其是在NGO自身的规范化、透明度等,无论是民间、政府还是媒体,都还是比较认可的。SEE以企业家的捐赠,支持草根环保NGO的发展,资金量并非很多,但是操作讲究效率、透明、合法,这个平台建立起来了,对民间环保工作,是个重要支持。
  此外,SEE的基金会注册,政府是批准免税的,所以在筹款方面,有很强的合法性。最后,中国现在做生态环保最缺少的并非政策、项目或资金,而是人才,如果日后民间环保真的开展起来,人才在哪?我们看到,在可预期的未来,培训是非常重要的。因此SEE已经与美国印地安纳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大学联合办NGO培训班,希望将来发挥更大的作用。如果SEE能继续往下做,可以想象,潜力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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