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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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总是说“爱情使人冲昏头脑”,更是有人号称“理智的爱情就不叫爱情”。上帝欲先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下面的故事里有为了爱情让两人的生活都陷入了不可收拾的困境中、有把自己的爱情托付给上天赐予的缘分的、也有让不顾一切的单恋变成了哭笑不得的结果。现实的故事告诉你,不理智的爱情到最后伤害的往往就是爱情本身……
  
  为爱而崩溃的生活
  
  成都与西安之间的800公里,到底是多远呢?我终于知道了。在那次因为天气原因被临时堵在了双流机场后,我直接买了张去西安的火车票。春节前只有硬座,13个小时的车程。行李架上,座位底下,都睡的有人。密不透风的人群里,我仿佛墙缝间的一只壁虎,一遍遍数着距离,也数着自己的干渴和忍耐。本来带上的笔记本电脑,想在车上抓紧时间写下周就要交出的冗长报告,但是这样的环境让我只能老老实实坐着。常常地,我以为西安永远不会到了。
  总是在片刻的相聚后,苏晨又急急地赶回单位,他是国家科研单位,被抽调过去要完成一项迫在眉睫的科研任务,上班和生活都是军事化管理,能出来与她相见已经是冒了被处分的危险。
  我踏上归程。机场乱哄哄的人群中,我仿佛逃难的女子,一旦与爱人在岁月的大潮里分开离散,便从此生离死别。夜沉沉了,机窗上摇晃地映着我疲惫的脸容。想起明天要交的报告,老板的眼色,看着腿上的笔记本里空白无字的文档,我却想起,苏晨的新发型,我的肩头仍残着他的味道。
  半年里我去了十次西安。最后那一次,回到成都时已是清晨,赶到公司时,例会已经开始十分钟。打开计划书,满目狰狞的错误,耳边老板的呼吸越来越急躁,仿佛是些喘息,我的颈骨象断了一样,软软地抬不起来。良久,老板喑哑地说了声“散会”,那口气仿佛巨石穿空,狠狠地砸在我心里。
  人散尽,老板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突然说:“我知道你最近半年都在忙什么。”停一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前途,也不在乎公司对你器重?”我想起我一落千丈的业绩,错误百出的工作窘况,低头间,我看见会议圆桌倒映出的面容憔悴不堪,眼泪一下堵在了喉口。我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可是老板已经起身离去。
  轰轰烈烈的恋情,最终换来的却是身心俱疲,有什么是可以无限透支的呢?无论是时间、精力乃至于感情。我开始思索,我与苏晨是否可以更冷静更恬淡,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海。
  电话里,我哭了:“为什么总是我去看你,如果你对我真心,难道就不能来看我?”那端忽然死寂。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突然接到苏晨电话,他竟然已经到了成都。苏晨为了来见我,托他弟弟跟他共谋了一个“母病危速归”的老谎话。单位准了假,便直奔成都。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大伯正巧打电话到单位去询问苏晨的情况,三言两语下来即穿了帮。苏晨刚下飞机领导一个电话打来:“立刻乘坐下一班飞机回来,否则后果自负。”苏晨没有办法,只能给我电话,让我赶去机场跟他见一面。
  愣了良久我才喃喃道:“我的天哪……”
  叫了出租车,却遇上了我记忆中最漫长的一次堵车。任我怎么心急如焚,那身前身后不断迂折的长龙只是缓缓地挪动着。我冲进候机大厅时,苏晨在那里,而飞机已经起飞。
  我不置信地望着苏晨,想说:你真傻。却不自觉地哭了。在千人万人的大厅里我们紧紧相拥,我在心中暗暗起誓:这一生一世跟定了他。而那时的我,并没想到,自此一生,再也没有实现诺言的机会了。
  错过了飞机,之后当天的机票已经售完,第二天赶回西安的苏晨已经直接被除名。倾尽全家力量才培养出来的苏晨,本来是单位的新生科研苗子,前途无量。这下什么都没有了,当我再去家里找他的时候,他母亲敌意的目光和直接关上的大门让我颓然。
  电话里他告诉我深圳一家公司聘用了他,不过要跟随公司的项目全世界奔波,末了,他惨笑着问了句:“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流年去去,我再也没有联系过苏晨,耳边却时时浮起他最后的疑问: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答
  爱情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当他们倾尽所有来换取一场火热的恋情;当他们将生命中一切值得珍惜、应该慎用的资源为了一刹那的焰火付之一炬;当他们如最贪婪的赌徒,将最后的血本抛掷在命运冰冷的青石桌面上求一场大赢,却没有想过,连自己都完全输掉,爱情又如何立足?
  爱情曾如满天落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怀中。然而如果岁月重来,命运仍给他们同样的机会,我们有理由相信,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爱情不是老天爷的事
  
  志与月,一起走到了小区中。青草安静,她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她想知道紫薇花是何时决定开放,越橘是怎样选定结果的枝桠,或者,投标方是如何在数十竞标中,忽然指定自己的公司:“你们来负责这个工程。”一切神秘美好的事物,是如何按部就班?而她,到底该不该爱他,并且大胆说出来?女人主动表白会不会显得太掉价了?
  他忽然头一偏:“嗯,你说什么?”
  有那么多流行歌曲在她嘴边储备,随时可以调用,她想把歌词们当作面粉,这里揉揉那里团团,酝酿了最华丽的表白,像烤一方可爱的提拉米芙。此刻她却张惶失措:“啊,啊,你说明天会下雨吗?”就听见树林里蝉声,震耳欲聋。
  她在刹那间决定,如果第二天是个下雨天,她一定不顾一切爱他,并且趁着雨后的彩虹,向他表白。
  八月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太阳的焰含着毒。她看到朝霞就像看到白日的噩梦,在阳台上,等待雨的消息,越等越恐怖。从日出到日落,太阳是炽热的红车轮,而她身受车裂之刑。他该怎么办?突然,一滴水落在头上,又一滴,她感受到了雨的消息。
  她如释重负,在阳台上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她早已烂熟于胸的号码大喊,“志,我爱你!”这是她一生最High的时候。
  当然知道那是空调的滴水——下雨是老天爷的事,爱情不是。
  ••答
  爱情往往会把人变幼稚,容易相信缘份,也把一切都推给缘份。其实爱情就像一切事物一样,只有自己能为自己做决定。很多事情,先尽人力之后,才有资格说,听天命。非常庆幸故事中的女人,为了爱,有勇气做了属于自己的决定。
  
  三十六岁的少年青涩
  
  当永华记起她,那些碎片记忆,便是一小朵一小朵的风花,拼成春天。
  注意到她,是在一次公司举办的客户答谢晚宴,只为了她的火红的晚礼服,还有手边精致的小包。淡胭脂色的腮红,渐渐迷离的眼眸,背沟轻现,勾魂夺魄。
  三十六岁的永华,第一次心动,如同一瓶香槟欢喜开启。开会时他会走神去想她,直到秘书提醒他。虽然知道她是某个客户公司的,永华却不知怎么去接近。
  有趣的是,自从那次惊鸿一瞥后,每周六他都会在健身会所里看到她在那游泳。披着湿湿黑发如出水芙蓉,笼着夕阳的金晕。他尝试着装作偶遇一样走过泳池边,跟她打个招呼。但是每次等他思考好下面的话后,他走过去只能看见她离去的背影,和留下的余味。
  只是这样了,他的喜欢,琐细,隐秘,沉默。她是他的黄金盟誓之地,最渴盼,也是最不可靠近。他想也许她甚至可能,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他也在嘲笑自己,三十六的人居然会在一个女人如此丢盔弃甲,变成了十六岁的愣头青。
  终于,永华一边骂自己不争气,一边走到了她身旁,轻声说了“Hi”。停在永华面前,她绽颜一笑,扬起左手打了个招呼,右手执着浴巾擦着滴水的头发:“是……永华?真巧!”永华轻笑,惊喜于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心里暗道:“是啊,‘真巧’……”两人总算是正式认识了。
  没有太多的生涩,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聊得尽兴,两人的气场就如同一场欢闹的Party。永华庆幸自己总算迈出了这一步,他甚至在想,自己这么多年单身的等待也许就是为了等她。
  要分别了,她起身时用左手拿起毛巾,露出了右手。阳光突然一阵刺眼,无名指折射的光彩让永华一阵眩晕。原来他深藏心底的秘密情愫竟然会是这样始料未及。
  她,来时陌上初薰,注释着他的少年时光,曾经多少青涩,在永华三十六岁这一年。
  ••答
  即使年龄增长,面对感情时,人也会变得不知所措,缺乏思考。爱,总是越美丽越羞涩,这种近情情怯的感受,我们都有过。是遗憾么?也许不是。美好的果实,能永留美好回忆,已经很值得了。
  
  叶老师:
  我和先生已在一起生活了10年,先生一直在银行上班,他生性淡泊,性格内向,业余时间喜欢炒炒股,钓钓鱼,喜欢享受慢节奏生活。而我生性好动,我的地产公司,因为赶上天时地利,生意很不错,当然,在这10年中,在财务上,先生也给了我很多专业性的意见。在我看来,我们两个性格互补,婚姻还是比较和谐的。可是,随着我的事业壮大,抛头露面的机会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活有了不和谐之音,原因就是有外人在先生面前说闲话,说他赚钱没有老婆多,事业没有老婆成功,一直在吃老婆的软饭,先生本来就内向,嘴笨,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种闲话,回到家总是生闷气,对我也很冷淡,让我感觉很受伤。我该如何解开先生的心结呢?还有,你认为,他这样算是吃软饭吗?
  佳
  佳: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不能说他是吃软饭的,显然这个人也应该是你。但,恰恰是你在问我:他是吃软饭的吗?这,让我如何回答呢?所有的问题,其实在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预设了答案,你需要的,只是旁人的佐证。
  十年的婚姻,他还要介意闲言,你还要为他靠你生活而介怀,难道十年的相濡以沫,尚且不足以抵御这个吗?你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都说结婚久了会变成亲情,抱在一起的时候,像左手抱右手。很遗憾你们没有,左手为了右手的能干生闷气,右手呢,居然对左手的人格提出了质疑。
  也许是,你这个婚姻可能从很早之前就有问题了,拖到了现在,终于暴露出来了。该怎么办?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婚姻,就三个字:“不折腾。”提醒他珍惜婚姻,好好过下去;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婚姻,那么,我把这三个字送给你:“不折腾。”何必呢,难道还想重新开始投身声色征逐吗?
  叶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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