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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的北京女大学生小刘在天门山翼装飞行失联后的第七天被找到。搜救队伍在天门山玉壶峰北侧下方无人区一处密林内,发现了小刘的遗体。
天门山,是张家界海拔最高的山,因自然奇观天门洞而得名,其山势陡险峻拔,景色雄奇壮丽,成为包括翼装飞行、滑板、降速、99弯道连续飘逸等极限运动者青睐的“圣地”。
5月12日飞行当天,摄影师与小刘在天门山上空的直升机上一同跃下。在平稳飞行19秒后,小刘的飞行路线偏离。摄影师判断她可能无法通过山顶上空,立即挥手示意她开伞,但她已急剧下降数百米。
根据天门山景区的通报,5月12日下午,当地政府现场开展了搜救工作,调度消防队、蓝天救援队、景区工作人员、摄制组以及熟悉地形的当地村民开展联合搜救,之后的几天天门山都处于阴雨天气,给救援带来了难度,同时天门山有大片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林木密集,无人机无法拍到具体情况。只能依靠人工搜救。
公开报道显示,小刘随身并没有携带手机或者GPS设备,无法定位,这也给搜救带来了难度。一般来说,专业的翼装飞行者头盔中有两个GPS,用来记录飞行轨迹和调率。但也有圈内人士指出,常规翼装飞行不会携带GPS,也并非定位GPS。翼装飞行爱好者刘宏说,一般短距离飞行都不会带GPS。
据张家界天门山景区通报,5月18日上午,搜救队伍接到当地村民报告,在天门山玉壶峰北侧下方无人区一处密林内,发现疑似失联者。得知情况后,搜救队伍立即赶赴现场,经过现场核实,确定为5月12日上午失联的女翼装飞行员,已无生命体征,失联者降落伞未打开。
挑战极限的“背死跳”
此次是小刘为北京某影视文化公司拍摄纪录片“中国玩极限运动的女性”专门进行的翼装飞行,小刘并非职业选手,“从离地2000多米的直升机上跳,起始阶段难度并不大。”刘宏说。
每次事故出现之后缺乏事故报告以及事后复盘,一定程度上导致极限运动死亡率居高不下。
据刘宏介绍,国内飞行类运动开展得比较多的是无动力滑翔伞,像翼装飞行这样的极限运动,少之又少,全世界可能爱好者也不到1000人。一些数据显示,翼装飞行的死亡率达到了30%。
翼装飞行,更确切地说是“无动力翼装飞行”,也叫“飞鼠装滑翔”运动。运动员穿着外观像飞鼠或者叫鼯鼠一样的、拥有双翼的飞行服装和降落伞设备,从飞机、热气球、大桥顶、高楼顶等高处一跃而下,通过肢体动作来掌控滑翔方向,进行无动力空中飞行的运动,前进速度可达每小时200多公里。等飞行高度低至安全极限时,运动员将打开降落伞平稳着落。
根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2017年报道,最早追溯从事翼装飞行的是法国人Patrick de Gayardon。这位翼装飞行第一人在1998年夏威夷的一次跳伞中去世。从诞生到现在的30多年以来,由于挑战者飞行高度有限,用于调整姿势和打开降落伞的时间仓促,飞行的危险性和难度极大,翼装飞行又被称为“背死跳”。
地形开阔、高度较高、气流稳定是翼装飞行理想的飞行环境,刘宏认为,最重要的是对于高度和气流的把控。记者翻阅公开的翼装飞行事故案例发现,气流风向的失控成为事故主要的原因,其次是距离障碍物过近,开伞不及时以及翼装本身性能出现问题。
此次事故也并非天门山第一次出现飞行悲剧。2013年第二届翼装飞行世锦赛上,匈牙利运动员维克多(Viktor Kovats)在试飞过程中不幸遇难。当天下午2时50分,维克多第4个出场试飞。起飞翱翔后的第22秒,在空中进入第二个转弯时突然下坠,消失在天门山公路第84弯北侧160公尺方位悬崖丛林一带。
17小时后的第二天清晨8时57分,救援队员终于找到维克多的遗体。
2017年1月26日,加拿大职业翼装飞行员,从事翼装飞行十年的格雷厄姆迪金森(Graham Dickinson)在天门山东线,进行翼装飞行训练时意外身亡。
死亡率高却缺少事故报告
一直以来,翼装飞行作为六大“死亡运动”之首,因其小众而不为更多的人知晓。进行翼装飞行代价也极为高昂,翼装均需花费数十万进行定制,需要考取国际通用跳伞执照(USAP) A证以及极限跳伞国际执照。仅仅是体验一次普通跳伞的费用都在3000元以上。
公开报道显示,小刘并非初学者,拥有300次左右的翼装飞行经验。据新京报报道,小刘(有报道称其为安安)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好友回忆,安安性格安静并且非常爱惜生命,每次出发前都会认真检查自己的装备。2019年9月接受采访時,安安称已签署人体器官捐献志愿书,一旦发生意外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她说:“极限运动给我面对死亡和伤痛更加平和的勇气,也让我不断对自己对生活有新的理解和认识。”
然而,刘宏也特别强调,每次事故出现之后缺乏事故报告以及事后复盘,一定程度上导致极限运动死亡率居高不下。足够危险,但无法最大程度地减少风险,也让不少极限运动爱好者,在体验激情的感官刺激的同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