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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石油大王”洛克菲勒“做过的最好的投资”;
它仅仅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就跻身于世界一流大学之列;
从这里走出了美国的第一位诺贝尔奖得主 ：物理学家阿尔伯特·迈克尔逊博士;
从这里走出了费米(Enrico Fermi)教授,他建成了世界上第一座可控原子核核裂变链式反应堆;
从这里走出了79位诺贝尔奖得主;
它还被誉为美国“第一所美式大学”、“美国老师的摇篮”、“研究型大学中的研究型大学”;
……
美国现代大学的先驱
文·党宁
在美国高等教育史学界,芝加哥大学的成立被誉为“代表(美国)时代精神的事件之一”,“在形成美国高等教育的特色和期望方面,没有任何事件比成立芝加哥大学更重要”。从1891年成立,短短二十年,芝加哥大学就跻身于美国一流大学之列,与东部的老牌名牌大学分庭抗礼。至今虽然只有百余年的历史,但与历史悠久的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相比,芝加哥大学毫不逊色。创建者的远见卓识、历任校长们鞠躬尽瘁，使芝加哥大学从建校伊始,就志存高远。它秉承特立独行的精神,锐意进取,结合当时美国社会的现实,兼容并包地融合了洪堡大学与纽曼大学的理念,使自己在较短的时间内脱颖而出,迎头赶上。它所进行的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开拓了现代研究型大学的新模式,为其它大学所效仿。因此,芝加哥大学被誉为“美国现代大学的先驱”。
“我最好的投资就是芝加哥大学”。
——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
芝加哥大学(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位于美国芝加哥南部风景秀丽的密歇根湖畔,占地约211英亩。243座建筑散落于花园式的校区中,构成芝加哥大学独特的校园景致。学校建筑以古香古色哥特式建筑风格为主基调,这些绿树环绕的方形庭院依靠着高达206英尺的洛克菲勒纪念教堂,及约瑟夫·里根斯特图书馆——美国最大的学术图书馆之一,使整个芝大显得现代而不失典雅,传统而不失活力。芝大的学术单位包括大学学院部,4所研究生院,6所专业研究学院,格兰姆综合学院、芝大出版社、图书馆及各学术中心、委员会和研究所等。现有学生13,800名,其中本科生4,400人,研究生约9,000人,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共2,160位,教职员工总数为12,460人。芝加哥大学教学科研设备先进,设施齐全,科研教学力量雄厚,是一所有着浓厚的文化气息的私立综合性研究型大学。自从创建以来,芝加哥大学在许多领域都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为美国和全世界培养了许多杰出人才。芝加哥大学研究人员、教师和学生中先后有79位荣获诺贝尔奖,为全世界之冠,被誉为诺贝尔奖的摇篮。最著名的代表人物有被称为原子弹之父的恩里克·费米博士,和被誉为现代经济学开山鼻祖的米尔顿·弗里德曼博士。芝大现任的教授中仍有7名诺贝尔奖得主。在美国,学术、教育界盛传东有哈佛、西有斯坦福、中有芝加哥大学的说法,足以说明其崇高的学术地位。
谁能相信,拥有如此傲人的荣誉,芝加哥大学也不过百余年的历史。事实上,芝加哥大学由“美国浸礼会教育协会”,洛克菲勒和芝加哥地方商绅三力合一共同建设而成。1890年获得特许状,1892年10月1日正式开课,然而,为纪念首任校长威廉·芮尼·哈珀(William Rainey Harper)，芝加哥大学在建校五周年之际将1891年7月1日定为建校日。但由于初期石油工业大亨洛克菲勒捐赠了60万美元,并且在他的一生中,他总计为这所新兴大学投注了三千五百万美元,因此称洛克菲勒为芝加哥大学的创建者并不为过。而芝加哥大学表现不俗,也被洛克菲勒感慨地认为是他“最好的投资”。
“(这里)每片碎屑都是新的,却如苍山一般牢固”。
——威廉·林尼·哈珀(William Rainey Harper)
芝大首任校长威廉·林尼·哈珀不仅是美国近百年来最伟大的教育家之一,而且他本人就是学术界的一个传奇人物。哈珀8岁开始学习当时的大学课程,十八岁就获得耶鲁大学博士学位,二十四岁升任神学教授。被聘请为校长筹备芝加哥大学时,年仅三十五岁。
哈珀校长年轻气盛,目光远大。他一上任,就对芝加哥大学的未来设想了崭新的蓝图。那不是建立一所学院,而是一所大学，一所将英国式的本科文理学院与德国式的研究型大学结合起来,一所可以和东部(哈佛和耶鲁所在地)所有学校媲美的大学。
哈珀校长有着非凡的勇气,他毫无忌讳地表达出他对芝加哥大学野心勃勃的设想。他还有着近乎偏执和狂热的办学热情,成功地说服了洛克菲勒,使他改变“政策”长期对芝加哥大学投资,然后哈珀校长“把所有的热情投入到无情的引进有才能的教师、学生和管理者中去”。他一口气延聘了九位前美国高校院校及神学院的校长到芝大授课、协助校务。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就在芝加哥大学建立了一个总数为120人的一流研究和教师团队,修建了10栋楼。哈珀校长还有几个举世闻名的创举:
破天荒地打破一年春秋两学期的惯例,制订了一年四学期的“季期制”。这就意味着,每学期仅十周左右的课,课程紧锣密鼓,令人恐惧。但是,时至今日,史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俄亥俄州立大学等学校都已纷起仿效,“季期制”在美国已经相当普遍。
首创成立了大学出版社,以出版学校师生的论著以及各种学术著作为主。从各大学出版社每年出版的“质”和“量”,就可以管窥这个大学的学术水平,因此大学出版社成了各学校较量的战场,这也间接刺激了大学学术研究风气的高涨。芝大出版社尤其成果辉煌,经典之作不断,它所出版的《写作风格手册》《论文写作手册》,是用英文写学术文章的人必备的工具书。
首创“大学延续教育”,其内容包括了演讲、夜间授课、刊授、特殊专题课程等,英国剑桥大学曾经推动过类似的活动,而哈珀进一步把它落实为学校常规运作的一部分。因为他认为,大学的终极功能是服务人群,既然有许多人因为工作、经济等因素无法享受大学教育,那么,通过大学出版社、大学延续课程等方式,让他们满足对学识的渴望,是大学无可推卸的责任。
首创“大学联盟计划”,与美国中部其它大学建立平等互惠的关系,共同发展,实现互赢。时至今日,芝大和“中部十大”、哈佛、耶鲁等大学都有师生交换计划,也和许多国家实验室签有合作协定,以提供学生更丰富多元的学习机会。
谁能想到,当年“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找到哈佛大学校长查尔斯·艾略特时，洛克菲勒问,我想建世界一流大学,您告诉我需要什么条件。艾略特先生的回答是,你需要二百年时间,需要巨额美金。而事实上,芝加哥大学只用了二十年左右的努力就跻身于世界一流大学之列,成为美国高等教育与研究的领袖之一。
这种超常规的发展,自然是与芝加哥大学的各位校长的个人胆魄分不开的。但是,这也证明了,一所大学,志存高远,励精图治,没有百年风雨的浸润,依然可以在“每片碎屑都是新的”时,却能做到“如苍山一般牢固”。
“我们每天都要为学校最主要的资产——为数不多的世界级人才——参与竞争。”
——唐·兰德尔(Don Michael Randel)
大学,也许可以没有“大楼”,但一定要有“大师”。芝加哥大学“求贤若渴,任人唯贤”,“不考虑候选人的性别、种族、民族特征、政治和地区信仰以及裙带关系”,包容差异,力求聘任多样化的高水平的人才。
哈珀校长在洛克菲勒的支持下,绕开教派的狭隘性,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美国高等教育史上最大的教师聘任活动。哈珀运用他那曾倾倒洛克菲勒的“天才的鼓动力”,说服了当时8位在任的大学校长和近20名的系主任辞职来芝加哥大学执教,其中包括:维斯里学院的院长、威斯康星大学的校长等。他到当时美国及世界顶尖的心理学研究中心克拉克大学(Clark University)访问,离开的时候“挖”走了三分之二的教师和一半的研究生,引得该校校长、著名心理学家斯坦利·霍尔(Stanley Hall)大骂他“没良心”,以致于哈珀成了主要大学众口一辞的讥笑和斥责对象,但他不为所动。他还通过向研究人员提供比教师多得多的补贴来吸引“美国最优秀的学者”;还许诺减少他们的教学工作量,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实验室和图书馆等设施,并且保证他们享有研究的自由;他许诺青年教师有机会和本学科的“巨人”一道从事研究上作,接触本学科最前沿的工作。这样,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聘用了120位教师。
这些教师们来自世界各地,经历不同,个性迥异。如何把他们团结起来,从而实现大学的发展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哈珀校长以其对大学本质特征的深刻理解,对大学教师心理特征的准确把握,在办学之初提出了“意见无需一致”,而“精神上要合众成一”。哈珀校长首先开办就建立了教师层级结构,为雄心勃勃的教师们搭建起升迁之梯;另外,限制教师教学工作量,使教师有时间有精力从事科研;尊重学术自由,鼓励自由探索精神,为教师们营造宽松的学术环境与工作氛围。从而,芝加哥大学一建校就云集了一大批一流的学者,是他们成就了这所大学。
“我们不管是什么专业,都能在各科选课”。
——芝加哥大学学生
虽然芝加哥大学的教授重视科研,但丝毫没有忽略本科生的教学。在芝加哥大学,师生比例为1:4,83%的班级人数少于25人,很多给小班授课的教授往往都是该领域的学术带头人,“很多新生都上诺贝尔奖得主的课,”一位学生如是说。芝加哥大学有全职的学生顾问来帮助本科生们选课、解决生活上的难题,这在美国大学里并不多见。
并且,从1892年正式招收第一批大学生起,芝加哥大学就设置了灵活的课程体系允许学生既攻主修课程,又选修一定数量的副课。一个芝加哥大学学生赞扬自己的学校时说:“我们不管是什么专业,都能在各科选课。”这种做法现在看来已属平常,但在19世纪末,可以说是一大“创举”。在芝加哥大学,学生们50%的课时都被必修课占满。芝加哥大学著名的“普通核心”(common core)教纲,经常被其他大学效仿。
在政策上,芝加哥大学采取基础与专业课程分离的认证政策。本科学生在大一大二时必须修完学校所指定的所有通识课程学分,然后,在大三大四时可以依自己的兴趣与期望,专攻校方所提供的50个领域的专业课程。而学生在日后获得的校方文凭认定,就是根据他们在大学后两年所专攻的专业领域。学校为研究生提供相当多的学术研究机会,而多数的学术研究机会都来自校方与民间企业的合作。近年来,芝加哥大学开始致力于将学术研究的风气推广到大学部,校方在近年来提出越来越多的大学部学生研究学程。不过,大学部的学术研究学程目前还局限于商学院或理工学院,文学院与社会科学院的大学部课程仍以课堂教学为主。
有人把芝加哥大学的特点概括为:名气深藏不露、课程繁重艰难、环境危险可怕、气候暴冷暴热，似乎芝加哥大学还有一些难以逾越的缺憾。但实际上,芝加哥大学声名远扬,海德公园繁花似锦,密歇根湖碧波荡漾。世界知名的教授学者云集此地,重视科研,追求高新知识,强调毕业生质量及教师的教学。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芝加哥大学,那也只有曾任芝加哥大学校长的马克斯马森曾经指出的:芝加哥大学“除了卓越,别无其它”。■
传统学制的“细分”:
迈向现代大学的坚实步伐
文·刘福林
芝加哥大学在创办后的短短二十年间一跃成为世界顶级大学,其中很多方面无疑是值得细细品味的。哈珀校长对于传统本科生学制的再次划分,大大加快了芝加哥大学迈向现代高等学府的步伐。芝加哥大学明确地把研究生教育和科学研究作为大学的首要工作,然而其本科生教育也没有被忽略。相反在很大程度上,哈珀校长顶住了很多教授要求不设本科生教育的压力,坚持办好本科生教育。因为他深知美国社会和美国高等教育的历史和现实,他绝不会漠视美国源远流长的本科生教育传统,以及大众对本科生教育的认同和支持,他所要建立的是将美国式的本科文理学院与德国式的研究型大学结合起来的美国大学。更何况,他还是一名精明的管理者,他知道研究生教育的发展离不开本科生教育的支持,研究生部可以从本科生院选择有前途的研究者,还可以凭借优异的本科生教育吸引社会捐助。
本科生学制“一分为二”
“初级学院”亮相美国教育界
哈珀校长高瞻远瞩地洞察到本科生教育的重要性,明确提出要在芝加哥大学建立本科生院,办好本科生教育。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照搬其他大学的本科生教育经验。他从芝加哥大学要以研究生教育和科学研究为主出发,明确芝加哥大学本科生教育的主要任务是向上一级教育输送人才,同时还要使那些天生不适合(获取学士学位)的学生在二年级结束时,可以自然地、不失脸面地停止学习。于是,大学创办伊始他就把本科生教育分为一、二年级和三、四年级两部分;他把前者称为“基础学院”或者“初级学院”,后者称为“大学学院”或者“高级学院”。1899年9月30日,芝加哥大学董事会根据哈珀校长的建议决定设置副学士学位。次年,大学向在初级学院结业的63名学生颁发了美国历史上的首批副学士学位,同时,以往获得初级学院结业证书的学生也被承认为副学士学位持有者。
他赋予初级学院的任务是开展古典教育,使学生在文学、历史、语言、科学和数学上有一个共同的背景,缩小来自不同中学学生间的极大差异;他赋予大学学院的使命是为学生在一个学科领域专门化和为进一步的高深学习做好准备。
在芝加哥大学设立初级学院以后,周围地区很快建立起了一批初级学院,向芝加哥大学高级学院输送优秀毕业生。哈珀校长以其创举扩大了优秀生生源,加强了本科生自由教育,促进了自由教育与专业教育的衔接,同时不可忽视的一个附带作用是改造了美国高等教育结构,促进了美国四级学位(副学士、学士、硕士和博士)制度的建立,为美国大众高等教育的进程铺平了道路。时任哥伦比亚大学校长的巴特勒对哈珀校长的这一创举赞扬有加,专门在《教育评论》上撰写社论予以褒扬,“在大学头两年学业结束时授予一个称号,这是芝加哥大学采取的具有全国重要意义的一步。”
“学期制”让位“学季制”
益处多多引来纷纷效仿
哈珀校长准确地把握住了美国时代的脉搏,敏锐地觉察到,在迅速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时代,美国大学如果还按照农业社会的节律运转,就会在整个夏季陷于停顿状况。于是,哈珀校长要求芝加哥大学教师和学生全年都要投入工作和学习。他把一年原本的两个学期分为四个学季,每个学季11周,学季之间一周假期。芝加哥大学鼓励学生抓紧时间学习,提前结业获得学位,允许学生在一年中的任何时候完成学业,每学季结束时都举行毕业典礼,颁发学位。也允许学生在一年中选择任何一个学季休假。哈珀校长认为传统的英国学制鼓励有才能的学生留在大学读第四年,使第四年成为学生休闲、沉思和发展个性的一年,而在芝加哥大学,如果学生第四年还不能结业,则是无能步入社会服务和不愿意抓住机会的表现。哈珀校长以学季制营造了刻苦学习的风气,直至今日芝加哥大学学生仍然以埋头苦读为荣。1994年,新任校长索南斯钦要活跃大学生活,计划在十年内扩大招收三成本科生,学生们不买账持续抗议,100多位教授也联名写信要他稍安毋躁,终使计划流产。
芝加哥大学的四学季制还有一个潜在的好处,就是创造了新的生源。暑期学季大量成人涌入,特别是方便了中学教师进入大学提高他们的学科知识水平,这些教师反过来又影响了他们的学生报考芝加哥大学。此外,芝加哥大学只要求教授们每年教三个学季,保留一个学季全身心从事科研,多数教授选择夏季不教学,这样芝加哥大学在夏季就不得不从其他大学聘教师来教暑期课程,而这些教师在自己学校的学生就成为芝加哥大学潜在的研究生生源。
它仅仅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就跻身于世界一流大学之列;
从这里走出了美国的第一位诺贝尔奖得主 ：物理学家阿尔伯特·迈克尔逊博士;
从这里走出了费米(Enrico Fermi)教授,他建成了世界上第一座可控原子核核裂变链式反应堆;
从这里走出了79位诺贝尔奖得主;
它还被誉为美国“第一所美式大学”、“美国老师的摇篮”、“研究型大学中的研究型大学”;
……
美国现代大学的先驱
文·党宁
在美国高等教育史学界,芝加哥大学的成立被誉为“代表(美国)时代精神的事件之一”,“在形成美国高等教育的特色和期望方面,没有任何事件比成立芝加哥大学更重要”。从1891年成立,短短二十年,芝加哥大学就跻身于美国一流大学之列,与东部的老牌名牌大学分庭抗礼。至今虽然只有百余年的历史,但与历史悠久的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相比,芝加哥大学毫不逊色。创建者的远见卓识、历任校长们鞠躬尽瘁，使芝加哥大学从建校伊始,就志存高远。它秉承特立独行的精神,锐意进取,结合当时美国社会的现实,兼容并包地融合了洪堡大学与纽曼大学的理念,使自己在较短的时间内脱颖而出,迎头赶上。它所进行的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开拓了现代研究型大学的新模式,为其它大学所效仿。因此,芝加哥大学被誉为“美国现代大学的先驱”。
“我最好的投资就是芝加哥大学”。
——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
芝加哥大学(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位于美国芝加哥南部风景秀丽的密歇根湖畔,占地约211英亩。243座建筑散落于花园式的校区中,构成芝加哥大学独特的校园景致。学校建筑以古香古色哥特式建筑风格为主基调,这些绿树环绕的方形庭院依靠着高达206英尺的洛克菲勒纪念教堂,及约瑟夫·里根斯特图书馆——美国最大的学术图书馆之一,使整个芝大显得现代而不失典雅,传统而不失活力。芝大的学术单位包括大学学院部,4所研究生院,6所专业研究学院,格兰姆综合学院、芝大出版社、图书馆及各学术中心、委员会和研究所等。现有学生13,800名,其中本科生4,400人,研究生约9,000人,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共2,160位,教职员工总数为12,460人。芝加哥大学教学科研设备先进,设施齐全,科研教学力量雄厚,是一所有着浓厚的文化气息的私立综合性研究型大学。自从创建以来,芝加哥大学在许多领域都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为美国和全世界培养了许多杰出人才。芝加哥大学研究人员、教师和学生中先后有79位荣获诺贝尔奖,为全世界之冠,被誉为诺贝尔奖的摇篮。最著名的代表人物有被称为原子弹之父的恩里克·费米博士,和被誉为现代经济学开山鼻祖的米尔顿·弗里德曼博士。芝大现任的教授中仍有7名诺贝尔奖得主。在美国,学术、教育界盛传东有哈佛、西有斯坦福、中有芝加哥大学的说法,足以说明其崇高的学术地位。
谁能相信,拥有如此傲人的荣誉,芝加哥大学也不过百余年的历史。事实上,芝加哥大学由“美国浸礼会教育协会”,洛克菲勒和芝加哥地方商绅三力合一共同建设而成。1890年获得特许状,1892年10月1日正式开课,然而,为纪念首任校长威廉·芮尼·哈珀(William Rainey Harper)，芝加哥大学在建校五周年之际将1891年7月1日定为建校日。但由于初期石油工业大亨洛克菲勒捐赠了60万美元,并且在他的一生中,他总计为这所新兴大学投注了三千五百万美元,因此称洛克菲勒为芝加哥大学的创建者并不为过。而芝加哥大学表现不俗,也被洛克菲勒感慨地认为是他“最好的投资”。
“(这里)每片碎屑都是新的,却如苍山一般牢固”。
——威廉·林尼·哈珀(William Rainey Harper)
芝大首任校长威廉·林尼·哈珀不仅是美国近百年来最伟大的教育家之一,而且他本人就是学术界的一个传奇人物。哈珀8岁开始学习当时的大学课程,十八岁就获得耶鲁大学博士学位,二十四岁升任神学教授。被聘请为校长筹备芝加哥大学时,年仅三十五岁。
哈珀校长年轻气盛,目光远大。他一上任,就对芝加哥大学的未来设想了崭新的蓝图。那不是建立一所学院,而是一所大学，一所将英国式的本科文理学院与德国式的研究型大学结合起来,一所可以和东部(哈佛和耶鲁所在地)所有学校媲美的大学。
哈珀校长有着非凡的勇气,他毫无忌讳地表达出他对芝加哥大学野心勃勃的设想。他还有着近乎偏执和狂热的办学热情,成功地说服了洛克菲勒,使他改变“政策”长期对芝加哥大学投资,然后哈珀校长“把所有的热情投入到无情的引进有才能的教师、学生和管理者中去”。他一口气延聘了九位前美国高校院校及神学院的校长到芝大授课、协助校务。在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就在芝加哥大学建立了一个总数为120人的一流研究和教师团队,修建了10栋楼。哈珀校长还有几个举世闻名的创举:
破天荒地打破一年春秋两学期的惯例,制订了一年四学期的“季期制”。这就意味着,每学期仅十周左右的课,课程紧锣密鼓,令人恐惧。但是,时至今日,史坦福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俄亥俄州立大学等学校都已纷起仿效,“季期制”在美国已经相当普遍。
首创成立了大学出版社,以出版学校师生的论著以及各种学术著作为主。从各大学出版社每年出版的“质”和“量”,就可以管窥这个大学的学术水平,因此大学出版社成了各学校较量的战场,这也间接刺激了大学学术研究风气的高涨。芝大出版社尤其成果辉煌,经典之作不断,它所出版的《写作风格手册》《论文写作手册》,是用英文写学术文章的人必备的工具书。
首创“大学延续教育”,其内容包括了演讲、夜间授课、刊授、特殊专题课程等,英国剑桥大学曾经推动过类似的活动,而哈珀进一步把它落实为学校常规运作的一部分。因为他认为,大学的终极功能是服务人群,既然有许多人因为工作、经济等因素无法享受大学教育,那么,通过大学出版社、大学延续课程等方式,让他们满足对学识的渴望,是大学无可推卸的责任。
首创“大学联盟计划”,与美国中部其它大学建立平等互惠的关系,共同发展,实现互赢。时至今日,芝大和“中部十大”、哈佛、耶鲁等大学都有师生交换计划,也和许多国家实验室签有合作协定,以提供学生更丰富多元的学习机会。
谁能想到,当年“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找到哈佛大学校长查尔斯·艾略特时，洛克菲勒问,我想建世界一流大学,您告诉我需要什么条件。艾略特先生的回答是,你需要二百年时间,需要巨额美金。而事实上,芝加哥大学只用了二十年左右的努力就跻身于世界一流大学之列,成为美国高等教育与研究的领袖之一。
这种超常规的发展,自然是与芝加哥大学的各位校长的个人胆魄分不开的。但是,这也证明了,一所大学,志存高远,励精图治,没有百年风雨的浸润,依然可以在“每片碎屑都是新的”时,却能做到“如苍山一般牢固”。
“我们每天都要为学校最主要的资产——为数不多的世界级人才——参与竞争。”
——唐·兰德尔(Don Michael Randel)
大学,也许可以没有“大楼”,但一定要有“大师”。芝加哥大学“求贤若渴,任人唯贤”,“不考虑候选人的性别、种族、民族特征、政治和地区信仰以及裙带关系”,包容差异,力求聘任多样化的高水平的人才。
哈珀校长在洛克菲勒的支持下,绕开教派的狭隘性,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美国高等教育史上最大的教师聘任活动。哈珀运用他那曾倾倒洛克菲勒的“天才的鼓动力”,说服了当时8位在任的大学校长和近20名的系主任辞职来芝加哥大学执教,其中包括:维斯里学院的院长、威斯康星大学的校长等。他到当时美国及世界顶尖的心理学研究中心克拉克大学(Clark University)访问,离开的时候“挖”走了三分之二的教师和一半的研究生,引得该校校长、著名心理学家斯坦利·霍尔(Stanley Hall)大骂他“没良心”,以致于哈珀成了主要大学众口一辞的讥笑和斥责对象,但他不为所动。他还通过向研究人员提供比教师多得多的补贴来吸引“美国最优秀的学者”;还许诺减少他们的教学工作量,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实验室和图书馆等设施,并且保证他们享有研究的自由;他许诺青年教师有机会和本学科的“巨人”一道从事研究上作,接触本学科最前沿的工作。这样,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聘用了120位教师。
这些教师们来自世界各地,经历不同,个性迥异。如何把他们团结起来,从而实现大学的发展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哈珀校长以其对大学本质特征的深刻理解,对大学教师心理特征的准确把握,在办学之初提出了“意见无需一致”,而“精神上要合众成一”。哈珀校长首先开办就建立了教师层级结构,为雄心勃勃的教师们搭建起升迁之梯;另外,限制教师教学工作量,使教师有时间有精力从事科研;尊重学术自由,鼓励自由探索精神,为教师们营造宽松的学术环境与工作氛围。从而,芝加哥大学一建校就云集了一大批一流的学者,是他们成就了这所大学。
“我们不管是什么专业,都能在各科选课”。
——芝加哥大学学生
虽然芝加哥大学的教授重视科研,但丝毫没有忽略本科生的教学。在芝加哥大学,师生比例为1:4,83%的班级人数少于25人,很多给小班授课的教授往往都是该领域的学术带头人,“很多新生都上诺贝尔奖得主的课,”一位学生如是说。芝加哥大学有全职的学生顾问来帮助本科生们选课、解决生活上的难题,这在美国大学里并不多见。
并且,从1892年正式招收第一批大学生起,芝加哥大学就设置了灵活的课程体系允许学生既攻主修课程,又选修一定数量的副课。一个芝加哥大学学生赞扬自己的学校时说:“我们不管是什么专业,都能在各科选课。”这种做法现在看来已属平常,但在19世纪末,可以说是一大“创举”。在芝加哥大学,学生们50%的课时都被必修课占满。芝加哥大学著名的“普通核心”(common core)教纲,经常被其他大学效仿。
在政策上,芝加哥大学采取基础与专业课程分离的认证政策。本科学生在大一大二时必须修完学校所指定的所有通识课程学分,然后,在大三大四时可以依自己的兴趣与期望,专攻校方所提供的50个领域的专业课程。而学生在日后获得的校方文凭认定,就是根据他们在大学后两年所专攻的专业领域。学校为研究生提供相当多的学术研究机会,而多数的学术研究机会都来自校方与民间企业的合作。近年来,芝加哥大学开始致力于将学术研究的风气推广到大学部,校方在近年来提出越来越多的大学部学生研究学程。不过,大学部的学术研究学程目前还局限于商学院或理工学院,文学院与社会科学院的大学部课程仍以课堂教学为主。
有人把芝加哥大学的特点概括为:名气深藏不露、课程繁重艰难、环境危险可怕、气候暴冷暴热，似乎芝加哥大学还有一些难以逾越的缺憾。但实际上,芝加哥大学声名远扬,海德公园繁花似锦,密歇根湖碧波荡漾。世界知名的教授学者云集此地,重视科研,追求高新知识,强调毕业生质量及教师的教学。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芝加哥大学,那也只有曾任芝加哥大学校长的马克斯马森曾经指出的:芝加哥大学“除了卓越,别无其它”。■
传统学制的“细分”:
迈向现代大学的坚实步伐
文·刘福林
芝加哥大学在创办后的短短二十年间一跃成为世界顶级大学,其中很多方面无疑是值得细细品味的。哈珀校长对于传统本科生学制的再次划分,大大加快了芝加哥大学迈向现代高等学府的步伐。芝加哥大学明确地把研究生教育和科学研究作为大学的首要工作,然而其本科生教育也没有被忽略。相反在很大程度上,哈珀校长顶住了很多教授要求不设本科生教育的压力,坚持办好本科生教育。因为他深知美国社会和美国高等教育的历史和现实,他绝不会漠视美国源远流长的本科生教育传统,以及大众对本科生教育的认同和支持,他所要建立的是将美国式的本科文理学院与德国式的研究型大学结合起来的美国大学。更何况,他还是一名精明的管理者,他知道研究生教育的发展离不开本科生教育的支持,研究生部可以从本科生院选择有前途的研究者,还可以凭借优异的本科生教育吸引社会捐助。
本科生学制“一分为二”
“初级学院”亮相美国教育界
哈珀校长高瞻远瞩地洞察到本科生教育的重要性,明确提出要在芝加哥大学建立本科生院,办好本科生教育。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照搬其他大学的本科生教育经验。他从芝加哥大学要以研究生教育和科学研究为主出发,明确芝加哥大学本科生教育的主要任务是向上一级教育输送人才,同时还要使那些天生不适合(获取学士学位)的学生在二年级结束时,可以自然地、不失脸面地停止学习。于是,大学创办伊始他就把本科生教育分为一、二年级和三、四年级两部分;他把前者称为“基础学院”或者“初级学院”,后者称为“大学学院”或者“高级学院”。1899年9月30日,芝加哥大学董事会根据哈珀校长的建议决定设置副学士学位。次年,大学向在初级学院结业的63名学生颁发了美国历史上的首批副学士学位,同时,以往获得初级学院结业证书的学生也被承认为副学士学位持有者。
他赋予初级学院的任务是开展古典教育,使学生在文学、历史、语言、科学和数学上有一个共同的背景,缩小来自不同中学学生间的极大差异;他赋予大学学院的使命是为学生在一个学科领域专门化和为进一步的高深学习做好准备。
在芝加哥大学设立初级学院以后,周围地区很快建立起了一批初级学院,向芝加哥大学高级学院输送优秀毕业生。哈珀校长以其创举扩大了优秀生生源,加强了本科生自由教育,促进了自由教育与专业教育的衔接,同时不可忽视的一个附带作用是改造了美国高等教育结构,促进了美国四级学位(副学士、学士、硕士和博士)制度的建立,为美国大众高等教育的进程铺平了道路。时任哥伦比亚大学校长的巴特勒对哈珀校长的这一创举赞扬有加,专门在《教育评论》上撰写社论予以褒扬,“在大学头两年学业结束时授予一个称号,这是芝加哥大学采取的具有全国重要意义的一步。”
“学期制”让位“学季制”
益处多多引来纷纷效仿
哈珀校长准确地把握住了美国时代的脉搏,敏锐地觉察到,在迅速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时代,美国大学如果还按照农业社会的节律运转,就会在整个夏季陷于停顿状况。于是,哈珀校长要求芝加哥大学教师和学生全年都要投入工作和学习。他把一年原本的两个学期分为四个学季,每个学季11周,学季之间一周假期。芝加哥大学鼓励学生抓紧时间学习,提前结业获得学位,允许学生在一年中的任何时候完成学业,每学季结束时都举行毕业典礼,颁发学位。也允许学生在一年中选择任何一个学季休假。哈珀校长认为传统的英国学制鼓励有才能的学生留在大学读第四年,使第四年成为学生休闲、沉思和发展个性的一年,而在芝加哥大学,如果学生第四年还不能结业,则是无能步入社会服务和不愿意抓住机会的表现。哈珀校长以学季制营造了刻苦学习的风气,直至今日芝加哥大学学生仍然以埋头苦读为荣。1994年,新任校长索南斯钦要活跃大学生活,计划在十年内扩大招收三成本科生,学生们不买账持续抗议,100多位教授也联名写信要他稍安毋躁,终使计划流产。
芝加哥大学的四学季制还有一个潜在的好处,就是创造了新的生源。暑期学季大量成人涌入,特别是方便了中学教师进入大学提高他们的学科知识水平,这些教师反过来又影响了他们的学生报考芝加哥大学。此外,芝加哥大学只要求教授们每年教三个学季,保留一个学季全身心从事科研,多数教授选择夏季不教学,这样芝加哥大学在夏季就不得不从其他大学聘教师来教暑期课程,而这些教师在自己学校的学生就成为芝加哥大学潜在的研究生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