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在“三江之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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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爱,我前生今世的爱人,
  今夜起,我将带着这迟来的爱,走近你,
  给你掀开六千多万年前的面纱,在时光的狭缝问,
  我以风为誓的那枚草戒指还在吗?
  你以雨为盟的那根藤条链,
  是否还系于你的脖颈?穿越那蛮荒村寨,
  用我沙哑的歌喉,
  唤醒滇西北高原上被风携落的民谣,
  穿过被附以佛言飘飞的经幡,
  走进烟熏的木楞房边,
  沿着高黎贡山,怒山,云岭三大山脉的胫骨,
  你栖息在,那夜的篝火中,母亲生我的黑土地上。
  你是我前世牵手的那个恋人,
  终究要守候千年夙愿,
  你在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三江并流”的
  天然垭口,
  守护着这唯一屏障,默向一隅,
  留着那割舍不断情愫,
  千百年来日夜想你,念你。
  从一开始,打喜马拉雅山起,
  那横断山脉风与雪交汇的地方,
  梦幻中的三江结伴而行,深秋午后的阳光,
  以及那句约定的誓言竟如此脆弱。
  我只能坐在迎风的山岚一侧,
  于枯纹千道中挑选离你最近的路程。
  时光的镣索早己牵引到山的那边,
  谁能拒绝一阵风的邀请?
  在金沙江告别怒江,
  澜沧江折东而去的那个家园里,
  那座老君山山脉斜插到澜沧江和金沙江之问,
  在你轻拟指问将金沙江拂去,
  衣袂飘飘,在你的南麓千年守候的驿站里,
  一路赶来,只为践约这三生三世的诺言,
  在一个尘封的兰州坝的乳名中,
  穿梭在雪邦山和老君山之间,
  一朵暗香长留的花朵,开在谁的前尘中,来世里?
  谁拍打了我梦的呓语?
  让我醒在前世离别的雨夜,
  我已无处可投,在山茶花开的日子,
  打开最后一瓣孤独,在两条梦的长廊问,
  我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你,像一条回航的鱼,
  只想孕育在最初的港湾。
  除了你,我找不到飞越高山与河流的梦,
  来进入“三江并流”的腹地,
  今夜,我只要一碗普米山寨熬出的黄酒
  醉在路上,一路独自前行。
  真的,看见那紧随马帮之后蓑衣笠斗的倦客吗?
  一步步将灼痛脚印烙入盐马古道,
  像一场多雨的梦,穿过漫长黑夜,
  从宿命的掌纹中寻觅,
  那别妻离子的岁月里,过尽千山,
  将老姆井、啦井鸣的盐和富隆场的银溯江而上,
  流年太长也算了,还要隐藏心底伤痛,
  跟着马帮几辈子在原路迂回,
  在另一条捷径上的马帮,一样接受命运洗礼,
  这样撕裂一滴汗水的时间竟如此漫长。
  虽然有三条路让你选择,
  进入“三江并流”的腹地,
  从“山水大理”启程、途经“艳遇丽江”
  直至德钦,
  带着谁的笑容,于白天黑夜一路雕刻哈巴,玉龙,
  白马三座雪山,
  谁又沿着另一条路,踏上了翻越栗地坪雪山垭口?
  你只是迟来的看客,何必又选择了残缺途程,
  我送了你整个季节的叶片,你却拒我在枯枝之外,
  聆听你一路足音,留下了寂寞山风,
  你只想用几天的时间向彼岸靠拢,而咬紧牙关时,
  错过了整整一个美丽季节。
  我没有理由将你拒之门外,只是在一首歌里等你,
  在“三江并流”的中轴线上,打开古老殿堂,
  看山岭怎样与阳光对话,
  三江之魂甚至就是一种空灵,
  有谁能抓住这样内核,
  来为你揭开这沧海变成桑田之后,
  与你邂逅在残垣岁月之岸,亲手打开这三江大门,
  聆听阳光下大河的声音,
  以及你洋溢着千年爱的容颜,
  一起打包,用心船远航,
  每当夜拉下黑色的窗棂时,
  那个满是星点纹脸老人,
  会背对着你讲述一个,关门时爱情逃逸的故事。
  我的爱,你站立的方位,是谁偏离了背景?
  让我以倒叙的方式给故事重新润色,
  无论褴褛与华丽,
  我都一一接受,那比誓言更美丽的是永恒,
  无论你以什么样的姿势,我将在这里,
  我永远是那匹驮着阳光,踏响山谷的马帮,
  日夜抚摸你胫骨的疼痛,
  今生再遇见你,已是红尘之外,
  可我那在水一方的爱,早已在你必经的路口,
  在搭好了的茅草房之外,
  切一壶浓茶,静静的等你。
  是谁在千里之外,正踮起脚尖与你的目光对视?
  忽略了你的气息,俩双手又怎么能牵在一起,
  花开花落,这道门早己开启,只等你踏歌而来,
  在一首民歌里喝醉,
  也许前缘错过太多的时辰,距离爬满了青藤,
  注定今生用爱的化石点燃黑夜,
  擦亮黎明,
  阳光在屋里折射,透过尘封心事,
  将来路的尘粒与去时的灌木丛一一风干。
  我前生今世的爱人,一生都在一个门庭里驻守,
  一口窗棂中凝视,可你的爱却流浪了几世,
  多少次让临水照花的蕊,沁凉了朵骨,
  坠在时间的干枯河流之间羽化,
  今夜,我和你将撕裂风的衣裳,打断水的骨头,
  用我穷尽一生遇见你之后,
  留下唯一的一点点烈酒,
  款待自己时,
  又是谁在离我心房最近的地方,遗失一地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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