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基金会”惹出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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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必须了解,国际外交乃是一个角力赛,各国有自己的主张,但别国也有他们的反应,最后,大家妥协定输赢,没有一个人可以片面决定一切。
  最近美国的智库组织 “传统基金会”(Heritage Foundation)的佛纳(Edwin Feulner),由于替美国总统当选人特朗普安排了一次接电话的活动,其中有中国台湾的蔡英文,而惹出了大风波。于是我们就要问,“传统基金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它和特朗普有什么关系?
  对美国政治有了解的,都必定知道,美国在二次大战以后就有许多智库组织及智库大学,例如哈佛大学、霍普金斯研究所、美国外交协会,军方则为“兰德研究所”等。学者们都认为它们是老的“当权派”。当民主党有事想要找人请教,就会找哈佛大学和霍普金斯研究所。两党若有外交疑问,就会找外交协会。美国的“老富人”(old money),也有“福特基金会”、“洛克菲勒基金会”及“卡内基基金会”,这些基金会也各有智库人员。
  但从1970年代起,美国的富人阶层已变,出现了许多“新富人”(new money),这些新富人为了形成他们的政商势力,遂拿出他们的财富,形成各种基金会及智库和媒体力量,这些组织就被称为“反当权派”(Antiestablishment),也被认为“新当权派”。他们在80年代里根总统时最盛。1984年里根总统任内,哈佛大学及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沙洛玛三世(John S.Saloma Ⅲ)写了一本《恶兆政治学:新保守主义的迷宫》,将当时新保守派的势力网作了深入的探究。
  该书即指出,当时许多新巨富世家,例如大酒商库尔斯家族(Adolph Coors),能源及不动产大亨柯赫家族(Fred C.Koch),石油大亨诺布家族(Samuel Noble),农业化学巨子欧林家族(John M.Olin),传统石油巨富梅隆家族的继承人莎拉·史凯菲(Sarah Mellon Scarfe)等就是新保守派的大金主。
  例如美国著名的右派智库“企业研究所”(AEI)就是富商巴鲁迪(William Baroody)所创办,它的智库人员多达两百多人.至于“传统基金会”则是1973年由前述的库尔斯家族所创办,梅隆家族也出钱不少。“传统基金会”的经费有87%都来自大老板,成立于1973年,创办时的总裁有两人,一个是右派文人威瑞契(Paul Weyrich),另一个则是梅隆家族的家臣佛纳,他是梅隆家族下的“合成燃料公司”主席。到了1977年,佛纳在梅隆家族支持下,成了“传统基金会”总裁,至今已快40年。
  佛纳长袖善舞,里根当选总统,需要自己的亲信,佛纳即成了政权交接小组的成员之一。在里根时代,“传统基金会”和白宫关系密切,对保守的富人经济学极有建树,到了今天,美国政客和学者没有人敢说富人加税,都在说富人减税可以促进成长,这就是“传统基金会”鼓吹的“供给经济学”最大的功劳。在里根时代,“传统基金会”甚至可以干预白宫的人事。
  但到了布什父子两代,由于他们出身政界,有自己的人际关系,所以和“传统基金会”比较疏远。但特朗普只是个富商和政治素人,他并没有智库,于是富人组成的“传统基金会”遂咸鱼翻身。由于特朗普在选举时讲了许多孤立主义的话,他主张美国的保护国应自行负责安全,如果要美国保护,就必须付保护费。于是他当选后,亚洲的美国保护国遂很焦虑。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匆忙得赶去纽约见特朗普,就是焦虑的第一人。
  接着又有其他国家向特朗普身边的人表达了焦虑,在承受到这些压力后,特朗普显然决定必须一次作个总答复,于是“传统基金会”的佛纳就奉命安排了一次“回电话的外交秀”,包括了新加坡的李显龙、菲律宾的杜特尔特、阿富汗的加尼等都在同一时间打电话给特朗普,他则借着这个机会安抚各国的焦虑。
  只是人们必须了解,国际外交乃是一个角力赛,各国有自己的主张,但别国也有他们的反应,最后,大家妥协定输赢,没有一个人可以片面决定一切。特朗普借着这次接电话的外交秀,表达了他的观念,但这只是开始,亚洲的角力将重新开始,美中关系也将重来。“传统基金会”的佛纳惹出了特朗普的第一个麻烦,后面的事仍多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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