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星火 [组诗]

来源 :诗潮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xqd2cd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过湘江


  在全州凤凰嘴渡口,我仿佛听见
  83年前激烈的枪炮声,厮杀声
  从上个世纪的江面上,汹涌而来
  曾有多少热血、生命和信仰
  在这里涉水突围
  战争的硝烟和创伤,已转化成
  记忆。一页悲壮的战史,被人们
  反复翻阅。今天,我坐在
  清冽的江边,轻轻打开一部军史
  那些奔跑的文字,如鱼群涌出
  呐喊声惊天动地
  还有多少人记得你,湘江之战
  一座纪念碑,成为一段历史的标高
  那奔涌向前的湘江水
  仍在日夜高喊:北上,北上

黄洋界上


  没有一个地名能被岁月反复擦拭
  站在黄洋界上,一条90年前的残破战壕
  让我的嗅觉长出了翅膀。炮台上
  存留的火药味,伴着垭口陡峭的风
  正从关隘夹缝中突围。给一个民族
  留下了永恒的底气,让中国
  近代史上的一场战争,余音绕梁
  走进简陋的布防工事,湖广方言
  传出的口令,正被密集的枪炮声压制
  战争的硝烟在山冈上弥漫、旋转
  我的记忆瞬间跨越时空,我听到
  在一个国家沦为殖民地的前夜
  东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秋收时节暮云愁,霹雳一声暴动”
  纪念碑上,一首《西江月》仍在吟诵
  时光却早已转过身来。谁愿意不停地回忆
  复制岁月底片,当年那些扛枪领路的人
  已纷纷在月光下走远。我看到一个闪亮的名词
  矗立在罗霄山中,霸气不减当年

上井冈山


  时光会让许多山低下去。却有一座山
  仍在拔高,让人们仰望。那些黎明前
  攀山的人,谁愿意错过今晚的月光。弯曲的
  山道上,有枪炮声,追击着一支头顶红星的
  队伍
  地面上封存的脚窝,个个怀揣信仰
  初春在井岗山中,有凛冽的风,于高处生长
  一座隐身在云里的山,吟诵着一段军史
  闪烁的星火,是登顶的路标
  悬崖上陡峭的脚印,让白云低头
  山风吹响军号,雕像仍在冲锋
  那只飞过山巅的雄鹰,鸣叫著
  把一段尘封的岁月娓娓道来
  春天的色彩,印染了一片江山
  一群访山的人,在一个红色的词上停下脚步
  大山的回音壁上,刻录下悲壮的画面
  有人穿上军服留影,有人吹响了军号
  彼时,我感到脚下的大地在轻轻摇晃
  视野里,唯白云苍茫,再苍茫

三十里铺


  我正在穿越一条密道,进入岷州
  寻找一个叫三十里铺的村子
  1936年9月18日闪烁的灯光
  把一个不眠之夜,写进史书
  一群人手持红色火种,在华夏版图上
  寻找,治疗民族创伤的出口
  这里成立的苏维埃政府
  也许是级别最高的一个
  3500平方公里土地,恰好
  安放三千英魂。洮河是唯一的证人
  走在村街里,我有些感慨生不逢时
  一块土地上生长的誓言和信仰
  掷地有声。就像村道旁那些挺身的白杨
  当我离开,仍有成群结队的脚印
  正在把进村的道路压低
其他文献
Between Oregon and Washington is a river named Columbia, after Columbus. In the Columbia River are large fish called salmon. Salmon live in the salt ocean, but
期刊
About 20% of children have permanent hearing loss caused mostly by exposure to loud noise, according to the Hearing Health Foundation. Still, “listening to music with earbuds is not a major cause of h
期刊
“不要担心我”  餐桌上一张米黄色小字条,在碗底压着。  我抽出来,翻到背面,没有字迹,  字条上没有说去了哪里。  我坐下來,望着餐桌,  桌面是用清油剂擦过的,隔着桌布  能闻到苹果味的馨香。  我翻开扣在盘子上的碗,用起午餐。  收拾碗筷到盥洗池,我掏出手机,  想应不应该给她打个电话,  但转念作罢。  到卧室兼书房的小屋躺会儿,  顺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相册,  那是刚同居时一起爬山的相片
期刊
他们说他们望见星辰大海  云层遮挡天幕  身居大陆深处  他们仰首眺望  没喝酒,每张面孔  依然透出潮红  他们大声诉说  他们望见星辰大海  说完后,相互点头  鼓励的眼神彼此相送  默默注视他们一举一动  当所有目光转向我  没让他们失望  我努力做出兴奋的表情  也假装望见星辰大海我去山中召开秘密会议  有时候,我会走进  群山环抱的地方  坐在一块老得  看不出年龄的石头上  与群山聊天
期刊
蜻蜓  蜻蜓飞过来的时候  江水已经退了  它点水的样子常常被人取笑  而蜻蜓只在意水中作乐  光和影,谁作用了谁?  雷雨交加时  哪一面翅膀被最先折断?  这深深浅浅的日子  谁都有可能低飞手势  它被设定了无数次  很久地在半空悬着  有时垂下来  像一棵落尽慈悲的树  风来了,随后便是荒凉之潮  没有青草,也没有绿叶  但它还在,指出问题  却指不出答案  这像一个更早的期待  盐与沙,空
期刊
人间失格  深夜的空气变得格外黏稠  像是咕噜噜熬着的中药  思维被拉成细细的线在中药里穿梭着  慢慢地、慢慢地延展,延展  领着在暗地里产生的模糊幻想飘到夜空  下床饮水,一时没拿稳水杯  水洒了一地,碎片四处飞溅  破碎的声音砸碎在黏稠的空气里  荡出一波一波的纹路飘到夜空  精神在一瞬间绷紧,又松开  地上的水让稠厚的气氛变稀薄了一点点  蹲下身来,听到下蹲时关节骨咔咔作响  捡起破碎的杯子
期刊
对于来或去  无论是正命题还是伪命题  经历过的,才是答案  没有一种固定的模式  就像开放式思维  打开束缚  或许  看见的风景不同  那些经验论  装饰了太多羽毛  等待凋零  其实未知比已知  只是少了些条件  彼岸也可以說就是这里  概念里的禅意  领悟吧  或许你离智者之间  距离不是太远  就像相对论  当然火炉或者美女  二者也有相通之处   清醒也好,梦中也罢  有些是只可意会的
期刊
期刊
喝了一口  从妈妈家带来的清火茶  车就到大石桥了  一片晕车药  从早上让我迷糊到  下午四点  中途听到和我  一样的手机铃音  响了几次  我都错以为  是爱人和儿子打来的  这个号码  我经常打给很多人  只有爱人和儿子  經常,给我打回来
期刊
安放  酷暑之日攀爬十瀑峡  山谷淙淙的流水  尚不足以安抚体内莫名的呼啸与奔腾  狭窄的阶梯和两侧峭壁  亦不足以抵消内心陡峭的悬崖  疲惫和勇气总是旗鼓相当  如果把一步攀登当成一次安放  一路爬上去  所有的迷途都有了恰当的归宿清明有感  那些隐痛,我曾身陷其中  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把它们交给了时间  总有一些什么,像朋友送来的这束鲜花  正在缓缓褪去本来的颜色  一些欢喜,曾让我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