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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河北省102家省级示范联合体为基础，建立联合体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和多元回归模型，分析产业化联合体经营主体协调度及其对发展水平的影响。结果表明：河北省联合体经营主体间耦合协调程度不均衡，邯郸市和邢台市为高度协调，张家口市和廊坊市为低度协调，其他地区处于中度协调水平。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其对发展水平的影响高于科研及推广投入和“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提高联合体经营主体耦合协调水平、提升农业生产结构，还需继续强化主体培育，在协作中强分工；灵活要素融通，在共享中得分红；创新项目建设，在稳定中获先机。
关键词耦合协调度；发展水平；联合体；经营主体
中图分类号S-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17-6611（2018）28-0194-05
Analysis on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of Industrialization Consortium Management Subjects and Its Influence on Development Level—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Hebei Province
LI Hanyue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Trade， Hebe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0）
AbstractBased on 102 provincial demonstration complexes in Hebei Province，this paper established a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of leading enterprises， farmers’ cooperatives and farms， and the multivariate regression model， analyzed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of business entities in industrialization complexes and its impact on development lev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unbalance coordination among the operators of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association in Hebei Province. Handan and Xingtai had higher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s， Zhangjiakou and Langfang were under lower coordination， while others were at the middle level of coordination.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to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association. The influenc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science research and marketing input and the acreage of safety certification. It needs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and enhance the structur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continue to strengthen the cultivation of the main body and strengthen the specialization of labor in cooperation；improve the flexibility of the link of elements and share the profits in each link of the industrial chain；develop innovative projects to gain market access based on stability.
Key words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Development level；Association；Management subject
我國已经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农业不再单纯地接受城市的反哺，而是积极主动地全面激发发展活力，创造新业态和新动能，不断满足农民追求美好生活的需要[1]。十九大“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为化解农业农村领域的基本矛盾，加快推进农业转型升级提供了行动纲领。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的构建要求创新农业经营管理体制机制，在质量、效率、动力方面进行变革以激活主体、市场和要素。然而，我国农产品供求失衡、要素配置不合理、资源环境压力大、农民收入持续增长乏力等供给侧结构性问题仍然突出。其原因之一是农业规模经营水平较低，标准化生产、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有助于增强农业国际竞争力[2]。农业产业化联合体通过完整的产业链将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联系起来，形成以分工协作为前提，以规模经营为依托，以利益联结为纽带的一体化农业经营组织联盟，也可视为一种带农作用突出、综合竞争力强、能够抵御市场风险的稳定可持续性农业产业综合体。联合体区别于其他“公司+农户”之处主要体现在各经营主体之间通过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和要素的相互融通而形成紧密联结机制。 安徽、河北两地率先进行了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探索。截至2017年底，安徽宿州共建农业产业化联合体230家，覆盖了粮食、畜禽、果蔬等主导产业，年产值超过200亿元。2017年初，河北省认定鸡泽县辣椒产业化联合体等102家联合体为首批省级示范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每年单列1万亩（666.67 hm2）用地指标用于农产品加工、仓储物流、产地批发市场等辅助设施建设[3]。河北省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正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存在要素瓶颈难以突破，主体联结机制不稳定等问题。
1文献回顾
现阶段对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经营主体的研究主要有4个方面：
其一是经营主体组织形式的演变和趋势，普遍以制度经济学中的产权制度理论和交易费用理论为基础。龙头企业带动型包括“公司+农户”“公司+基地+农户”“公司+批发市场+农户”等形式；中介组织联动型则以各种中介组织为纽带，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合作社一体化模式实现产加销和贸工农一体化经营，农户入股合作社，市场交易成本内部化，且目标一致[4]。农业产业组织模式的发展大致是从最初不稳定的“公司+农户”逐渐向合作组织形式演进[5]。“企业+合作社+农户”是一种半紧密型联结模式。“合作社+企业+农户”模式合作社入股龙头企业分享收益，经营主体利益统一、产权关系清晰，存在激励作用。“行业协会+企业+合作社+农户”模式中行业协会提供先进技术和相关政策咨询，进行市场调研，规范经营行为，化解利益纠纷。农业产业化水平较低的地区应以龙头企业为主，采取前2种组织模式为宜；农业产业化水平较高的地区则更多地会选择第三种模式[6]。其二是研究某个经营主体在发展中的地位和功能。龙头企业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推广运用现代技术，延伸产业链条；带领农民适应市场经济，提高农民的组织化程度，节本增效[7]。龙头企业通过国家优惠政策扶持，建立高标准生产研发基地，自我积累[8]。专业合作社成为现代农业社会化服务的主要提供者；企业承担产前投入、产中服务、产后集收储加工流通及资源开发的角色[9]。家庭经营在农业生产中占据基础性地位，通过有效雇佣劳动力转换为生产大户或者家庭农场，从而形成内部分工，也可以通过业务外包成为重要组织资源[10]。家庭农场和专业大户是主要的农业生产者，农民合作社是为生产经营主体提供服务的纽带，龙头企业是农产品加工和流通的主要承担者[11]。其三是对联合体经营主体行为做博弈分析。“企业+农户”模式下，当不存在违约成本时，制度的安排要使市场价格和合同价趋于一致来增加契约的稳定性；存在违约成本时要使违约成本足够大于合同价格与市场价格的差额，契约才能够趋于稳定。这种模式中主体双方趋向于采取机会主义行为。合作组织的加入有利于平衡企业和农户的关系，通过强化监督、提高违约成本、加大专用资产投资力度等方式，能够使合作成为各个利益主体的最优策略[12]。其四是经营主体在成长中面临的问题及对策分析，这类研究也包括了风险管理、技术引进和创新手段等内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辐射带动能力弱、农村合作社发展缓慢、农户分散化程度高且利益联结机制不紧密，无法形成农业一体化经营提高核心竞争力；农业社会化服务缺乏有效的规范和引导，导致各服务组织之间各自为政，整体水平不高[13]。农民专业合作社存在着快速发展与失范发展并存的形态，需要对要素失衡、规制缺位、规制俘虏、规制不足等难题应通过完善立法、加强注册登记管理、加强外部监管等方式做出调整[14]。宿州市农民专业合作社通过大力优化发展环境、加快转变经营方式、稳定和完善土地关系来实现农业经营体制机制的主体创新[15]。
综上所述，我国对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模式的研究处于探索阶段。对农业产业化经营主体的研究涉及范围较窄，定性分析、理论分析、模式演进分析较多，定量分析、实证分析、协调关系分析较少。笔者以河北省102家省级示范联合体为基础，利用耦合協调度模型分析各市联合体经营主体间的协调关系，比较其内部联结机制的作用效果，进一步分析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程度。
2经营主体协调关系及其影响的模型构建
2.1耦合协调度模型
农业产业化联合体通过要素融通和签订契约在各个经营主体间建立长期稳定的联结机制，这正是联合体的创新之处。各主体间的协调合作程度影响着联合体的实际成效，是联合体发展的基础。物理学中的“耦合”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通过相互作用达到协同的现象，描述了各系统或各要素之间相互依赖、相互作用或影响的程度，程度越强则耦合性越强。在经济分析中，耦合协调度常用来度量系统或要素间彼此协调统一的程度，较高的耦合协调度有利于各系统或要素的协调并行发展。所以该研究将各经营主体看作是一个系统，尝试用耦合协调度模型评价联合体经营主体的协调程度。
以n元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模型为例，其基本公式如下：
C=S1×S2×…×Sni≠j（Si+Sj）1n，T=μ1S1+μ2S2+…+μnSn，D=Cn×Tn
式中，C代表多系统的耦合度，Si（i=1，2，…，n）分别代表了每个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k为调节系数；T为两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μj是待定系数，代表了Si的权重，即各系统对整体的重要程度；D代表多系统的耦合协调度。笔者研究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3个系统，因此三系统耦合度公式该写成：
C=S1×S2×S3（S1+S2）（S1+S3）（S2+S3）13，T=μ1S1+μ2S2+μ3S3，D=C×T
根据一些学者的现有研究成果来看，该公式中C的取值范围为[0，1/2]，当且仅当S1=S2=S3时，耦合度达到最大值1/2。即最大值不超过1/2，所以会出现低估耦合度的问题[16-20]。通过比较和模拟验证[21]，该研究最终采用以下公式计算耦合度：
Cd=Xd·Yd·Zd（Xd+Yd+Zd3）313（d=1，2，…，11）
Xd=mi=1aixdi（m=1，2，3），Yd=nj=1bjydj（n=1，2，3），Zd=sr=1crzdr（s=1，2） 上述模型中，d代表河北省11个市（统计中，将定州市与保定市合并，辛集市与石家庄市合并），i、j、r分别代表系统中的第几项指标，m、n、s分别代表各系统中指标个数。前文已经明确3个系统分别是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且这三者的重要程度并不相同，该研究没有采用客观的熵值赋权法，而是按照经验人为地将3个系数设定为0.4、0.3、0.3。
2.2指标选择及数据处理
该研究选用河北省2016年102家省级示范联合体的统计数据进行分析。根据可代表性、可获得性和客观性的原则构建了如下指标体系：龙头企业系统包括年产值、带动农户数、带动农户增收总额3项指标；合作社系统包括数量、年产值、带动农户数3项指标；家庭农场系统包括数量与合计收入2项指标。考虑到龙头企业的数量多少并不能作为其水平和带动能力的有力指标，认为龙头企业带动农户增收总额和家庭农场合计收入分别从不同角度体现着带动农民能力和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合作社的数量和年产值代表着自身能力，带动农户数代表其带动能力和服务能力。
由于各指标的量纲和数量级存在较大差异，首先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由于所选指标都是正向指标，处理方式如下：
xdi=Xdmax（Xd），
ydj=Ydmax（Yd），
zdr=Zdmax（Zd）
为了使评价结果更为客观，权重ai、bj、cr的计算采用熵值赋权法，计算公式如下：
ai=1-[-11d（wdi·lnwdi）/ln11]
mi{1-[-11d（wdi·lnwdi）/ln11]}
，mi=1ai=1
bj=1-[-11d（wdj·lnwdj）/ln11]
mi{1-[-11d（wdj·lnwdj）/ln11]}
，nj=1bj=1
cr=1-[-11d（wdr·lnwdr）/ln11]
mi{1-[-11d（wdr·lnwdr）/ln11]}
，sr=1cr=1
经计算得出各系统指标的权重见表1。
2.3计量模型设定
该研究构建经营主体协调关系对联合体发展水平影响程度的计量模型，除耦合协调度之外，引入了获得“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和科研及推广投入金额2个指标，计算102与各示范联合体的排名所得差值作为各联合体的得分，将各市累积得到的总得分当作发展水平指标，由此建立计量模型如下：
DLd=γ1PAd+γ2RId+γ3Dd+εd
式中，DLd表示发展水平；PAd表示获得“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RId表示科研及推广投入金额；Dd表示耦合协调度；γi（i=1，2，3）表示待定系数；εd表示随机误差项。
3经营主体协调关系及其影响的实证研究
3.1耦合协调度分析
在参考了国内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22-24]，将经营主体耦合协调程度分为4个级别：当0 从河北省整体上看，两头分布少而中間多，大多数地区处于中间阶段，不存在极度协调的情况。其中，邯郸市和邢台市联合体经营主体间发展最为协调；其次衡水市、保定市、唐山市、石家庄市、秦皇岛市、承德市和沧州市处于中度协调阶段，协调程度的差异性不大；张家口市和廊坊市处于低度协调，与第一梯队的差距明显较大。
从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三大系统两两结合的协调结果来看，各市水平不一，但大体上与三大系统分布结构一致。邯郸市和邢台市各经营主体之间都具有高度的协调程度。衡水市、保定市、唐山市、石家庄市、秦皇岛市、承德市各经营主体之间的耦合程度都位于居中位置，衡水市、唐山市龙头企业与合作社、家庭农场之间的耦合程度均高于合作社与家庭农场的耦合协调度；保定市、石家庄市合作社与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排名高于龙头企业与合作社或龙头企业与家庭农场；秦皇岛市龙头企业与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排名略高于合作社与家庭农场以及龙头企业与合作社；承德市龙头企业与合作社协调度、合作社与家庭农场协调度均高于龙头企业与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沧州市龙头企业与合作社的协调度与合作社和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持平，且后者处于低度协调水平。张家口市、廊坊市两两经营主体间的耦合协调度均处于低度协调，发展水平还比较低。三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分布结果见图1，颜色越深代表耦合协调度越高。
第一梯队包括邯郸市和邢台市。邯郸市是河北省最早探索现代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地区，早在2014年8月鸡泽县辣椒产业化联合体就成立了。截至2017年底，已建成市级以上农业产业化联合体43家，建成省级农业产业化联合体15家，数量居全省首位，引领172家农业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融合发展，辐射带动农户27.1万户。探索建立合同契约、生产要素、成员互助等联结机制，全市43个联合体均建立了合同契约联结。整合扶持资金，强化服务保障，在品牌推广、农业科技、农机装备、农产品流通等方面，为联合体提供综合服务，对全省联合体发展产生了示范效应。邢台市具有省级示范农业产业化联合体12家，主要依靠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拥有市级以上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389家，其中国家级5家，省级64家。另外建立加工业示范企业和农产品加工示范基地，大力培育领军企业品牌，开展标准化、规范化、科学化作业，加强合作社、龙头企业、专业服务公司、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专业化服务队分工协作，政府资金给予联合体内项目重点支持。 衡水市、唐山市还需要加强合作社与家庭农场之间的协调发展。合作社的发展水平还不高，开展的业务不多且渠道不通畅，农产品生产、加工、流通、服务等业务很难与农户达成合作，且合作关系容易破裂。家庭农场还是以种养业为主，难以延伸产业链至加工环节甚至产品的研发。保定市、石家庄市还需要加强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首先，龙头企业自身能力不强，只有药都制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和君乐宝乳业有限公司较为突出。其次，龙头企业在现代农业产业化联合体中难以起到“老大哥”的带领作用，往往出现“一枝独秀”的情形，带动农户的能力并不突出。承德市需要加强龙头企业与合作社之间的沟通交流。秦皇岛市的协调关系比较平均，均处于中间水平，说明各个经营主体之间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沧州市、张家口市、廊坊市2016年农业产业化水平分别为64.5%、64.0%、72.1%，同期河北省农业产业化率为66.7%；已建成的联合体数量分别为5、6、4家，除3家联合体位于30～40名，排名均比较靠后。而且合作社与家庭农场的数量也较少，各类经营主体相互联结的基础较为薄弱。
3.2发展水平影响分析
利用Eviews 8.0对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进行分析，结果见表3。
表3中，R2=0.861 7，Adj.R2=0.802 5，Log likelihood=-69.012 8，F-statistic=14.541 5，Prob（F-statistic）=0.002 2。
结果显示，科研及推广投入金额和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在0.01的置信水平上是显著的，获得“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在0.05的置信水平上是显著的。从回归系数上看，三者均对发展水平产生正向影响，耦合协调度的数值大于种植面积和科研投入，说明经营主体的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程度远在另外两者之上，具有显著影响。与“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和科技研发投入相比，经营主体间耦合协调度是决定联合体发展水平的重要因素。
4结论与建议
现代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各经营主体的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经营主体协调度对发展水平的影响高于科研投入和种植面积。影响联合体产生与发展最重要的是经营主体内部紧密的联结机制，三者耦合程度越高，越有利于联合体长期稳定地持续发展。对河北省加强联合体经营主体耦合协调水平、提升农业生产结构提出以下建议：
（1）强化主体培育，在协作中强分工。联合体以分工协作为前提，各经营主体独立经营，发挥各自优势。经营主体要积极承担责任，依靠其他主体经营。龙头企业通过利益联结机制将农户带入市场，用生产的标准要求农户；合作社为入社成员提供生产资料购买、农业产品销售、运输等服务，肩负着监督双方的职责，减少机会主义行为的发生；家庭农场发挥基础作用，按需按质进行农业生产，保证生产效率和土地产出效率，积极学习先进技术并进行试验和推广。加大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龙头企业聘请专家、制定方案和内容，合作社和家庭农场负责组织人员、安排时间和地点，使农业生产技术快速为农民所接受，形成扩散效应。
（2）灵活要素融通，在共享中得分红。龙头企业利用资金优势为合作社和家庭农场提供贷款担保服务，合作社通过资金互助解决资金不足问题，联合体各经营主体可利用经费建立农业风险保障金，用于风险补偿。龙头企业将市场供求信息快速传递给合作社和家庭农场，实现农产品供给与需求有效对接。龙头企业通过与高等农业院校和科研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将研发、培育、引进的新技术和新品种应用到合作社和家庭农场的生产实践当中，促进绿色、健康、优质农产品推广，加快高质量建设。
（3）创新项目建设，在稳定中获先机。搭建市场营销网络体系，借助“互联网+农业”，形成空间化、网络状的营销渠道，借助电子商务平台形成多种新型营销方式，实现全程数据采集和质量可追溯，保证生产环境的精准检测和农产品的质量安全。打造自主品牌，以“三品一标”农产品为基础，国家质量安全体系为基本，通过品牌宣传、品牌营销实现品牌效应。尝试突破地域限制，多个企业主体联合建设农产品区域品牌，形成示范带动作用，但同时也要注意防止“品牌公地”现象的发展，以免造成大面积消费信誉透支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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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耦合协调度；发展水平；联合体；经营主体
中图分类号S-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517-6611（2018）28-0194-05
Analysis on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of Industrialization Consortium Management Subjects and Its Influence on Development Level—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Hebei Province
LI Hanyue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Trade， Hebe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0）
AbstractBased on 102 provincial demonstration complexes in Hebei Province，this paper established a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model of leading enterprises， farmers’ cooperatives and farms， and the multivariate regression model， analyzed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of business entities in industrialization complexes and its impact on development lev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unbalance coordination among the operators of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association in Hebei Province. Handan and Xingtai had higher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s， Zhangjiakou and Langfang were under lower coordination， while others were at the middle level of coordination. The coordination degree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to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association. The influence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science research and marketing input and the acreage of safety certification. It needs to improve the level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and enhance the structur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continue to strengthen the cultivation of the main body and strengthen the specialization of labor in cooperation；improve the flexibility of the link of elements and share the profits in each link of the industrial chain；develop innovative projects to gain market access based on stability.
Key words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Development level；Association；Management subject
我國已经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农业不再单纯地接受城市的反哺，而是积极主动地全面激发发展活力，创造新业态和新动能，不断满足农民追求美好生活的需要[1]。十九大“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为化解农业农村领域的基本矛盾，加快推进农业转型升级提供了行动纲领。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的构建要求创新农业经营管理体制机制，在质量、效率、动力方面进行变革以激活主体、市场和要素。然而，我国农产品供求失衡、要素配置不合理、资源环境压力大、农民收入持续增长乏力等供给侧结构性问题仍然突出。其原因之一是农业规模经营水平较低，标准化生产、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有助于增强农业国际竞争力[2]。农业产业化联合体通过完整的产业链将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联系起来，形成以分工协作为前提，以规模经营为依托，以利益联结为纽带的一体化农业经营组织联盟，也可视为一种带农作用突出、综合竞争力强、能够抵御市场风险的稳定可持续性农业产业综合体。联合体区别于其他“公司+农户”之处主要体现在各经营主体之间通过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和要素的相互融通而形成紧密联结机制。 安徽、河北两地率先进行了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探索。截至2017年底，安徽宿州共建农业产业化联合体230家，覆盖了粮食、畜禽、果蔬等主导产业，年产值超过200亿元。2017年初，河北省认定鸡泽县辣椒产业化联合体等102家联合体为首批省级示范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每年单列1万亩（666.67 hm2）用地指标用于农产品加工、仓储物流、产地批发市场等辅助设施建设[3]。河北省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正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存在要素瓶颈难以突破，主体联结机制不稳定等问题。
1文献回顾
现阶段对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经营主体的研究主要有4个方面：
其一是经营主体组织形式的演变和趋势，普遍以制度经济学中的产权制度理论和交易费用理论为基础。龙头企业带动型包括“公司+农户”“公司+基地+农户”“公司+批发市场+农户”等形式；中介组织联动型则以各种中介组织为纽带，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合作社一体化模式实现产加销和贸工农一体化经营，农户入股合作社，市场交易成本内部化，且目标一致[4]。农业产业组织模式的发展大致是从最初不稳定的“公司+农户”逐渐向合作组织形式演进[5]。“企业+合作社+农户”是一种半紧密型联结模式。“合作社+企业+农户”模式合作社入股龙头企业分享收益，经营主体利益统一、产权关系清晰，存在激励作用。“行业协会+企业+合作社+农户”模式中行业协会提供先进技术和相关政策咨询，进行市场调研，规范经营行为，化解利益纠纷。农业产业化水平较低的地区应以龙头企业为主，采取前2种组织模式为宜；农业产业化水平较高的地区则更多地会选择第三种模式[6]。其二是研究某个经营主体在发展中的地位和功能。龙头企业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推广运用现代技术，延伸产业链条；带领农民适应市场经济，提高农民的组织化程度，节本增效[7]。龙头企业通过国家优惠政策扶持，建立高标准生产研发基地，自我积累[8]。专业合作社成为现代农业社会化服务的主要提供者；企业承担产前投入、产中服务、产后集收储加工流通及资源开发的角色[9]。家庭经营在农业生产中占据基础性地位，通过有效雇佣劳动力转换为生产大户或者家庭农场，从而形成内部分工，也可以通过业务外包成为重要组织资源[10]。家庭农场和专业大户是主要的农业生产者，农民合作社是为生产经营主体提供服务的纽带，龙头企业是农产品加工和流通的主要承担者[11]。其三是对联合体经营主体行为做博弈分析。“企业+农户”模式下，当不存在违约成本时，制度的安排要使市场价格和合同价趋于一致来增加契约的稳定性；存在违约成本时要使违约成本足够大于合同价格与市场价格的差额，契约才能够趋于稳定。这种模式中主体双方趋向于采取机会主义行为。合作组织的加入有利于平衡企业和农户的关系，通过强化监督、提高违约成本、加大专用资产投资力度等方式，能够使合作成为各个利益主体的最优策略[12]。其四是经营主体在成长中面临的问题及对策分析，这类研究也包括了风险管理、技术引进和创新手段等内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辐射带动能力弱、农村合作社发展缓慢、农户分散化程度高且利益联结机制不紧密，无法形成农业一体化经营提高核心竞争力；农业社会化服务缺乏有效的规范和引导，导致各服务组织之间各自为政，整体水平不高[13]。农民专业合作社存在着快速发展与失范发展并存的形态，需要对要素失衡、规制缺位、规制俘虏、规制不足等难题应通过完善立法、加强注册登记管理、加强外部监管等方式做出调整[14]。宿州市农民专业合作社通过大力优化发展环境、加快转变经营方式、稳定和完善土地关系来实现农业经营体制机制的主体创新[15]。
综上所述，我国对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模式的研究处于探索阶段。对农业产业化经营主体的研究涉及范围较窄，定性分析、理论分析、模式演进分析较多，定量分析、实证分析、协调关系分析较少。笔者以河北省102家省级示范联合体为基础，利用耦合協调度模型分析各市联合体经营主体间的协调关系，比较其内部联结机制的作用效果，进一步分析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程度。
2经营主体协调关系及其影响的模型构建
2.1耦合协调度模型
农业产业化联合体通过要素融通和签订契约在各个经营主体间建立长期稳定的联结机制，这正是联合体的创新之处。各主体间的协调合作程度影响着联合体的实际成效，是联合体发展的基础。物理学中的“耦合”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通过相互作用达到协同的现象，描述了各系统或各要素之间相互依赖、相互作用或影响的程度，程度越强则耦合性越强。在经济分析中，耦合协调度常用来度量系统或要素间彼此协调统一的程度，较高的耦合协调度有利于各系统或要素的协调并行发展。所以该研究将各经营主体看作是一个系统，尝试用耦合协调度模型评价联合体经营主体的协调程度。
以n元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模型为例，其基本公式如下：
C=S1×S2×…×Sni≠j（Si+Sj）1n，T=μ1S1+μ2S2+…+μnSn，D=Cn×Tn
式中，C代表多系统的耦合度，Si（i=1，2，…，n）分别代表了每个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k为调节系数；T为两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μj是待定系数，代表了Si的权重，即各系统对整体的重要程度；D代表多系统的耦合协调度。笔者研究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3个系统，因此三系统耦合度公式该写成：
C=S1×S2×S3（S1+S2）（S1+S3）（S2+S3）13，T=μ1S1+μ2S2+μ3S3，D=C×T
根据一些学者的现有研究成果来看，该公式中C的取值范围为[0，1/2]，当且仅当S1=S2=S3时，耦合度达到最大值1/2。即最大值不超过1/2，所以会出现低估耦合度的问题[16-20]。通过比较和模拟验证[21]，该研究最终采用以下公式计算耦合度：
Cd=Xd·Yd·Zd（Xd+Yd+Zd3）313（d=1，2，…，11）
Xd=mi=1aixdi（m=1，2，3），Yd=nj=1bjydj（n=1，2，3），Zd=sr=1crzdr（s=1，2） 上述模型中，d代表河北省11个市（统计中，将定州市与保定市合并，辛集市与石家庄市合并），i、j、r分别代表系统中的第几项指标，m、n、s分别代表各系统中指标个数。前文已经明确3个系统分别是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且这三者的重要程度并不相同，该研究没有采用客观的熵值赋权法，而是按照经验人为地将3个系数设定为0.4、0.3、0.3。
2.2指标选择及数据处理
该研究选用河北省2016年102家省级示范联合体的统计数据进行分析。根据可代表性、可获得性和客观性的原则构建了如下指标体系：龙头企业系统包括年产值、带动农户数、带动农户增收总额3项指标；合作社系统包括数量、年产值、带动农户数3项指标；家庭农场系统包括数量与合计收入2项指标。考虑到龙头企业的数量多少并不能作为其水平和带动能力的有力指标，认为龙头企业带动农户增收总额和家庭农场合计收入分别从不同角度体现着带动农民能力和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合作社的数量和年产值代表着自身能力，带动农户数代表其带动能力和服务能力。
由于各指标的量纲和数量级存在较大差异，首先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由于所选指标都是正向指标，处理方式如下：
xdi=Xdmax（Xd），
ydj=Ydmax（Yd），
zdr=Zdmax（Zd）
为了使评价结果更为客观，权重ai、bj、cr的计算采用熵值赋权法，计算公式如下：
ai=1-[-11d（wdi·lnwdi）/ln11]
mi{1-[-11d（wdi·lnwdi）/ln11]}
，mi=1ai=1
bj=1-[-11d（wdj·lnwdj）/ln11]
mi{1-[-11d（wdj·lnwdj）/ln11]}
，nj=1bj=1
cr=1-[-11d（wdr·lnwdr）/ln11]
mi{1-[-11d（wdr·lnwdr）/ln11]}
，sr=1cr=1
经计算得出各系统指标的权重见表1。
2.3计量模型设定
该研究构建经营主体协调关系对联合体发展水平影响程度的计量模型，除耦合协调度之外，引入了获得“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和科研及推广投入金额2个指标，计算102与各示范联合体的排名所得差值作为各联合体的得分，将各市累积得到的总得分当作发展水平指标，由此建立计量模型如下：
DLd=γ1PAd+γ2RId+γ3Dd+εd
式中，DLd表示发展水平；PAd表示获得“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RId表示科研及推广投入金额；Dd表示耦合协调度；γi（i=1，2，3）表示待定系数；εd表示随机误差项。
3经营主体协调关系及其影响的实证研究
3.1耦合协调度分析
在参考了国内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22-24]，将经营主体耦合协调程度分为4个级别：当0
从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三大系统两两结合的协调结果来看，各市水平不一，但大体上与三大系统分布结构一致。邯郸市和邢台市各经营主体之间都具有高度的协调程度。衡水市、保定市、唐山市、石家庄市、秦皇岛市、承德市各经营主体之间的耦合程度都位于居中位置，衡水市、唐山市龙头企业与合作社、家庭农场之间的耦合程度均高于合作社与家庭农场的耦合协调度；保定市、石家庄市合作社与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排名高于龙头企业与合作社或龙头企业与家庭农场；秦皇岛市龙头企业与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排名略高于合作社与家庭农场以及龙头企业与合作社；承德市龙头企业与合作社协调度、合作社与家庭农场协调度均高于龙头企业与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沧州市龙头企业与合作社的协调度与合作社和家庭农场的协调度持平，且后者处于低度协调水平。张家口市、廊坊市两两经营主体间的耦合协调度均处于低度协调，发展水平还比较低。三系统的耦合协调度分布结果见图1，颜色越深代表耦合协调度越高。
第一梯队包括邯郸市和邢台市。邯郸市是河北省最早探索现代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地区，早在2014年8月鸡泽县辣椒产业化联合体就成立了。截至2017年底，已建成市级以上农业产业化联合体43家，建成省级农业产业化联合体15家，数量居全省首位，引领172家农业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和家庭农场融合发展，辐射带动农户27.1万户。探索建立合同契约、生产要素、成员互助等联结机制，全市43个联合体均建立了合同契约联结。整合扶持资金，强化服务保障，在品牌推广、农业科技、农机装备、农产品流通等方面，为联合体提供综合服务，对全省联合体发展产生了示范效应。邢台市具有省级示范农业产业化联合体12家，主要依靠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拥有市级以上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389家，其中国家级5家，省级64家。另外建立加工业示范企业和农产品加工示范基地，大力培育领军企业品牌，开展标准化、规范化、科学化作业，加强合作社、龙头企业、专业服务公司、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专业化服务队分工协作，政府资金给予联合体内项目重点支持。 衡水市、唐山市还需要加强合作社与家庭农场之间的协调发展。合作社的发展水平还不高，开展的业务不多且渠道不通畅，农产品生产、加工、流通、服务等业务很难与农户达成合作，且合作关系容易破裂。家庭农场还是以种养业为主，难以延伸产业链至加工环节甚至产品的研发。保定市、石家庄市还需要加强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首先，龙头企业自身能力不强，只有药都制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和君乐宝乳业有限公司较为突出。其次，龙头企业在现代农业产业化联合体中难以起到“老大哥”的带领作用，往往出现“一枝独秀”的情形，带动农户的能力并不突出。承德市需要加强龙头企业与合作社之间的沟通交流。秦皇岛市的协调关系比较平均，均处于中间水平，说明各个经营主体之间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沧州市、张家口市、廊坊市2016年农业产业化水平分别为64.5%、64.0%、72.1%，同期河北省农业产业化率为66.7%；已建成的联合体数量分别为5、6、4家，除3家联合体位于30～40名，排名均比较靠后。而且合作社与家庭农场的数量也较少，各类经营主体相互联结的基础较为薄弱。
3.2发展水平影响分析
利用Eviews 8.0对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进行分析，结果见表3。
表3中，R2=0.861 7，Adj.R2=0.802 5，Log likelihood=-69.012 8，F-statistic=14.541 5，Prob（F-statistic）=0.002 2。
结果显示，科研及推广投入金额和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在0.01的置信水平上是显著的，获得“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在0.05的置信水平上是显著的。从回归系数上看，三者均对发展水平产生正向影响，耦合协调度的数值大于种植面积和科研投入，说明经营主体的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的影响程度远在另外两者之上，具有显著影响。与“三品一标”认证的种植面积和科技研发投入相比，经营主体间耦合协调度是决定联合体发展水平的重要因素。
4结论与建议
现代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各经营主体的耦合协调度对联合体发展水平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经营主体协调度对发展水平的影响高于科研投入和种植面积。影响联合体产生与发展最重要的是经营主体内部紧密的联结机制，三者耦合程度越高，越有利于联合体长期稳定地持续发展。对河北省加强联合体经营主体耦合协调水平、提升农业生产结构提出以下建议：
（1）强化主体培育，在协作中强分工。联合体以分工协作为前提，各经营主体独立经营，发挥各自优势。经营主体要积极承担责任，依靠其他主体经营。龙头企业通过利益联结机制将农户带入市场，用生产的标准要求农户；合作社为入社成员提供生产资料购买、农业产品销售、运输等服务，肩负着监督双方的职责，减少机会主义行为的发生；家庭农场发挥基础作用，按需按质进行农业生产，保证生产效率和土地产出效率，积极学习先进技术并进行试验和推广。加大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龙头企业聘请专家、制定方案和内容，合作社和家庭农场负责组织人员、安排时间和地点，使农业生产技术快速为农民所接受，形成扩散效应。
（2）灵活要素融通，在共享中得分红。龙头企业利用资金优势为合作社和家庭农场提供贷款担保服务，合作社通过资金互助解决资金不足问题，联合体各经营主体可利用经费建立农业风险保障金，用于风险补偿。龙头企业将市场供求信息快速传递给合作社和家庭农场，实现农产品供给与需求有效对接。龙头企业通过与高等农业院校和科研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将研发、培育、引进的新技术和新品种应用到合作社和家庭农场的生产实践当中，促进绿色、健康、优质农产品推广，加快高质量建设。
（3）创新项目建设，在稳定中获先机。搭建市场营销网络体系，借助“互联网+农业”，形成空间化、网络状的营销渠道，借助电子商务平台形成多种新型营销方式，实现全程数据采集和质量可追溯，保证生产环境的精准检测和农产品的质量安全。打造自主品牌，以“三品一标”农产品为基础，国家质量安全体系为基本，通过品牌宣传、品牌营销实现品牌效应。尝试突破地域限制，多个企业主体联合建设农产品区域品牌，形成示范带动作用，但同时也要注意防止“品牌公地”现象的发展，以免造成大面积消费信誉透支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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