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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这天下午,保罗来到匹兹堡高中的的教师办公室,向他所有的任课老师认错。一周前他父亲给校长办公室打电话讲述了他对儿子的种种疑虑。保罗态度温和,面带微笑地走进了教师办公室。他的衣服已穿得有些旧了,大衣未扣扣子,黄褐色的天鹅绒领子已经磨破。尽管这样,它们给人一种注重打扮的感觉。他那编织精巧的黑色手套上别着一枚猫眼石别针,大衣扣眼上插着一朵红色的康乃馨。教师们都觉得这朵花与这孩子受到质疑而前来认错所应有的态度极不相称。 就年龄而言,保罗算是个高个儿。瘦瘦的身子,双肩又高又窄,胸脯狭小。他的双眼分外明亮,惹人注目。他常常有意识地夸张似的转动他的这双眼睛,这对一个男孩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